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3-1155章


    第1153章 我將被雙開


    沒看到王菲和範冰冰,似乎她們先走了。


    我走到他們跟前,不敢看秋桐,看著季書記打了個招呼:“季書記,你來了。”


    季書記嗯了一聲,接著對那老板說:“老板,這裏沒你的事情了,你先走吧。”


    老板點點頭,卻沒有走,看著我:“易總,這……這太對不住了……我……我實在是一片好意,看你喝多了,就讓她們去照顧下你,沒想到……實在是沒想到……”


    我看著老板,一時無語,肚子裏怒氣翻湧,卻又不好發作。


    秋桐這時說話了,對老板說:“老板,回頭我把你代繳的罰款還給你,你先回去吧……有事回頭再談。”


    老板唯唯諾諾不安地看著秋桐:“那……那……我們的合作事宜。”


    季書記這時說:“易總已經不事宜留下來和你們談合作的事,此事會有人和你們接洽的……你先走吧,我們自己有事要談談。”


    老板點點頭,又帶著抱歉的目光看了看我,走了。


    季書記看看我,然後說:“餓了吧?”


    我點了點頭。


    “先去吃飯!”


    我們去了附近的一個飯館,找了個單間,要了飯菜,開吃。


    季書記和秋桐都一言不發,曹騰小心翼翼地吃飯,偶爾看我一眼,也不說話。


    雖然曹騰一直做出一副很關切很惋惜的表情,但我仍然能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一絲快意。


    季書記和秋桐的眉頭都緊鎖著。


    吃過飯,季書記對曹騰說:“曹總,你先回酒店,我和易總有話要談!”


    曹騰忙點頭,然後站起來走了。


    曹騰走後,季書記看了看秋桐,卻不說話了。


    秋桐看著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於是從昨天下飛機開始,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季書記和秋桐聽完,又互相看了一眼。


    秋桐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季書記則眼神裏露出巨大的惋惜,這種目光突然讓我感到有些驚恐。


    “這家鋼結構公司到底怎麽樣?”季書記問我。


    我說:“還沒來得及了解!”


    季書記皺了皺眉頭。


    秋桐這時說:“我來之後簡單了解過,這家鋼結構公司名氣不小,產品質量很過硬,規模也可以,貨源充足。”


    “但這老板的行為很下作,想出用美色公關的伎倆,結果弄巧成拙。”季書記說。


    “但目前來說,很難找到比這家更合適的合作方!”秋桐說。


    季書記點了點頭:“業務的事,我不幹涉!我今天來,是要把易克帶回去……他已經不適合繼續在這裏談業務了。”


    秋桐點點頭:“季書記,這樣吧,你和易克先回星海,我留在這裏和曹騰一起繼續談業務,不能因為這事耽誤了創城。”


    季書記點點頭:“也好……也隻有如此了。”


    秋桐又憂心忡忡地看著我。


    季書記看看秋桐,又看看我,說:“易總,你先出去下,我和秋桐說幾句話!”


    我不知道季書記要和秋桐說什麽話,站起來出去了。


    一會兒,季書記和秋桐出來了,結完帳,一起出了飯館。


    “易克,你跟季書記回去吧,這裏我來操作!”秋桐看著我,眼神裏的憂慮更深了,卻又帶著幾分堅毅的目光。


    我點了點頭。


    然後,我就和季書記去了機場,登上了回星海的飛機。


    飛機起飛後,季書記對我說:“小易,你要有個思想準備!”


    “什麽思想準備?”我說。


    “雖然我們倆私人關係不錯,甚至我還欠你一個人情,但是,我這個人做事,向來是公私分明,任何時候,我都不會拿原則做交易。”季書記嚴肅地說:“不管你這次的事情到底事實是怎麽樣的,不管你給我解釋的經過是真是假,但是,警方出具的材料是無法辯駁的,是具有權威力的……


    “我很願意相信你什麽都沒做,但是,我無法推翻警方的結論……所以,在公事公辦的原則下,我隻能認為你是聚眾**……而此事一旦定性,你講會受到黨紀政紀的處分。”


    我惴惴不安地說:“那……會怎麽處分?”


    季書記歎了口氣:“我到集團上任後,按照市紀委的有關條例,集團黨委剛製定下發的集團紀檢的有關文件,你不是沒看到……按照你此次被定性的事情的嚴重程度,你將會被雙開——”


    “雙開?”


    “是的,開除黨籍,開除公職!”季書記毫不猶豫地說。


    我一聽,懵了:“啊——”


    “新紀檢規定剛下發,你就成了第一個吃螃蟹的!”季書記又歎了口氣,似乎他也不願意這麽做,但是按照他的工作風格,出於他的職責,他又必須要這麽做。


    “我是冤枉的!”我說。


    “我願意相信你是冤枉的,秋總也願意相信,可是,除了我們,還有誰會相信?”季書記說:“沒有人會相信我和秋桐還有你,大家更會相信警方,警方的定性是具有權威性的……為了嚴肅紀律,我即使知道你是冤枉的,也一定會拿你開刀……如果給你開個這個口子,以後集團的紀檢工作如何開展?”


    我不說話了,心裏翻騰不止,媽的,我要被雙開,雙開啊,操,老子之前的一切努力都複製東流水了,不但如此,我還要背上生活糜爛的帽子滾出集團,這個事情將成為我永久的抹不去的生活作風汙點。


    同時,我又開始琢磨,是誰打電話舉報的呢?為何要舉報我吸毒呢?


    似乎,那老板是不可能的,他需要和我談生意,他即使想用美女來公關我,但是絕對不想出事,頂多他會暗中搞視頻來要挾我,卻不會捅到警方那裏,那對他沒有絲毫好處。


    難道,是曹騰?是曹騰搗鼓的這事?他擔心隻舉報生活作風問題警方不會貿然到五星級大酒店來抓人,於是就加上了吸毒?


    他拒絕美女的誘惑,是不是也是別有用意的?


    越想越覺得曹騰可疑,他完全能幹出這樣的事。


    可是,懷疑隻能是懷疑,我沒有任何證據。


    這種啞巴虧,我隻能白吃。


    同時,我又想到,曹騰主動拉我去哈爾濱考察,是不是早就有這預謀?範冰冰說她們老板知道我喜歡模特美女的愛好,是不是曹騰事先透的口風?這一切都是曹騰有計劃的安排?


    我這時又想到曹騰和伍德的接觸,這件事的背後,是不是還有伍德的影子呢?


    越分析越覺得伍德背後操縱的可能性很大。


    想到這裏,我不由感到了一陣膽寒,媽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老子中了伍德和曹騰的圈套,伍德已經通過曹騰向我出手了,一出手就是狠的,還不動聲色,不顯山不露水。


    但是目前的態勢,我隻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咽,我無法洗清自己。


    生活作風的事,從來大家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起無,有哈爾濱警方的權威證明,沒有人會相信我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雖然老子真的是柳下惠。


    季書記這時說:“在我們黨內,誰敢義正言辭地說在生活問題上,我是純粹的,幹淨的,一塵不染的。可以說幾乎沒有。現在歌廳、美容院、桑拿中心到處都是,我們黨的幹部誰敢說沒有進去過,誰敢說沒有找過小姐,玩過女人?誰也不敢摸著良心說這話……


    “但是,隻要不被抓住,隻要不出事,誰都是清白的高尚的,而一旦被抓住,那就無法解釋了……就隻能認栽……換句話說,抓住誰誰是倒黴鬼。”


    我沒有說話,心裏對季書記突然升起一股怨氣。


    回到集團,大家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我,這個消息在集團傳播的很快,我不知道是怎麽傳播出來的。


    關於對我的處分問題,集團召開了黨委會。


    我從側麵得到了一些消息,在黨委會上,孫東凱和季書記發生了激烈的衝突,季書記堅持要按照規定辦事,按照規定,就要對我實行雙開,而孫東凱則主張從輕發落,主張給予我黨內警告和行政記大過處分,堅決反對雙開,同時建議讓我戴罪立功,繼續履行發行公司老總的職務。他目前的工作離不開我。


    可是,季書記堅決不退讓,在大多數黨委成員都讚同孫東凱建議的情況下,堅持要求嚴格按照規定辦事,必須要嚴肅紀律,嚴肅集團的紀檢規定,必須雙開。


    爭執久拖不下,孫東凱最後搬出了自己的黨委書記權威,正告季書記集團紀委的工作必須接受集團黨委的領導,必須服從黨委大多數成員的意見。沒想到季書記不吃孫東凱這一套,搬出了市紀委的有關規定來力排眾議,結果說的孫東凱和其他黨委成員啞口無言。


    最後季書記告訴孫東凱,如果孫東凱願意給他出具一份赦免我的書麵材料,親自簽字,那他就可以放我一馬。


    孫東凱自然是不敢在這樣的書麵材料上簽字的,他怕成為季書記手裏的把柄。為了我被人抓住小辮子,他是不會做出如此大的犧牲的。


    孫東凱一定是對季書記是既恨又怕,他或許沒有想到季書記敢如此和他對抗,敢如此不把他這個黨委書記放在眼裏。


    這是季書記來集團之後燒的第一把火,直接就燒到了我的頭上。而且這把火,還直接把他和孫東凱推到了對立的層麵。


    季書記似乎並不畏懼孫東凱,似乎並不擔心今後孫東凱會因為此事對他進行打擊報複,或許他從來站得直走得正,身正不怕影子斜,又或許和他是從上麵下來的有關,畢竟,他是有市紀委工作多年的經曆和背景的。


    第1154章 被折騰地死去活來


    聽到這些消息,我不禁心裏對季書記升起一股怨恨,我靠,這個季書記,心裏明明知道我是清白的,卻非要拿著那些狗屁規定來說事,那麽多黨委成員給我講情,他還是頑固不化,甚至連孫東凱的麵子都不給,甚至為了置我於死地不惜和孫東凱發生對抗。


    這個老季到底想要幹什麽?我哪裏得罪他了?操,我安排他親戚的人情還沒還呢?難道,他還在記恨我那次公開阻撓他帶走秋桐的事情,想借機報複我?


    想到這些,我不由更加生他的氣,這家夥,心眼太小,不大氣。那麽多黨委成員都要放我一馬,甚至孫東凱都親自給我講情,他借坡下驢不就得了,非要這麽搞,何必呢?把我搞死了,和孫東凱對抗,到底對他有什麽好處?怎麽他就那麽死木頭疙瘩呢?他到底為什麽非要這麽做呢?


    鬥爭的結果,頑固的季書記最後占了上風,孫東凱雖然極其不舍得我,卻也不願意為我被季書記抓住手裏的小辮子,畢竟,季書記不但是黨委紀委書記,還是集團黨委副書記,在集團排名第三,他的位置還是不低的。


    既然季書記堅決不肯退讓,那麽他也就隻能無奈犧牲我了。


    當然,我知道,他一定是心裏很記恨季書記的,卻又拿他無可奈何,畢竟他是從市紀委下來的,是市委任命的幹部,他沒有任免權。


    季書記到集團來之後和他的第一次交鋒就這樣發生了,孫東凱落了下風,季書記給他不軟不硬來了個下馬威。


    兩天之後,下午剛上班,我接到集團黨辦的通知,讓我到孫東凱辦公室。


    我知道要我去幹嘛,曹麗事先給我通氣了,季書記也在哪裏,要宣布對我的處分。黨辦的紅頭文件已經打印出來了,宣布完之後就會在集團傳達下去。


    曹麗這幾天對我出的這事一直很忙乎,黨委會會上季書記和其他黨委成員以及孫東凱的交鋒內幕,都是她透露給我的,她是黨辦主任,列席黨委會,有便利知道這些消息。


    曹麗對我出的這事很不以為然,在我麵前多次指責季書記小題大做,說季書記嚴肅紀律是假,目的就是想整我,整我的目的就是為難孫東凱,因為他知道我是孫東凱的人。說季書記為難孫東凱的目的就是想消弱他在集團的威信,同時樹立自己的權威,伺機謀取集團一把手的位置。


    曹麗同時告訴我孫東凱為我的事盡了最大的努力,隻是實在沒有辦法,因為季書記牢牢攥住集團剛下發的規定死死不放,他也不好公開破壞規定。讓我理解孫東凱的無奈和一片苦心,


    曹麗同時安慰我說即使我被雙開了她也不會不管我,她會負責養我,會讓我衣食無憂。隻要我和她好,她會給我足夠的物質保障。


    曹麗想的可真多,連我的後事都安排好了。


    我此時已經想好了退路,一旦被雙開,就安心和海珠經營旅遊公司,從此再不涉足官場。隻是,我的心裏卻放不下秋桐,我走了,如果有人暗算她,我將如何來保護她呢?


    想到這一點,我又十分不願意離開官場,我不由又更加怨恨季書記。從某種角度來說,我離開官場就是季書記逼的,我就毀在季書記手裏。


    當然,最根本的根源,應該還是我一直高度懷疑的伍德和曹騰。


    我在極度的失落和糾葛中去了孫東凱辦公室,季書記果然在那裏,手裏拿著一份紅頭文件。


    孫東凱和季書記的神情都很嚴肅,孫東凱雖然很嚴肅,卻眼裏帶著些許的無奈和遺憾,還有幾分惱羞。


    季書記則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不苟言笑。


    我坐下後,孫東凱說:“易克同誌,今天叫你來,是要通知你一件事。”


    我心如死灰,耷拉著腦袋。


    孫東凱接著頓了頓,然後對季書記說:“老季,還是你來說吧。”


    孫東凱似乎沒有勇氣或者不願意親自告訴我這事的處理結果。


    季書記點了點頭,然後看著我:“易克同誌,針對前兩天你在哈爾濱出的那事,經過集團黨委會討論,根據市紀委加強幹部作風管理規定的有關條例,根據集團黨委下發的有關作風管理的規定,集團黨委會決定,對你的處分如下——”


    季書記說著拿起紅頭文件就麵無表情地開始念:“為了嚴肅紀律,教育集團廣大黨員幹部職工,集團黨委決定對易克同誌給予開除黨籍,開除公職的處分,隨後將將此結果報上級有關部門備案。”


    我的眼一閉,操,死了死了的,我完蛋了,徹底完蛋了。


    季書記剛念完,突然聽到有人推門的聲音。


    我睜開眼,看到來人,心裏不由一個激靈。


    看到來人,季書記的眼神突然不易覺察地閃爍了一下。


    看到秋桐,我心裏突然一陣悲哀,我馬上就要從集團滾蛋了,她是趕回來給我送行的?我走了,她怎麽辦呢?誰來保護她呢?四哥的層麵,隻能保護她的人身安全,卻無法保護她在官場不被人暗算,我雖然也無法完全做到,但是起碼和她一起戰鬥,起碼能起到一些作用。如今,我走了,她孤立戰鬥了,沒人和她並肩作戰了。


    越想越覺得心裏難受。


    秋桐進來後,沒有看我,先衝季書記點了點頭,然後徑直走到孫東凱麵前,從包裏掏出一個信封,遞給孫東凱:“孫書記,請看下這個……”


    孫東凱看了一眼秋桐,接過信封,抽出幾張紙,慢慢打開。


    不知道秋桐交給孫東凱的信封裏是什麽東西,我注意看著孫東凱的麵部表情。


    秋桐這時又掃了我和季書記一眼,季書記似乎輕輕舒了口氣。


    這時,孫東凱突然變得輕鬆起來,重重呼了口氣,帶著笑意看了我一眼,然後站起來,走到季書記麵前,把信封連同信紙遞給季書記:“老季,你看下這個……”


    季書記接過去看,孫東凱臉上掩飾不住自己的笑意,又看著我,同時看著秋桐,帶著讚許的表情。


    我有些莫名其妙。


    季書記這時嗬嗬笑起來,放下手裏的信紙,看看我,又看著孫東凱:“孫書記,這是好事啊……好啊,早看到這個,我們這兩天也就不需要這麽多爭執了。”


    孫東凱皮笑肉不笑地點了點頭,似乎他還對季書記這兩天和他的對抗耿耿於懷。


    “孫書記,你看下一步怎麽辦?”季書記問孫東凱。


    孫東凱別有意味地說:“解鈴還須係鈴人啊……季書記,這還是屬於你的職責範圍,你看著辦……需要做什麽決定,你就做,我保證不會反對的。”


    季書記點了點頭:“行,孫書記既然授權了,那我就執行!”


    然後,季書記看著我:“易克同誌,當著孫書記的麵,我宣布剛才我宣讀的對你的處分決定作廢,黨委會隨即撤銷這個紅頭文件。”


    我不由一怔,我靠,搞什麽搞?一會天上一會地下的,忽悠我玩啊!


    季書記接著說:“根據秋桐同誌帶回來的材料證明,此次哈爾濱事件,你是清白的,哈爾濱警方已經推翻了之前的結論,重新做出了權威解釋,這些解釋顯示,你當初為自己的辯護是真實的,你的確是沒有做出那些違反黨紀政紀的事情。”


    我鬆了口氣,不由看了看秋桐,短短兩天時間,秋桐是如何將事情逆反的呢?


    秋桐卻仍舊不看我。


    季書記接著對孫東凱說:“所以,我建議,第一,撤銷對易克同誌的所有處分,第二,為易克同誌在集團內部恢複名譽……孫書記,你看可以不?”


    孫東凱點點頭:“我同意季書記的意見,我這就安排曹麗,將準備下發的紅頭文件銷毀,同時,下發一個為易克恢複名譽的文件,下發到集團各部門。”


    我似乎一時還沒回過神,怔怔地坐在那裏。


    孫東凱接著說:“易克,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我懵懂站起來,說:“我……沒什麽好說的,感謝黨委英明,感謝秋總的及時雨,黨委處分我是正確的,撤銷對我的處分也是正確的,反正胳膊擰不過大腿,黨委怎麽做都是正確的,我就是任黨委宰割的羔羊,黨委想殺就殺想放就放,殺我是挽救我,嚴肅紀律,放我是饒恕我給我一條生路,不管是殺還是放,我都得感謝,都得服從。”


    我的話很明顯充滿了怨氣,這怨氣很大是對著季書記的,我心裏不肯原諒他之前的所做所為。


    “易總……不要這麽說。”秋桐說了一句。


    孫東凱微微一愣,接著就大笑起來,他顯然聽出了我的話裏內容所指,他似乎很快意我對季書記有情緒。


    季書記臉上的神情略微有些尷尬,說:“易克同誌,希望你能以正確的態度對待黨委作出的這些決定,不管決定處分還是撤銷處分,都是有理由的,都是按照規定來辦的,這一點,希望你能站在一個黨員的角度來進行理解。”


    我不冷不熱地說:“謝謝季書記的指點,難道季書記覺得我的態度哪裏不正確嗎?如果有不正確的地方,季書記多批評!”


    季書記苦笑了下,看看秋桐,又看看孫東凱。


    第1155章 互相摸了一下


    孫東凱這時正色對我說:“好了,小易,季書記說的對,你不要帶著什麽情緒對待黨委領導,不管是處分還是不處分,這都是黨委的決定,都是正確的,你不能帶著任何抵觸情緒和怨氣……好了,這事就算結束了,你回去吧……回去好好工作,不要有任何思想包袱……我會安排給你恢複名譽的。”


    我點點頭,轉身就要走。


    季書記這時也站起來,主動向我伸出手:“嗬嗬,易總,來,握個手,祝賀你洗清了自己,祝賀你安然無恙。”


    我看了看季書記,又看了一眼孫東凱,心裏一動,故意沒有伸手。


    “易總……”秋桐說了一句。


    孫東凱不動聲色地看著我和季書記,似乎有些開心。


    季書記繼續笑著伸手站在那裏,臉上的笑有些僵硬。


    我於是伸出手,和季書記握了握手:“謝謝季書記!”


    然後,我轉身就走,秋桐跟我走了出來。


    回到公司,在秋桐辦公室,我問秋桐她是怎麽搞到那材料的,秋桐淡淡地說:“因為我相信你是清白的,既然你是清白的,那麽,我就一定要想辦法搞清這件事,就一定要給你洗清。”


    “哈爾濱警方會那麽輕易就同意推翻自己的結論?這可不是鬧了玩的!”我說。


    “具體怎麽操作細節的你不用問了,但是我告訴你,辦這樣的事,隻要利用好兩個字,就沒問題!”秋桐說:“一個是權,一個是錢……我讓那老板利用當地可靠的關係找了派出所的頂頭上司,從上往下壓,然後,那家公司又給派出所主動接洽,要搞警民共建,給他們捐款50萬,這可是大大超出他們罰款的……


    “雙管齊下,上有壓力下有錢送,派出所能不做順水推舟的事嗎?何況,他們那裏有你當時的筆錄,也有當時那兩個女的第一次的陳述,他們當然明白那第二次的交代是用電警棍打出來的……於是這事就好操作了……那兩個女的又重新做了筆錄……於是,這份材料就出來了。”


    我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虧了你……”


    接著,我把集團這兩天的情況和秋桐說了下,然後說:“如果沒有你帶回來的這材料,我就死在季書記手裏了,這個季書記,做事死板的很,誰的麵子都不給,孫書記的麵子也不給,那麽多黨委成員要保我,他就是不知道做個順水人情,非要置我於死地……這個家夥,我算是看錯認了,六親不認到我頭上來了……我讓他氣死了。”


    秋桐這時淡淡地說:“易克,你不該對季書記有怨氣的……你不該怨恨他……”


    “為什麽?”我說。


    “因為季書記知道你是冤枉的!”秋桐說。


    “既然他知道,那為何還要死死抓住我不放?”我說。


    “還記得在哈爾濱吃完午飯季書記讓你先出來他和我單獨談話的事嗎?”秋桐說。


    “記得!”我說。


    “他當時告訴我,他心裏明白你很可能被暗算了,中了人家的圈套,你很可能是清白的,他告訴我,讓我留下來和那家公司談業務的同時,要想辦法把這錯案糾正過來,想盡一切辦法洗清你的冤屈,他呢,在我沒有弄到證明之前,他會繼續走他該走的程序,會嚴格按照既定規定辦事。”


    我點點頭:“哦……是這樣。”


    秋桐繼續說:“他必須要按照規定辦事的,他剛來集團,剛主持製定下發了集團新的黨員幹部管理規定,如果不嚴格執行,那他今後在集團的威信就會受到重挫,這第一把火,他必須要燒起來……所謂殺一儆百,殺雞給猴看,你正好當了他的試驗品……你可真會趕時候,他正想找個典型抓抓,你就送上門來了。”


    說著,秋桐忍不住笑了。


    我也笑了。


    秋桐接著說:“季書記這樣做,顯然不僅僅是為了嚴肅紀律,他一定還另有其他目的,我分析,他是除了在下麵的人麵前樹立威信之外,還有在黨委成員內部敲打的意思,甚至,他是想給孫書記來一個下馬威,讓孫書記對他不敢小瞧,以後做事有些忌憚,不可肆意妄為……


    “集團上下都知道孫書記很喜歡你,你是他眼裏的紅人,那季書記就抓住你這個紅人不放,就是不給孫東凱這個麵子,讓他在黨委會上下不來台,鎮鎮其他黨委成員,同時也鎮鎮孫東凱,顯出他這個集團黨委副書記兼紀委書記的威力。


    “因為他手裏攥著集團的規定,就拿規定義正言辭來說事,其他人就是再想為你開脫,也是理虧,言不正名不順,孫東凱也是這樣……他有心想保你,但是有心無力,他被季書記給將住了,有苦說不出,隻能咽下這口氣……目前看來,季書記的這個目的達到了……


    “還有,季書記一方麵咬住你不放,另一方麵卻又和我保持著緊密聯係,詢問我這邊操作的進度,知道**作成功了,知道我今天要回來,所以,他才會選在今天下午到孫東凱辦公室,把你叫去……所以,我才會直接去了孫東凱辦公室。”


    聽秋桐說完,我恍然大悟:“看來,這個季書記也不是個善茬,也是有想法的人!”


    秋桐說:“在官場混,誰沒有想法,沒有想法的人是不可能有政治前途的!集團其他黨委成員都被孫東凱牢牢掌控著,沒人敢和他做任何對抗,季書記來了之後,他顯然不想做孫東凱的傀儡,顯然是想打破這個局麵,不打破這個局麵,他就不可能在集團裏有所作為……他是市紀委下來的人,他背後也就未必沒有什麽背景。”


    我點點頭:“看來,以我的事為由頭,季書記和孫東凱的鬥爭拉開了序幕。”


    秋桐說:“這是早晚的事,隻要季書記有這個想法,那早晚他要和孫東凱開始鬥爭,隻是,這次的鬥爭隻是一個小事,還不至於讓兩人的矛盾公開化,一切都是打著工作的名義進行的,孫東凱和季書記不管心裏怎麽想,都還是會在表麵上很和睦的。


    “這次算是兩人之間的一次試探,互相摸了一下風向,季書記給孫東凱來了一記敲山震虎,孫東凱則初步探到了季書記的性格脾氣,這次試探,彼此之間都是小心翼翼的,都不會摸到對方的底線,都不會輕易露出自己的底牌。”


    我說:“如此來看,我今天不該對季書記那樣的,弄得他有些下不來台,有些尷尬甚至難看。”


    秋桐抿嘴一笑:“這或許不是壞事……季書記是個做事耿直的人,他不會因此而借機打擊報複你給你穿小鞋,而孫東凱卻會因此感到很高興,一來他讓你領他保你的人情,二來你對季書記有怨恨情緒,這是他非常樂意看到的,他巴不得季書記在集團裏得到更多人的怨恨……這個道理是顯而易見的。”


    我點點頭:“嗯,我明白了。”


    “現在你對季書記沒情緒了吧?”秋桐說。


    “沒了,甚至,我該感謝他!“我說。


    “是要感謝季書記,他對你內心裏一直很讚賞的,這次我留在哈爾濱操作的步驟,其實都是他出的點子,他幹了那麽多年紀委,辦過那麽多案子,他經驗很豐富,知道如何做才能徹底擺平你的問題。”


    我說:“嗯,這次的事情,我覺得自己是中了某個圈套,被人暗算了。”


    秋桐說:“根據我這幾天和那老板的接觸了解,他是沒有給你設套的,他是真心想和我們做生意,當然,公關的方式不對,不過,這年頭,和官方的人打交道,這種公關方式倒也是可以理解的,有需求就有供應,這都是逼出來的辦法……


    “還有,那兩個女的,根本就不是他公司的公關部經理和副經理,甚至都不是他公司的人,那老板最後給我交了底,那是他花高價錢找來的高級小姐,都是經過專門訓練的小姐,學曆還都不低,都是本科,裝什麽像什麽,這次裝的就是高級白領。”


    我說:“那我就是被其他人暗算了,我十分懷疑曹騰!”


    我沒有說出伍德,我怕引起秋桐的不安。


    秋桐沉默了片刻:“沒有證據的事,你隻能是猜測……我找警方側麵打聽過舉報人,但他們守口如瓶,絕不泄露……而且,就是告訴了,也未必會是人家親自去舉報,說不定借其他人的口去辦這事……所以,你或許永遠都無法知道是誰給你設的套,你隻能是猜測……不過,雖然是猜測,但是你心裏也會是有數的。


    “很多事,自己心裏有數就行,不必非要說出來,更不能以此為借口去報複打擊,你不能把猜測當做真實,再說,即使是真實的,也不能去報複,怨怨相報何時了,冤家宜解不宜結……總之,以此次事件為教訓,吃一塹長一智,今後做事要多小心就是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曹騰呢?”


    “和我一起回來了,”秋桐說:“和我在一起的這幾天,他一直長籲短歎,對你的事十分惋惜,對你可能會遭到的處分表現地十分痛心。”


    我冷笑一聲:“我估計和兩天他沒少和集團這邊的人聯係,集團這邊的動向他知道的十分清楚!”


    秋桐說:“我在操作那事的時候,一直很隱秘,隻和那老板保持聯係,對方老板安排人具體去辦的,我一直帶著曹騰在對方的車間和其他部門考察,表麵上,我沒有參與此事,曹騰更是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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