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晴兒的意思


    又過了一會兒,妮妮睡熟了,晴兒將妮妮抱起,移動到床地裏側,蓋好被子,然後拱到我的懷裏來,趴在我耳邊輕聲說:“峰哥,輕點,別弄醒了妮妮,還有,別讓小紅聽見……”


    我知道晴兒的意思,我明天要走,今晚她是要和我做那事,這也算是一個踐行了。


    我知道自己是必須要做的,這是程序性的義務,不可或缺的。


    晴兒輕手輕腳脫了內衣,又將我也脫光,熄了燈,和我緊緊抱在一起。


    我說:“關燈幹嘛?”


    晴兒邊親我的耳朵邊說:“家裏有外人,不好意思呢,萬一要是讓妮妮看見了,都不好!”


    我聽了覺得有理。


    晴兒溫柔地在我身體上活動起來……


    我閉上眼睛,腦子裏忽然就出現了柳月……


    我的身體迅速就有了反應。


    我迫不及待進入,感覺自己是在和柳月結合在一起。


    晴兒壓抑住自己的感覺,不讓自己出聲音,喘息聲很急促……


    我心裏很虛,又很衝動,腦海裏浮現出那個月色皎潔的夜晚,我和柳月在山林裏的情景……


    晴兒親著我的耳朵,喘息著。


    我的大腦激流湧動,帶著劇烈的愧疚感,帶著對柳月無限的熱忱,輕輕起伏運動著……


    許久之後,我和晴兒結束了。


    結束之後,我的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晴兒似乎沒有了睡意,和我輕聲說話。


    “峰哥,剛才妮妮說的話,你是不是很喜歡聽啊?”


    我說:“你說什麽呢,小孩子的話,你也介意?”


    晴兒說:“我不是介意妮妮,我是介意你呢……你……你以前……是不是也吃她的小兔子,吮吸她的凸起……”


    我的心一顫,說:“晴兒,你說這個,有意思嗎,別沒事找事好不好?你非要讓自己別扭?”


    晴兒沉默了,一會說:“可是,我老是想這個,想這個情景……”


    我說:“那你就不要想……好好的日子好好過,不要無端自尋煩惱……”


    晴兒歎息了一聲:“唉……”


    黑夜裏,晴兒的歎息聽起來很傷感,又很無奈。


    我說:“歎什麽氣啊?”


    晴兒說:“沒什麽……唉……峰哥,你是不是覺得我挺煩的啊,老是沒事找事……”


    我說:“沒有!”


    晴兒幽幽地說:“峰哥,別煩我,我其實知道自己有時候是沒事找事的,可是,我是女人,我有時候覺得自己甚至還是女孩,我希望有人疼愛,有人包容,有人讓我撒嬌,有人能陪在我身邊,有人帶我逛街,有人樂意帶我去他去的各種場合,並把我介紹給他的朋友。我希望有人記得每天和我說晚安,記得我們過去的點滴,絕不把承諾作兒戲。我希望有人惦記我,在我鬱悶時把我的頭按在他的胸膛……”


    我默默地聽著,撫摸著晴兒的肩膀。


    “唉……”晴兒又歎息了一聲:“峰哥,不說了,我不該說這些的,你明天就要走了,我應該給你一個好心情的……”


    說完,晴兒轉過身,摟著妮妮睡了。


    晴兒睡了,我卻沒有困意,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無邊的黑暗發呆。


    一場錯誤的做那事,一些無意中的話語,一個人寂寥而酸楚的世界。時間總在試圖帶走些什麽,不隻是你、她,還有我,。黑夜裏的寂寞,安靜地像一條無聲的河流。隻是腦海裏的那些熱烈和往事,那麽熟悉,也那麽失落。


    我想起一句話,一個人身邊的位置隻有那麽多,你能給也隻有那麽多。在這個狹小的圈子裏,有的人要進來,就有人不得不離開……


    第二天早上,我背起行囊,吻別晴兒,告別妮妮和小紅,開始了南下的旅程。


    離開家門之前,妮妮戀戀不舍衝我揮動著胳膊:“大哥哥,快點回來啊,我等著你和媽媽都回來呀……”


    我回頭看了下晴兒,晴兒沒有什麽異樣的表情,衝我保持著微笑,拉著妮妮的一隻手。。


    我放心了,揮揮手,離家而去。


    在去單位的路上,我從旅遊包最外麵的夾層裏摸出了昨晚被晴兒給沒收的鑰匙,掛在了我的鑰匙扣上。今晨黎明時分,我悄悄醒來,躡手躡腳下床將床頭櫃的鑰匙拿了出來,放進了旅行包裏。當然,我沒有忘記到書房裏找出了一把大小模樣基本相同的廢舊鑰匙又放進了床頭櫃抽屜裏。這一切,我做的很輕巧,沒有驚動任何人。


    到了單位,很快大家就要出發,兩輛車,馬書記的車,還有一輛是小麵包。


    此次南行的人員,馬書記帶隊,還有梅玲、劉飛作為報社經營和采編的分組負責人,經營部門的人是廣告、印刷和發行部的主任、廠長,編務部門的是總編室、政教編輯室、經濟編輯室和新聞部的主任,新聞部的負責人就是我了。


    臨出發前,劉飛確定了大家乘坐的車輛,劉飛和梅玲坐馬書記的車,其餘的人坐小麵包車。這樣的安排,大家都沒有什麽異議,領導做小車嘛,特別是梅玲,但凡出去,都是和馬書記坐一輛車的,內中原因,不言自喻,大家心裏心知肚明。這年頭,不正常的事情成了正常的,要是突然變得正常起來,大家會覺得不正常。


    車隊剛出了報社院門,麵包車突然被攔住了,一對年齡50多歲的夫妻攔住了麵包車,原來是駕駛員小謝的父母,老兩口氣喘籲籲地將一個小包裹遞給小謝,說是怕小謝不習慣南方的飲食,特意給烙的麵餅,還有煮好的鹹鴨蛋,又叮囑小謝一些出門的話。


    在大家麵前,小謝的臉漲得通紅,似乎覺得有些丟人,這麽大的人了,父母還把自己當小孩。


    小謝接過包裹,沒好氣地打斷父母的話,催促父母趕緊回家,父母在車下帶著靦腆和關切寬容的笑目送我們離去。


    車子有啟動後,我對小謝說:“小謝,你爸媽真疼你啊,嗬嗬……”


    小謝不好意思地說:“煩死了,出個門,嘮叨個沒完,我都這麽大了,還整天囉嗦!”


    我說:“你多大啊,還沒成家,在父母眼裏還是個孩子,嗬嗬……”


    小謝說:“哎——好丟人啊,讓各位領導見笑了!”


    我說:“小謝,不要這麽說,沒人見笑的,父母疼孩子,在那裏都是一樣的感人,在父母眼裏,再大,也是孩子哦……”


    小謝邊開車邊嘟噥了一句:“反正我是很煩哦……”


    大家暫時沉默了,一會,政教編輯室的王主任感慨地說了一句:“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小謝,你還年輕啊,等你成家了,為人父母了,你就理解父母的心情了……”


    小謝沒說話。


    經濟編輯室的邵主任接過話:“我給大家說個典型的故事,基本代表了一個兒子的成長和父母操心的過程……兒子對父母說:我要好吃的。父母說:好好好,買,多吃點,別餓著。兒子說:我要新衣服。父母說:好好,買,多穿點,別凍著。後來,兒子說:我要結婚。父母看著住了半輩子的房,再看看兒子,微笑著說:好,買房。若幹年後,兒子跪在父母的墓前泣不成聲,說:我要你們。這次,他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邵主任說完,大家又都沉默了,一會,不知誰說了一句:“晴兒寸草心,報得三春暉啊……”


    王主任說:“其實呢,世界上誰是最疼自己的人,我看啊,就是自己的父母,父母之愛,超越一切的愛,沒有任何愛可以和父愛母愛相比擬的……年輕時,我們體味不到,不知道回報父母之愛,等我們體味到了,很多時候,卻發現已經晚了……”


    王主任和邵主任的話讓我心裏頗受震動,我想起了我的爹娘,好些日子沒有回家看爹娘了,不知二老近況如何。我決定,這次南行回來,回家去看看爹娘,最好能接爹娘來住些日子。當然,不僅僅是看我的爹娘,晴兒的父母也是要看的。在晴兒的父母眼裏,我和他們的兒子沒有什麽區別;同樣,在我的爹娘心中,晴兒也就是他們自己的閨女。


    想起爹娘的閨女,我突然又想起了柳月,娘一直念念不忘記柳月,想收柳月做幹閨女。我知道娘是很喜歡柳月的,包括爹。我心裏對爹娘對柳月的這種喜歡很寬慰。但是,我又隱隱不安,要是爹娘知道了我和柳月以前的事情,他們還會對柳月有如此的好感和喜歡嗎?


    車子向著東南方向一直行駛,我的心也隨著不停晃悠起來……


    這一行的各位報社中層中,王主任年齡最大,接近50了,我是最年輕的,大家在車上閑來無事,就隨便說些話題。


    王主任說:“我們這些人當中,小江是最年輕的,嗬嗬……將來報社的天下,就是你們年輕人的了……小江很能幹,我很欣賞我們這位年輕的新聞部副主任……”


    我說:“哪裏,我不行,都是各位老兄老前輩指導教育地好,我是需要向各位努力學習的……”


    邵主任說:“我們指導教育地不行啊,你要是說真的學到了什麽,我看,你還是從柳月那裏得到了真傳,柳月,柳主任,柳部長,在報社,做管理,做學問,做業務,那是相當的棒,最會帶兵的就是她了,可惜,她提拔走了,不然,我們這次南下,她也會和我們在一起……”


    王主任說:“要說提拔啊,我看啊,像柳月這樣的,提拔地太慢了,這個人是有真功夫這本事的,比那些靠嘴皮子靠拍馬屁靠後台靠關係上去的人,強了不止一百倍……隻是,這年頭,官場啊,提拔未必都是靠能力和政績的,這就是當今之怪現狀……”


    第2615章 經驗一定是很豐富


    邵主任笑著:“王老兄說的極是,老兄混了一輩子官場了,經驗一定是很豐富的了!”


    王主任說:“我這個算是狗屁官場啊,報社的一個小主任,從32歲我提拔副科級,到現在快退休了,還是一個正科級,接近20年在原地踏步走,丟人啊,在同事、老婆孩子、朋友麵前提起來都丟人啊,我這個老朽,還比不過咱們梅社長、劉總編助理,唉……長江後浪推前浪啊,咱是不行嘍……”


    邵主任說:“王主任,可是論資曆,論編稿的水平,論辦報紙的能力,你是絕對不輸給任何人的!”


    王主任說:“所以我剛才說嘛,這年頭,光有能力頂個屁用,關鍵還得上麵有人,腦子活絡,會玩人……這官場,玩的不是業務,是人,誰玩人玩的好,誰就進步快……媽的,我一輩子也沒學會玩人,也就隻能停止在這個位置上了,我也是認了……小江,你還年輕,不要學我,抓住好時機,腦子要活絡點哦,不然,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一輩子為了副縣級而奮鬥,還沒實現理想……”


    我笑了笑,沒說話。


    邵主任說:“王主任說到這裏,我想起來咱們江海的三個縣,三個縣的縣委書記不同的命運……”


    大家一聽,都很感興趣:“邵主任,說說!”


    邵主任說:“我不能具體說是那三個縣,大家也別亂猜啊,嗬嗬……我說的這事,就是前幾年的事情,大家聽了就當個故事,打個哈哈就過去了,別對事對人啊……”


    王主任說:“老邵,你賣什麽關子,快說!”


    大家都繞有興趣地看著邵主任。


    邵主任笑笑,搖頭晃腦,說:“話說,a君、b君分別到a縣、b縣任縣委書記。a君勵精圖治,治理水利。b君碌碌無為。洪水至,a縣無事,b縣澤國。b君月餘親躬災區,與民同苦。媒體頌之,年終,b君獲獎升職,a君無名。官場智者曰:a君把水渠治善了,卻把上蒼給予的升官渠道也給堵上了。令人嘖嘖稱奇的是c君,啥事不幹,一事無成,居然步步高升,個中原委,莫說旁人,連自己都說不清楚……”


    “哈哈……我知道你說的是那三個縣了,這事我也是知道的!”王主任說。


    邵主任含蓄地笑笑:“老兄,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啊,這c君b君現在可是我們市裏的副市長呢,市領導啊,不可多語哦……”


    王主任點點頭:“明白,明白,可惜了你說的那a君了,辛辛苦苦幹了這麽多年,最後弄到了市裏一個無權無錢的局當了局長……他這輩子,就算完了,官場宣告終結了……這人啊,最大的悲劇就是不會走上層路線,這人啊,愚鈍啊,他要是有咱們劉飛助理一半的善於鑽營的腦瓜子,也就好嘍……”


    王主任口無遮攔,直接點出了劉飛,那劉飛做起了比喻。


    大家互相看了看,都不接話。


    王主任看著我們:“咋了,不就是我說了劉飛嗎,我說的不對嗎?這個劉助理的腦瓜子,報社誰不知道?我在報社混了半輩子了,我不怕得罪人,在座的各位,誰要是想巴結劉飛,可以去告訴劉飛嘛,就說是我說的,我不在乎這個,就是告訴馬書記,我也不怕,我反正已經這樣了,這就離崗了,我怕什麽?反正我再走關係拍馬屁也是不可能提拔的了,年齡到了……嗬嗬……我看不慣的,我是要說說的,媽的,幹了一輩子革命,還不讓人發發牢騷嗎?”


    王主任似乎對自己的前途和現狀很是不滿,牢騷滿腹。


    大家聽王主任這麽說,都笑了笑。


    邵主任說:“各位主任,今天是哥兒們幾個在車上打發時間閑聊,今天的談話內容,大家就當是個樂子,別對外說啊……”


    “那是自然,誰閑了沒事,說這個幹嗎!”大家都說。


    其實,我心裏明白,王主任現在是倚老賣老、破罐子破摔了,他這麽說劉飛,劉飛自然也不能把他怎麽樣,王主任可是報社的元老了,平時馬書記也都讓他三分,見了麵客客氣氣的,不敢像訓斥我和梅玲劉飛那樣隨心所欲。但是,我們其他人,都還是要報社繼續混下去的,誰都沒有必要嘴巴管不住,得罪目前正在報社如日中天的劉飛。禍從口出這個道理,大家都明白的。


    王主任說:“我在報社這麽多年,沒事的時候我就瞎琢磨,琢磨來琢磨去,我發現,報社的人大致可以分為三類!”


    大家說:“哪三類?”


    王主任說:“牛b、裝b和傻b。”


    大家一聽,都笑起來:“哈哈……王主任,具體分析下這三類的區別!”


    王主任說:“牛b的是少數,裝b的普遍存在,傻b則紮堆,到處是。”


    大家覺得王主任說的太簡單,不滿意。


    王主任說:“不能說細致了,說細致了,大家都會對號入座,那我可就把報社的人都得罪遍了,我還想在報社安度晚年呢,不想成為人民公敵啊!這樣吧,我拿社會上的這三類人做個比方,你們自己分析吧……牛b的人,不在乎開車還是走路,裝b的人出門必開高檔豪華車,傻b呢,就開吉普和普桑了。牛b的人,需要相處一段時間才會覺得牛b,裝b的人,一開始覺得牛b,時間長了才知是裝b,傻b呢,一見麵就感覺很傻b……哈哈……都自己去想吧……”


    大家都笑了,嘻嘻哈哈著,暗自琢磨著自己屬於哪類人,屬於哪種b。


    車上都是男人,旅途枯燥,大家談話的內容一會兒又轉向了男人們都喜歡談論的話題。


    廣告部主任講了個半葷不葷的笑話:“夫妻離婚爭孩子,老婆理直氣壯說:孩子從我肚子裏出來的,當然歸我!老公說:笑話!簡直是胡說八道。取款機裏取出來的錢能歸取款機嗎?還不是誰插卡歸誰……”


    印刷廠廠長笑著說:“這是典型的牛b啊!老婆和老公都很牛逼!”


    發行部主任說:“小明數學不好被父母轉學到一間教會學校。半年後數學成績全a。媽媽問:是修女教得好?是教材好?是禱告?小明說,都不是,進學校的第一天,我看見一個人被釘死在加號上麵,我就知道...他們是玩真的……哈哈,這是什麽b?”


    印刷廠廠長說:“嗯……這個,應該是裝b了……”


    邵主任笑著:“有沒有最牛逼的?”


    王主任說:“有啊!”


    大家說:“是什麽?”


    王主任指指褲襠:“這個啊,這個是最牛b的!”


    大家哄堂大笑:“為什麽?”


    王主任故作認真狀說:“你們別笑啊,我說的可是真的哦……”


    大家笑得更厲害了,邵主任說:老兄何出此言?”


    王主任說:“大家可別小瞧了這個玩意兒,這個可是全世界最優秀的領導幹部,你們看,它從不顯山漏水炫耀政績,它善於攻擊對方又讓對方感到愉悅,它喜歡製造摩擦又讓大家感到快樂,勝利後縮小自己。同時有紀律,早上比主人先起床;有禮貌,見到漂亮女人就立正;尊敬人,見到老婆會鞠躬;沒有官架子,很容易同女部下打成一片……你們說,這不是最牛b的?”


    “哈哈……”大家笑得前仰後合:“王主任,精辟啊!”


    王主任說:“官場上,這個小家夥可是惹了不少事啊,很多事,成也是它,敗也是它,不過,現在,直接毀在這上麵的領導少了,間接因為這個小家夥導致完蛋的多了……現在紀委辦案子,都是辦的經濟案子,對於黨政官員的生活作風,一般是不會立案的了……除非是嫖娼,抓了現行……”


    廣告部主任說:“主要是現在不好界定了,前幾天喝酒的時候,聽一個朋友說,現在紀委對與異性發生性關係後的給錢時間做出了界定標準:完事後就給的為嫖娼,一周後給的是性夥伴,每月到時給的為情人,按季定量給的是包養,全年度都給的為二奶,一輩子給的,是老婆……”


    我忍不住笑起來:“這個標準更牛b!”


    王主任自嘲地說:“現在的官場啊,男人是牛逼的吃香,女人呢,是裝傻的吃香,想我這樣的傻逼,就隻能做老黃牛了……”


    我聽了有些不大自在,說:“王主任,也未必吧,男人也有裝傻的,一樣吃香,女人呢,也一樣有靠真本事上去的!”


    邵主任也說:“小江說的對,王主任說的太絕對了,比如說,女人,大家看看柳月,這是靠真是能耐做領導的典型!”


    王主任笑笑:“柳月這樣的,是個例,不具有代表性,這樣的人品正有能力的女人,能混上去的,有幾個?你們看看市委大院裏,有幾個像柳月這樣的女人?你們再想想,裝傻的女人,上去的多不多?別的單位不說,你們看看報社,我們周圍,有沒有?”


    王主任這話顯然又是有所指,大家心裏都明白王主任說的是誰,都不作聲了。


    王主任見大家都不作聲,笑了笑:“各位都活的很小心啊,都還想繼續往上爬啊,嗬嗬……也就我這糟老頭子不在乎,等各位到了我這般田地,相信也都會放開了,無所顧忌了,好了,不說這個,這次咱們跟著馬老板南下,大家學好吃好喝好玩好,祝大家玩的開心……晚上,咱們一幫兄弟好好喝一頓,酒肉穿腸過,領導心中留……”


    邵主任說:“王主任混了這麽多年官場,又是一直負責政教這一塊,接觸的黨政領導多,對於官場的飯局和酒場,也必然是很有見地了……”


    第2616章 豈止是有道道


    廣告部主任說:“是的,這是一定的,不比我們,整天和廣告客戶打交道,接觸的都是企業的,很少見能喝當官的喝酒,對官場的飯局,我可真是不熟悉,聽說這官場的飯局,是很有道道的,是不是,王主任?”


    王主任說:“那是,豈止是有道道,簡直是道道大了,這一點,小江主任應該是有體會的,新聞部,整天接觸領導,和各級領導觥籌交錯,應該小江是深喑此道的!”


    我其實對這一塊還真的不大熟悉,畢竟我接觸的領導酒場都是浮於表麵的,而這個王主任,熟悉認識的領導很多,和不少領導是酒友,他見到的聽到的多了,知道的必定很深刻。我倒是很想聽王主任說說這些內容。以前,不管是柳月還是楊哥,都沒有和我具體說過這些方麵的事情。


    我笑笑:“王主任誇張了,我也就是熟悉一點皮毛,蜻蜓點水而已,真正內在的官場飯局道道,我還真的是不知道!”


    發行部主任說:“王主任,別賣關子,路上正好悠閑,給我們說說!”


    王主任說:“這官場飯局和酒桌,都是有潛規則的,我記得一位市級領導曾經說過:不會喝酒,就不會工作。這官場的飯局,學問大了……現在到政府單位辦事情,飯局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飯局是萬萬不能的。大家平時飯局也都不少的,吃請是經常的事情,不過,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過你被邀請的時間,嗬嗬……這麽說吧,如果你受到邀請參加飯局,提前一天預約是真請你,提前半天約你呢,是作陪,快上菜了才請你, 那你就是湊數的……被請的呢,一請就來叫爽快,三請才來叫擺譜,怎麽請都不來叫原則,不請自來叫蹭飯……一周一飯局是正常人,一天一飯局是大紅人,一天三飯局是交際花,一天n飯局是端盤子的,哈哈……各位想想,我們報社有沒有交際花啊?”


    我心裏明白王主任話裏的意思,王主任似乎對劉飛和梅玲很看不慣,說著說著就要引申過去。


    大家都笑了笑,催促王主任繼續講下去。我的興趣也很濃厚。


    王主任是一個在官場失意的老爺子,他的肚子裏都是失敗和失落的寶典,從他這裏,必定能得到更多的東西。


    “這酒場敬酒喝酒勸酒是很有講究的,會敬酒的靠語言藝術,善鬥酒的靠遊擊戰術,裝醉酒的善於玩騙術,灌不醉的肯定防身有術;敬酒的時候,領導相互喝完才輪到自己敬。可以多人敬一人,決不可一人敬多人,除非你是領導。如果沒有特殊人物在場,碰酒最好按時針順序,不要厚此薄彼……”


    王主任繼續說:“ 自己敬別人,如果不碰杯,自己喝多少可視乎情況而定,比如對方酒量,對方喝酒態度,切不可比對方喝得少,要知道是自己敬人。自己敬別人,如果碰杯,一句,我喝完,你隨意,方顯大度和尊敬……還有,如果自己職位卑微,記得多給領導添酒,不要瞎給領導代酒,就是要代,也要在領導確實想找人代,還要裝作自己是因為想喝酒而不是為了給領導代酒而喝酒。比如領導不勝酒力,可以通過旁敲側擊把準備敬領導酒的人攔下……”


    “好,王主任說得好!”我不自禁說了一句。


    “王主任,繼續說!你別打岔!”廣告部主任的興趣似乎比我還濃,說了我一句。


    王主任得意地笑笑,看看廣告部主任:“其實你這廣告主任是有體會的,你請客戶喝酒的時候,桌麵上最好是不談生意的,喝好了,生意也就差不多了,大家心裏麵了然,不然人家也不會敞開了跟你喝酒,對不對?”


    “嗬嗬……對,對!”廣告部主任頻頻點頭。


    “和領導喝酒,切記注意酒後不要失言,不要說大話,不要失態,不要唾沫橫飛,筷子亂甩,不要手指亂指,喝湯噗噗響,不要放屁打嗝,憋不住上廁所去,沒人攔你……不要把’我不會喝酒‘掛在嘴上,免得別人心裏罵你虛偽,其實呢,不管你信不信,人能不能喝酒還真能看出來。不要裝歪,說錯話,辦錯事,不要申辯,自覺罰酒才是硬道理,嗬嗬……”


    王主任笑著說:“再有了,領導跟你喝酒,是給你臉,不管領導要你喝多少,自己先幹為敬,記著碰杯時自己的杯子永遠低於別人。自己如果是人家請你,知趣點,不要放太低,不然怎麽叫下麵的做人?最後一定還有一個集體飯前幹杯酒,所以,不要讓自己的酒杯空著。一定切記隨身備帶安體普複合片,對喝酒人來說,這是個好東西。保持清醒的頭腦,而且就是喝多了也不嘔吐、不頭疼,跟領導出去喝酒,酒後噓寒問暖是少不了的,一杯酸奶,一杯熱水,一條熱毛巾都顯得你關懷備至。這一點,我想,咱們的劉飛助理是做的很好的……不是我看扁了你,小江,你就未必能做好!”


    我心悅誠服地點點頭,覺得從王主任這裏受益不少,南下的路上,還意外收獲了一堂課。


    幾位年輕的主任聽得也都很認真,不住點頭。


    王主任是一個快人快語幽默風趣而又講話尖刻的人,這一路上,有他在,大家倒也沒覺得有什麽寂寞。


    一路往東南方向疾奔,當天晚上到了揚州。


    隨後的幾天,在馬書記的帶領下,我們先後在揚州、無錫、蘇州的黨報社進行了學習考察,當然,期間至少有三分之二的時間是在遊玩和喝酒。


    這幾家的報社領導對我們的到來都很熱情,行程安排的都很周到,一般是上午談業務交流經驗,下午遊覽當地的名勝古跡,晚上就是喝酒唱歌洗澡泡腳。


    每日上午的考察基本是一個模式,先是大家坐在一起,聽對方領導致歡迎辭,介紹報社的綜合情況,對方報社的相應領導和相應部室的負責人參加。


    在互相介紹的時候,馬書記把劉飛的身份定位為報社副總編輯,我的身份是新聞部主任,把那個‘副’隱去了,反正他們也不可能去調查這個。


    集體見麵之後,就是按照經營和采編分成兩大組,對方對等的領導和部室負責人對口接待,參觀他們的場所,聽取他們的做法和經驗。


    我記住柳月的叮囑,往往是在聽取完對方的編務經驗介紹後,就參加對方的經營這一塊的交流現場,認真聽,認真看,不停提問,索要有關資料。


    梅玲對我到她這一組來參加學習考察,表現出了極大的興奮和歡迎,馬書記也顯得很滿意。


    果然如柳月所言,這一年來,這幾家報社的經營果真有了長足的進步,揚州報業的發行體製進一步優化,自辦發行的時效性更加提高,而且,充分利用了自辦發行網絡的優勢,開展了延伸業務,承攬了多種雜誌和廣告夾頁的投遞,創收幅度很大。


    無錫報業的廣告已經不再拘泥於自身的報紙,而是開始向社會拓展,大力開展了戶外廣告業務的發展,成為報業經濟收入的一個有力補充。


    蘇州報業則對印刷廠進行了改製,引進了更加先進的機器設備,擴大了印刷能力,印刷廠不僅僅承擔了自身報紙的印刷業務,而且開始麵向社會承攬印刷業務,無疑也大大增加了報社的收入,壯大了報社經濟實力。


    一路走來,一路聽來,一路看來,我深深感受到了南方報業經濟發展鏗鏘有力的堅實步伐,感受到了市場經濟的觀念和意識正在不斷滲透到報業經濟的整個骨髓,對比我們報社自己的發展和現狀,我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和急迫,時不我待啊!不知道此行對馬書記的觸動如何。


    馬書記從來不參加分組學習考察,集體見麵會後就到對方老總辦公室裏去交談喝茶去了。我想起柳月臨行前和我說的關於馬書記的那些話,心裏又覺得有些悲觀和無望。


    這一天,在蘇州結束了考察業務,大家一起去遊覽拙政園和獅子林。


    晚上,對方設宴送行,第二天,我們就要直接去溫州了。


    一想到去溫州,我心裏就有些激動,因為我可以去柳月老家去看看,去給柳月的父母墳墓上添土祭奠,去那裏感受柳月童年的氣息。


    南下這些天來,酒場很輕鬆,南方人招待客人,是從來不勸酒的,他們自己也隻是意思意思而已,比北方的酒場壓力小多了。或許這也是南北文化的差異形成的習慣吧。


    我倒是挺喜歡這種喝酒風格,起碼對身體健康有利。


    因為主人方麵不大敬酒,酒宴很快就結束了,大家各自散去,我直接回了房間。


    我和廣告部主任一個房間,他沒有回來,估計是出去玩去了。


    我想起有幾天沒給晴兒和柳月打電話了,不知道晴兒忙乎辦學的事情到了什麽程度,不知道柳月回來沒有,不知道妮妮回沒回家。


    我知道,柳月這段時間一定很忙很累,壓力也一定不小,這也是我沒有和她打電話的原因。


    我沒有和柳月一起出差,晴兒對我盯地就沒有那麽緊了,不必每天給天給我打電話問候一下了。


    一想起柳月,想起晴兒,我就想起了楊哥和黃鶯,還有宋明正。妮妮出院那天,宋明正要接妮妮回家,晴兒那種似有所思的眼神老是讓我心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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