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1-853章 招我做女婿


    我看著夏季微妙的表情變化,沒有說話。


    又坐了一會兒,我起身告辭離去。夏雨堅持要送我下樓,邊走邊在我耳邊嘟噥:“恩人二爺……來去匆匆……二奶還沒想到該如何報答你……哎,大奶的事情,你不要鬱鬱不樂了,事情已經這樣了,麵對現實吧……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麽樣也白搭,你要想開哦……”


    我不說話,自顧往前走。


    夏雨緊跟在我身後,繼續說:“哎——我發現追求幸福的道路上艱難險阻真不少啊,大奶離去了,大大奶又來了……這個大大奶,看起來要比大奶厲害的多……實在是讓我頭疼啊……”


    我走到車前,看著夏雨:“好了,夏副總裁,謝謝你,你該回去了……我走了。”


    夏雨戀戀不舍地看著我:“二爺,你什麽時候再來看二奶呢……我們的事情,你和我爸爸說了沒有啊?”


    我說:“夏雨,我們之間,沒有什麽事情……我們隻能是朋友,永遠,隻能是朋友……既然是朋友,我和你爸爸當然不會說什麽。”


    “我們現在是朋友……可是,以後,我們還會繼續發展的哦……”夏雨說:“二爺,你可以向我爸爸提要求啊,你要求做他的乘龍快婿,好不好啊?你隻要提出來,我爸爸一定會答應的哦,我是我爸爸的乖女兒,老爸答應了,我自然是要尊從的了。”


    我說:“夏雨,你不要鬧了……好不好?”


    “你不要有什麽心理負擔,不要擔心外人會說你救我爸爸是想做他的女婿說什麽閑話,我和夏季都不會告訴別人你救我爸爸的事情的,我們會為你保密的。”夏雨寬慰我。


    我苦笑了下:“夏雨,我沒心理負擔,我也沒那麽想,你的想法太多……你是個好女孩,你該有屬於自己的生活和幸福。”


    “我的生活裏都是你,我的幸福和你不可分割。”夏雨說。


    我看了夏雨一會兒,說:“我勸你放棄,我勸你死了這條心!”


    “我不,我就不,我絕不!”夏雨抿著嘴唇說。


    我又看了看夏雨,然後一言不發上了車,開車離去。


    走了大約幾十米,我從後視鏡看去,夏雨還站在原地,正伸手擦眼睛……


    下午2點,我和老黎坐在天福茗茶的單間裏,默默地品茶。


    半天,老黎說:“這麽說,你上午都告訴他們了。”


    我點點頭。


    “他們知道了也好,早晚的事。”老黎點點頭:“怎麽樣,我沒違反對你的承諾吧?”


    我又點點頭:“你做的很好。”


    “謝謝你的表揚……難得你誇我一次。”老黎咧咧嘴,笑了。


    “你閨女想讓我找你說個事。”我說。


    “什麽事?”老黎說。


    “讓你招我做你的乘龍快婿!”我說。


    “哦……這是她讓你說的?”老黎緊緊盯住我。


    “是的!”我點點頭。


    “那……你是什麽意思?”老黎說。


    “我?你說我是什麽意思?”我反問老黎。


    老黎看了我半晌,點點頭:“小子,你在試探我……說,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說:“哥倆做朋友挺好的,距離產生美,知道不?物極必反,知道不?我看目前這樣就挺好。”


    老黎眼裏閃過一絲失落和失望的神色,接著就努力笑了下:“嗬嗬……嗯……挺好……挺好……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必須是要相互尊重的,我不會做出任何違背你意願的事情。”


    我說:“別擔心你閨女找不到對象,這麽漂亮可愛的女孩子,還留過洋,才貌俱佳,還有,就你閨女這身價,起碼要找個門當戶對的,省得資產外流。”


    老黎伸手照我腦瓜子來了一下子:“臭小子,這些不用你操心……我當然不愁閨女嫁不出去……你以為小雨還真到了找不到對象的地步了……哼哼……”


    老黎的話有些賭氣的味道,像個小孩子。


    我笑了,感慨地說:“老黎啊,都說八十老者如頑童,我看你就有點了。”


    老黎說:“我還沒到八十呢。你小子少在我麵前裝老擺成熟。”


    我說:“老黎,你是不是對我剛才的話有情緒?”


    老黎努了努嘴:“有個屁情緒!”


    我說:“看,你還真有情緒!好了,別鬧情緒,老大不小的人了,怎麽像個小孩子……乖,小朋友,哥帶你出去玩滑梯。”


    老黎忍不住笑起來,我也哈哈笑了一陣子。


    然後,我們繼續喝茶。


    看著老黎,我不由想起了老李,想起老李,又不由想起了那天他說的關雲飛和雷正的事情。我看著老黎:“關雲飛和雷正,這兩個人你知道不?”


    “當然知道……這兩位都是市委常委,在星海都是幾乎家喻戶曉的人物,


    隻要是經常看報紙和電視的人,都能知道這二位。”老黎說:“怎麽了?”


    “沒怎麽,隨便問問。”我看著老黎:“那……你對他們了解不?”


    “這就不好說了,什麽叫了解?什麽叫不了解?”老黎說:“反正我知道一位是宣傳部長,一位是政法委書記,這二位都是屬於年富力強型的幹部,隻要不出大事,今後的仕途絕不會止步於目前。”


    “什麽叫不出大事?”我說。


    “廢話……就是別政治經濟和生活的問題啊……”老黎說:“就是別站錯了對跟錯了人,別被人抓住把柄弄出違法的事情來,別在工作上出什麽大的紕漏。”


    “聽說……這二位雖然同為市委常委,雖然表麵上一團和氣,但是實際上關係卻並不怎麽好,甚至矛盾很深,幾乎就是水火不容。”我說。


    “這很正常,官場裏,特別是級別相似條件差不多在一個圈子裏混的,誰和誰之間是真正關係好的?官場裏競爭也是很激烈的,大家都想爬得更高更快,但是級別越高,往上爬越難,畢竟,位置越高,職位就越少……


    “為了混地更好,大家相互之間傾軋下絆子,都是合乎官場競爭法則的,你不對別人下絆子,別人會對你下黑手。關雲飛和雷正這二人之間的事情,我早有耳聞,這兩人是多年以來的死對頭,積怨很深。不過這二人的仕途前景,目前看起來似乎都還不錯,都是還可以再進一步的。”


    “在官場,是不是很難有真正的朋友?”我說。


    “這個不好說……現今的官場,競爭壓力不比企業公司小,在這種環境下的官場,又怎麽會以誠相待的交到朋友呢?現實社會裏的朋友,要麽是同學,要麽是戰友,要麽是誌同道合,再不就是各取所需,總之不是容易就能碰到的。”老黎說:“一個普遍的法則是,能不能成為朋友,要看你們有沒有共同的利益,利益能使你們成為朋友,也能成為敵人。最終取決於看看你自己有沒有價值讓別人一直把你當朋友。”


    我點點頭:“嗯……利益決定一切。”


    “最近閑來無事,和幾位官場退下來的朋友聊天,對官場上的鬥爭頗有點心得。”老黎說。


    “什麽心得?”我看著老黎。


    “我發現最近幾年官場的鬥爭又有新的創新。”老黎說。


    “什麽創新?”我有些好奇。


    “一直以來,多磕頭,少說話一直被奉為立身官場的訣竅,但在鬥爭愈演愈烈的官場中,此種方法最多是尋求自保,要成為大權在握、一路順暢,甚至大紅大紫的官場弄潮兒,是非鬥得你死我活不可。多來年,官場鬥爭一直延續著《官場現形記》描述過的方式、方法和策略,鮮有創新之舉,隻是在近兩年來,才終於有所突破。”老黎說:“我分析歸納了下,大致有三個方麵的創新。”


    “說——”我饒有興趣地看著老黎。


    “創新之一:錘頭戰。這是一個非常古老的戰鬥方式,遠在宋代時就發生過,而且是發生在趙匡胤與趙光義倆親兄弟之間,即所謂的‘燭影搖紅’,遺憾的是因死無對證而成為千古之謎。後來,這種戰鬥方式被黑社會改良,斧頭幫、砍刀隊等招搖於市。2008年6月18日,本市市南區民政局副局長手拿鐵錘,砸在了正局長的頭上,公開上演了古老的官場戰鬥形式。


    “之所以稱之為創新,是這種鬥爭方式隻是聽說過,這無論是在星海還是全國,官員之間還從未發生過,而現在終得一見。可無論如何,這種近乎於肉搏的方法,於官員來講,還是不夠文明與紳士,但不可否認的是,因為原始和血腥,而成為最解氣、最痛快、最有效的戰鬥,這從動物為爭奪食物與配偶中就可以看出來。”


    “之二呢?”我說。


    “網絡戰。用錘頭打人,雖然痛快、解氣,但終是不計後果的匹夫之勇。真正有智慧的還是外省某市某區的副區長梁某。2008年,梁某充分利用現代網絡平台,充分發揮戴草帽、穿馬甲不露真實身份的網絡特點,利用流言也可殺人的便當,與當地1名商人1名教師合作,通過發帖攻擊,誓將區委書記馬亮照一整到底。


    “但是,隨著警方的立案調查,不久就發現了幕後的黑手副區長梁某。雖然副區長梁某以失敗告終,但網絡戰在官場鬥爭中的作用與意義已經彰顯。看來,網絡戰於百姓的效果非常有限,而對於官員尤其是相當一級的官員,可就截然不同了。”


    “哦……”我不由點了點頭,似乎頗受啟發。


    老黎繼續說:“創新之三,是竊聽戰。與錘頭戰、網絡戰相比,竊聽戰的科技含量最高,難度也最大。通常情況下,科學技術的成果首先應用於軍事,那其次是否就應用於官場了呢?這樣一個被人們稱之為間諜手段的東西,竟然在官場鬥爭中也出現了。


    “今年上半年,某省國土係統群體性爆發受賄案,三名副廳長倒下,15名處級以上幹部被查,涉案金額2000萬元,其背後的起因就是因為竊聽。據說,竊聽戰的真相是,一位副廳長有一個項目涉嫌違規,國土廳裏的一名處長,一直堅持不簽字,由此而出現了上級官員抓部屬把柄的‘竊聽戰’。而竊聽卻成了加速該省國土係統反腐的導火索,引發了一連串的問題。”


    聽老黎說到這裏,我突然笑了,不由想起自己監控白老三別墅的事,這麽說來,我也是與時俱進了。


    第852章官場生存之道


    “笑什麽?”老黎說。


    “沒什麽。”我說。


    老黎看了我一眼,接著說:“官場之中,無論是上級領導,還是下級部屬,隻要手中有權力,隻要擋了別人的路,就免不了卷入鬥爭的漩渦,也一樣會有傷亡。讓我感到不解的是,以上三種招數一般隻有在敵我矛盾的鬥爭中采用,而官員們咋以此用來對付自己的革命同誌呢。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官場鬥爭必須是拚個你死我活。”


    “嗯……你死我活。”我點點頭,不知關雲飛和雷正之間,到底結果是誰死誰活?


    “以上鬥爭招數,僅是我自己總結的,至於是否還有更新的手段、方法,我就不得而知了。其實,以身在官場中人的智慧、謀略來看,創新的招數可能還有許多,隻不過鮮為人知罷了。


    “其實我覺得,那些身在官場的領導,為權為利為色戰鬥,終究是一場悲劇,瞞天過海、僥幸逃脫隻是一時,總有一天要中箭落馬。坊間早不是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嗎,正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老黎邊說邊搖頭。


    “對,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我說。


    老黎看著窗外,緩緩地說:“生活裏,有官場,有職場,有鬥爭,有廝殺,有妥協,有奮鬥……人生之幸,不是碰到對的人,做成對的事,而是在遇見錯的人時,能夠決絕的離開,在做錯事後,能夠果斷地回頭。


    “就算再難以舍棄,再心有不甘,也不要在錯誤麵前堅持,如果你眷念一堆炸藥,遲早會讓自己粉身碎骨。別在無謂的迷途中固執,別在沒有結局的故事裏幻想,我們需要對生活多一些理解、理智、理性。”


    我點點頭:“嗯……說得好。”


    “活著不容易……在職場生存不容易,在官場生存更難。”老黎又搖搖頭,接著問我:“小易,以你現在的見識,你認為在官場混,最關鍵的生存之道是什麽?”


    我想了想,說:“聽領導的話跟黨走!”


    老黎笑了:“跟黨走是正確的,聽領導的話,你是怎麽理解的?”


    我說:“無非就是領會好領導的意圖唄……這種靠善於揣摩主子的意圖,討好迎合主子的愛好而步步高升,平步青雲的,在中國官場史上,在古書和現代中並非少見。”


    老黎沉思了一會兒,說:“諛上可以得官,但這些人得勢時卻極能禍國殃民,嚴嵩看準嘉靖好道術喜青詞,就大寫青詞,青詞寫得好,皇帝一高興,嚴大爺也就當上宰相。嚴嵩當政,結果是‘嘉靖嘉靖,家家幹淨’。


    “高俅本是個書童,隻因踢得一腳好球,於是得寵於宋徽宗,官至太尉。他依仗權勢為徽宗搜落書畫珍奇,與那個大興土木,以悅帝心的蔡京狼狽為奸。平時,高俅之流慫恿徽宗柳巷狎妓,不理朝政。徽欽兩帝由於重用奸佞,到頭來隻好作金兵的俘虜。


    “慈禧愛下棋,李蓮英幾十年如一日和她對局,但從來不曾嬴過一盤,結果步步高升,大清皇朝也就這樣敗在李公公等人的手中。無數的史實說明,討得主子的歡心,模透主子的意圖,可以飛黃騰達,但這種人最終也隻能葬送了主子的前途。”


    我凝神看著老黎。


    “曆史向有誌於升官發財的人士展示,千方百計,百計千方討得主子歡心,領會主子的意圖,是曆代仕途成功的秘訣,但史實更無可爭辯地醒告為政者:時時揣摩你,處處想要討你喜歡的人,乃小人也,他們的低三下氣,拍馬溜須甘認孫子是有代價的,一旦你沒了權沒了勢失去利用價值,誰還理你?,所以,我以為,一個聰明的為政者,對於善於拍馬溜須而沒有真本事的人,切莫重用!”老黎的聲音有些語重心長,接著又說了一句:“記住:親吻上帝的是猶大,出賣上帝的也是猶大!”


    老黎的話讓我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對了,我今天看報紙,市直係統事業單位要公開招錄一部分人,都是體製內帶編製的,你們集團也有招收名額……怎麽樣?有沒有興趣?”老黎說。


    “你說我有沒有興趣?”我看著老黎。


    “一旦考上,就等於是體製內的人,雖然是事業單位,但一旦提拔到副科以上,就是在市委組織部備案的幹部,就可以在體製內調動,一旦調動到黨政部門,可就是正兒八經的公務員。”老黎沒有回答我的話,自言自語地說著。


    “你覺得這對我很有誘惑力嗎?你覺得這對我很重要嗎?”我笑著說。


    老黎帶著捉摸不定的眼神看著我,突然意味深長地一笑。


    我沒看懂老黎這一笑的意圖。


    正在這時,門被推開,夏季站在門口。


    “爸……”夏季恭恭敬敬地衝老黎叫了一聲,接著衝我點點頭。


    “哦,你來幹什麽?”老黎看著夏季。


    “我和客戶來喝茶談事情。剛上來,聽服務員說你在這裏。”夏季說。


    “嗯,我和小易在這裏喝茶聊天呢。”老黎微笑了下,看著夏季:“剛才聽小易說了,那事你和小雨都知道了吧。”


    “是的,知道了,易總老弟主動告訴了我們。”夏季點點頭。


    “知道了就好,這事不要到處張揚,自己家人知道就行。”老黎說:“還有,不要因為知道此事而在今後的做事中讓小易感到不自在……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夏季老老實實地回答。


    “去迪拜開年會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嗎?”老黎說著,又看了我一眼。


    “安排好了……國內去參加會議的,統一交給春天旅遊公司負責。他們已經來人把業務單拿走了。”夏季忙說。


    “嗯……”老黎又微笑了下,然後說:“你去忙你的吧,別打擾我們爺倆談天。”


    夏季笑了,點點頭:“那好,你們聊,我過去了。”


    夏季衝我笑了下,我笑著衝夏季點點頭,夏季然後輕輕關好門,去了。


    我對老黎說:“咱倆是朋友,朋友是平等的是相互的是平輩的,你剛才說我們爺倆……其實,你應該說我們是哥倆,我是你小老弟,你是我老大哥。”


    “我靠——你怎麽整天想占我便宜,占我兒子和閨女的便宜,你是不是想讓我兒子和閨女叫你小叔叔啊?”老黎衝我一瞪眼。


    我咧嘴一笑:“哎——老黎,你還挺時髦,‘我靠’這個詞你也會用。”


    “我這是與時俱進,跟上時代的步伐!”老黎哈哈一笑:“我不僅會說‘我靠’,我還會說‘切’,還會說‘我擦’還會說‘我暈’。”


    我也笑起來。


    正在這時,我接到雲朵的電話:“哥,你在哪裏?”


    “在茶館喝茶!”我說。


    “抓緊回公司。”雲朵說。


    “什麽事?”


    “秋姐找你有急事。”雲朵說。


    “哦……”我放下電話,和老黎告別,急忙趕回公司,直接去了秋桐辦公室。


    “什麽事?”我一進門就問。


    秋桐正在忙著準備什麽東西,見我進來,說:“剛接到黨辦通知,全省報業發行係統年會明天舉行,會期一天,我們集團孫書記帶隊參加,同時曹主任、經管辦的蘇定國主任,我也去,還有你,作為分管發行的老總一起去參加……會上孫書記讓我代表集團做典型發言,我這連講話稿都沒準備好,看來晚上要加班了。”


    “怎麽明天的會今天才通知?這未免也太倉促了。”我說。


    秋桐苦笑了下:“通知早就到了集團黨辦……曹主任說她工作太忙,疏忽了,忘記提早通知……剛剛才找出來這個會議傳真通知我讓我準備講話稿。”


    我點了點頭:“哦……”


    我懷疑曹麗不是因為工作忙疏忽了,她是故意想折騰秋桐的,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算計秋桐的機會,不管大小。


    秋桐看了看表:“你抓緊收拾下,我們馬上就要出發,晚飯前到達。大家一起坐集團的商務車去……估計車子馬上就到了。”


    我呆了下:“晚飯前到達,去哪裏啊?”


    “哦,你看我一忙都忘記告訴你會議地點了。”秋桐笑了下:“這次會議由丹東報業集團承辦,我們要在晚飯前趕到丹東鴨綠江大酒店,這酒店就在鴨綠江邊。”


    一聽說要去丹東,要到鴨綠江邊,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鴨綠江!我和秋桐初次的相識就在鴨綠江!


    時隔一年零4個月,我和秋桐又要去鴨綠江!


    此時,我雖然激動,卻並不會想到此次鴨綠江之行到底會發生哪些驚心動魄驚天動地的事情!更沒有想到該來或者不該來的事情會來的如此之快!


    當我和秋桐收拾到東西到公司大門口的時候,蘇定國已經站在那裏等車了。


    現在的蘇定國,可謂春風得意,多年的媳婦熬成婆,當了那麽久的副手,現在意外坐到了集團經管辦的主任的座位上,他沒有理由不滿意。


    自從去了經管辦,蘇定國的精神麵貌也比以前發生了明顯的變化,以前走路總是低著腦袋,現在總是昂首挺胸,以前見了同事都是一副笑眯眯討好的樣子,現在雖然也還是笑,但是那笑裏更大的成分是矜持和含蓄。


    此刻,看到我和秋桐,蘇定國露出的就是這種矜持和含蓄的笑。是的,他有理由這樣笑,以前他是秋桐的下屬,凡事要看秋桐臉色,在秋桐麵前都是帶著謙卑和順從的笑,但是,現在,他和秋桐平級了,不但平級,而且,在業務和工作歸屬上,秋桐屬於他管理。


    蘇定國在短暫的時間裏完成了自己心態的迅速調整,很快適應了自己現在的新角色。


    第853章秋桐劍指曹麗


    “秋總,易總。”蘇定國主動和我們打招呼。


    “蘇主任好——”秋桐笑嗬嗬地說。


    我衝蘇定國也點點頭:“蘇主任好。”


    以前稱呼蘇定國“蘇總”習慣了,乍一改口,還有些不適應。


    “明天開會,今天才通知……這黨辦工作的效率未免也太低了。”蘇定國開始抱怨。


    以前從來沒有聽到蘇定國有過抱怨,現在他竟然開始學會抱怨了。


    “嗬嗬……曹主任工作忙,一時疏忽了,也情有可原,反正丹東也不遠,2個多小時就到,不耽誤開會就行。”秋桐說。


    “不耽誤倒也是,但是,起碼也要有個準備的時間啊,有個安排辦公室其他工作的餘地啊,幸虧這次開會我不用發言,不然可就抓瞎了。”蘇定國說:“對了,秋總,你明天要發言的是吧?”


    “是的,我還沒準備講話稿呢,隻好今天晚上加班了。”秋桐說。


    “連夜準備講話稿,夠倉促的。”蘇定國說:“也就是你是個抓稿子的快手,換了我,還真不行。”


    “蘇主任謙虛了,你更行!”秋桐說。


    “秋總別笑話我了,我最犯愁的就是寫東西。”蘇定國笑著,又看著我:“易總,怎麽樣,走上新崗位,這段時間都適應了吧?”


    蘇定國的口氣帶著領導關心的口吻。


    我點點頭:“謝謝蘇主任關心,基本適應了。”


    “你是咱們集團的發行營銷專家,你分管的這一塊,對你來說都是輕車熟路,適應應該是很快的……秋總有了你這位得力的助手,可是省心不少啊……”蘇定國說。


    “哪裏哪裏,我不行,我還需要向秋總和蘇主任多學習。”我謙虛地說。


    “別客氣,說實在的,做發行,你比我強,雖然我幹了那麽久的發行副總,但是,談起發行工作的道道,我比你差遠了。”蘇定國說。


    我笑了:“蘇主任這官越當越大,人也越來越有領導的謙虛風範。”


    “我隻是什麽官啊,我們經管辦,就是為集團各經營單位搞服務的,能為大家服好務,就是我最大的本分。我就是大家的服務員。”


    “蘇主任這話說的可不對,你經管辦可是整個集團經營工作運轉的核心,是集團所有經營單位協調的總抓手,是上傳下達的重要樞紐。”秋桐說了一句。


    “嗬嗬,說白了,就是個跑腿的。”蘇定國說:“集團那麽多經營單位,大事小事都要找我,我這段時間可真是累壞了……想想真不如在發行公司跟著秋總做副總的時候逍遙舒服。”


    蘇定國還學會得了便宜賣乖了,在這裏裝逼呢。


    正說著,車子來了,一輛淺灰色的別克商務。


    大家上車,孫東凱和曹麗已經在車上了。


    孫東凱坐在前排的座位,自己一個人占了兩個位子,曹麗和秋桐坐在孫東凱身後中間的座位,我和蘇定國坐後排。


    “人齊了,出發——”曹麗對駕駛員說。


    車子直奔丹東方向而去。


    “秋桐,明天的會上,省報業發行協會指定我們集團做典型發言,講話稿你準備地咋樣了?”孫東凱坐在那裏,沒有回頭。


    “今天晚上我弄出來,孫書記你要審閱嗎?”秋桐說。


    “既然代表我們集團發言,發言稿我當然是要看的。”孫東凱的聲音有些不悅:“明天的會議,怎麽今晚才弄講話稿,我還以為你早就弄出來了……會議通知我上個星期就接到了,你怎麽工作效率這麽低。”


    孫東凱似乎不知道我們剛接到開會通知的事情。


    秋桐沒有正麵回答孫東凱的指責,說:“今晚保證把發言稿弄出來,最遲明天一早開會前給孫書記審閱。”


    “明天會議的議程是上午發言,你明天一早給我看發言稿,還有修改的餘地嗎?胡鬧,今晚不管早晚,都要搞出來,我今晚就要審閱。”孫東凱說。


    “好,保證今晚送給孫書記審閱,隻是要耽擱孫書記休息。”秋桐說。


    “嗯……”孫東凱說:“不是我批評你,秋桐,我記得你以前做事不是這麽拖拉的,怎麽這次搞的這麽緊張,臨時抓瞎……這可不是你一貫的工作作風,這次我可真的要批評你了。”


    我看了一眼蘇定國,他若無其事地扭頭看著窗外,似乎他剛才什麽都沒聽到。


    曹麗也若無其事地看著窗外,似乎這事和她毫無關係。


    我忍不住了,剛要說話,秋桐先說了:“孫書記,我也不願意搞的這麽緊張啊,隻是,我沒辦法。”


    “怎麽還沒辦法呢?難道你的工作就這麽忙?”孫東凱轉過頭。


    “沒弄出發言稿,不是因為工作忙……工作忙當然不能成為弄不出發言稿的借口。”秋桐說。


    “那是為什麽呢?”孫東凱說。


    曹麗臉上的神色這時有些不自然,抿了抿嘴唇。


    “孫書記,這事,恐怕你要問曹主任了。”秋桐不緊不慢地說著,直接把矛頭對準了曹麗。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秋桐當著大家的麵劍指曹麗。


    秋桐這麽一說,曹麗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怔,有些意外,她似乎沒有想到一向顯得柔弱可欺的秋桐會當著她的麵向孫東凱告她的狀。她或許以為秋桐會不聲不響吃個啞巴虧算了。在她和秋桐的交往中,秋桐吃啞巴虧可不是第一次。


    “曹麗,怎麽回事?”孫東凱看著曹麗。


    曹麗這時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這個……是這樣的,孫書記,我……這個會議通知,我早就接到了,給你匯報完,我把會議通知放到了文件夾裏……前幾天我去省城出差,忙得暈頭暈腦,回來也沒想起來……今天下午你提起明天要開會的事情,我才剛想起來,於是趕緊告訴了秋總和蘇主任他們。”


    “什麽?原來是你拖拉的。”孫東凱顯得有些生氣,瞪眼看著曹麗。


    曹麗顯得有些狼狽,秋桐麵無表情地坐在那裏,臉轉向窗戶一側。


    “胡鬧——你這個辦公室主任失職……這樣重要的會議,你竟然忘記下通知!”孫東凱繼續顯得很生氣的樣子。


    “我錯了,我檢討。”曹麗忙地低頭說,一副誠懇認錯的樣子。


    蘇定國這時轉過臉看著孫東凱說話了,笑嗬嗬的:“孫書記,別責備曹主任了,曹主任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其實這也不要緊的,反正也沒耽誤事,秋總是寫發言稿的快槍手,今晚弄發言稿,也還來得及的。隻是秋總今晚要加個班,要辛苦點。”


    蘇定國在最恰當的時候跳出來打圓場了。


    秋桐笑了下:“我加個班辛苦點無所謂,隻是要耽誤孫書記休息……我就是弄得再快,恐怕今晚12點前是搞不完的……不過也好,易總也參加會議,今晚易總可以幫我一起弄,陪我加個班。”


    秋桐直接把我拉了進來。


    我立刻說:“沒問題。”


    孫東凱看看大家,呼了一口氣,說:“看來,也隻有如此了,明天的會議發言代表集團的形象,一定要保證發言的質量。今晚你們不管幾點搞完,我都要看。”


    秋桐說:“沒問題!”


    孫東凱說:“對了,關於這個發言稿,有幾點我給你們強調一下:除了要提及今年全年的發行工作之外,最重要是要突出集團新的領導班子調整後在集團黨委領導下采取的新舉措,取得的新業績,同時要展望明年的發行新思路,這個新舉措新業績新思路,要緊扣集團黨委的經營工作最新指示精神,要突出展現黨委班子調整後集工作的嶄新麵貌。”


    孫東凱這話的意思我當然明白,他是想借著這次大會來展示他當上集團老大之後的新形象。


    “好……我們會注意機密結合這一塊。”秋桐說。


    “當然,對以前黨委工作的整體思路,也不要有否定的言辭,畢竟,我們要尊重曆史,尊重過去……尊重曆史,就是尊重我們自己。”孫東凱又加上一句。


    “發言稿一定會體現好領導的意圖。”秋桐說。


    “孫書記過去一直分管集團的發行,還是集團黨委副書記兼總裁,其實,過去發行工作取得的輝煌業績,也是在孫書記的正確領導下取得的。”蘇定國不失時機地討好地說了一句。


    孫東凱沒有說話,但臉上的神情似乎對蘇定國的話比較滿意,接著轉過頭去。


    曹麗輕輕喘了口氣,努了努嘴巴,斜眼瞪了秋桐一下,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疾駛,車內,大家都不再說話。


    我看著窗外北國蕭瑟的冬天,想著自己正一步步走近丹東,走近鴨綠江,心中不由開始泛起陣陣漣漪……


    丹東,是秋桐從小生長的地方,那裏記載著她苦難坎坷的童年和少年時光。


    鴨綠江,是我和秋桐初次邂逅的地方,那次邂逅,給我留下了人生裏刻骨銘心的記憶,那次邂逅,揭開了我和秋桐相識相交的序幕,揭開了我人生中不同尋常的篇章。假如沒有那次邂逅,恐怕我這一年多的曆史就得重寫。


    在鴨綠江對麵,是那個陌生神秘的國度,那裏,是秋桐出生的地方,那裏,是她的祖國,是她生命的發源地。


    此刻,我要重回丹東,重回鴨綠江,我不是一個人回去,是和秋桐一起回去。


    伴隨著車子的疾奔,我的心起起落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東山再起:職場天王之底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撤單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撤單並收藏東山再起:職場天王之底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