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對如蘭的感情很複雜,說起來他也算是過來人,漂亮的小姑娘,比如妙蘭實際上對他沒有多少吸引力,反倒是成熟而又知性的美貌女人對他更具殺傷力。


    不過,如果僅僅以美貌來衡量的話,顧紅基本上已經滿足了他的審美要求,可審美會產生疲勞,並且在滿足了審美要求之後,還不會產生更高層次的追求。


    比如女人的性格,學識,氣質,甚至體味以及在床上的表現,有時候甚至隻是為了單純地尋求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刺激。


    當然,李新年還不至於為了尋求刺激背叛顧紅,在他現有的幾個女人中,顧雪可以說是出於無奈、甚至出於親情勉為其難。


    而餘小曼本來就是他的女人,隻不過半路上迷了路,當她主動回來的時候,他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何況,那時候顧紅疑似出軌的迷霧遮擋了他的眼睛。


    所以,當他和顧雪餘小曼上床的時候心裏並沒有多少負罪感,甚至還覺得有種奉獻的悲壯情懷。


    至於餘家燕,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有點內疚,畢竟,餘家燕和顧雪、餘小曼不一樣,餘家燕是他的下屬,並沒有親情,原本沒必要跟她發生關係。


    好在他和餘家燕也沒上過幾次床,也稱不上婚外情,也稱不上是第三者,無非是在兩個人都寂寞的時候偷偷摸摸找點樂趣罷了。


    然而,如蘭就不一樣了,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對如蘭究竟是一種什麽感情。


    一方麵他也像別的男人一樣被這個美貌而又高冷的女人所誘惑,另一方麵對如蘭的覬覦讓他有種負罪感,有種跟如蘭上床才算是出軌、才算是背叛的感覺。


    實際上他和如蘭還沒有上過床,可這種負罪感已經若隱若現了。


    可即便這樣,他也沒法控製自己的衝動,要麽不見麵,隻要見了如蘭,心裏的那股邪火就會自然而然地竄出來。


    他甚至給自己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既然如蘭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為什麽不能和她建立一種更加的親密的關係呢?反正她又沒男人。


    他甚至有種僥幸心理,覺得即便顧紅知道他和如蘭有一腿,也未必會找他麻煩,因為顧紅心裏很清楚如蘭手裏的那些藥方對穆澄園的工廠意味著什麽。


    一想到如蘭手裏的藥方以及今後在產品研發生不可替代的作用,李新年的負罪感基本上就會瞬間消失,反正他已經睡過顧雪、餘小曼和餘家燕了,再多一個又能說明什麽呢。


    當然,李新年想把如蘭搞到手還有一層說不出口的原因,那就是趙源對如蘭這麽多年虎視眈眈的覬覦,這讓他產生了一種近似變態的衝動。


    如果把蔣如蘭搞到手的話,無異於讓趙源吃癟,他也知道自己這種想法很不是東西,可就是無法控製自己這麽想。


    然而,他心裏也很清楚,他怎麽想不重要,關鍵是如蘭的心裏怎麽想。


    反正直到今天,如蘭對他總是一副若即若離的樣子,有時候給他點希望,有時候卻又拒他千裏之外,猜不透她到底幾個意思。


    他甚至覺得如蘭會不會隻是在拿他尋開心,所以,時間長了,他未免有點心灰意懶。


    尤其是顧雪跟如蘭姐妹相認之後,他覺得和如蘭更沒有可能性了。


    因為如蘭多半已經知道了他和顧雪的關係,甚至可能也知道他和餘小曼的關係,憑著如蘭的高傲和對死鬼趙光波的舊情,怎麽會委身於自己妹妹的情人呢?


    除非迫不得已,除非她吃了什麽藥。


    然而,讓李新年沒想到的是機會突然就來了。


    他沒想到在人跡罕至的青龍觀居然會邂逅如蘭。


    並且還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深夜密探,並且還毫無保留地分享了毛竹園見不得人的秘密,更沒想到的是,如蘭居然會情意綿綿地靠在他的懷裏。


    看著如蘭靠在懷裏雙目微合,吐氣如蘭的迷人模樣,什麽負罪感,什麽出軌,什麽背叛,什麽利害關係瞬間統統拋到了九霄雲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她是我的。


    然而,遺憾的是如蘭好像也隻是瞬間的迷失,她隻是讓李新年的嘴唇在她柔軟的唇瓣上稍稍停留了幾秒鍾。


    隨即就堅決地推開了他,坐直了身子,紅著臉嗔道:“你幹什麽?現在是什麽時候,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李新年腦子還有點蒙,呆呆楞了一會兒,似乎還在回味剛才那一瞬間的溫柔,然後才回過神來,一臉尷尬地幹笑道:“對不起,沒控製住。”


    如蘭哼了一聲沒出聲,然後拿起相冊一張張翻看著。


    李新年雖然沒能得逞,但如蘭剛才說的那句話“現在是什麽時候,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卻讓他卻備受鼓舞。


    很顯然,這裏是道觀,確實不適合幹兒女情長的事情,聽如蘭的潛台詞好像是說她並不是不願意,隻是時間地點不太合適。


    另外,他偷偷觀察了一下如蘭,隻見她麵似桃花,話中帶嗔,絕對沒有惱怒或者生氣的樣子。


    同時,他忽然想起了顧雪曾經說過的話,意思是如蘭喜歡霸氣的男人,而自己則過於溫吞,想想剛才那個吻確實有點過於溫柔了。


    媽的,如果剛才表現的霸氣一點,直接用舌頭撬開她的嘴,甚至直接把她壓在床上來個霸王硬上弓的話,說不定就會乖乖就範呢。


    心裏雖然後悔,可還是忍不住為自己近似無賴的念頭感到羞愧,暗罵自己不是東西。


    “你就一個人在這裏過年?”李新年見如蘭不理他,小心翼翼地低聲問道。


    如蘭盯著相冊說道:“這裏難道隻有我一個人嗎?”


    李新年賠笑道:“我是說家裏人。”


    頓了一下,小聲道:“我回去之後悄悄把你在青龍觀的事情告訴妙蘭,讓她大年初一就過來陪你,她從吳中縣過來應該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如蘭好一陣沒出聲,最後緩緩搖搖頭,說道:“我想在青龍觀待上一段時間,也許一年,也許兩年,我不想暴露行蹤,過完年之後我會給妙蘭打個電話,有些事我自己親自告訴她。”


    李新年驚訝道:“一年兩年?你何必待這麽久?也許用不了多長時間你媽那邊就會有消息。”


    如蘭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倒也不是僅僅為了躲避,實際上我想靜下心來好好研究一下我奶奶和純陽先生留下的藥方,這些藥方即便交給你或者趙源也未必有用。


    再說,明陽道長在這方麵也有很高的造詣,很多事情我們可以互相探討,反正毛竹園短時間之內是回不去了。”


    頓了一下,盯著李新年又小聲說道:“我知道你和趙源一樣一直盯著我手裏的藥方,趙源擔心我把藥方給你,而你擔心我給趙源,難道我還看不透你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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