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跑了出去,而是又進入了另外一個房間。


    這是一間臥室,臥室中間是雙人床,地上一隻女士拖鞋,看來是一間雙人床單人房的臥室,臥室主人是個女的。


    我被眼前似真似夢幻的情景嚇的完全呆住了,剛從鬧著女吊死鬼的房間跑出來,竟然跑進了另一個陌生的房間裏,房間陌生並不是重點,重點是這種進入的方式讓我目瞪口呆。


    我剛站穩腳步,就有一個女人走了進來,看不到女人的臉,女人低著頭,短頭發,女人也跟沒看到我一樣,自己忙著自己的。


    我看清楚女人手裏拿著一把鋥光瓦亮的長刀,長,真長,像寶劍,我馬上轉身要開門回去,我開始喜歡那個女吊死鬼了,她隻是吊在那裏沒有動,又招誰惹誰了呢?


    可眼前的女人明顯情緒很不穩定,她拿著一把這麽長的刀,我惹不起她,果斷決定,回去,跟女吊死鬼在談談。


    可是我轉過身以後沒看見剛才進來的門,我的身後是一堵牆,我還上去用手摸了摸光滑的牆麵,我徹底六神無主了。


    女人從從床底下拿出一塊磨刀石,坐在了地板上,開始磨自己手裏的長刀。


    “夜深了,人靜了,月老就來把紅線拉……”女人一邊磨刀一邊唱起了二人轉。


    磨了一會兒,把刀拿起來用手指摸了摸刀刃,搖搖頭,應該還是不夠鋒利,女人又把長刀放在了磨刀石上,開始磨了起來。


    我發現這個女人是看不見我,還是沒注意到我的存在?我在心裏犯起了迷糊。


    我悄悄的,躡手躡腳的走到女人的身後,其實我不需要做任何的動作,我悄悄的走到女人身後的時候就已經證明,這個正在磨刀的女人是看不見我的,一個房間裏兩個人,都動來動去,如果看得見,怎麽會不知道?


    但是我還是要確定一下這個女人到底能不能看見我,我走到女人的身後做了一個動作,就是拍了女人的肩膀一下。


    我並不是在作死,我也不希望引起女人的注意,她發現不了我的存在,磨完刀就睡覺或者就走出去了,這樣才好,大家相安無事,一場沒有言語的邂逅。


    可是我被一波又一波驚嚇嚇的實在無法沉得住氣,我的腦子已經不能支配我的身體了,而是我的身體在支配我的腦子,就是這麽的不聽話,我要確定,這個女人到底知道不知道我的存在。


    我拍完女人一下,女人並沒有察覺到。看來女人是看不到我的存在的,她跟我正身處在兩個不同的空間裏。


    就像我在鏡子裏邊,磨刀女人在鏡子外邊,我看得見鏡子外邊的磨刀女人,磨刀女人看不見鏡子裏邊害怕的張著大嘴的我。


    我心裏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安全。


    突然,我又開始害怕起來,我在想會不會是自己已經死了?就像電影裏演的那樣,死人的靈魂在活人的身邊轉來轉去,活人就是看不到。


    “哎,你是誰?你能聽見我說話嗎?”我跑到磨刀女人的麵前也坐在了地上對她說道。


    磨刀女人沒有說話,繼續低頭磨著她手裏的刀。


    “月老牽完紅線,在把紅線拉啊,一對愛人隔天涯啊,哎,哎,哎,呀……”磨刀女人又開始唱二人轉。


    “你不要唱了,我在跟你說話,你能看見我嗎?”我已經控製不住自己了,我抓住女人的雙肩開始搖晃女人。


    可是女人根本就一點反應也沒有。


    女人再次拿起刀來,想要看看刀磨的怎麽樣了,刀刃一下就無意的劃在了我的臉上,劃出了一道小口,血立刻就流了出來。


    我疼的用手摸了一下,看看自己手裏的血,在抬頭看看對麵的磨刀女人,磨刀女人這時也抬起了頭,正在對著我微笑。


    “你的臉都流血了,你說我能看見你嗎?”磨刀女人對我說道。


    我這回看清楚了對麵磨刀女人是誰?漂亮的張荷雨。


    我被嚇的一身冷汗,一個機靈,我睜開眼睛醒了過來,天已經大亮,張潔抱著我還睡的正香。


    我深呼吸了一下,感覺臉有些疼,用手一摸,是一條傷口,血還沒有幹透,我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怎麽了?嚇我一跳。”張潔被我吵醒了,驚慌的看著我說。


    “沒事兒,我……我尿急。”說完,我下床就跑進了衛生間。


    這不是夢,是夢怎麽解釋我臉上的刀傷,這刀傷正是夢裏張荷雨無意的給我來了一下。


    夢遊,我夢遊了。我去了哪裏?不一定,一邊夢遊,一邊做著夢,臉被什麽東西劃到了,這一夜還真是熱鬧。


    一定就是這樣,不管怎樣,這都不是重點,重點不在這裏,重點是夢裏給的啟示才是最重要的,就像一個人在做夢,夢裏會出現很多的東西和發生很多的事情,但是做夢的人還是能清楚的知道,自己做的這個夢什麽才是重點,出血,大海,流水,花朵,打架等等,這些才是夢的主題。


    我的這個夢遊裏出現的夢的主題就是,磨刀殺人的張荷雨。


    在娛樂區裏,同事們都在討論著那個女吊死鬼的房間。


    “哎,你們聽說了嗎?那個被封閉起來的女鬼跑出來了,有人今天早上親眼看見一個人從裏邊跑出來。”一個“黑手”女同僚小聲的跟馬芳說著。


    我站在1點的撲克牌桌前,一聲不出,看著賭徒們在耍錢。


    “是啊,我也親眼看見那個房間的門開了,大鎖頭都壞了,剛才工程部的老張才把門給修好,這個女鬼還真厲害,不好,她是不是要大開殺戒,開始報仇了?”馬芳跟“黑手”女同僚說道。


    馬芳的性格就像一個孩子,內心比較單純,這傻貨把我打成了選擇性失憶症。


    “我看也是,不報仇她跑出來幹嘛?這回弄不好天下大亂,人心慌慌啊,下班以後你陪我去買一個護身符吧,好不好?我可害怕這種事兒了。”“黑手”女同僚跟馬芳說道。


    “買那個不頂用,得用辟邪寶劍,掛脖子上,女鬼怕這個,戾氣重,女鬼都不敢靠近,護身符是保平安的,不是對付女鬼的。”馬芳小聲的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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