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似乎話裏有話


    晴兒似乎話裏有話,我和柳月似乎好像是被審訊的對象,顯得很被動。


    柳月臉上的神情有些尷尬,沒說話,我點了點頭:“是的,你說對了!”


    晴兒衝我莞爾一笑:“你看,我多聰明啊!”


    我看著晴兒的眼神,看得出晴兒是在拿著明白裝糊塗,好似在故意捉弄我和柳月。


    我想打破這略微有些尷尬的氣氛,就對晴兒說:“走,去看看孩子們吧!”


    晴兒說:“好啊,我早就想見見傳說中的王老師了,走,峰哥,你給我介紹介紹——”


    幾天不見,晴兒似乎變了很多,成熟了很多。


    我帶著晴兒見了王老師:“王老師,這是晴兒,我屋裏的,在江海大學做老師,你們是同行!”


    晴兒衝王老師笑笑,大大方方和王老師握手:“王老師,您好,早就從俺當家的筆下知道你,就是沒見過你,今兒個終於見到你了,很榮幸,我也是做老師的,可是,我要向你學習,你是我的榜樣!”


    王老師有些局促,說:“許老師見笑了,你是大學老師,我是小學老師,我連大學都沒上過,怎麽能和你比呢!”


    晴兒認真地說:“不能這麽說,王老師,大家隻是在不同的崗位上而已,但是,你優秀的品質和修養,你高尚的情操和人格,值得我們所有的老師學習,不像有些人,居廟堂之高,看似道貌岸然,實則齷齪猥瑣,做著見不得人的事情……”


    我聽這話很刺耳,可是卻又說不出什麽。


    這時,柳月過來,招呼大家進賓館,賓館裏早已給孩子們安排好了食宿,住的是標準間,吃飯按照正常標準供應,王董事長還專門告訴賓館負責人注意做些孩子們喜歡吃的東西。


    給孩子們安排好房間,柳月有一個一個房間親自察看了一遍,才下樓來,和大家一起在賓館餐廳吃飯。


    為了防止孩子們拘束,柳月特意和王董事長協商給孩子們單獨安排了一個大房間,一大桌,大人不進去,讓他們自己放開吃。


    我和晴兒、柳月、王董事長兩口子、王老師還有北方集團的辦公室主任幾個人一起在隔壁的房間吃飯喝酒。


    王老師顯然是很少參加這樣的場合,顯得很拘謹,行為有些局促,悶不作聲,聽著晴兒和王董事長夫人在哪裏說笑,聽著大家談話。


    這時,柳月主動向王董事長介紹了王老師的事跡,王董事長聽完,被感動了,主動站起來端起一杯酒給王老師敬酒:“一家子,一筆寫不出兩個王字,咱老王家有你這樣的人,我自豪,我佩服,來,王老師,我敬你一杯酒,我先幹!”


    說著,王董事長一飲而盡。


    這時,大家都靜下來,看著這兩個王家人。


    王老師有些受不起,忙站起來還禮喝掉,由於酒量不大,被嗆了一口。


    王董事長說話很直爽,抹了抹嘴唇:“說實在的,你們別看我今天很闊綽很風光,其實,我從小是個苦孩子,我從小就是在山裏長大的,家裏窮,缺衣少穿,大冬天我穿一條單褲子,穿著茅草編的鞋子,那個苦啊,我是知道的,我那時上學上不起啊,家裏交不起學費,而且還要翻山越嶺跑幾十裏山裏去聽課,山裏的教育,山裏的孩子,成長很不容易啊,都是老百姓的孩子,唉……”


    大家聽著,看著王董事長,都有些動容。


    “人常說,富不過第三代,窮不過百年,山裏的人要想改變命運,沒有別的路可走,就得走讀書這條路,讀書成才,考上大學,知識改變命運,山裏的教育要發展,離不開千千萬萬個王老師這樣執著堅守的辛勤園丁……”王董事長繼續說:“所以說,江主任一和我說要接山裏的孩子來城裏見識見識放光,開開眼界,我立馬就同意,這樣的好事,咱做了,也算積德,想當年我那時候,做夢都想進城來看看啊,看看大馬路,看看課本上說的紅綠燈什麽樣,看看大汽車小汽車,看看城裏的孩子都啥樣……唉……不說了,今兒個,我很高興,來,我和我老婆,一起敬大家一杯酒……”


    大家一起舉杯喝酒。


    王老師倒了一杯酒,站起來:“王董事長,剛才聽了您的一番話,我很感動,也很感激,孩子們今天能進城來耍,主要得益於您的鼎力讚助和支持,江主任來的路上和我說過您的一些事情,這會一聽一見,果然如此,豪氣好爽的真男人,有愛心有良知有社會責任感的好男人,來,這杯酒,我敬您及您夫人——”


    王董事長哈哈一笑,和夫人一起站起來舉杯幹掉,喝了。


    這會晴兒也舉杯向我和柳月:“來,柳姐,峰哥,我敬你們一杯酒,你們忙活了兩天,很辛苦,很勞累吧,我來慰勞慰勞你們……”


    我掃了一眼柳月,柳月的臉色微微一變,隨即抿了抿嘴唇,舉起杯子:“謝謝你,小許!”


    我看了一眼晴兒,沒有說話,舉杯就喝,晴兒看著我的神態,咬了咬嘴唇,也舉杯就幹。


    王董事長看著不樂意了:“咦——弟妹,怎麽搞的,上次我們一起吃飯你說不會喝酒,滴酒不沾,今天怎麽突然這麽厲害了,一杯酒,一口就幹了,好啊,上次你不給我麵子,那不行,今兒個得罰酒一杯!”


    晴兒一杯白酒下肚,臉色立刻紅了起來,聽王董事長這麽說,笑了笑:“王哥,此一時彼一時啊,那天柳姐不在,所以我沒喝酒,今天柳姐來了,我怎麽著也得敬一杯酒啊,柳姐可是江峰的頂頭上司,我怎麽著也得巴結巴結領導吧……”


    王董事長笑起來:“好啊,弟妹,你這麽現實啊,不過你這麽說倒也有道理,這個社會,都是現實的嘛……”


    柳月的臉色很沉靜,不動聲色,笑著說:“小許,你這麽說,可是折殺我了,我可不敢承受啊,我哪裏能有這麽大的麵子呢!”


    晴兒繼續笑著:“柳姐,你不要客氣,你可以承受的,你的麵子當然是大的,你這人啊,就是謙虛,確實是領導風範啊,其實,你心裏什麽都明白的……”


    晴兒的話顯然是一語雙關,我有些緊張,我突然發覺晴兒現在說話的態度有些尖銳和逼人,但是又不動聲色,綿裏藏針。我有些驚異於晴兒的變化,難道女人的改變都是因為男人,因為那纏棉糾葛不清的情感和心路刺激?


    我心裏愈發緊張,看著晴兒和柳月笑嘻嘻地談話。


    柳月笑著:“小許,你真會開玩笑,嗬嗬……我哪裏什麽領導風範啊,再說了,我也不是江峰的頂頭上司,我隻是他的業務指導,中間還隔著幾層呢,我可是無權任免提拔江峰的,他的頂頭上司是馬書記……”


    我實在忍不住了,站起來打岔,看著王董事長:“好了,我們去看看隔壁的小朋友吧,看看他們吃的咋樣了……”


    我一說話,晴兒和柳月都住了嘴,晴兒抬頭看著我。


    我不看晴兒。


    王董事長站起來:“走,江主任,我去看看娃娃們!”


    我和王董事長還有王老師一起站起來,去了隔壁,一推開門,屋裏原本唧唧喳喳的聲音一下子停止了,孩子們都扭頭看著我們,有的嘴巴裏還含著筷子。


    “小朋友們,你們好啊——”王董事長滿麵笑容地剛說完這句話,看到餐桌上的場景,突然變了臉色,衝門口就喊:“服務員——”


    “來了,”餐廳經理和服務員一起跑過來:“董事長!”


    王董事長指著餐桌怒氣衝衝:“你們看看——”


    我隨同大家一看,餐桌上擺放的十幾個碗碟,都是空的,有的好像是剛剛被舌頭舔過,幹幹淨淨,菜水不留!


    “董事長,這——”餐廳經理說不出話。


    “這什麽這?混蛋,怎麽搞的,你就這麽招待我的客人的?”王董事長指著餐廳經理怒吼起來:“你***是不是都吃了回扣了,你給我克扣孩子們的飯菜!”


    餐廳經理嚇得哆哆嗦嗦,忙說:“不……不是啊,董事長,我們是嚴格按照您的吩咐做的,我還專門囑咐廚房給這桌的菜多一些的,可是,可是……沒想到吃的這麽快……”


    服務員也在旁邊小聲說:“是的,菜很足量的,可是,上來一個菜,這幫孩子就像搶食物似的,一擁而上,筷子勺子都伸過來,上一個不到1分鍾就光了,菜上完了,也光了,還有的把盤子都舔光了……”


    王董事長的眼一下子直了,愣愣地看著發呆的孩子們。


    王老師的臉紅了,忙說:“王董事長,對不起,孩子們都是山裏的,沒見過場麵,不懂禮貌,不懂規矩……”說著,王老師瞪了孩子們一眼:“你們啊,怎麽搞的,來之前我不都是囑咐過你們嗎,怎麽這會都不聽話了?”


    “老師,我們從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一個孩子低頭低聲說。


    “老師,我……我太想吃了,實在忍不住了……”另一個孩子小聲說。


    “對不起,老師,我們……我們錯了……”又一個孩子認錯地口氣說。


    我看著孩子們眼巴巴的眼神和懼怕的目光,還有那餐桌上空空的碗碟,鼻子霎時一酸,忙轉過頭去。


    這時,我突然看見,王董事長的眼裏噙著淚花,嘴角哆嗦著,突然轉臉衝著餐廳經理說:“你——這就去安排廚房,再給這桌加菜,重新再加一桌菜,不要重複花樣,菜量要足足的,一定要保證讓孩子們吃夠,吃飽,吃過癮!快點,立刻給我辦!”


    “是,這就上菜——”餐廳經理忙去落實。


    王董事長對王老師說:“王老師,莫怪娃娃們,怪我,考慮不周到,招待不好,娃娃們沒有錯,沒有錯……”


    王老師感動地看著王董事長:“謝謝你,王董事長……”


    第2517章 待會兒給我放開肚皮吃


    孩子們聽到又要加菜,臉都興奮起來,竊竊私語。


    王董事長過去撫摸著兩個孩子的頭發,說:“孩子們,莫要怕,莫要緊張,到了這裏,就和到了家裏一樣,在家裏怎麽吃,在這裏就怎麽吃,今兒個伯伯管你們飽,你們待會兒給我放開肚皮吃……”


    孩子們聽到王董事長的話,表情都放鬆了,嘻嘻笑起來。


    “當然,不許吃的太飽,誰要是撐地走不動路,我可就要打他屁股!”王董事長說著抱起一個孩子的屁股,做打屁股狀演示了一下。


    “咯咯……哈哈……”孩子們被王董事長都笑了,氣氛活躍起來。


    這時,服務員又開始上菜了,王董事長對我們說:“走,我們回去,莫讓娃娃拘束放不開!”


    回到房間,看到晴兒正在和董事長夫人說笑,柳月麵帶笑容安靜地聽著,慢慢吃菜。


    大家坐定,王董事長說了剛才隔壁房間的事情,大家聽得眼圈都紅了,晴兒更是不住開始抹眼淚。


    “山裏的孩子,苦哇——”王董事長歎息一聲:“不管社會如何發展,最苦的永遠是老百姓,永遠是農民啊……幾千年來,永遠是這樣,從來就沒有改變,永遠也不會改變,即使農民是這個社會的領導階級……唉……我又想起了我的童年……”


    大家都默然不語。


    一會兒,王董事長自個兒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然後將酒杯往桌子上一放,看著集團辦公室主任:“明天早上,我給你安排一個任務,這個任務,是臨時增加的,你必須給我圓滿完成!”


    辦公室主任忙說:“董事長,請您吩咐!”


    王董事長說:“明天早飯後,你直接帶著財務部的人,先帶孩子們去商場,去給孩子們每人買一身嶄新的衣服,從帽子到羽絨服,從棉褲到棉鞋,從襪子到手套,統統給我配備好,買品牌的衣服,不要給我省錢,一定給我辦好,等孩子們穿上新衣服,我檢閱滿意了,你們再帶孩子們出去玩!”


    辦公室主任忙說:“是,您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柳月說:“王董事長,你真是個好人!”


    王董事長擺擺手:“柳部長,你可別這麽說,我不認為我是什麽好人,我這麽做,隻不過是出自我做人的基本良心,因為我有和孩子們相似的童年,這些孩子,勾起了我的回憶,過去的那些生活……過去不能忘記啊,忘記過去就意味著背叛……我做這些,隻是為了讓我的良心得到安慰,這麽說來,我也還是自私的了……”


    王老師說:“其實,在座的各位,你們都是好人,你們身上,都閃耀著人性不滅的光芒,照耀著人世間,孩子們是幸運的,遇到了你們這些好人……昨天,柳部長在村裏,還自己以個人名義給學校捐助了一萬元錢,用於改善教學條件……”


    王老師這麽一說,大家都對柳月刮目相看,晴兒的眼神也專注地看著柳月,包含著欽佩。


    王董事長頓了頓說:“這事如果發生在別人身上,我或許會驚奇,可是,發生在柳部長身上,我一點都不奇怪……我和柳部長認識也算有幾年了,柳部長這些年,默默無聞做的好事多了,有很多我都是聽別人說的,幫助孤寡老人啊,給孤兒院捐助衣物資金啊,救助下崗困難職工啊,救助失學兒童……還有一些,或許是大家都不知道的,也許隻有柳部長自己知道,剛才柳部長誇我是好人,其實,剛才我還想說,柳部長才是好人啊,我這麽多,其實也有一些成分是受了柳部長的影響,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我聽著,那一刻,心裏為柳月感到自豪和驕傲。


    柳月笑笑:“好了,王董事長,別誇我了,我這個人,本來是一棵草,讓你這麽一說,成了一朵花了……就像你剛才說的,大家隻不過是在盡做人的本分而已,盡一個人的基本的良知而已,沒有什麽好誇耀的……”


    晴兒明亮的眼睛注視著柳月,眼裏充滿了讚許和佩服:“柳姐,你真棒!”


    這算是我今天聽到的今天晴兒發自內心正兒八經和柳月說的第一句話。


    柳月笑了笑,看著晴兒:“小許,你也很棒,你會比我還要棒!”柳月顯然也聽出了晴兒這句話是真心實意的,不帶冷嘲熱諷的,臉上露出了高興和欣慰的表情。


    晴兒笑笑,端起酒杯:“柳姐,我單獨敬你一杯吧……”


    柳月也舉起酒杯:“小妹,姐敬你!”


    我看著她倆內心裏似乎好像是冰釋前嫌,心裏鬆了口氣。


    飯後,柳月不走了,在賓館裏住,和王老師一起照顧孩子們,讓我和晴兒回家。


    晴兒神采飛揚地笑著和大家揮手告別,挽起了我的胳膊,跟我一起回家。


    路上,晴兒突然不說話了,也不再挽著我的胳膊,下了車,默默地往家走。


    進了家門,我脫下外套,坐到沙發上,剛要打開電視,晴兒突然站到我的跟前,低頭,冷冷的眼神看著我。


    看著晴兒的眼神,我心裏有些發毛,表麵強自鎮靜,抬頭看著晴兒:“這麽看著我幹嘛?審賊似的!”


    我說話的底氣明顯不足,因為我昨晚做了對不住晴兒的事情。


    晴兒不說話,就這麽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死死盯住我的眼睛,好像要從我的眼裏看出什麽東西來。


    我不再抬頭看晴兒,將腦袋放平,抽出一顆煙,點燃,默默吸起來,調節自己的呼吸,努力均勻,讓自己放鬆一些。


    哪想到晴兒也蹲下來,將腦袋和我的腦袋平齊,目光依舊死死盯住我的眼睛,嘴角抿地緊緊地。


    我吸了兩口煙,看著晴兒:“問你呢,這麽看著我幹嘛?審問犯人啊?”


    晴兒嘴裏迸出一句話:“我沒當你是犯人,我也沒說你是犯人,這是你自己說的!”


    我說:“那你老看著我幹嘛?”


    晴兒的胸口一起一伏,審視的目光看著我,一字一頓地說:“我想看看做賊心虛的眼神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我的手一哆嗦,煙頭燙著了手指,疼得我一陣鑽心。


    我將煙頭摁進煙灰缸,看著晴兒:“晴兒,你變了,你怎麽這麽猜疑?”


    晴兒說:“是嗎?我變了嗎?我真的變了嗎?”


    “是的,你真的變了,你越來越喜歡猜疑了!”我說。


    晴兒咬住下嘴唇,又說:“我為什麽會變?你說!”


    我說:“我不知道!”


    晴兒說:“你不知道,那好,我告訴你,我為什麽會變?是被你逼的,是被你們逼的!是你,是你們逼著我變的,你以為我想變嗎?你以為我喜歡猜疑嗎?你們不搞那些洋動靜來刺激我,你自己的眼神不帶著做賊的模樣,你不在外麵招花惹草,我會變嗎?”


    晴兒說著,聲音就有些哽咽,滿臉充滿了委屈和憤怒。


    我有氣無力地說:“我木有做什麽事情,我木有在外麵招花惹草,我出的那事,已經澄清了,我是清白的!”


    我力圖盡力說嫖娼那事,避開這次進山裏的事情,轉移晴兒的注意力。我知道晴兒剛才說我的眼神做賊心虛是指的是這次我和柳月一起進山,這正中了我的死穴。


    晴兒果然被我引導過去了,將信將疑地看著我:“你的事情澄清了?真的假的?你是無辜的?”


    我一看晴兒的注意力到了這上麵,來勁了,忙去書房裏拿出錄像帶:“我給你看看這個,這是最好的證明,都在上麵呢,我那天的整個過程,你看看就知道了……”


    “竟然還有錄像帶,你從哪兒弄來的?”晴兒的口氣十分懷疑,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的神情。


    “柳月弄來的!”我說。話音剛落,我就後悔了。


    果然,晴兒臉色一下子變了,將錄像帶一下子扔到了沙發上,聲音有些尖利:“見鬼去吧,你倆合謀,弄個假錄像帶來騙我,你出事,她負責調查,給你擦屁股,弄了盤假錄像帶來騙人,糊弄過去,哼——你以為我一點也不了解你們這些混官場的人的那些鬼道道,為了自己的所謂名聲,裝神弄鬼,以假亂真,蒙騙上級,欺騙組織,愚弄群眾,她給你弄來了錄像帶,她負責結束調查,真好啊,一唱一和,糊弄完了組織再來糊弄我,見鬼去吧——”


    我嚴肅地看著晴兒:“晴兒,你可以不相信我,可是,你不能不相信事實,事實就是我什麽都沒做,你為什麽非要一味認定我就是嫖客呢,難道你希望我去做個嫖客?你看看錄像帶,你看完,就什麽都明白了,這錄像帶是真的,絕對是真的,我給你保證!”


    晴兒一瞪眼:“你什麽都敢保證,沒有你不敢的事情,你的膽子大著呢,我暫且不管這錄像帶真假,隻要是柳月弄來的,我就懷疑,真巧啊,你玩女人,還有人專門給你錄像,她真能啊,這個都能弄到,我看你可以去編故事寫小說了,不——不單是你,我看柳月也可以去寫玄幻了,你就使勁編吧,繼續編,說吧,我聽著……”


    我心一橫,不管晴兒到底信不信,把柳月弄到錄像帶的過程全部說了一遍,然後說:“事情就是這樣,你要是真不相信,我也實在沒法了!”


    晴兒聽我說完,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動搖了,卻仍是一副不肯相信的神態,不肯服輸的架勢,眼睛瞟了下沙發上的錄像帶,鼻子裏重重地哼了一聲:“故事很完整,很感人,很離奇,很曲折,很動聽,但是,想讓我相信,讓我相信你的清白,僅靠編故事是不行的,我現在怕了,我不敢信你的花言巧語了,我不能老是被動地被你指乎來指乎去,我要有自己的頭腦,我要有自己的判斷!”


    我說:“很好,你能有自己的頭腦去思考,我支持你,我並不希望你在思想上是我的附庸,我希望你能做一個有獨立思想和意識的人!”


    第2518章 我還有話沒問你


    晴兒看著我,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對了,讓你給繞彎子繞了這麽一大圈,我還有話沒問你呢,我問你,你們倆昨天一起進山了,是不是?”


    糟糕,晴兒被我引導遠離了,又突然轉回來了。我的心裏一緊,腦子飛速轉悠著,想了想,決定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出昨晚我和柳月發生的事情,即使對晴兒撒謊,否則,事情就鬧大了,晴兒死都不會相信我和柳月睡在一張炕上什麽都沒發生。


    我深呼吸了一口,平靜地看著晴兒:“是的,下午你不就是知道的了!”


    晴兒說:“為什麽你們要一起去?”


    我說:“去山裏送年貨,看望鄉親們,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我不去,她去了,誰認識她是誰?”


    晴兒緊盯住我的眼睛:“為什麽你上次沒告訴我,隻說了接孩子來玩的事情?”


    我繼續圓自己的慌:“因為那時候柳月還沒有提出要去山裏送年貨,今天下午也說了,是後來才決定的!也就是你回娘家之後才決定的!”


    晴兒說:“山裏這麽多地方,她幹嘛非要去石屋村去送年貨,想做好事,哪兒不能去,幹嘛非要去石屋村?”


    我說:“這有什麽奇怪的,聽我說要接孩子們來玩,她就順便搭車了,熟悉的地方總比不熟悉的地方好吧?她選擇石屋村的原因和不選擇石屋村去別的地方是同一個道理!”


    晴兒說:“你說的理由很牽強吧,不要圓謊吧,你是不是決定我不夠資格問這個問題?”


    我說:“不,沒有,你是我的妻子,你當然有權力有資格問我任何問題,我也有義務有責任回答你的任何問題,我說話的理由不牽強,很符合常理,真的!”


    晴兒抿了抿嘴唇,站起來,坐到沙發上,拿起那盤錄像帶看了看,眼裏突然有一絲憤怒,又將它扔到沙發的另一端。


    我不做聲,看著晴兒,橫下一條心,一定要過了這一關。


    “我問你,你倆去石屋村,是不是一起住的?”晴兒突然又問我,眼睛緊緊看著我的眼睛。


    “你開什麽玩笑,怎麽能一起住呢?你胡扯八道什麽?”我做出生氣的樣子:“我們住的是扶貧村的宿舍,一人一間屋,你怎麽能胡亂想呢,不信,你明天去問王老師!”


    “哼——你嫌我丟人不到家啊,這樣的事情,讓我去問人家!”晴兒眼裏露出將信將疑又迷惘的神色,喃喃地說:“總之,我覺得你們兩個很值得懷疑,我總覺得,你的話裏有假,你的眼神裏有鬼!”


    我的心一顫,忙說:“這是因為你自己猜疑心太重,要懷疑一切,才會這麽感覺,我是問心無愧的!”


    我說這話的時候,心裏覺得自己卑鄙無恥到家了,我狠狠地徹底地欺騙了晴兒一次。可是,沒辦法,我不能不欺騙,我沒有選擇,我隻能如此。


    晴兒沉默了,似乎覺得我說的有道理,一會又抬頭問我:“前天晚上,我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麽不說你和柳月一起進山的事情?”


    “我……”我一下子卡住了,接著說:“你也沒問我啊!”


    晴兒瞪著我,一會眼皮垂下去:“嗯……對,我沒問你,我不問你,你是不會說的,你就是在擠牙膏,我問一點你說一點,我不問你的,你就不說了……我問的,你說的是真是假,我也無法去證明,我要是想平安無事,就得相信你,是不是?”


    我兩手一攤:“這話是你說的,我沒說!”


    晴兒用力瞪我,說:“你能不能給我說句實話,你今天和我說的話到底哪句是真的?”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硬著心,說。


    “真你個大頭鬼!”晴兒呼地站起來,邊往臥室走邊說:“你別以為我這麽好哄,就憑你幾句話我就信了,哼——”從晴兒的口氣裏,我聽出了晴兒心裏的不踏實,她的口氣雖然很硬,卻好像是言不由衷。和晴兒在一起這麽多年,我對她這一點感覺的很準。


    看晴兒進了臥室,我也起身,打算跟進臥室,趁熱打鐵,一抱一親一摸,說上幾句好話,緩和緩和緊張氣氛,說不定就好了,風波就徹底過去了。


    我剛要往臥室走,“砰——”臥室的門卻關上了,接著裏麵傳來門反鎖的聲音。


    我懊喪地又坐下,完了,晴兒繼續將我拒之門外,仍然是不肯相信我,仍然是對我如此冷淡,不肯接受我。看來,我隻有在客房裏睡了。


    我垂頭喪氣去了客房,心神不定地躺到床上,迷迷糊糊半睡不睡地進入了休眠狀態。


    我睡得很不踏實,心裏充滿了煩惱,晴兒和自己之間的事情,我想保持和晴兒之間和諧的家庭氣氛,平平安安生活,不想因為這些事弄得大家都不高興,冷戰的味道真難受,很痛苦。怪不得人家都說家庭和睦幸福是事業成功的基石呢,沒有穩定的大後方,哪裏能有工作的好心情呢?


    我又想到今晚柳月和晴兒之間的談話,很明顯,今晚晴兒保持了攻勢,柳月保持了守勢,柳月好像對晴兒給予了忍讓和退縮,好像也是覺得自己心裏有愧。而柳月這麽自覺不自覺的表現,顯然給了晴兒更大的疑心。


    我心煩意亂地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聽到臥室的門很輕的響了一下,接著傳來躡手躡腳走路的聲音,向客房走來。


    我睜開眼,接著又閉上,因為我聽到了客房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


    我輕輕睜開一條縫,看到晴兒正站在門口,露出一張臉,向床上看,接著輕輕走過來。


    我忙閉上眼睛,感覺晴兒站在床前,正在看我。


    我裝出熟睡的樣子,呼吸粗重均勻。


    接著,我突然聞到了晴兒呼吸的氣息,還有晴兒身體的味道,好像是晴兒的臉離我很近,在近距離觀察我。


    我繼續“熟睡”著。


    片刻,晴兒的氣息遠離,我睜開眼,昏暗中看見晴兒躡手躡腳的退了出去,悄悄將門關上。


    深更半夜,晴兒要幹什麽?我有些不解,睜大眼睛琢磨著。


    這時,客廳裏傳來開電視的聲音,我悄悄爬起來,打開門縫,正看到客廳。


    晴兒正在輕手輕腳開錄像機,將沙發上的那盤錄像帶放進去,開始播放。


    我的心一寬,晴兒能看錄像帶,就好了,看完了,她就明白了。晴兒和我冷戰的根本導火索就是這次的嫖娼事件,對我產生不信任的根本也是這個,這事情擺平了,其他事情就好辦了,隻要晴兒對我重樹信任,一切就好了,日子也會恢複以往的和諧和睦了。


    晴兒趴在電視機前,悄無聲息地看著錄像,沒有音量。


    我一鬆弛,回到床上,立馬睡了過去。


    睡夢中,我覺得身邊有個熱乎乎軟軟的香噴噴的東西,伸手一摸,是一個人。


    我睜開眼睛,朦朧中看到,是晴兒,正像小貓一樣蜷伏在我身邊,抱著我的一隻胳膊,熟睡中。


    我心裏一熱,晴兒看完錄像帶,相信我了。晴兒相信了我對嫖娼事件的解釋,那麽,對我其他的懷疑也就會打消,連環效應嘛!


    我一陣感慨,我的神,事情看來終於過去了,我的家庭終於可以結束冷戰了,原來的一切都可以恢複了。


    看著身邊熟睡的晴兒,我的心裏飽含著歉意和愧疚,畢竟,今晚我真的騙了她。


    我又有些對晴兒疼愛憐惜的感覺湧上心頭。


    聞著晴兒奶味的體香,看著朦朧中晴兒曲線畢露豐滿活力的身體,感受著晴兒身體的溫熱,我想起有一些時日沒有和晴兒親熱了,我覺得這時我應該像以往那樣讓自己的身心投入到和晴兒的完美和熾熱融合之中。


    我這樣想著,努力想調動自己的情緒,可是,片刻之後,心裏突然卻覺得冰冷,我竟然沒有那種強烈的感覺,那種以往的熱烈和向往卻沒有如期而來。


    我大腦驀地感覺到了一縷悲涼,甚至有些恐懼,我和晴兒之間,晴兒在我的心中,到底是怎麽了?難道是因為這次風波,因為晴兒對我的猜疑,我的心遠離晴兒了?還是因為昨晚我和柳月的親密接觸,讓我的心在漂移?


    我的恐懼感愈發加大,心裏有些慌亂,身體動了一下。


    我的身體一動,晴兒醒了。


    我看看晴兒,昏暗的夜色中,晴兒正睜大眼看著我,眼裏有一絲疲倦。


    我動了動身體,看著晴兒,裝作什麽也不知的樣子:“你……”


    晴兒抱了抱我的身體,將腦袋紮進我的懷裏:“峰哥,我好累,在你懷裏躺一會,可以嗎?”


    我點了點頭:“你是我的妻子,當然可以。”


    晴兒抱緊我的身體,輕聲說:“峰哥,這些日子,我覺得好疲倦,好疲倦……”


    聽著晴兒倦怠的聲音,我有些心疼,撫摸著晴兒的身體,輕輕拍了拍晴兒的肩膀:“那就好好躺一會吧……”說這話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心裏很累。


    “嗯……”晴兒躺在我懷裏,一隻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胸鋪:“峰哥,我覺得我錯了……”


    “為什麽?你今晚不是還不相信我嗎?你不是一直不相信我嗎?”我說著,心裏湧起一陣悲哀。


    我的悲哀來自於因為晴兒看了錄影帶才開始相信我,我覺得真正彼此信任的夫妻之間不應該是這樣,我想了,如果我和晴兒換位,如果我的事情發生在晴兒身上,我會好不猶豫地相信晴兒的話,而不必等到看到錄影帶。


    我想起柳月說過的一句話,男人和女人之間,信任是鑽石,比金子更要貴重,可是,晴兒卻做不到,她隻有看到了錄影帶,才真正開始消失了懷疑,才開始相信我,這正是我悲哀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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