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6-1218章


    第1216章 作惡的代價


    隨即我點點頭:“也有這個成分。”


    老黎又沉默了,一會兒笑起來:“小子,你希望老李夫婦會是什麽樣的結局?”


    我說:“我希望有什麽用?我又做不了主當不了家!”


    老黎說:“你說說,起碼我知道你的想法啊!”


    我說:“你知道管什麽用,你又無能為力!”


    老黎說:“咱爺倆交流啊……隨便聊聊啊,說說你的想法又何妨呢?”


    我說:“就他們夫婦犯的事,至於官場,肯定是回不去了。”


    老黎說:“那是肯定的!”


    我說:“即使他們無罪釋放我是不敢奢望的,能保住命,能少蹲幾年監獄,能安享晚年就很好了……但是我看目前的情況,很難說啊,我從政法委內部人士聽到的消息,他的數額很多啊,8位數啊,這些錢足夠殺頭的。”


    老黎嗬嗬笑起來:“7位數也有殺頭的,9位數也有活命的,這個是不好說的。”


    我說:“是的,你說的對。”


    老黎說:“其實,犯了罪的人受到國法的懲罰,那是必須的,這是自己作惡的代價!”


    我說:“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我還是希望他們能幸運點,能不要成為更高層權力鬥爭的犧牲品……能活著,能早日在自由世界裏活著……其實,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失去了地位和官職,從高高在上的人上人一步淪落到最底層的小人物,從心理和心態上來說,已經是很大的懲罰了,這對他們的打擊其實等於判了精神上的死刑……蹲不蹲監獄都是其次的了……他們的精神已經被擊垮了。”


    老黎沉思著看著我,一會兒說:“兒啊,你的心實在是太善良了……我對貪贓枉法的人一向都是很痛恨的,從來不會憐憫,可是,聽你說了這麽多,我的心裏竟然也不由有些同情老李了……


    “不錯,老李其實是權力鬥爭的犧牲品,很多進去的高官,其實都是倒黴鬼,都是權力鬥爭的犧牲品……看來,我似乎也該希望老李能從輕處理了。”


    我說:“可惜,咱倆都是小屁民,隻能希望而已,什麽忙都幫不上!”


    老黎嗬嗬笑了:“你是小屁民,老子不是,我是億萬富豪!”


    我說:“你再有錢,沒有權也白搭,遇上有權的,你的錢瞬間就能化為烏有……重慶不就是這樣嗎,那些億萬富豪再牛逼,遇到西南王,還不都是被借著打黑的名義剝奪了全部財產,說完蛋就完蛋。”


    老黎點點頭:“我兒言之有理……那我們就一起為你的黑老大父母為小雪的爺爺奶奶為秋桐的恩人祈禱吧……祈禱他們能有個好的結果。”


    我說:“我們也隻能祈禱了……別的事是無能無力的。”


    老黎微笑了下,笑得有些詭異。


    我看著老黎:“幹嘛這麽笑?”


    老黎說:“我怎麽笑了?”


    我說:“怎麽覺得你笑得有些詭異?”


    老黎說:“老子喜歡這麽笑,你管呢!”


    我嘿嘿笑了下:“你還會怎麽笑?”


    老黎說:“我怎麽笑都會!”


    我說:“那你給我來個放蕩的笑?”


    老黎噗嗤笑出來,伸手打了我腦袋一下:“小子,敢和老子開這樣的玩笑!”


    我忍不住笑起來。


    笑完,我對老黎說:“對了,告訴你,伍德帶人正在這裏吃飯的。”


    “哦……來的這麽快!”老黎說。


    “是的,很快,出乎我意料的快!”我說。


    “和你打照麵了?”老黎說。


    “是的!”我點點頭,接著把遇到伍德的經過和老黎說了一遍。


    老黎聽完,點點頭,沉思片刻,低頭自言自語輕聲說了一句話:“來者不善啊……”


    我說:“你說什麽?”


    “我說來者不善!”老黎抬起頭看著我。


    “那我該如何應對?”我說。


    “不知道!”老黎幹脆地說。


    “你——你就沒有個主意或者建議?”我說。


    “沒有!”老黎的聲音還是很幹脆:“我又不知道他們要幹嘛,我怎麽給你建議!你自己看著辦就是!”


    我心裏略微有些失望,說:“嗯……那我就自己看著辦!”


    “這就對了……你是大人了,自己的事要學會自己去處理,我老了,越來越沒用了,腦子越來越糊塗了,甚至有時候,我主意都無法給你了。”老黎笑眯眯地說。


    我看著老黎笑了:“我怎麽看你越活越年輕了。”


    老黎說:“或許是因為又添了個兒子的原因吧……來,兒子,叫爹!”


    老黎開心而期待地看著我。


    “老黎!”


    “叫爹!”


    “老黎!”


    “你個不乖的兒子,不和你玩了,走了!”老黎佯作生氣地站起來,照我腦門就是一下子。


    我呲牙一笑。


    然後,老黎樂嗬嗬地帶著兩個保鏢走了。


    第二天晚上,我找到四哥,和他說了昨晚遇見伍德的事,提到我半真半假和伍德說起在我辦公室安裝竊聽器的事。


    四哥聽了,說:“你想怎麽辦?”


    我說:“有這麽一種可能,如果這竊聽器真的是伍德指使人安裝的,那麽,昨晚我和他說了那話,說不定他會心驚,會以為我意識到了……說不定,他會指使人把那竊聽器撤除掉……所以,我想今晚用你那儀器測試下,看竊聽器還在不在!如果不在了,那就證明這竊聽器肯定是伍德指使人安裝的!”


    四哥說:“如果還在呢?”


    我說:“如果還在,也不能排除伍德的可能,或許他以為我隻是猜測並沒有發現竊聽器,或許他即使是意識到我發現了但為了不暴露自己還會繼續把竊聽器放在那裏……但不管哪種可能,我們去測一下是沒有壞處的……說不定伍德就真的會讓人把竊聽器弄走了呢。”


    四哥聽了,點點頭:“好!”


    於是,四哥帶了測試儀,我們一起去了我的辦公室。


    四哥進去測試,我站在門口抽煙,邊觀望著四周。


    一會兒,四哥眉頭緊鎖出來了,關好我辦公室的門,徑自下樓。


    我跟著四哥下樓,上了四哥的車。


    四哥一言不發,開車直接出了院子,上了濱海大道。


    “什麽情況?”我問四哥。


    “那個竊聽器還在!”四哥邊開車邊說。


    “哦……”我點點頭,看來,目前還是無法證明到底是不是伍德指使人安裝的。


    “很奇怪。”四哥又說。


    “奇怪什麽?”我說。


    “在你辦公桌台燈的底座下,我又發現了一個竊聽器。”四哥說。


    “啊——我靠——”我愣了。


    一個竊聽器還沒搞清出處,又來了一個。


    我辦公室有兩個竊聽器了,我***怎麽這麽吃香啊。


    四哥說:“可以肯定,這是兩撥不同的人安的……也就是說,如果設定第一個竊聽器是王林安裝的,那麽,這第二個則是另外一個人安的……而這個人,當然也有你辦公室的鑰匙。”


    我點點頭:“嗯……應該是這樣……我靠,越來越熱鬧了。”


    四哥說:“你要不要更換辦公室的鑰匙?”


    我想了想:“不!我倒要看看還會有什麽花樣,看還能有第三第四個竊聽器不!”


    四哥說:“幸虧今天檢測了一下……看來,以後要定期檢測。”


    我點了點頭。


    第二天課間的時候,秦璐對我說:“文娛委員同誌,咱們班要在這個周末搞個文藝聯歡晚會,讓大家娛樂娛樂,怎麽著,你安排下。”


    我說:“好,我發動下,讓大家報名出節目,統計好報給你!”


    秦璐笑嘻嘻地說:“你是文娛委員,要首當其衝來一個吧?”


    我哈哈一笑:“我可沒什麽文藝細胞,我看班長你是要帶頭報名的哦,我先拿你開刀。”


    秦璐說:“沒問題啊……我來個東北大秧歌,二人轉,你和我搭檔咋樣啊?”


    我忙擺手:“我不會跳那個……你還是找別人吧!”


    秦璐說:“我還就看上你了,你不搭檔,我就不支持你了……不會沒關係,我可以教你的,很好學的。”


    我又推辭,秦璐有些不樂意了,說:“那好吧,你不和我搭檔,我就不表演了。”


    我無奈,就說:“那好吧。”


    秦璐開心地笑了:“下午放學後,咱們就在教室裏排練,我手把手教你……”


    下午下課後,同學們都走了,秦璐果真在教室裏開始教我扭秧歌。


    秦璐還挺內行,找來了綢帶和八角手絹,那手絹在她手裏轉的很自如。


    我看得大開眼界,自己卻怎麽也不會轉,更不會扭。


    學了半天,怎麽也學不會。


    看我笨手笨腳的樣子,秦璐笑得前仰後合,很開心的樣子。


    我泄氣了:“不行,我學不來,你還是找別人吧,我不是不想配合你,實在是沒這能耐。”


    秦璐想了想:“要不,咱倆來個對唱還不好?”


    我說:“我也不會唱歌!”


    秦璐說:“那不行,必須要唱,我教你……這歌很好學的。”


    我說:“唱什麽歌啊?”


    秦璐想了想,說:“就唱《東北情歌》。”


    “《東北情歌》?”我一愣:“我都沒聽過。”


    秦璐嘻嘻一笑:“很好聽的,我唱給你先聽聽哈……”


    “好。”我說。


    秦璐清了清嗓子,開始唱起來:“你是那山中的一朵花,我就是草地裏的拉拉秧;如果誰敢靠近你呀,我就用身體讓他受傷;你是那院裏的一棵菜呀,我就是低矮的籬笆牆;雖然我顯得不夠壯呀 我會守在你身旁……白天刮起了西南風呀,我就是一件花衣裳;輕輕披在你身上呀,一生一世陪你闖;晚上下起了大暴雨呀,我就是一間小草房;為你燒熱那小火炕呀,讓你一覺到天亮。”


    秦璐的嗓音很動聽,邊唱邊用火熱的目光看著我,眼神有些動情。


    我不敢看秦璐多情的目光,轉眼看著窗外,繼續聽她唱下去。


    “花姑娘呀花姑娘,一副可愛的小模樣;花姑娘呀花姑娘,我要和你搞對象……花姑娘呀花姑娘,一副可愛的小模樣;花姑娘呀花姑娘,我要你做我的新娘。”秦璐繼續唱著,邊扭動身體做出舞蹈的動作,在我麵前投入地表演著。


    我這時眼前有一道亮光突然閃了一下,似乎是陽光被反射過來的,亮光來自來自窗外。


    第1217章 喜歡有情調的人


    我往外看去,突然發現對過的教學樓走廊裏有個人似乎正在向這邊看,手裏還拿著什麽東西,似乎是照相機,又好像是望遠鏡。


    我大步走向窗口,想看的更清楚一點,那人似乎發覺自己暴露了,身影立刻就消失了。


    接著,我看到一輛轎車從對過的教學樓前開出,徑自往校外開去。


    距離比較遠,我看不清車牌號。


    我正站在窗口發愣,這時秦璐唱完了,笑嘻嘻地走到我身後:“哎,好聽不?”


    我轉過身看著秦璐,定定神:“好聽!”


    秦璐說:“我唱歌你不好好聽,跑到窗口來幹嘛?”


    我說:“看著窗外的景色品味你的歌聲啊……”


    秦璐笑了:“看不出你還挺有情調……我就喜歡有情調的人。”


    我說:“秦璐,你是不是受過專業訓練啊?我怎麽看你唱歌跳舞都很專業呢!”


    秦璐說:“哈,你還真說對了,我大學就是藝術係畢業的,然後在歌舞團幹了一段時間,後來才考公務員到了政法委……政法係統每年的春節聯歡晚會我都是要演出節目的。”


    “怪不得!”我點點頭。


    “怎麽樣,這歌你會唱不?”秦璐說。


    我苦笑:“班長,你放過我吧,我實在不會搗鼓這個……我看,這節目還是你自己表演得了……我和你搭檔,隻會把演出搞砸……班長大人,行行好啊,放過我啦。”


    秦璐看我一副苦相,笑起來:“好吧,既然你實在不行,那我就放你一馬了。”


    我如釋重負:“謝謝班長,謝謝!”


    秦璐說:“聯歡晚會在我們學校的多功能會議室搞,到時候除了大家自娛自樂唱歌之外呢,還穿插舞會……跳交誼舞你總會吧?”


    我說:“這個會一點!”


    秦璐笑了:“那就好……到時候咱倆跳舞哈……”


    我看著秦璐,沒有說話,腦子裏在想著剛才那個離去的偷窺者……


    離開教室,我直接出了校門,邊沿著馬路走邊準備打出租車。


    這時,一輛白色的寶馬迎麵開來,停在我跟前。


    一看,開車的冬兒。


    冬兒買車了,還是寶馬。


    我站在那裏看著冬兒。


    冬兒搖下車窗:“上車!”


    我站著沒動。


    “上車!”冬兒又幹脆地說。


    我還是站在那裏沒動:“有事?”


    “你說呢?”冬兒說,接著又看了看觀後鏡。


    我看看四周,似乎沒有什麽可疑的人。


    我想了下,秦璐說不定馬上就會出校園,在這裏和冬兒僵持讓她看見不好。


    同時,我又想冬兒找我到底有什麽事。


    於是,我上了冬兒的車,冬兒接著就發動車子。


    冬兒是往郊外開。


    “剛買的?”我說。


    “是的!”冬兒邊開車邊說,目視前方。


    “你可真舍得花錢!”我說。


    “賺錢是幹嘛的?不就是為了享受?”冬兒淡淡地說。


    “找我什麽事?”我說。


    冬兒卻不說話了,繼續開車。


    我於是說:“你五一期間跟伍德去日本了?”


    “是的!”冬兒又開始回答。


    “去幹嘛的?”我說。


    “旅遊!”冬兒幹脆地說。


    “僅僅是旅遊?”我說。


    “反正我看到的就是旅遊!”冬兒說。


    “你沒注意到伍德幹些別的什麽事?”我說。


    “你想讓我看到他幹些什麽事?”冬兒說。


    我無語了,冬兒也不說話,自顧開車。


    一直開到郊外位於旅順中路的上島咖啡廳,這裏依山傍水,位置很偏僻,環境十分優雅,此時門前車輛很少,客人不多。


    冬兒停好車,直接下車就往裏走。


    冬兒要了一個單間,單間向外麵看去,是水庫。


    要了兩杯咖啡。


    默默坐了一會兒,冬兒說:“定親結束了?”


    “嗯……”


    “幸福不?”


    我沒有說話。


    “我去了日本,你很輕鬆吧?”


    我還是沒說話。


    “定親的時候,你們都很開心吧?”冬兒又問


    我看著冬兒:“你叫我來這裏就是為了問這個?”


    冬兒笑了下,看了會窗外,說:“你接手了一家酒店,是不是?”


    “是的!”我說。


    “知道不知道這家酒店的老板轉讓酒店的背後隱情?”冬兒看著我。


    “知道!”我說。


    “知道為什麽還要接手?”冬兒說。


    我說:“為什麽不能接手?”


    “你難道非要和伍德作對?非要去招惹他?”冬兒說。


    “我不想招惹他,我接手我的酒店,酒店老板還他的錢,這和我有什麽關係?”我說:“他非要認為我是故意和他過不去,那是他的事……我總不能因為前怕狼後怕虎就不在星海做事了吧?”


    “你這是狡辯!”冬兒說:“你這是在玩火!”


    我說:“我沒有狡辯,我也不想玩火……伍德的勢力遍布星海,我即使不接手這家酒店去搗鼓別的項目,他要是就想找事,一樣能找到借口。”


    冬兒說:“你可以不在星海做……到寧州不行嗎?非要在星海?”


    我說:“我人在星海,幹嘛非要去寧州做!”


    冬兒沉默了片刻,說:“你是非要執迷不悟在星海和伍德鬥了,是不是?”


    我說:“我不想和他鬥!但是他要是非和我鬥,我也沒辦法!”


    冬兒說:“你最好有個清醒的頭腦,你鬥不過他的,你甚至不知道他的水有多深,我都看不透……你和他鬥,等於是拿著雞蛋碰石頭……我不希望看到你和他鬥的結局。”


    我說:“我知道目前我是鬥不過他的,但是,我也要發展和生存!”


    冬兒歎了口氣:“你這倔驢脾氣就是改不了……你讓我怎麽能不擔心你?”


    我說:“我不用你擔心,我好好的,什麽事都沒有!”


    冬兒說:“擔不擔心,這是你說了算的嗎?我說擔心你隻是表達我的真實想法,不要以為我在向你賣人情,我也不稀罕你領我這個人情。”


    我苦笑了下。


    冬兒接著說:“張小天沒死?”


    我說:“是的!”


    “都知道他死了!”冬兒說。


    “但事實是現在他還活著。”我說。


    “你是不是認為伍德會懷疑阿來當時瞞著白老三偷偷放了張小天?”冬兒說。


    “沒這麽認為!”我說。


    “我也認為不可能是阿來放了張小天,那麽,張小天是如何活過來的呢?”冬兒看著我。


    我說:“張小天那天和伍德阿來見麵的時候說的很清楚,是夜間作訓的陸戰隊員救了他,這話他說的很明白。”


    冬兒哼笑了下:“你認為這個解釋可信嗎?即使阿來會信,你認為伍德會信嗎?你認為我會信嗎?”


    我說:“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冬兒說:“雖然沒有任何人有證據證明,但是我相信張小天說的是謊話,他不是被陸戰隊員救的,他是被你救出來的。”


    我笑了起來:“你很會聯想。”


    冬兒說:“會聯想的恐怕未必是我一個……白老三死了,張小天活了,而且還投奔了你,這說明了什麽?這說明讓他活命的就是你,他是為了報恩才追隨你做事的。”


    冬兒一口認定是我救了張小天,我不知道她為什麽如此肯定。


    我不停苦笑:“你把我想地太有能耐了,我不是萬能的……張小天投奔我,是因為他想回星海在父母身邊盡孝,我是為了成全他的孝心。”


    冬兒板著臉:“張小天是個什麽樣的人,你不會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收留他?難道就僅僅是為了成全他的所謂孝心,難道你不知道農夫和蛇的故事?”


    我說:“總要給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總要給人一條活路吧?”


    冬兒說:“狗改不了吃屎,張小天的德性,我了解地一清二楚,我絕不會相信他能變好……你太天真幼稚了,不止你,海珠這個笨蛋也很天真幼稚……你們好心好意收留他,但他不會就此改過的,早晚你們得被他禍害……到時候,你們後悔也來不及了……告訴你,好人不是那麽好做的,好人未必是有好報的……天真是要付出慘痛的代價的。”


    我說:“似乎,你對這個世界太過於悲觀了。”


    冬兒說:“這是現實帶給我的認識,是事實告訴我的預感,我不是悲觀,是客觀……相反,你是太主觀了……還有,張小天得罪了白老三,是白老三命令人殺掉的,現在白老三雖然死了,但他的部下都在,而且,白老三和伍德的關係你不是不清楚,你現在明目張膽收留張小天,你等於是在和伍德還有他手下的人作對,換句話說,你接手這酒店,收留張小天,就等於是在向伍德發起挑戰,挑戰他的權威,挑戰他的利益……這樣做的後果,你該明白!”


    我說:“這就是你今天找我談話的目的?”


    “是!”


    “那你想說什麽?”


    “馬上把那酒店轉出去,誰愛要誰要,反正你不要,同時,馬上和張小天斷絕一切聯係,他愛到哪裏去到哪裏去,愛幹嘛幹嘛,你都不要管。”冬兒說。


    “這不可能!都不可能!”我說:“我隻會往前進,絕不會往後退!”


    “你——”冬兒噎住了,瞪眼看著我。


    我緩了口氣:“冬兒,我很感謝你對我的關心,我說這話不是要領你的人情,我知道你今天和我說的這些都是為我好,但是,我想你也該知道我做事的性格和風格,我既然已經決定做的事,是不會回頭的,再大的困難我也不會回頭……


    “當然,我是絕對不會主動惹事的,我隻想安安穩穩做好自己的生意……至於有人非要招惹我,那我也沒辦法……同時,我想再次奉勸你,不要在伍德那裏做事,找個借口離開伍德那裏。”


    “離開伍德那裏……行,我到你那裏去做事行不行,我到那旅遊公司和酒店去做事行不行?你讓海珠聘我做副總行不行?你給我和伍德這裏一樣高的報酬行不行?”冬兒冷笑著說。


    “這——”我一時噎住了。


    第1218章 大姐,別停


    “哼,做不到吧,怕了吧?”冬兒繼續冷笑,接著就站起來:“今天我想告訴你的就是這些,該說的我都說了,不要把我的話當耳旁風!走了!”


    說著,冬兒站起來結完帳自己氣鼓鼓直接開車就走了,把我扔在了這裏。


    沒辦法,我站在路邊等了老半天才攔了一輛出租車往城裏趕,這時天色漸漸黑了。


    司機是個女師傅,出租車開的不快,我坐在前排心事重重。


    偶爾,我看了下後視鏡,發現後麵有一輛出租車正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


    我沒有在意,繼續想著自己的心事。


    快到城裏的時候,我又看了下後視鏡,那輛出租車還是跟在後麵,大約不到100米的距離。


    我這時不由心裏一動,對司機說:“大姐,前方往右拐,走濱海路。”


    出租車往右拐上了濱海路,回頭一看,那輛出租車也跟了上來。


    我指揮出租車往前又下了濱海路,上了人民東路,那輛出租車依舊跟在後麵,保持100米左右的距離。


    前方有個小賣店,我對司機說:“大姐,停下,我買包煙。”


    出租車靠路邊停下,我下了車,邊裝作買煙邊側眼看著後麵那車。


    後麵那出租車沒有停,直接就往前開去,經過的時候,我看到副駕駛位置坐著一個戴墨鏡的男子,手裏似乎還拿著什麽儀器,似乎是個相機。


    我立刻返回車內,對司機說:“大姐,看到前麵那輛出租車了嗎?跟上去!跟緊,不要跟丟了!”


    女司機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接著就發動油門跟了上去。


    前麵的車似乎覺察被跟蹤,加快了速度。


    我坐的車緊緊跟著。


    我看了看那出租車的號碼,對那大姐說:“這車牌號你認識不?”


    那大姐看了看,說:“這出租車牌是假的,這出租車也是假的。”


    “為什麽?”我說。


    “看這出租車的顏色,應該是我們公司的,但是,我們公司的車牌根本就不是這個號段,這個號段是另一家出租公司的……但那家出租公司的車顏色不是這樣的,而且,那家出租公司全部都是用的桑塔納2000車型,前麵這輛是北京現代,咱們星海的出租車就沒有現代這個車型。”


    “哦……”我點點頭。


    女司機又看了我一眼,似乎目光有些警惕和不安。


    這時,前方那輛車跑的更快了,在車流間穿梭著,這輛車的女司機似乎技術不是很嫻熟,漸漸有些跟不上了,距離在漸漸拉大。


    “大姐,踩油門,跟上啊,別跟丟了!”我說。


    “現在是下班高峰期,跑快了要出事的,我是新手,跑不了那麽快!”女司機說。


    我有些著急。


    正在這時,前方亮起了紅燈。


    我稍微鬆了口氣,沒想到前麵那輛車直接就闖紅燈走了,大姐卻停下了。


    “哎——大姐,別停,闖過去!”我叫了起來。


    女司機無動於衷地坐在那裏不動。


    我急了,不由就伸手想摸方向盤。


    “你想幹什麽?你是什麽人?”大姐突然叫起來,不安地看著我:“你不要亂動,再亂動,我就叫人報警了!”


    我一聽,被嚇住了。


    紅燈亮了,前麵那車卻早就不見了蹤影。


    我想讓大姐繼續開車追,說不定還能追上,她卻將車開到路邊停了下來,看著我:“對不起,師傅,我還有事,不能拉你了……錢我也不要了,你下車走吧。”


    “這——你——大姐!”我說。


    “大兄弟,對不住了,我真有事……我不要你的錢了還不行嗎?求求你了,你走吧,我家裏還有老人孩子等著我回家做飯。”女司機眼裏有些惶恐的神情。


    我知道她把我當成什麽樣的人了,無奈地看看前方,顯然是追不上了,那車早就走遠了。


    我搖搖頭,苦笑一下,掏出200元錢放在駕駛台上,開門下了車。


    大姐立刻就開車走了。


    我心裏有些懊喪,被人追蹤了這麽久,想來個反追蹤,卻追丟了。


    晦氣!窩囊!


    我在夜幕的街頭漫無目的地溜達著,心裏琢磨著跟蹤我的人會是誰?是不是和下午在黨校偷窺的是同一個人?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海珠打來的。


    “哥,我做好飯了,快回來吃飯!”海珠說。


    “哦,好,我這就回去!”我答應著掛了手機,打了一輛出租車往回走。


    海珠今天打電話倒是很痛快,不問我在哪裏不問我和誰在一起,直接叫我回去吃飯。


    回到宿舍,海珠已經做好了飯。


    我們吃飯。


    我邊吃飯邊悶頭想心事。


    “哥,下午放學後去哪裏了?”海珠有意無意問了一句。


    “哦……辦理準備搞個文藝晚會,我在教室排練了一會兒節目。”我說。


    “哦……和誰排練的啊?”海珠說。


    “嗯……秦璐……她非要和我搞東北大秧歌,我不會,她又要和我合唱,我也不會,好不容易才脫身。”我說。


    “哦,她幹嘛非要和你一起表演節目?”海珠說。


    “她說我是文娛委員,要帶頭出個節目,我說我不會,她就說要和我合演。”我說。


    “嗯……她唱歌跳舞很在行?”海珠又說。


    “是的,大學文藝係畢業的,在歌舞團幹過的!”我邊吃飯邊說。


    “原來如此……那然後你,你去了哪裏啊?”海珠和顏悅色地說。


    “然後。”我抬頭看著海珠:“然後啊……”


    “是啊……然後呢?”海珠說。


    “然後……我出來的時候遇到了冬兒,她說有事要和我談,她開著剛買的一輛寶馬,拉我去了郊外的上島。”我說。


    海珠臉色一拉:“嗯……然後呢?”


    “然後她就和我談了回話,然後她就自己開車走了,把我扔在那裏,然後我就自己打車回來了。”我說。


    “她找你談什麽的?”海珠說。


    “她勸我不要接手這酒店,不要聘用張小天。”我說。


    “為什麽?”海珠說。


    “不知道!”我說。


    “不知道?”


    “是的,不知道!”我又低頭吃飯。


    海珠沉默了片刻,說:“哼,我知道!”


    “你知道什麽?”我看著海珠。


    “我知道她是嫉妒,嫉妒我們的事業發展了,嫉妒我們的生意做大了,她巴不得我們的生意垮掉!”海珠說。


    我一時無語了,又低頭吃飯。


    “你怎麽回答她的?”海珠又說。


    “我沒怎麽回答,我說我隻會往前走,不會往後退!”我說。


    “嗯,這麽說就對了!”海珠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這個冬兒,看到我們的生意越做越大,心裏想必似乎很難受的……唉,何必呢,幹嘛非要這樣呢,有必要嗎?值得嗎?整天費盡心思搗鼓這些有意思嗎?”


    我繼續吃飯,心裏歎了口氣。


    一會兒,海珠問我:“哥,我刨根問底問你話,你煩不煩?”


    我忙抬頭看著海珠:“不煩,不煩!”


    海珠笑了:“真不煩?”


    “真不煩!一點兒都不煩!”我忙說。


    我知道,對海珠的這個問題回到是不能猶豫的,要回答地很痛快才好。


    “那就好。”海珠又笑了。


    “我回答你的問題,你相信不?”我小心翼翼地看著海珠。


    “信啊,當然信,你是我男人,是我未來的老公,我不信你的話信誰的!”海珠說。


    我笑了:“那就好,其實我都是實事求是回答你的,我沒撒謊的!”


    “我知道!”海珠說。


    “你為什麽知道?”我說。


    “因為……”海珠看著我:“因為我看到你的眼裏充滿了誠實,嗬嗬……”


    海珠笑得似乎有些幹巴。


    我笑起來:“我的眼睛一直就充滿了誠實!”


    “是嗎。”海珠頓了頓,接著突然說了一句:“對了,哥,下午有個女的打電話到公司裏來了,說是找你的,你辦公室沒人接,就打到我公司裏來了。”


    “哦……是嗎?”我說:“她沒說叫什麽名字嗎?沒說找我什麽事?”


    海珠緊緊盯住我,說:“我問了,她說叫她若夢就行!”


    若夢?我的心猛地一跳,海珠突然提起這個是何意?


    我看著海珠。


    海珠繼續說:“這個若夢電話裏聽起來聲音還挺好聽的,她說找你有急事,但是把你手機號弄丟了,所以讓我轉告你,讓你給她打回去……你現在就抓緊給她打過去吧……別誤了事!”


    我看著海珠,眼神有些發愣。


    “哥,別發愣啊,打吧!”海珠催促我。


    海珠在詐我!


    海珠學會詐我了!


    我的心裏一陣緊縮,忐忑不安起來,又突然感到一陣悲涼。


    我迅速鎮靜下來,皺皺眉頭,帶著困惑不解的神情說:“暈倒……我從來不記得在現實生活裏認識一個叫什麽若夢的人,從來就記不得,我怎麽打回去,我上哪裏去找手機號?”


    海珠說:“不一定吧,說不定你是忘記了呢?說不定你手機通訊錄裏真有他的手機號碼呢?來,把手機給我,我幫你找找。”


    我把手機遞給海珠,海珠仔細地查找起來。


    半天,海珠有些失望地把手機還給我:“果真沒有一個叫若夢的!”


    我說:“一定是這人找錯人了……要麽是你聽錯了。”


    我在找台階給海珠下。


    海珠強笑了下:“嗬嗬……或許是吧。”


    我將手機收起,心裏一股說不出的滋味,酸甜苦辣都有。


    我繼續吃飯,沒吃出飯菜的滋味。


    “難道,她不在地上,在天上。”海珠自言自語說了一句。


    我的心一顫,看著海珠:“你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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