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反問道:“媽,你覺得我有必要告訴她嗎?”


    譚冰疑惑道:“你跟她是生意合作夥伴,毛竹園又是你公司的大股東,你覺得有必要瞞著她嗎?”


    李新年擺擺手,說道:“你誤會了,我並不是想瞞她,而是她一直瞞著我呢。”


    譚冰遲疑道:“你認為蔣如蘭也知道這個秘密?不會吧?如果她也知道這個秘密的話,怎麽會把整個穆澄園都讓給你?”


    李新年搖搖頭說道:“不存在她把穆澄園全部讓給我的說法,隻是出於無奈罷了。


    你想想,當初潘鳳並沒有整個買下穆澄園,說白了就是買下了宋永根家的宅基地和周圍的幾十畝土地,那時候潘鳳就算想買下整個穆澄園,縣政府也不會同意啊。


    實際上把穆澄園賣給我是縣政府的規劃,如蘭也沒辦法阻止。


    所以,她幹脆把一些舊倉庫和那棟別墅並入了我的廠子,但這並不是無償的,而是股本的組成部分之一,這和金礦沒關係,嚴格說來,金礦是在我的地盤上。”


    頓了一下,又說道:“我估摸著如蘭應該知道穆澄園有金礦的秘密,她是毛竹園的唯一繼承人,難道潘鳳會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


    我甚至懷疑蔣玉佛和趙源也知道這個秘密,趙源應該也沒想到縣政府會把整個穆澄園都納入我的廠區範圍,因為我當初跟餘光說今後還要開發旅遊資源。


    現在看來,如果真的是趙源在暗中搞破壞的話,恐怕還不僅僅是試圖阻止我的 工廠順利上馬,可能跟金礦也有關係,隻不過如蘭是穆澄園的繼承者,趙源隻能幹瞪眼。”


    譚冰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更不應該瞞著蔣如蘭,反正遲早都要讓她知道。


    既然你們在生意上已經難以分割,你還不如開誠布公地跟她談談,沒必要遮遮掩掩,難道你還能獨霸這裏的金礦?”


    李新年點點頭,說道:“我也沒打算瞞她,但這一次她必須把毛竹園暗中幹的事情都跟我說清楚,我不想在為了過去那點事承擔不必要的風險。”


    譚冰好一陣沒出聲,最後問道:“目前這幾顆金沙除了張富強之外你保證再沒人知情?”


    李新年楞了一下,猶豫道:“當然還有殺王勝的那個凶手,不過,他既然殺了王勝,肯定不會泄露這個秘密。”


    譚冰遲疑道:“如果你不向警方通報這個線索,那這個案子可能成為懸案。”


    李新年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警方就算知道這個線索也未必能抓到凶手,還是讓警察先把王勝的死因搞清楚再說吧。對了,我明天準備跟張富強進山探探路。”


    譚冰一臉憂心忡忡地說道:“剛才我提醒你的話可能已經忘了吧。”


    “什麽話?”李新年問道。


    譚冰白了李新年一眼,嗔道:“我就知道你當耳旁風了。”


    頓了一下,低聲道:“如果趙源的是幕後黑手的話,那對他來說最直接有效的解決方案就是滅了你。”


    李新年一愣,隨即憤憤道:“如果他真的是幕後黑手的話,那對我來說最直接有效的方案就是滅了他。”


    譚冰哼了一聲道:“你的口氣倒是比腰粗,想當年趙源在寧安市打打殺殺的時候,你還在你老娘的腿肚子裏轉筋呢?難道他是泥捏的?”


    李新年盯著譚冰問道:“媽,難道你有什麽好建議?”


    譚冰猶豫道:“都說商場如戰場,利益之爭有時候更加殘酷,一般隻有兩個解決辦法,一是互相妥協達成共贏,二是魚死網破兩敗俱傷。”


    李新年瞪著譚冰問道:“怎麽?難道你讓我跟他妥協?我不用跟他談就知道他的胃口有多大。”


    頓了一下,又說道:“當初我為了成為泰源公司的供應商對他低頭哈腰,可他連正眼都沒看我一下,現在我也算是自立門戶了,難道還會去求他?”


    譚冰擔憂道:“這麽說你選擇魚死網破了?”


    李新年哼了一聲道:“魚死網破?那也未必?”


    說完,又得意地笑道:“當初他為了縣二中那塊地費盡心機,可沒想到我卻因禍得福屁股地下多了一座金礦,趙源可能連腸子都悔青了。”


    譚冰沒好氣地說道:“你別高興的太早了,你屁股地下是不是真有一座金礦單憑這幾顆金沙可無法證明,還是先搞清楚情況再高興不遲。”


    李新年緩緩搖搖頭,說道:“我覺得都不需要我去證明,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座金礦肯定存在。


    萬振良應該就是因為知道這個秘密才丟了性命,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毛竹園的人應該早就驗證過這個秘密了,否則也不會派人十幾年守著這個犄角旮旯。”


    正說著,外麵傳來了汽車的聲音,李新年走到窗口看看,說道:“秦時月到了。”


    譚冰站起身來低聲道:“你記住,如果有一天誰主動找上門來收購你的廠子,或者以非常優惠的條件跟你談合作的話,那這個人要麽是毛竹園蔣如蘭的人,要麽就是趙源的人。”


    李新年怔怔楞了一會兒,隨即點點頭,走過去打開了別墅的大門。


    秦時月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著一個年輕的女警,張富強跟在後麵。


    “李總,秦警官說是跟你約好的。”張富強站在台階下說道。


    李新年衝張富強擺擺手,然後衝秦時月抱怨道:“我丈母娘都在這裏等了一上午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秦時月和女警走上台階,一臉嚴肅地說道:“我剛才跟範先河通過電話,他說你的工廠又發生了命案?”


    李新年讓秦時月和女警走進別墅,說道:“不錯,今天早晨發現一個職工死在了水庫那邊的一條山穀裏,縣局的人剛走沒多久,初步斷定是謀殺。”


    秦時月疑惑道:“你這個職工有什麽背景?”


    李新年搖搖頭,說道:“沒什麽背景,一個普通老實巴交的普通民工,馬達縣人,他晚上去山穀裏釣魚,然後就莫名其妙地死在了那裏。


    保安發現他的時候嘴巴耳朵鼻子裏塞滿了沙子,看上去好像是自己把自己憋死的,現在我的廠區已經有謠言了,說是這個職工是被鬼迷死的。”


    秦時月楞了一下,疑惑道:“聽你的意思是有人試圖在你的工廠製造恐怖氣氛?”


    李新年反問道:“我想不出為什麽有人會去殺一個老實巴交的民工,他在這裏並沒有仇人,身上也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


    秦時月呆呆楞了一會兒,隨即問道:“你丈母娘呢?”


    譚冰趁著秦時月進門之前就上樓去了,李新年走到樓梯口大聲道:“媽,快下來,秦警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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