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775章 跟你說個秘密


    我看著趙大健,說:“趙總,這恐怕是今晚要請我喝酒的真正目的吧?”


    趙大健嗬嗬一笑,神色略微有些尷尬:“易克,你也太小看我趙大健了,我堂堂一個發行公司的副總,參加革命那麽多年,難道會為了區區50萬塊鳥錢專門算計你?50萬塊錢怎麽會放在我的眼裏?我隻不過是剛才無意中想到罷了……


    “你不要多心,第一我不會勉強你,第二我說了這錢隻是暫時緩解下我的資金緊張,很快我就會還你,當然,你老弟要是想不吃虧,我可以給你付點利息……我們都是在一個單位做事的,我還是你的領導,難道你還不信任我?別忘了,我們可是來日方長的,老弟,眼光一定要放長遠。”


    趙大健有意無意提示我,他是我的領導,還有來日方長,我和他共事今後需要他提求著他的地方還多著呢!


    我說:“第一,你是領導,我怎麽敢賺你的利息呢,第二,錢是我的,在我手裏,你想勉強我,也做不到啊……嗬嗬……”


    “那倒是……”趙大健看著我:“老弟,這事我不為難你,這樣吧,我給你2天的時間考慮,2天之後,你再答複我……來,我們繼續喝酒,今晚不醉不歸。”


    說著,趙大健又舉起酒杯。


    我笑了下,沒有拿酒杯,看著趙大健,直截了當地說:“不需要兩天,我現在就可以答複你——”


    “哦……”趙大健兩眼一睜,一隻手緊緊捏住酒杯,似乎就要把杯子捏碎,兩眼緊張而又期待地看著我。


    我點燃一顆煙,吸了兩口,透過嫋嫋升起的青煙看著趙大健,嘴裏蹦出兩個字:“不借!”


    話音剛落,趙大健的臉就拉長了,兩眼冷冷陰陰地看著我,還帶著幾分意外的神情,他似乎沒有想到我回絕地這樣幹脆。


    我接著說:“不借你錢,是為你好!”


    “是嗎,那看來我得好好謝謝你了。”趙大健冷笑一聲,說。


    “你剛說了,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不能言謝。”我說。


    “你倒是活學活用的很快!”趙大健說,臉上的神情極其失落。


    我說:“真是為你好!且聽我細說……跟你說個秘密,你別怕。”


    “有屁快放——”趙大健終於不耐煩了,又帶著幾分好奇。


    “中學有個同學問我借錢給他,結果他複習三年沒考上大學,6年前打工的時候有個工友找我借錢,結果他到隨後失業,到現在還沒找到工作,半年前有個夥計找我借錢,結果上個月他居然死了。”我不緊不慢地說:“我倒不是怕借錢,我是怕……”


    “好啊,易克,你這是詛咒我,是不是?”趙大健瞪眼看著我:“我不怕——”


    “你可以不怕,但是我怕,你想想,我和你無冤無仇,你還是我尊敬愛戴的領導,我怎麽能眼看著你……所以,我要對你負責,對你負責,就是對我自己負責,也是對你未競的事業負責,也是對整個集團負責,也是對星海廣大人民負責……你要是萬一出了什麽差錯,我怎麽能負的起這個責任呢……所以,無論如何,我不能借給你……”


    “看來,這個麵子你是不給了,是不是?”趙大健陰冷地看著我。


    “領導的麵子哪裏敢不給,我接受以前的教訓,自此以後,再也不借錢給任何人,但是,這並不代表我不想幫你……領導有困難,做下屬的自當為領導著想。”我說。


    “你……你這又是來的哪一出?”趙大健有些暈了。


    “我不借給你,但是我可以送給你……”我說。


    “送給我?你說什麽?你要送給我,送給我50萬?”趙大健吃了一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複了一句:“你真的要送給我50萬?”


    “怎麽?你不相信?”我說。


    “這……你是在逗我玩吧?”趙大健說。


    “我有膽子逗領導玩嗎?區區50萬,又不放在領導眼裏,既然領導都不放在眼裏,我又有什麽舍不得的呢?”我說。


    “啊哈!”趙大健突然怪叫一聲,說:“易克,你……你……你沒有蒙我,你說的是真的?”


    “廢話——”我說。


    “這……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你……你竟然要送給我……這……我不是在做夢吧。”趙大健突然抬手打了自己的臉一巴掌,接著晃晃腦袋:“咦,不是做夢啊,是真的!”


    我笑嘻嘻地看著趙大健:“怎麽樣,趙總,開心不?”


    趙大健一個勁兒點頭:“開心,開心,太開心了,隻是,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我知道不是做夢,可是,我還是不敢相信。”


    趙大健呆呆地看著我,似乎徹底暈了。


    我接著說:“雖然我答應送給你,但是,有個條件……不知趙總能否答應。”


    趙大健忙點頭:“什麽條件,你說,隻要我能辦到,保證答應你!”


    我說:“這個條件隻要你願意,保證能做到。”


    “那……你說。”趙大健看著我。


    “你也知道,這筆錢是要到集團財務去領的,要簽字的,是不是?”我說。


    “是,那當然。”趙大健說。


    “我既然答應給你那50萬,那我就不想沾手經手這筆錢,看都不想看一眼……我這個人見到錢就比命還重要,我怕到時候我見了錢就舍不得放手了……所以,我想,這錢,最好是直接從財務劃給你……”


    我繼續說:“既然這錢要從財務直接劃給你,那麽,就需要我們之間履行一項手續,手續要澄清說明這提成其中有50萬是趙總你的,其他是我的……這手續要公司出,我和你先簽字,然後秋總簽字,然後財務負責人簽字,然後孫總簽字……這樣就可以了……這樣財務付錢的時候,直接給你50萬……這就算是我送給你的了。”


    趙大健一聽,倒吸一口涼氣,愣了:“你是說,這事要秋桐財務負責人和孫總都知道……這麽多人都知道這事……那一傳十,十傳百,集團的人不都很快就知道了……集團的人現在都知道這單子是你做的,這麽一弄,豈不是大家都以為我是在訛詐你……”


    我微微一笑,說:“那沒辦法,必須這麽做,我可沒說你訛詐我啊,這話是你自己說的……或者,你可以給大家逐個解釋,說這是我主動送給你的,你沒有逼著我這麽做……要是嫌麻煩,你可以在集團貼一張公告,說易克自願送給趙總50萬……要是你還嫌麻煩,我可以替你貼這公告。”


    趙大健的臉接著就白了,他顯然知道我這話的意思,顯然知道這樣做的利害,要是他不逼我,不依仗權勢壓我,我的提成怎麽會平白無故給他50萬,大家知道這事,傻子都明白是怎麽回事,如此一來,他還怎麽在集團做人。


    趙大健看了我足足有一分鍾,然後說了一句話:“易克,你在耍我!”


    我說:“不敢,我怎麽敢耍領導!”


    趙大健眼裏的目光變得有些死灰,接著徹底暗淡下來,狠狠抽了兩口煙,神色變得有些猙獰,瞪眼看著我。


    我說:“趙總,你別這樣看著我,我膽子小。”


    趙大健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下,接著突然笑起來……


    笑畢,趙大健看著我:“易克,你可真逗……我剛才是在和你開玩笑呢,你看你,還當真了……我趙大健家大業大,怎麽會缺這區區50萬呢,我是看到你馬上要有一大筆收入,擔心別人會找你借錢,而你又無法拒絕,所以就先打著借錢的名義試探試探你,看你如何應付……現在看到你這樣對付,我就放心了,很好,你這樣應對很不錯。”


    我做恍然大悟狀,一拍大腿,看著趙大健:“原來……原來趙總是在考驗我啊……原來趙總是在幫助我啊……”


    “你說呢?”趙大健狠狠地笑著,恨恨地說了一句。


    “太感謝趙總對我的關心了。”我說:“我這人窮慣了,窮怕了,從來就沒見過6位數以上的錢,這次一下子這麽多,我還真暈了。”


    “錢多了會燙手的,你可要小心看好嘍。”趙大健皮笑肉不笑地說:“小心回家的道上有人悶棍打劫你……”


    趙大健一說這話,我突然想起去年我剛領了訂報提成路上被人打悶棍搶劫的事情,心裏一個激靈,我靠,這事會不會和趙大健有關,會不會是趙大健指使人幹的呢?


    我看著趙大健,不緊不慢地說:“多謝趙總提醒,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想起一個事情,去年也是大征訂的季節,我剛領了訂報提成,結果就在回去的路上,就在一個沒人的巷子裏,被人打了悶棍給搶了……趙總真是心有靈犀啊,一下子說到點子上了。”


    說完,我緊緊盯住趙大健的眼睛。


    趙大健聽我這話,眼神裏瞬時閃過一絲慌亂,接著就變得鎮靜起來,嗬嗬笑著:“還真有這樣的事情……你可真倒黴。”


    我沒有聽趙大健的話,他眼裏那瞬息的一閃,被我緊緊捕捉住了,我立時心裏做出了判斷,我靠,當時那事一定和他有關。


    馬爾戈壁,原來是你這***在背後操老子啊!我心裏暗暗罵著,臉上不動聲色,繼續保持著微笑。


    這筆帳,我給趙大健記下了,以後會慢慢算。


    我繼續和趙大健喝酒。


    第二瓶白酒喝完,趙大健已經坐不穩了,身子不停搖晃。


    我結了帳,然後和趙大健一起離開了酒館,沿著巷子往外走。


    趙大健真醉了,走路東倒西歪,嘴裏還不停地哼哼著,我不時扶他一把。


    “易克……你……你剛才說的去年被人打悶棍搶劫的事情……是不是這樣的。”趙大健邊搖晃身體邊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你……你在這樣的黑乎乎的巷子裏走著,然後……然後……忽然後麵來了一輛摩托車,接著……接著你的後腦勺嗡的一下,接著……接著你就沒了知覺……然後……然後……你醒過來,身上的錢不見了……是……是不是這樣啊。”


    “是啊。”我傻乎乎地笑著,做大醉狀:“趙總……你……你怎麽知道的那麽清楚啊……”


    第774章我來給你弄


    “哈哈,哈哈,我……我會算……我能掐會算………”趙大健發出得意而快意地狂笑。


    我心裏一發狠,伸出腳衝趙大健小腿後麵就是一踹,趙大健“哎喲”一聲就仰麵朝天倒在地上。


    我忙過去拉他:“哎喲,趙總,你怎麽走路這麽不小心,怎麽跌倒了呢。”


    “媽的,我被什麽絆倒了。”趙大健在地上爬起來,哎喲哎喲叫著:“不對啊,好像是從後麵絆倒的,我往前走,這怎麽會從後麵絆倒呢。”


    “是不是後麵有鬼在拉你啊……”我說。


    “啊——”趙大健嚇了一跳,忙回頭往後看。


    我又伸出腳,衝他小腿前麵一踹,趙大健又撲地向前倒在地上,疼得大叫起來:“啊喲——”


    我忙又去拉他:“哎——趙總啊,這回又是怎麽回事……怎麽又摔倒了,你怎麽這麽不小心。”


    趙大健吭哧吭哧爬起來:“媽的,這回是從前麵被絆倒的。”


    我說:“那是前麵也有隻小鬼在等著你……”


    “我靠,你別嚇我……趕快走出這個鬼地方……這裏陰森森的。”趙大健往四周看看,突然邊哼哼叫著邊跌跌撞撞往外疾走。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冷冷地看著趙大健離去的背影,結果趙大健走了不遠又摔倒了,這回是他自己摔倒的。


    趙大健或許真的很怕鬼,爬起來繼續往外狂奔,鬼哭狼嚎地叫著,也不管我了。


    等我慢慢走出巷子,走到馬路上,趙大健已經不見了影子,或許是打車走了。


    站在冷清的馬路邊,呼吸著清冷的空氣,我抬頭看看深邃的冬日的夜空,半個月亮懸掛在天上,周圍隱約幾個星星在作伴。


    今晚我和趙大健其實都喝了不少,一人接近一斤白酒。


    此時喝下的酒開始上頭,有些暈乎乎的。


    借酒澆愁愁更愁,不知為何,我的心裏突然湧起一陣悲涼之感,海珠不在,我自己一個人有些不想回去,於是就沿著馬路邊慢慢地漫無目的的走著。


    一個人孤獨地行走在這個雖然已經熟悉卻依然感到陌生沒有歸屬感的城市,偶爾獨自站在路邊看人來人往,忽而感覺不知道哪個角落才會是我停留的驛站,現實的驛站,心靈的驛站。當白日的喧囂漸漸平靜,當躁動的心事無法消退,在這樣的夜晚,心底漸漸覺得異常悲哀。


    原來長長的一生中,許多時候總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活著。所有的所有,要都自己兼顧,不理不行,理多了也不行。人總是那樣矛盾,或許,是我的修行不夠,黑色悲傷一直圍繞著我,要用什麽方式才能融化這一片哀傷與無奈。那些無法發泄的酸楚,甚至無法流淚,無法哀傷。縱使我在冷的冬季這樣憂鬱,縱使我不曾會改變憂鬱的自己……


    心很亂,亦有些揣測不安,唯恐自己這樣會變成神經病人,成為名副其實精神病患者。忽感覺冷風又滑過一絲悲涼。似已真的習慣這樣的習慣,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最低,再低……


    不知走了多久,感覺累了,走不動了,酒意愈發濃鬱,頭昏沉沉的。


    心情不好的時候容易酒醉,看來不假。


    我走到馬路邊,在一家酒吧旁邊的牆根下一屁股坐了下來,天氣有些冷,我豎起棉衣的領子,低頭將腦袋埋進去,聽著酒吧裏傳來一陣悲傷的音樂,在這空寂的冬夜裏,仿佛是殘缺的靈魂在絕望地狂奔……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不知迷糊了多久,慢慢醒了過來,感覺渾身好冷,頭有些疼,於是沒有動,繼續埋頭在衣服裏,聽著酒吧裏的音樂還在無盡的冬夜裏彌漫著……


    睜開眼,穿過兩腿間的縫隙,看到麵前的地上散落著幾個硬幣,還有幾張紙幣,一元的,五角的……


    不由心裏自嘲,我靠,路人把我當做乞丐了,在施舍我呢。


    剛想站起來走人,忽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走近,接著在我麵前停了下來,片刻,一張老人頭放在我麵前的地上,一雙白皙柔嫩的小手輕輕撿起幾個硬幣壓在上麵。無疑,這是一個年輕女人的手。


    我靠,這施主夠大方的,一出手就是一百。這年頭,還有如此好心腸的女人,真不錯!


    我不由想抬頭看看這女人是誰。


    抬起頭的時候,這位施主正在起身要離開,腳步還沒有邁出去,見我抬起頭,也不由自主往我這邊看了一眼。


    這一看,出事了。


    “啊——呀——額滴神。”女施主用剛施舍完我的白嫩小手捂住小嘴巴,發出一聲顫巍巍的驚呼。


    女施主竟然是二奶!


    看到夏雨的一刹那,我不禁有些後悔,後悔自己不該如此犯賤,不該為了一張老人頭就抬起腦袋看一眼,要是不抬頭,女施主接著就會離去,夏雨就不會看到我。


    我實在是不想遇見夏雨,見到她就發怵,甚至一提到她的名字腦子裏都會打個激靈。


    可是,這位女施主卻偏偏就是夏雨,江湖人稱夏二奶。


    叫完額滴神,夏雨又驚又喜地蹲下身子,腦袋幾乎就要碰到我的臉,兩手抓住我的肩膀:“二爺啊,二爺,真的是二爺啊……額的二爺。”


    “淡定——”我無精打采地看著夏雨,又扭頭看看周圍:“怎麽自己晚上往外亂竄,你的貼身護衛呢?”


    “那兩個家夥啊……終於被我甩掉了。”夏雨得意地笑著,說完眼睛睜地大大的看著我:“二爺,你嘴裏好大的酒氣……你這是幹嘛啊,大冬天的怎麽自個兒坐在這裏?我還以為是個乞討的流浪漢呢……你冷不冷啊……”


    說著,夏雨溫暖的小手就往我冰冷的大手裏麵鑽,我把手往邊上一閃,她沒有鑽進去。


    我將手放進口袋裏,看著夏雨:“我喝完酒散步了,走累了就在這裏歇會兒……你幹嘛的,大晚上的出來幹嘛?”


    “我和幾個小姐妹在酒吧聽音樂了,剛散夥。”夏雨說著,兩隻手隨意地放在了我的膝蓋上。


    “幾點了?”我打了個哈欠。


    “11點半了。”夏雨說。


    “這裏是什麽方位?”我又說。


    “沙河口區的斯大林中路……你從哪裏散步過來的?”夏雨說。


    “公司附近。”


    “額滴神啊,你從市中區走到沙河口區了,你走了這麽遠啊……”夏雨又是一聲驚呼:“你這個散步也太誇張了,你徒步走了接近10公裏。”


    媽的,怪不得感覺那麽累,我竟然走了這麽遠。


    “哎——哥啊,小二爺,你怎麽搞的,你搞冬季戶外徒步啊,累不累啊,冷不冷啊?”夏雨帶著心疼的語氣說。


    話音剛落,我打了一個噴嚏。


    “看,凍感冒了……你以為你真是鐵人啊,要是你在這裏坐一夜,第二天,保準能凍成人幹!”夏雨又說。


    聽了夏雨的話,我抬頭有些忍不住想笑,還沒笑出來,又是一個噴嚏,直接打到了夏雨的臉上。


    夏雨沒有回避,卻皺了皺小鼻子,使勁嗅了嗅,然後說:“二爺的味道好像都是酒……這酒怎麽像是衡水老白幹呢。”


    我被夏雨逗笑了,看著夏雨說:“好了,你回家吧,我也該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我的車就在那邊。”夏雨的手一指。


    我說:“我打車就行……時候不早了,你抓緊開車走吧,女孩子回家晚了,家人會擔心著急的。”


    “好了,少羅嗦,我送你回去也不會耽誤幾分鍾時間……起來吧。”夏雨伸手拉我的胳膊。


    “我自己起就行。”我邊是邊起身,卻瞬時又坐了下來,我靠,坐了這麽久,腳和腿都麻了,動不了了。


    “怎麽了二爺?”夏雨說。


    “腳和腿麻了,我慢慢活動下就好。”我邊說邊自己用手揉腿邊活動腳。


    “我來給你弄。”夏雨說著,跪在我跟前,伸手就輕輕幫我揉小腿和腳。


    我本想說不用,但是夏雨已經開始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麽,客氣多了,夏雨又得說我娘們。


    夏雨的小手在腿肚子上輕輕揉動,麻酥酥的,很舒服。


    “二爺,舒服不?”夏雨邊賣力地揉邊對我說。


    “嗯……舒服。”我說。


    “怎麽個舒服法?”夏雨笑嘻嘻地說。


    “就是……很爽的感覺。”我說。


    “哈哈,有木有快感啊……”夏雨說。


    “快感。”我一聽這個詞好像用的不大對,說:“木有快感,但是感覺很舒服。”


    “很舒服那不就是快感啊,快樂的感覺哦……”夏雨說。


    夏雨如此解釋快感,我不好再說什麽了。


    夏雨起勁地幫我揉著小腿,我自己慢慢晃動著大腿。


    “咦——這個小妞怎麽在這裏伺候一個乞丐?”隨著一陣醉醺醺的聲音,我抬起頭,看到三個搖頭晃腦的青年站在我們跟前。


    “我靠,還真是啊,這麽漂亮的妞,怎麽給這個流浪漢按摩呢?”另一個青年笑著:“哎——小妞,想男人了是不是?別找這個肮髒的家夥,跟哥兒們幾個走吧,今晚保證讓你快活死。”


    “哥兒們今晚正想去找女人呢,沒想到這裏有個漂亮丫頭,哈哈,今晚看來我們是要好好爽一爽了。”


    “哈哈……”三個小混混淫邪地大笑起來,其中一個伸手就要拉夏雨。


    第775章三個流氓


    夏雨倏地站起來,退到牆邊,看著他們幾個,厲聲說:“流氓,滾開——”


    “哎——這小妞在罵我們呢,罵我們是流氓呢……小妞,你怎麽知道我們是流氓的呢?哈哈,來呀,到哥這裏來,跟哥走,哥讓你嚐嚐流氓的味道。”三個小混混圍成半圓把我和夏雨包圍起來,他們似乎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眼裏,眼睛隻盯著夏雨。


    “二爺,你快起來,來流氓啦——”夏雨急促地說著,聲音提起來卻似乎並不害怕,她似乎知道有我在這幾個流氓不足以在乎。


    “哈哈,還二爺,她在叫這個流浪漢二爺呢……別找你二爺了,來大爺這邊吧,我們都是你大爺……大爺今晚爽死你……”一個混混的手慢慢伸向夏雨的臉:“來,大爺先摸摸你的臉蛋,看看嫩不嫩。”


    話音剛落,那混混突然就往後飛了出去,飛出去好幾米,直接就趴在了地上。


    我蹲在地上依托牆壁直接衝他的小腹踢出了第一腳,借助這一腳的力量,我站了起來。


    我出腳的速度是如此之快,那混混甚至都沒有來得及發出聲音。


    另外兩個小流氓吃了一驚,看看趴在地上的同伴,互相看了一眼,接著就拔出刀子,擺開架勢對著我衝來——


    夏雨哈哈笑起來,接著喊道:“二爺,小心——”


    我站在哪裏,若無其事地拍了拍手,似乎沒有看到衝我而來的刀子,就在刀子就要接觸到我的時候,我的身體突然往旁邊一閃,接著兩手已經分別抓住了兩個混混拿刀子的手,然後,我的雙手往外一擰,用力一捏他們的手腕——


    “啊——哎呀——”隨著兩聲慘叫,刀子掉到了地上,我順勢繼續擰他們的手臂:“哢哧——哢嚓——”兩聲,兩人的胳膊被我擰拖了臼,接著我鬆開手,兩人哎喲哎喲叫著蹲下了身子。


    “哈哈,二爺威武。”夏雨在旁邊拍著手高興地叫喚。


    我拍拍屁股上的灰塵,然後對夏雨說:“走吧——”


    “走——”夏雨說。


    剛要走,我又站住了,彎腰低頭把地上施主們給我的錢撿起來,包括夏雨給我的那張老人頭。


    “二爺,你可真是個財迷,這時候還不忘記這點錢!”夏雨說。


    “都是我掙的,不能對不住施主們的好心……你這一百也歸我了。”我邊說邊將錢裝進口袋。


    “嘻嘻……真有你的。”夏雨邊說邊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二爺,我們走吧,今晚發財了,賺了不少,等什麽時候我跟著你一起到大街上去乞討……看我們誰賺的多。”


    我們看也不看正在哼哼唧唧的三個混混一眼,直接衝夏雨的車走過去,上了夏雨的寶馬。


    上車後,我坐在前排副駕駛位置,夏雨發動車子:“去哪裏,二爺!”


    “送我回去——”我邊告訴夏雨地址邊將腦袋往後一靠,身上一陣冷一陣熱,頭還在疼。


    “好吧。”夏雨沒有再說別的,發動車子就走。


    車裏暖烘烘的,靠在舒適的椅背上,我的腦袋很疲倦,身子也很疲倦,酒還沒醒過來。


    “二爺,眯會眼吧,到了我會叫你的。”夏雨邊開車邊柔聲說。


    我沒有做聲,將座椅放平,不由自主閉上眼,腦子裏一片空白……


    不知不覺我真的睡著了……


    做了個夢,夢見了海珠。她正在獨自往山頂走。


    “阿珠,阿珠,你怎麽你一個走了,到那裏去做什麽啊,你回來吧,快回來吧”!我竭盡全力,拚命呼喚著海珠的名字,卻怎麽都從嘴裏發不出喊聲來,感覺喉嚨有什麽東西被堵住似的,我想過去追趕海珠,身體卻怎麽也無法動彈,身邊來來往往的人們都在看著我,可是,誰都沒有理會我,隻見海珠一步步攀上了懸崖頂。


    海珠一個人獨單的身影一步步邁向了一座懸崖陡壁,頭也不回的靜靜地走著,雖然身邊也有許多來來往往的人群,可誰也不搭理誰,海珠一個人獨自走在最後,任憑我站在對麵的山峰怎麽呼喊,就是不回頭,我急得渾身大汗淋漓。


    人們聽到了我的呼叫,終於有人肯幫忙呼喊:“海珠,你男朋友在那裏,喊你快快回到他的身邊來”,海珠在人們的呼喊下轉過身來,感覺她就在離我不遠處,卻又好遠好遠。


    海珠看見我不在她的身邊,兩隻淒冷的眼裏流出了淚水““哥,你怎麽不和我一塊來啊,你幹嘛不和我一起走呢?留下我一個人好孤單,連一個人都不認識,你好狠心啊……”


    看著海珠著急的樣子,我呼喊著海珠的名字:“阿珠,我一直都在尋找你,你為什麽你不在我的身邊?為什麽一個人走哪裏去,我發現你沒有在我身邊時,我都要瘋了,你知道不?阿珠快快下山來吧,我在山下等你,快回來吧。”


    海珠聽見了我的呼喊,慢慢的下山,一邊走著還一邊痛苦,我心如刀割般疼痛,也不在意山高路陡,連跑帶跳的下山。


    當海珠來到山下時,我卻卡在半山腰不能夠下去了,看著海珠站在空曠的、荒涼的山腳時,我快要發瘋了,拚命呼喊著海珠“阿珠,阿珠,快快來我這吧,我好擔心你,快來吧。”


    “哥,我也好想你,可是我過不來,哥,你為什麽不要我了,為什麽讓我一個人走,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好想回到你的身邊。”


    看著海珠的哭訴,聽著海珠的呼喊,我淚流滿麵,想一下子跳到海珠的身邊,可卻怎麽也跳不起來,感覺腳下有一雙有力的大手緊緊地抓著我似的……


    我愈發著急,突然醒了,猛地睜開眼。


    周圍很靜,遠處路燈的光弱弱地照著車裏,車子停住了,不知停在何處。


    原來剛才是一場夢,我做了一個噩夢。


    我舔舔嘴角,有鹹味。


    突然發覺身邊有個熱乎乎的東西,一摸,是一個人,一看,是夏雨,像隻小貓一般和我擠在一起,身子傾斜著偎依在我身邊,似乎也睡著了,一隻手放在我的左手裏。


    我伸出右手擦擦臉上的淚痕,怔怔地看著汽車頂部發呆,想著剛才夢裏的情景,心裏很難受。


    突然想到海珠現在是不是到海南了?於是伸手去找手機,找了半天,口袋裏沒有。


    正在摸索著,夏雨醒了,揉揉眼睛,抬頭看著我:“二爺,你醒了。”


    “我的手機呢?”我邊說邊坐起來,將夏雨的小手擺脫,在身上摸索。


    夏雨坐正身子,伸手到駕駛台前一摸,接著遞給我:“呶——在這裏,剛才你睡著了,我聽到有短信的聲音,就摸了出來,然後就放在這裏了。”


    我調整好座椅,接過手機,忙打開看短信,果然有海珠發來的短信,是12點多發來的。”哥,我已經帶著團平安抵達三亞,勿念……好夢。”


    還好夢,我剛才可是噩夢。


    我看完了短信,接著看看時間,已經是午夜淩晨2點了。


    靠,我竟然在夏雨的車裏睡了這麽久。


    “大奶原來不在家,帶團去海南了啊……”夏雨說。


    我看著夏雨:“你剛才看到了?”


    “是啊,我代替你先看了。”夏雨一歪腦袋。


    “幹嘛看我的短信?”我說。


    “二奶看二爺的短信,難道有什麽不合適嗎?”夏雨說。


    我不想和夏雨鬥嘴,看看車窗外:“這裏是哪裏?”


    “你家小區附近的樹林啊……”夏雨說:“到了這裏,我看你睡得正香,不忍心打擾你,就把車開到這裏停下了……然後,我也困了,也睡了。”


    “你該把我叫醒的。”我說了一句,看看外麵的夜色,又說:“好了,走吧,我要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說完,我要打開車門。


    “哎——不行!”夏雨撲過來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怎麽了?”我說。


    夏雨眼巴巴地看著我:“這麽晚了,我自己回去害怕。”


    “開車怕什麽?怕打劫啊!”我說:“這個理由不成立,老老實實回家去!”


    “可是……可是……”夏雨又說。


    “可是什麽?”


    “可是我忘記帶家裏的鑰匙,這麽晚回去敲門,會打擾家人休息的……說不定,還會挨罵的。”夏雨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


    “哦……”這個理由似乎成立,我看著夏雨:“那你打算怎麽辦?”


    “我……我也不知道啊。”夏雨看著我。


    “那要不到附近的酒店開個房間吧,你在那裏睡。”我說。


    “酒店開房間……那你呢?”夏雨說。


    “我回去睡啊……”我說。


    “可是……可是我沒帶身份證。”夏雨說。


    “我去給你開,我送你過去!”我說。


    “那也不行!”夏雨說。


    “怎麽不行?”我說。


    “我自己一個人害怕,萬一要是有色狼進來。”夏雨做害怕的樣子說。


    “那你想怎麽樣?”我說。


    “我看,不如到你家去吧……我在你家借宿一宿。”夏雨說。


    “不行!”我果斷地說。


    “怎麽不行?小氣鬼,我一個孤苦伶仃的獨身女子深夜無處歸宿,你怎麽就沒有一點同情心呢?”夏雨委屈地說。


    “好了,不要廢話,開車,去附近的酒店!”我不容置疑地說。


    夏雨沒辦法了,無精打采地開車出了小樹林,我指揮著她開到了小區對過的一家酒店,然後我進去開房,到了前台一問,客滿。


    我出來,又指揮著夏雨開車去了附近幾家酒店,一連走了8家,都是客滿。


    我靠,怎麽都客滿啊。


    回到車上,我有些喪氣。


    夏雨臉上喜滋滋的,卻帶著遺憾的口氣說:“二爺,我看別折騰了,這麽冷的天,開著車跑來跑去,車都快沒油了,這附近有沒有加油站……要是半路上拋錨,我倆在車裏還不凍死啊……再折騰半天,天都亮了……我看還是去你家吧,我隻是借宿哦,你不要多想,我對你都這麽信任,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天亮俺睡醒就走人,保證不給你添麻煩,好不好?做做好事,可憐可憐無家可歸的二奶,好不好啊,二爺,二奶求你了。”


    夏雨邊說邊搖晃著我的手,滿臉懇求的神色。


    我猶豫了半天,說:“好了,走吧。”


    夏雨臉上一陣喜色,忙開車往小區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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