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20分鍾之後,一輛橙黃色的出租車就停在了那個電話亭旁邊,當駕車的大胖子司機,好奇的左顧右盼、尋找打電話訂車的顧客時,一直藏在旁邊商店中的候銳就瞬間衝了出來,仿佛跨欄運動員那樣跳過街邊花壇之後,一把拉開車門就飛快的坐上了後座。


    “野狗!”隻聽大胖子司機他驚呼了一句後,眼神由散漫瞬間變得淩厲起來,接著就用和他那巨大身軀毫不相符的敏捷動作,一下子拔出了一支m1911手槍,順著自己肥碩的腋下指向了候銳的胸口。


    “熊!好久不見了,我勸你想好了再開槍,究竟要不要在這和我同歸於盡。”麵對槍口的候銳,依然表現的很淡定,一邊說話還一邊舉了舉自己插在外套口袋中的右手。


    此刻在候銳外套的口袋中,看形狀明顯就是握著一顆橢圓形的物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卵形手雷一類的東西,結果這下子熊就有些騎虎難下了,就憑他那肥碩誇張的體型,想要在3秒鍾之內下車、跑遠,這應該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野狗……,你、你到這裏來幹什麽?為什麽要找我的麻煩?”順著熊後頸處層層疊疊的肥肉,冷汗是開始不停的往下滑,顯示出熊他此刻麵對候銳、其實也是非常的緊張,心裏麵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放心吧,我不是回來找你的,快帶我去聖徒療養院。”上車後候銳也不廢話嗎,上來就是直奔主題,完全是一副吃定了熊的模樣,大大咧咧的就把熊視為了自己的司機。


    “不可能,組織已經對你下達了格殺令,任何成員見到你,要嘛第一時間出手、要嘛立刻上報,我幫不了你的。”盡管害怕候銳的瘋狂,但熊他更怕違背組織的命令,所以他就想用勸說的辦法來令候銳自行離開,這樣也就等於是避免了他的麻煩。


    事後熊他可以上報組織,說自己在紐約市區看到了候銳,但如果被人看到候銳乘坐熊的出租車,那事情可就解釋不清了,再說在紐約市區,熊都不確定有多少雙眼睛在悄悄的盯著自己。


    “不想去聖徒療養院?那去你家也行,我正好還缺一個住的地方,你家其實就不錯。”然而候銳卻根本不為所動,很顯然就是吃定了熊不會選擇跟自己同歸於盡。


    “你……”熊這下青筋都冒起來了了


    “別快你你你的了,還不快開車,要不然等會警察就要找上門了。”看到熊再次吃癟,候銳終於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被候銳這麽一催,熊想了想這才氣呼呼的把m1911手槍一收,然後一巴掌先拍下計程器,再一腳狠狠的踩下油門,讓這輛出租車飛快的竄入了車流當中。


    很快的,當曼哈頓的高樓大廈、不停在車窗外掠過,候銳和熊已經離開公交總站20個街區以外,候銳的表情這才放鬆了少許,緊繃的後背靠在車座背上之後,開口就好像話家常一般的問道:“熊,最近一年時間,紐約發生什麽新奇的事情了嗎?”


    “……你指什麽?”握著方向盤、仍然氣呼呼的熊反問道,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思考著候銳問話後麵可能蘊含的意義。


    “例如和我有關的。”候銳再次縮小了一些答案的範圍。


    “……組織內部對你的懸賞金額到達了5000萬美元,恭喜你,野狗你已經是組織有史以來前100名叛逃者了,這會兒在整個紐約,想要你小命的人沒有一百也不會少於八十,我要是你、一定馬上離開。”熊不放過每一個遊說的機會。


    “才5000萬呀!我還以為會突破一億那!”但候銳卻顯得無所謂,甚至還有心情自我嘲諷一下。


    “……還不止這樣,饑餓領主大人還單獨追加懸賞1500萬美元,要求把你活著帶到她的麵前。”熊說著說著還從後視鏡裏麵,悄悄的掃了候銳一眼,不過候銳臉上卻不見什麽表情的波動,依然表現的十分平靜。


    格蕾絲?她為什麽想見自己?在大家都已經撕破臉的情況下,候銳實在想不出格蕾絲還能跟自己聊些什麽,如果說是因為二人之間的感情,那候銳自己是第一個不信。


    暫時先放下這個無解的問題,候銳他還是決定先問一些比較實際和緊急的問題,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情報源,候銳想要打聽的事情實在太多了,簡直有點求知若渴的意思:“組織的手機重新啟用了嗎?”


    “沒有,美利堅當局對通訊運營商的監控越來越嚴格,失去自己的衛星之後,大多數人開始在暗網中聯絡了。”


    “那……紐約的安全屋開放了嗎?”


    “這個倒是重新開放了,不過武器裝備的價格上漲了20%左右,弄得大家怨聲載道。”


    “目前在紐約地區,潛伏組的最高管理騎士是誰?”


    如果說剛剛那些問題都是無關痛癢,但候銳他此刻提出的這個問題可就牽扯到組織的機密了,所以駕車的熊是瞬間就閉上了嘴巴,臉色也變得更加難看起來,足足過了4-5秒這才甕聲甕氣的回答:“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你居然問我這個?你想讓我給你陪葬嗎?”


    “okok,那我在換一個輕鬆點的問題,章魚她目前在紐約嗎?”候銳這就明顯是在玩心理落差的小技巧了,他明知道熊不會向他泄露重要的機密,於是就在絕對否定後緊跟了一個不那麽重要的問題,借此來刺探熊的反應。


    “……我不知道。”果然,熊他在回答這個問題前,停頓了大約一秒鍾時間,可就是這個小小的猶豫卻暴露了真正的答案,候銳據此推測、目前章魚她十有八九就是在紐約市內。


    候銳當年來美利堅就是章魚一手安排的,然後章魚此舉還跟龍雀多少有點關係,所有在周六會移動議會團滅後、龍雀生死不明的情況下,反複斟酌的候銳就做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章魚會不會也是周六會的一員?


    如果候銳的這個推測證實是真的,那他的處境無疑就會緩和很多,一旦有章魚這個多麵手的幫忙,候銳也將擺脫人人喊打的局麵,甚至還有可能聯絡上周六會的殘餘勢力,迅速的重建力量。


    大概是感覺自己一直都被候銳給牽著鼻子走,所以熊他也反客為主的搶先發問起來:“野狗,我聽說你老媽是周六會的移動議會會長,這還真是遠遠出乎我的想象呀!有這樣的強大靠山存在,你為什麽不找個地方藏起來,安安靜靜的過完下半生?”


    看樣子熊他還不知道紅皮小隊摧毀自己爸媽居住海島的事情!想到這候銳他就隨便敷衍道:“那些都是謠傳,我隻是得罪了鬼火大人,什麽周六會、什麽移動議會議長,全都是無恥的栽贓。”


    “真的嗎?”熊一聽果然是露出了大吃一驚的表情。


    “不然你想想看,如果我有周六會在背後支持,那就憑紅皮自己,他可能攻破我的烏鴉山基地嗎?”反正也是欺負熊他不了解情況,那候銳索性就為自己開脫起來,萬一能夠在組織中製造多一點不和諧因素也是好的。


    “……不管怎麽說,我勸你還是快逃吧,現在走也許還有機會活著離開,一旦被其他人看到,我就完蛋了、你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熊這時也露出了一副憨厚的表情,但是候銳卻完全沒有絲毫要相信熊的意思,隻是嘴角處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我這次也沒打算在紐約長留,等找到我朋友之後、我就會馬上離開這裏。”候銳故意暴露了一點點口風。


    “……你的朋友?指的是章魚嗎?”熊一聽,趕緊順勢就打聽起來,這次候銳主動找上門,熊也必定是一身的麻煩,如果熊能套出點候銳的情報,那事後多多少少也能抵消一點自己的罪過。


    “怎麽可能,當然是我在聖徒療養院的朋友,熊你是不是也聽說過這事了。”


    “我才不關心你的事情那。”盡管熊表現的極為不屑,但一滴從鬢角處迅速滑落的冷汗卻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身在紐約潛伏組的一員,他怎麽可能不知道候銳這個通緝要犯的最新變化,有關程琳的事情,熊他十成十是在撒謊。


    “……”既然確定了爵士所言不虛,那暫時對候銳來說就已經夠了,反正進入聖徒療養院的方式方法,熊他不會乖乖的告訴候銳,即便熊說了候銳也不敢相信,因為相信就是真的白癡了。


    不大一會兒,當這輛出租車來到聖徒療養院附近的一個小廣場時,恰巧遇到路口紅燈,然而當熊他暫時停車等燈時,候銳卻突然間注意到一旁的行人道上,兩個麵色冷峻的男子忽然就大步湊了過來。


    有埋伏?候銳他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緊跟著心頭火起的同時,全身肌肉也紛紛都繃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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