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雪看著我,笑嘻嘻的說:“我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你要不要聽?”


    “什麽好消息?”我看著她問道。


    “我本應該來的,可是一直沒來,我想我一定是懷孕了。”美雪看著我臉色紅潤的害羞說道。


    “什麽?哈哈。”我開心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盤腿在美雪的身邊,看著她,拉著她的手,“我要當爸爸了?”我激動的問道。


    “嗯。”美雪也激動的點點頭應道。


    這可能是這段時間裏最好最好的消息了,不對不對,應該是我長這麽大,最好最好的一個消息了。


    “你希望是一個小女孩,還是小男孩?”美雪看著我問道。


    “我喜歡小女孩,我要把她打扮成世界上最漂亮,最可愛的女孩,讓她做一個公主。”我開心的說道。


    “在過一段時間去醫院看看吧,就能看出來是男是女了。”美雪調皮的說道。


    從這以後,我突然發現時間過的好慢,每天我都在一分一秒的煎熬中度過,我真恨不得一個可愛的小公主穿著裙子直接就從美雪的肚子裏走出來,稚嫩的叫道:“爸—爸。”


    “哎,哈哈。”我大笑著從夢裏醒了過來。


    兩個月以後的一天早上,電話響起,是張荷雨,我走去陽台,避開美雪,接通電話:“喂,怎麽了?”


    “你怎麽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複返了?還來不來會所了?”張荷雨氣憤的問道。


    “去啊,我這幾天有事,大事(我的寶貝就快出生了),好了以後,我就回去了。”我說道。


    “還要多久?我有急事跟你商量。”


    “什麽急事?”


    “我想設計害張潔一把,讓她輸會所一筆錢,叫張國強弄死她,借刀殺人。”


    “哎,不行,你就不能放過張潔嗎?”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惦記那個小娘們兒,你這個要色不要命的東西,你忘了她怎麽對你的了?”張荷雨說。


    “我不怪她,你又何必非要至她於死地呢?”


    “不除了她,會所永遠她是一把手,這給我造成很大的障礙,套出來會所裏的錢。就沒那麽容易。”


    “現在會所裏是什麽局勢?”


    “張黃聯盟成鐵磁,我孤軍奮戰在算計,媽的,我在會所也受傷拚命的,不套一大筆錢出來我絕對不甘心。”


    “那你等我,我回去,我支持你一起套會所裏的錢。”


    “行,那我就先相信你,暫時放過張潔,日後,你我共同出手,她在敢擋路,我就把她砸成八瓣兒。”


    “行,到時在說,你先等著我。”


    放下電話,我就跑回了房間裏。


    從進到會所,到丁強去世,到現在骨灰盒裏的秘密,一樣問題沒解決。


    丁強的仇沒報,黃老邪活的好好的,骨灰盒裏的秘密也似乎離我越來越遠,變牌的技術沒學會,李峰又多出來一個弟弟,這是他氣死我的理由。


    他終於得逞了


    我發現自己一天天的開始消瘦了。


    我知道,跑不了別人,就是那個燒屍體的李峰把我害的。


    一天晚上,我在衛生間裏使勁兒的咳嗽起來,停不下來,最後一口血從嘴裏吐了出來。


    我擔心被美雪看見,打開水龍頭,把血跡衝掉,突然,我的心,變的無助起來,我真的就快死了,吐血了都。


    第二天,我一個人悄悄的來了醫院。


    醫生看看我,望聞問切,他隻對我望了望,我就看到他的心裏跳出來兩字兒:“死了。”


    “去二樓拍個片子吧,家屬來了嗎?”醫生看著我問道。


    “沒有,我自己來的。”我說道。


    這個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強大了起來。


    “去吧,拍完在回來給我看。”醫生說。


    一個小時以後,我拿著X光片子,回來了。


    醫生這次帶了一個大口罩,防毒,一張口罩把我跟他隔離了。


    他舉著X光片子,對著光看了看:“從這張片子上看,你的雙片肺葉上都有一塊很大的陰影,應該是一個氣泡腫塊,你脾氣大嗎?”


    “不大,我很少發火。”我說。


    但是總被氣也是會被氣死的,我想起了李峰。


    “嗯,這就麻煩了……你想吃什麽就多吃點什麽吧。”醫生放下片子,坐在椅子上看著我無奈的說。


    這句話就是跟你死定了,化等號的一句話,醫生宣判患者沒救了的常用官方語言。


    “我大概還能活多久?”


    “最多,三個禮拜。”


    我一下就哭了出來,連我的公主出生我都不看不到了。


    “別太難過了,現在醫療手段很發達,你可以花錢來維持你的生命,多活幾年沒問題的。”醫生說。


    算了吧,多活幾年等於多遭幾年罪,錢,白白的給了醫院,我現在所有的積蓄隻有一百多萬,我決定從現在開始一分不花,都留給我的公主,美雪雖然會給公主一個不錯的生活條件,可是我給的,是我給的,我隻能做到這麽多了。


    “不必了,給我開點止疼藥吧。”止疼藥三個字說出來,我的眼淚也流了出來。


    醫生把兩瓶止疼藥放在桌子上:“看來以後我們沒機會在見麵了。”


    “這輩子而已。”拿著藥,我就走了出來。


    看著手裏的X光片子,我怎麽看肺葉裏的陰影,怎麽像李峰。


    汽車沒有撞死我,自殺沒有害死我,他殺也沒有得逞,我卻被一個燒死屍的給氣死了。


    醫院的走廊椅子上坐著幾個患者,表情模糊,看不清楚,就像蒙了一層塑料布,朝我看著。


    我的心就像一個填不滿的空洞,亂做一團,此時我隻有一個念頭,找一個沒人的角落安靜的坐一會兒,想想,或者什麽也不想,放空自己。


    走在雪地裏,雪白的刺眼,東北的冬季,白雪不斷,踩也踩不完。


    來到一處花園,坐在冰冷的長椅上,平時的時候,這張椅子肯定凍屁股,可是現在,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人們都在急急忙忙的走著,從一個起點,走到下一個起點,沒有終點,終點我比他們先到,我就快完了,給自己畫上了句號。


    空空的坐了一會兒,努力了幾次想站起來,發覺身體一點力氣沒有,多數病人是知道了自己沒救了以後被嚇死的,這句話一點不假。如果醫生拿著肺癌晚期的片子,騙我說:“啥事兒沒有,回家該幹嘛幹嘛。”


    我這會兒沒準正在家裏喝著啤酒吃著肉串,看斯諾克比賽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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