此次科舉,馮雲山取了區諤英等前三名為一甲,封為聖國狀元、榜眼、探花,其餘緊跟著的47名為二甲,封為進士;再往後50名為三甲,賜同進士出身。(.)


    相當於一共取了一百名進士。其餘的進入第二場殿試的200人,稱為聖國舉人;而第一場筆試上榜的其餘900人,統一稱為聖國的秀才。


    這樣,這次科舉,就相當於為聖國選取了1200名讀書識字的人才。正當馮雲山讓內務部安排各位科舉考生去統一培訓,準備定位各級官吏時,忽然有一大半人說是不願為吏。


    這倒是將馮雲山給愣住了,他忽然想到,自己還是後世的眼光,以為這個吏是後世的公務猿,人人爭搶著要去當。可現在這個時代,這個吏並沒什麽地位,讀書人都不大看得起,很多家境頗豐的讀書人,根本不屑於去當什麽小吏。除了有品級的官,這些官紳子弟,是看不上這個小小的小吏書使之流的。


    這可將馮雲山給難住了。他開科取士,本就是為了招些可用的官吏。


    但官員又不能輕易給他們,馮雲山還有那麽多跟他打江山的老兄弟呢,這些人也忠心可靠些。所以主要還是為了書吏之類的,一來這個書吏人數需求眾多,二來畢竟做事的主要還是靠他們。


    可偏偏他們又看不上書吏,無奈,馮雲山隻得將書吏改個名稱聖官:分為村股級聖官,鄉科級聖官,縣處級聖官,府廳級聖官和省部級聖官。當然,剛開始,哪怕是狀元區諤英,也準備隻是授予縣處級聖官,而其他的,大多為鄉科級聖官。


    沒想到,正在許多科舉考生準備啟程回鄉,來年再次參加科考甚至準備到滿清治理之地進行科考之時,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傳來:江寧城被太平軍占領了!


    聚集在一起的學子們,消息是傳的很快的。當信使從北方將太平軍攻陷江寧的消息傳遞到馮雲山手中後,小半天後,學子們都知道了這個驚人的消息,瞬間,眾人不管心中苦澀也好、幸災樂禍也好,打算和想法一下不同了。


    恰好內務部又宣布,上榜的科考士子們,將會被委任聖國的聖官。結果,感覺滿清大廈將傾的科考士子們,大部分人都紛紛表示願意願意嚐試充任聖官,接受內務部的統一培訓。隻有馬聞才等百餘名士子不屑於充任鄉科級聖官,表示要來年再考。[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內務部也由得他們,隻是登記了一筆。


    而這時,接到江寧也就是南京城被太平軍占領的馮雲山,已經顧不上這些士子們,他迅速召集討虜軍總參謀部和廣州城內的聖國官員,傳達消息,商議對策。


    經過一陣合議,馮雲山決定趁著滿清全部注意力被太平軍吸引,抽調兵力圍困南京的機會,擴大自己地盤,命令討虜軍從兩廣向四周出擊。在清妖緩過勁來之前,多搶占有利位置。


    原來的廣州府東麵作戰計劃,進行調整,羅大綱率領甲五師、梁培友率領乙五師,帶領船隊運上林鳳祥的甲一師和已在虎門炮台處等候的甲三師,繞過港島沿海岸進攻惠州潮州府。


    不但如此,還要攻占福鍵的泉州府和漳州府,特別是搶占廈門一地。並且,占領了泉州府等地後,迅速搶占台灣島。


    原來攻占的高、雷、瓊三州府,則由留下的陳天仕帶領甲八師駐守,等待聖王派去的乙一旅和乙二旅前去接防。


    而起,馮雲山還下令抽調廣州府部分兵力,會同韶州府駐兵,進攻茳西贛州府,準備從陸路將茳西的贛州府、寧都直隸州和福鍵的汀州府、龍岩直隸州全部占領,打通路上戰略縱地,與漳州府、泉州府連成一片。


    而北麵,馮雲山命令已經攻占了長寧縣的梁立泰,率領整編為甲四師的討虜軍將士,駐守在永州府城的蘇三娘,率領整編為甲七師的將士,一同攻占糊南的衡州府和寶慶府。


    ………


    江蘇常州府無錫城郊北鄉,徐家宅院內。


    一名端莊的年輕女子,佇立在閨房的梳妝台前,顧影自憐。身穿粉紅色的繡花羅衫,下著珍珠白湖縐裙,那鵝蛋臉上白嫩如玉,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一絲胭脂也未抹,兩腮卻白中透紅,溫潤得象剛開放的一朵瓊花。


    一名三十多歲的婦人,走進閨房來,看著鏡子裏麵嬌羞可人的女子,暗自歎息一聲。


    年輕女子轉過頭來,看見婦人,行禮道:“姑母,善祥在無錫逗留已有幾月,這年也過完,姑父不久便要從那上嗨回鄉,善祥準備明日便返回江寧。”


    婦人溫言勸道:“傻姑娘,自家姑姑,用得著見外?你姑父回不回還不一定呢。你那夫家又如此惡劣,竟然要拿自己兒媳賣銀子,而你那整天遊手好閑的哥哥也絲毫不念兄妹之情,幫著夫家四處尋你。唉,還是多住些日子,等事情平息下來,再回江寧吧。”


    年輕女子被婦人一說,自覺身世淒迷,不由眼眶中淚珠漣漣。


    婦人心中跟著一酸,忍不住道:“傻姑娘,我傅家人丁稀薄,唯一的男丁便是你哥,偏偏又不務正業。你一個女兒家,無依無靠的,不如就在這無錫,跟隨姑姑一道生活算了,也有個照應!”


    年輕女子心中一動,不過,還是搖搖頭道:“姑母,善祥怎麽說也已經許配給了李家,隻要李家不將善祥賣掉,便還是李家之人,早晚還是要回李家的。”


    婦人正欲再勸說,門外一名下人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喊道:“不好了,夫人!聽街坊上的人在傳,說是江寧府的江寧城被廣西來的長毛賊攻陷了!”


    “啊?長毛賊。那可怎麽辦啊,這長毛賊會不會打到無錫來啊?”婦人一驚,繼而接著道:“善祥,如今江寧城已經被長毛賊攻破,你是更加不能回去的了。便隨姑姑一道,在這無錫吧。”


    年輕女子想了想,也是無奈,隻得點點頭。不過,她心中卻是在想,不知這長毛賊到底是好是壞,竟然能占領江寧城,這天下隻怕要大變了!


    婦人出了閨房,想讓下人再去城裏打聽下長毛的消息。


    這時,院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讓下人開了條縫隙,一問,卻是老爺派的兩個小廝,捎信回來了,婦人連忙讓兩人進來。


    “夫人,徐壽徐老爺派我們前來捎信,順便帶夫人一家前去廣州和徐老爺會和。”來人禮貌地向婦人說明來意,“具體情形見徐老爺的親筆信。”


    說完,來人從懷中摸出一份信,交給婦人。


    原來這婦人卻是投靠馮雲山、身在廣州的徐壽的夫人徐傅氏。


    徐傅氏出身的江寧傅氏,原本是大戶人家,十餘年前才家道中落。因此,她雖為婦人,卻識字,接過信一看,果真是自己丈夫徐壽的一封來信。


    信中,徐壽說了他和同鄉華蘅芳兩人在上嗨結識李善蘭,並一道至廣州的事情,讓婦人趕緊收拾家當,跟著來人一道趕至廣州和他團聚。


    事關重大,徐傅氏仔細確認信中筆跡,確實是自己丈夫徐壽的親筆信,而且,信中說到的李善蘭,前幾個月的來信中也提起過。


    但為防萬一,徐傅氏還是派人向離家不遠的同鄉,位於蕩口的華家,卻得知華家也收到華蘅芳的來信和信物,但華家乃是蕩口的大戶人家,華蘅芳隻是說與同鄉在廣州,並沒讓一家老少遷往廣州府。


    不過,徐傅氏也放心下來。自古妻從夫,既然丈夫徐壽要全家搬遷到廣州,徐傅氏自是無異議。


    而且,徐家也是家道中落,人丁單薄,徐壽早年便父母先後去世,無兄弟姐妹,此時要搬遷,也是異常的簡單。並且,徐傅氏準備先不變賣家中的水田和宅院,仍舊讓下人照應,自己帶兩個兒子先去廣州,看看情況再說。


    侄女傅善祥卻是不願去廣州,表示願意留在無錫,順便幫著照看徐家。


    但徐傅氏卻不放心,勸說傅善祥跟她一道同去,還可以順路幫忙照顧兩個表弟。


    傅善祥問送信來的兩名小廝,卻得知姑父在廣州,是受太平聖王之命,研習西洋書籍,製造西洋大船等事務,不由心生向往,猶豫一日之後,禁不住徐傅氏的勸說和兩個表弟的糾纏,也決定跟隨姑母一家,前往廣州開開眼界。


    與此同時,浙茳杭州府嗨寧縣城裏,兩名馮雲山派來的細作,找到李善蘭家。李家乃是嗨寧城郊有名的地方豪族,自然不可能搬遷至廣州。


    但李善蘭已與兄弟分房,獨自和妻子許氏,在縣城內安了家。李善蘭去了上嗨後,隻留下許氏一人,孤苦度日,幸好李善蘭父親李祖烈時常派人接濟,許氏才維持生計。


    兩人沒廢多少周折,便找到許氏,一番勸說。許氏正好覺得獨自一人甚是艱辛,見了李善蘭信物之後,便欣然願意去廣州,但考慮到自己婦道人家,又叫上一名娘家的侄子陪同,跟隨兩人趕到上嗨。


    而後,去無錫的兩名細作也將徐傅氏一家接至上嗨,眾人合在一處,一起從上嗨搭設洋人的商船,取道港島趕回廣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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