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夠了


    我說:“小許沒告訴你?”


    柳月說:“她下午隻說自己辭職了,因為不想做了,做夠了,想自己做事情,所以就不做了,可是,我覺得沒有那麽簡單……”


    我笑笑:“柳月,你頭腦不要太複雜了,不要想那麽多,其實呢,事情就是那麽簡單,就是小許說的原因,不信,你去問問蘭姐!”


    我不想讓柳月知道這事,免得讓她有心理負擔,卻又擔心她追問不休,幹脆就先入為主,拋出蘭姐來。


    柳月笑了:“也許我是想多了,嗬嗬……你們兩口子都這麽說,我還能不信嗎,我幹嘛要去問張蘭啊,這樣不顯得太不信任你們了嗎,嗬嗬……看來,我是要反省一下,簡單的事情不能複雜化……”


    我放心了,說:“那方案你看了嗎?”


    柳月說:“大致看了,還沒仔細琢磨,方案我留下了,我回頭打算好好琢磨琢磨,不過,從初步的印象看,你的方案做得還是不錯的,依照你目前從事的工作和對經營接觸的程度,你能做出這個方案來,我有些意外,不過,想想也不驚奇,作記者的,接觸和采訪的行業多了,思考和理解的深度自然也會循序漸進增加,不知不覺中就會變成一個萬金油了,特別是經濟稿子寫多了,成為一個經營行家也不是不可能!”


    我說:“我第一次做這個,不懂深淺,不懂精髓的東西,你認真給我修正!”


    柳月點點頭:“必須的,一定不辜負你們兩口子的重托!”


    我很想知道晴兒下午在柳月那裏都說了和做了些什麽,想了想,欲言又止,最後決定不提這個。


    柳月看我的神態,說:“你要說什麽?”


    我說:“嗯……沒什麽,對了,你今晚是有客人招待?在哪個房間?”


    柳月說:“嗬嗬……沒有客人招待,是張部長請客吃飯的,我們在302房間!”


    我明白了,一定是劉飛出去的時候看見了張部長,就回來給馬書記匯報,馬書記就去敬酒了。


    我說:“嗬嗬……張部長請你們吃飯的啊,都還有誰啊?”


    柳月猶豫了一下,說:“沒有誰,就請的我和楊哥!”


    我的心一沉,臉色微變,忙抬手抽煙掩飾住自己的失態。張部長約請楊哥和柳月一起出來吃飯,當然是私人酒場,說不定就又開始撮合他們倆了,說不定飯後楊哥要和柳月一起走走,然後送柳月回家,說不定……想到柳月在西京隨筆裏的矛盾心情,我的心一個勁往下沉下去……


    柳月的臉上神情閃過一絲不安,說:“你要不要過去坐坐,和大家喝一杯?”


    “都是領導,都是大人物,不敢高攀,也沒那興致!”我毫無表情地說了一句,心裏很不是滋味。


    “你別這麽說……張部長下午突然決定的,先是約了楊哥,然後又叫上我,我也不好推辭,就……”柳月似乎想給我解釋這個事情。


    我突然笑了,說:“這是你個人的事情,和我沒有什麽關係,你不用給我解釋的,不是嗎?你願意和誰吃飯,在那裏吃飯,與我何幹?”


    柳月看著我的表情,不說話了,抿著嘴唇,仿佛自己做錯了什麽事情。


    我突然冒出一句:“我要是不問你,你是不會告訴我你今晚和誰吃飯的,是不是?”


    “不是,你不問我也可以告訴你的!”柳月的聲音有些無力。


    看著柳月的神態和表情,我的心隱隱作痛,覺得自己有些過分,柳月和誰吃飯,我怎麽能幹涉呢,再說了,張部長請客,她能不參加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有什麽資格對柳月這樣呢,我有什麽權力幹涉柳月的私生活呢?


    我的聲音變軟了:“對不起,我不該問這些的,你回去吧,不要讓他們等急了,對了,馬書記帶著劉飛去你們房間敬酒去了……”


    柳月一怔:“他們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吃飯的?”


    我說:“應該是劉飛出去的時候看到了吧,好了,你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說完,我不再看柳月,自顧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我的心裏很煩亂,沒有了喝酒的心情,悶悶地坐在那裏抽煙。


    一會兒,房間的門被推開了,柳月站在門口,笑意盈盈,身後站著張部長。


    柳月說:“各位同仁,大家晚上好,張部長也在這裏吃晚飯的,聽馬書記說大家在這裏聚會,特地來給大家敬酒,祝賀梅社長參加省婦代會……”


    大家都站起來,熱情恭敬地打招呼,梅玲正和大家胡吹大侃,一看張部長來了,還有柳月,也興奮地站起來招呼:“哎呀——張部長,柳部長,您們二位也在啊,歡迎啊歡迎……熱烈歡迎……來,張部長,柳部長,請坐,坐……”


    張部長擺擺手:“罷了,不用坐,我和柳部長那邊有個場,被你們的馬老板發現了,我才知道你們也在這裏吃飯,嗬嗬……我就和柳部長一起過來看看大家,給大家敬杯酒!來,我和柳部長一起,敬報社的各位領導一杯酒,祝各位領導心情愉快,工作順利!”


    張部長的講話幽默了一點,大家都笑起來,紛紛舉杯回敬。梅玲說:“張部長才是我們的領導啊,我們都是張部長的兵,為張部長效鞍馬之勞的,任張部長驅使,張部長怎麽弄都可以的……”


    梅玲說話要下道,張部長皺了皺眉頭,咳嗽了一口,打斷梅玲的話:“好了,來,大家幹杯!”


    張部長沒有專門提出為梅玲送行的事情,也沒有提梅玲這個婦代會的代表,梅玲臉上的神情很有些不甘,卻也沒有再說,就喝了酒。


    柳月看了我一眼,我也正看著柳月,兩人的目光接觸了一下,又都迅速移開。


    柳月倒了一杯酒,正要和梅玲專門喝一杯,張部長這時說:“大家繼續喝吧,我們不打擾了,走吧,柳部長,我們回去了……”


    柳月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衝梅玲笑笑,然後和張部長告辭離開。


    梅玲看著柳月和張部長一起離去,顯得心有不甘,意猶未盡,嘴角卻又露出一絲笑意。


    然後大家坐下繼續喝酒,梅玲端起杯子和我喝酒:“江主任,來,小弟,我敬你一杯!咱姐弟倆喝一杯!”


    我笑笑,舉起杯:“謝謝梅社長,祝賀恭喜梅社長,祝你明天一路順風,祝會議圓滿成功!”


    梅玲看著我的臉,笑著:“不客氣,我會珍惜這次來之不易的機會,會當好這個代表的!”


    我試圖從梅玲的眼裏看出什麽,卻一無所獲,就點頭笑著,幹了這杯酒。


    喝完這杯酒,梅玲的眼裏似乎若有所思。


    梅玲在沉思,我也在沉思,馬書記沒回來,那麽一定是和楊哥他們在暢聊,還有劉飛在旁。


    張部長其實是一定不願意這次私人聚會遇到熟人的,楊哥也一定這麽想,卻事與願違被馬書記摻和進來了。楊哥對於今晚和柳月的共進晚餐一定是很快意的了。


    一會兒,劉飛回來了,梅玲問劉飛:“老板呢?”


    劉飛看了看我,剛要說話,聽梅玲問他,忙說:“正在那邊和張部長喝酒呢!”


    梅玲說:“那邊還有誰?”


    劉飛說:“還有市委組織部的楊部長!”


    梅玲臉色微微一變,說:“就他們幾個?沒有別人了?”


    劉飛點點頭:“是的!”


    梅玲坐不住了,站起來,倒滿一杯酒:“那我去給楊部長敬酒去!”


    劉飛說:“不要去了,張部長吩咐了,不要去打擾他們,馬書記讓我也回來了!”


    梅玲愣了下,坐下來。


    劉飛這時看著我,眼裏包含著妒忌:“江主任,馬部長讓你過去一下!”


    劉飛剛說完張部長吩咐不要去打擾他們,卻又讓我過去,這擺明了我不一樣的位置,大家的目光都充滿了羨慕,梅玲則繼續發愣,看著我。


    我平靜地站起來,對大家說:“那我過去了,各位領導同仁繼續喝吧!”


    我也不知道張部長為什麽要單獨讓我過去,但是,既然劉飛被攆回來了,又讓我過去,那他就一定有他的想法。


    其實,柳月和楊哥在那邊,我不大想過去的,我不想讓自己在那裏受到刺激。


    但是,我隻能過去,因為領導有吩咐。


    梅玲倒是想去的,但是,張部長不讓除我之外的任何人去,她也不例外。


    梅玲似乎對張部長和楊哥還有柳月單獨一起喝酒感到很意外,她想過去的目的應該是去看個究竟,還想和她這位未來的妹夫熱乎熱乎,但是,沒有機會。


    我不知道黃鶯對梅玲的保密工作做得到底怎麽樣,也不知道梅玲對楊哥和黃英的情況了解多少。


    我去了302,推開門,張部長正在談笑風生,馬書記正在給楊哥敬酒。


    張部長見我進來,招呼到:“小家夥,來,坐!”


    柳月拉開自己旁邊的空椅子:“江主任,來,坐這兒!”


    我衝楊哥點點頭,然後坐在柳月旁邊。


    張部長說:“剛才我過去敬酒看見小江才想起來,我今晚的酒場漏了一個人,我隻想到了給我的副部長和組織部的楊部長接風,卻忘記了我們的大記者,哈哈……這不,就把你叫過來了……”


    張部長這麽一說,我心裏登時放鬆了很多,我知道張部長這話是說給馬書記聽的,他一定是不想讓馬書記知道楊哥和柳月的事,所以就把我也叫來,為他舉辦的這個酒場正名。這麽說,隻要馬書記在這裏,張部長就不會當著我的麵說那些刺激我的話,就不會搗鼓楊哥和柳月二人。


    第2568章 關鍵還是你領導有方


    我安心了,舉起酒杯:“張部長,感謝領導關心厚愛,我敬你一杯酒!”


    張部長痛快地喝了一杯酒,放下杯子,然後對馬書記說:“嘯天,小江在西京這些日子,表現不錯,稿子寫的很好,我每天都看,我聽其他人說,好幾年的省人代會報道,就數今年做的漂亮!”


    馬書記點點頭:“是的,確實是這樣!”


    張部長說:“嘯天,你這個領導臉上也有光啊!”


    馬書記忙說:“那裏,關鍵還是你領導有方,我的工作還不都是按照你的指示精神開展的,以前的人代會報到之所以一般化,是因為沒有跟隨專門記者,都是人大秘書科的人自己寫的,他們雖然熟悉人大工作,但是寫新聞稿,那就差遠了,怎麽也比不上我們專業的!”


    張部長點點頭:“嗯……對,這個好路子今後要堅持下來!我們市直新聞係統,要是多有幾個小江這樣的就好了,我省心了,你省心了,咱們的分管柳部長,也省心了……”


    馬書記說:“小江去年也出了不少事,給張部長和部裏的工作也帶來了一些被動!”


    “哎——”張部長揮揮手:“功是功過是過,功過分開來,功大於過,再說了,那過也是有原因的,並非小江同誌的主觀因素,又一次過失,還是給部裏的工作做了貢獻的,是不是,哈哈……所以說,總體來說,我對小江同誌是滿意的,年輕人,在成長的道路上,摔摔打打,都是難免的,多摔幾個跟頭,也不是壞事……想當年,我們像小江這麽大的時候,恐怕我們是沒有小江今天做的好的,你們說,是不是?”


    馬書記笑著點點頭:“是!”


    楊哥說話了:“據我的觀察呢,小江這個同誌的素質是不錯的,在市直單位的同齡人裏,在市直單位的副科級幹部裏麵,是屬於脫穎而出這一列的,這樣的年輕幹部,是要大力培養的,嗬嗬……這可是馬書記這個伯樂的功勞啊……”


    馬書記笑著:“先有千裏馬,才會有伯樂,這匹千裏馬,可是柳部長培養出來的……歸根結底,是和柳部長分不開的……”


    柳月說:“不能這麽說,歸根結底,是和江主任本身的幾根素質和能力分不開的!”


    張部長哈哈一笑,舉起酒杯:“來,三位齊了,我和馬書記一起敬你們,歡迎你們參加省人代會圓滿完成各項任務,凱旋歸來……”張部長再一次為他舉辦的這個酒場正名,看來張部長是不歡迎馬書記和我今天來這個酒場的,但是既然來了,也沒辦法,隻能歡迎,我也因為馬書記的關係而可以光臨這個酒場。


    放下杯子,張部長說:“嘯天,今年的外宣我給柳月已經初步商議好了,必須要奪全省各地市的老一,我們不但要有這個決心,我們還必須要有這個氣魄,外宣發稿,最重要的出擊點就是報社,報社的全部膽子就在新聞部,你可要一定給我重視起來!”


    馬書記看看我,伸手拍拍我的肩膀,又看著張部長:“張部長,有小江在,你盡管放心,我有這個決心,也有這個信心!”


    張部長笑著點點頭,對柳月說:“柳月,你可給我抓好了,今年,我不但要數量第一,還要質量第一,我們江海,不僅僅要做最好的之一,我們要做最好的,要做第一名,這副擔子我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給我抓好,要做到突出重點,全麵出擊,目標明確,以點帶麵……”


    柳月看了看我,對張部長說:“請領導放心,我一定會安排好的,保證實現領導的指示,回頭我們就馬上落實具體的工作!”


    張部長看著我:“小江,外宣工作,報社是大頭,是關鍵,報社新聞部是全部,你是新聞部的頭,你給我說,你有沒有信心?有沒有決心?”


    我一挺胸膛:“隻要領導信任,隻要領導支持,我就百分之百的決心和信心!這世上,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有困難,我就有解決困難的辦法!”


    張部長一拍手:“好,我要的就是你這一句話,我看重的就是你這個闖勁,你小子這勁頭,和我當年一樣,頗有我的作風和勁頭……小江,今天當著嘯天和柳月兩位部長的麵,也是你的兩位直接領導,我說一句話,外宣方麵,你有什麽要求,直接給他們提,他們要是辦不了,辦不好,你可以直接越級找我,我來處分他們……”


    我忙說:“不敢,不敢!我是絕對不會越級的!”


    大家都笑了,楊哥說:“我看,小江的組織紀律性很強,越級,可是官場的最大忌諱,你這個張部長啊,你帶頭鼓動你下屬越級,你可是沒帶好頭啊!”


    張部長哈哈一笑:“我鼓勵小江越級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嘯天和柳月沒做好工作,要是他們做好了,小江自熱是不能越級的,否則,我也要批評小江的!”


    我說:“馬書記和柳部長都有很高的領導水平,都有很高的業務水平,他們自然是能做好的,所以,我不需要越級!”


    張部長樂了:“嘯天,柳月,今天江主任可是當著我和組織部領導的麵對你們提出表揚了,你倆可得好好幹啊,不要辜負了江主任和我還有楊部長的期望啊!哈哈……”


    大家又都笑起來,我有些不好意思,尷尬地笑著。


    張部長趁著酒興,說:“現在機關和各單位都在推廣普通話,像我們這個年齡的人,學起來就有些難了,嗬嗬……今天我聽到一個關於普通話不不標準的笑話,你們要不要聽?”


    領導說話,雖然是在征詢大家意見,但是沒有人會反對,大家都做感興趣狀:“那當然是想聽了!”


    張部長說:“有一對熱戀的情侶:女的是南方人,普通話不標準,問男的:你願意為我而死嗎?男的顯得很尷尬,女的繼續追問:如果你不願意為我而死,那你就是不愛我,我們分手吧。男的猶豫了很久,終於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掏了下耳朵,把耳屎喂給了她……”


    “哈哈……為我而死,喂我耳屎,哈哈……精辟!”楊哥和馬書記大笑起來,柳月含蓄地笑著。


    飯桌上的氣氛很輕鬆,因為張部長很活躍,時不時講個笑話,開個玩笑。但是,張部長自始至終沒有那楊哥和柳月說事,這說明他內心還是極有分寸的,他可以當著我的麵說一些楊哥和柳月的話,但是在馬書記在的時候,就絕對一句不多說。


    又喝了幾杯酒,馬書記帶我告辭,回到我們那一桌。


    我們這邊也喝得差不多了,梅玲喝得舌頭根子隻發硬,臉紅紅的,紅到脖子。


    馬書記回來,大家吃飯,酒場就結束了。


    飯後,大家散去,馬書記要等張部長結束了再走,讓我們先走,梅玲的車送大家回去,梅玲說要自己打車回去。


    馬書記對我說:“小江,你送梅玲走吧!”


    梅玲的眼前一亮,嘴角露出了笑。


    我沒有辦法拒絕,就答應了,攙扶著梅玲出了酒店,在馬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梅玲做酒醉狀,身體顯得極其疲軟,想要癱軟下來,整個靠在我身上,我沒辦法,隻得用力架著她。


    出租車來了,我把梅玲塞進後座,自己上了前座,司機聞到梅玲的一身酒氣,又看見她在後座東倒西歪,還動不動就坐嘔吐狀,就停下車,非要堅持讓我去後麵照顧她,免得吐到了他車裏,否則就不拉了。


    我沒辦法,又回到後座,坐在梅玲旁邊,司機才又重新開車前行。


    梅玲的身體向我整個擠壓過來,兩手放在我的腿上,一會兒將頭又放到我的肩膀上。


    我拍拍她的肩膀:“喂——醒醒酒!”


    梅玲迷迷糊糊地說:“江……江主任,對……對不起……我喝多了,還得麻煩你送我,真不好意思……”


    我說:“沒關係!”我覺得梅玲真的是喝多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她醉成這個樣子。


    這時,出租司機問:“二位去那兒?”


    梅玲迷迷糊糊地說:“去……去江濱大道21號……江濱花園別墅區……”


    我一聽,這裏一定是有梅玲買的房子,就問梅玲:“你搬家了?”


    “唔……唔……”梅玲含混不清地說著,仿佛醉倒了,打起了呼嚕,身體幾乎全部貼到了我的身上,一隻手竟然伸進了我的兩腿間,大腿根。


    我將梅玲的手拿出來,身體往後縮,兩手盡量架住她的身體。


    時間長了,兩隻胳膊開始發酸,好不容易到了江濱大道21號別墅區,出租車停在門口,我付了錢,然後攙扶著梅玲下車,打算讓她自己走進去,剛一鬆手,還沒說話,梅玲就歪歪斜斜往水泥地上倒去。


    我靠,別摔死了!我忙架住梅玲,邊問她路線邊進了別墅區,在幽暗昏黃的小路上走來走去,到了一幢別墅跟前。


    我打算離去,梅玲卻又要倒,連房門的鑰匙也找不出來,在包裏亂翻。


    我停下來,幫梅玲找出鑰匙,打開房門,打開客廳的燈。


    我靠,一個裝飾豪華的別墅,客廳很大,裏麵擺設齊全,家具電器都很高檔。


    可是,別墅裏好像沒有人,梅玲的老公不在這裏。


    一開門,梅玲就進去倒在了沙發上,迷迷糊糊喊著要喝水。


    我倒了一杯水,剛要給梅玲,梅玲卻突然站起來,衝進了衛生間,接著裏麵傳來嘔吐的聲音。


    我打算等梅玲出來就離開這裏。


    少頃,,梅玲出來了,簡單洗刷了一下,腦子好像也清醒了,雖然走路仍然一晃一晃的。


    “謝謝你,江峰!謝謝你送我回來!”梅玲回來坐到沙發上,眼睛曖昧迷蒙地看著我:“請坐,來,坐到我身邊來!”


    我站在那裏:“你酒醒了就好了,那我回去了,你休息吧,再見!”


    說著,我就要走。


    “站住,”背後傳來梅玲的聲音:“先別忙走,我有話和你說!”梅玲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沒有了醉意。


    第2569章 你就不想聽聽嗎


    “有話明天辦公室裏說!”我沒有停步,已經走到了門口。


    “我要說的和你還有小許還有柳月有關,你就不想聽聽嗎?”梅玲的聲音。


    我一聽,停住腳步,轉過身來,走回去。


    梅玲見我走回來,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這笑裏還充滿了裕望渴望和yin蕩。


    “回來就對了,來一次不容易,第一次來我這裏做客,那麽急著走幹嘛呢?”梅玲用火辣的目光看著我,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沙發:“來,老弟,坐!”


    我沒有坐到梅玲旁邊,坐到她對過的三人沙發上,看著梅玲:“梅社長,有什麽話,你說吧!”


    梅玲倒顯得不緊不慢,衝我嫵媚一笑:“你看我這房子怎麽樣?”


    我說:“很好,豪華別墅!”


    梅玲炫耀地說:“這是我買下來的,可是不便宜呢,怎麽樣,喜歡嗎?”


    我說:“這是你的房子,對我來說,無所謂喜歡不喜歡,和我沒有關係!”


    梅玲曖昧地說:“傻瓜,隻要你喜歡,隻要你願意,就和你有關係!”


    我笑笑說:“絕對不會和我有任何關係的,我可以確定!”


    梅玲說:“你就敢這麽確定?”


    我說:“當然,絕對的!”


    梅玲笑了下:“對了,我問你,你今晚去張部長那桌喝酒,張部長叫你去,幹嘛的呢?”


    我說:“沒什麽,就是談談工作,勉勵我要好好幹!”


    梅玲說:“嗯……我可是經常在張部長麵前說你好話的,看來起作用了!”


    我說:“謝謝你的美言!”


    梅玲說:“不要說謝謝,和我你幹嘛這麽客氣,我可是沒把你當外人的,咱倆之間,在場麵上可以客氣點,私下就我們倆的時候,你不要這麽客套,我們倆畢竟也是有過肌體相親的關係嘛,我心裏可是從來把你當做我的心上人的,我們倆的**可是曾經多次交融歡愉過的……”


    我打算梅玲的話:“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梅玲說:“幹嘛不提,你忘了,我可是忘不了,我這麽多年,遇到的最好的男人就是你,我做夢都想起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太爽了,有時候我一想起來當時的情景,下麵就發熱出水,反應很厲害……”


    我說:“閉嘴,不要提這個!”


    我的聲音有些發怒了。


    梅玲住了嘴,看了看我,說:“那好,不提就不提,你幹嘛衝我這麽發火,我難道就那麽討你厭煩?對了,今晚張部長單獨約柳月和楊部長吃飯的,是什麽意思?你在那邊看出什麽端倪沒有?”


    我的心裏一個激靈,梅玲問起這個來,不知什麽用意。


    我說:“領導在一起吃飯,我怎麽會知道,你不會問張部長啊,問我幹嘛?”


    梅玲說:“我問你自然有問你的理由,我怎麽覺得這事有些地方不大對勁呢,難道是楊部長和柳月……可是,楊部長和我表妹黃鶯正談的火熱,怎麽會這樣呢……”


    我一驚,梅玲顯然是把矛頭對準了柳月,我腦子急速運轉了下,說:“你這人心眼太歪,人家張部長請楊部長和柳部長吃飯,純粹就是給他們接風洗塵,叫我過去,也是湊齊人,說給我們3個人一起接風,楊部長和黃護士長的事情我知道,你表妹這麽漂亮,楊部長怎麽會有別的想法呢?”


    梅玲說:“嗯……話是這麽說,可是,我覺得還是有點不對勁兒,這個張部長,和楊部長是同學關係,兩人關係親密著呢,他約楊部長出來吃飯,怎麽把柳月也約出來了呢?莫非是他有什麽打算?還是這楊部長和柳月早有一腿?”


    我知道梅玲一直希望黃鶯能和楊哥談成,這樣她就又有了一個高幹妹夫,自身的關係網又多了一個有分量的棋子,如果要是她認為柳月在破壞楊哥和黃鶯,那麽,她會將主攻的矛頭指向柳月,會對柳月采取不利的手段。梅玲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是不擇手段,不惜代價的。


    想起這一點,我有些擔心柳月。


    我頓了頓說:“我可以告訴你,楊哥和黃鶯是關係很好的,柳月和楊部長是絕對沒有那關係的,你不要胡思亂想!”


    梅玲將信將疑看著我:“真的?”


    “真的!”我說。


    “你為什麽這麽肯定?”梅玲說。


    “我……”我頓了下:“原因你不要問了,反正我說的是真的!”


    梅玲不說話,狐疑的目光看著我,然後一笑:“好,好,那我就信你,我怎麽能不信你呢,這個世界,我可以誰都不信,我卻不能不信你!你看,你在我心裏的位置多重要啊!”


    我說:“好了,不扯淡了,你不是要和我說事嗎?說吧!”


    梅玲說:“怎麽那麽性急,好不容易來一次,多坐坐怕什麽了,難道我還能吃了你?”


    我說:“少囉嗦,你說不說,不說,我就走了!”


    說著,我站起來,作勢要走。


    “好,好,我說,別走,你坐下!”梅玲站起來,拉我。


    我又坐下,梅玲也順勢和我坐在一張沙發上,身體往我旁邊湊。


    我拿了一個沙發套放在我和梅玲之間:“保持距離,不要套近乎!”


    梅玲幽怨地看了我一眼,說:“兄弟,別緊張,這裏是我的私人別墅,這裏隻有我們二個人,這個時候,沒有任何人會來打擾我們的,你想要做什麽,你需要什麽,都可以做,你想讓我為你做什麽,我都願意做,隻要你喜歡的事情……何必這麽冷淡拘束放不開呢,今晚,在這裏,我會讓你很爽很爽的,你想怎麽弄我都可以……”


    我有些煩了:“行了,住嘴,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真走了!”


    說完,我作勢又要起身,梅玲忙說:“好,好,我說,我說,你別起身!”


    我靠在沙發角落,看著梅玲:“說吧!”


    梅玲努了努嘴巴:“嗯……我聽說,小許辭職了,是不是?”


    我說:“你消息倒是挺靈通的,是的!”


    梅玲眼珠子轉了轉:“我消息不靈通,我是今天下午和馬書記談話的時候,聽馬書記說的,馬書記說要是你願意,要是小許願意,報社可以在社內給小許安排工作……”


    我說:“謝謝領導關心,不用!”


    梅玲說:“為什麽辭職?”


    我說:“個人私事,無可奉告!”


    梅玲說:“好吧,無可奉告……不過,我倒是最近聽到大學那邊傳來一些流言,不知道是真是假……這流言呢,是關於你和小許的,還有關於你的一個女領導的……”


    我說:“看來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還聽到什麽了?”


    梅玲說:“世道險惡啊,我打聽了下這會兒流言,說是你出去找女人被轉,小許帶錢把你贖回來,媽的,這不是明擺著胡扯嗎,明明你那事是清白的,組織上都已經結論了……”


    我看著梅玲,臉上不動聲色:“你繼續說!”


    梅玲說:“還有,說什麽你和你的女領導有男女關係,在你們家裏弄那事,被小許發現了……我就奇怪啊,我們的事情小許從來就不知道啊,再說了,我們當時是在你宿舍弄的,那時你大學裏還沒有宿舍呢,怎麽就成了在你們家裏弄的了,這些人,淨胡編!”


    我的頭一大,梅玲在以謠言中的女領導自居呢,把那女領導比作自己了。我心裏好氣又好笑,我不知道梅玲是故意裝傻呢還是真的這樣以為。


    我說:“那麽,你的意思是說,謠言中的女領導說的是你了?”


    梅玲說:“當然,除了我還有誰,報社你的領導中,隻有我是女的,而且,也隻有我們發生過**關係!這不明擺著是說我嗎?”


    我的腦子裏一陣眩暈,梅玲的神態亦真亦假看不出,要是她真的這麽認為,那麽,那謠言就不應該是她散播給教育局長的司機的,也就是她表弟的,她不會傻到散播自己的生活作風謠言。可是,她到底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呢?


    我說:“這麽說,你也成了謠言裏的受害者了?”


    梅玲說:“是啊,你說說,這謠言裏的女領導,除了我,還有誰?”


    說完,梅玲的眼神似乎漫不經心,卻死死地盯住我。


    我腦子裏一顫,梅玲這是在逼我說出柳月呢,她是在誘導我說出柳月,弄了一個套讓我鑽。


    我腦子轉悠了一下,說:“沒有誰!”


    梅玲說:“那就是我!”


    我說:“你說是你,那就是你!”


    梅玲說:“嗯……小許知道是誰嗎?”


    我說:“不知道,你是不是打算要告訴她呢?”


    梅玲說:“我怎麽會呢,我當然是不會告訴她的,這個傻丫頭,什麽都不懂,我們的事情,不要讓她知道,包括以前,也包括以後……”


    我笑了下,說:“別作夢了你,以前的已經死去,以後你想都別想……我告訴你,梅社長,我現在是有婦之夫,我不會做出對不住我老婆的事情,絕對不會!”


    梅玲怔了下,接著笑了,拍了兩下手:“好,好,好一個忠貞不渝的男人,說得好,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那麽,我問你,你和那個柳月,有沒有做過那事?”


    我說:“這是我的**,沒必要告訴你,關你屁事!”


    梅玲眼睛發紅:“不敢說,那就是有,是不是,你們現在一直在保持性關係,是不是?”


    我說:“你放你媽的屁,老子自從和老婆在一起後,沒有和任何別的女人發生過關係!”


    梅玲聽了我的話,緩了口氣:“哦……真不容易,看來,那次你沒找小姐也是真的了!”


    我說:“當然是真的,老子就從來沒找過小姐,組織上澄清了我的事實,卻不知被那個狗娘養的傳播到大學裏,而且添油加醋出了三個版本,不但牽扯我,還牽扯我老婆,還牽扯別人……我要是查出來是誰幹的,我非割了他的舌頭不可,讓他到處嚼舌頭,禍害別人……”我說話的聲音和神態很陰冷,很陰毒,很凶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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