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說,不管是不是被迫從事的這份工作,但王思她在檢驗過程中的態度卻是依舊嚴謹,根據候銳提供的樣本、王思對比了那些屍骸的身份,接著又根據骨骼中微量元素的沉積,分析出了他們的大致生活區域,最後還根據殘餘組織的基因構成,追溯了一下他們的種族。


    一頁又是一頁、一行接著一行,等候銳他耐著性子,將數十頁的文件從頭到尾全部看完之後,隨即就沉默了下來……


    根據這份文件顯示,候銳他從烏鴉山帶回來的11具屍骸當中,除了候銳親自埋葬的猿人之外,其餘屍體的身份都已經確認,就連幾乎變成碎片的貓波和疤痕都被王思給重新拚湊了起來,其年齡、性別、民族都和候銳所了解的一模一樣,可是在最後一項的dna比對中,屍骸卻終於暴露出了疑點。


    在王思出具的這份文件中,編號為7的那具屍骸,檢驗結果為男性、身高約185cm、年齡約45歲,從骨骼微量元素沉積比例分析,青少年時代應該在俄羅斯彼爾姆地區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民族追溯為71%東斯拉夫人、29%為蒙古人,具體的死因則是軀幹部位多發槍傷導致的失血過多。


    從以上的描述來看,這應該就是爵士無疑了,可是在最後的dna比對環節中,王思卻在實驗中證實,候銳運回來的那具屍骸,跟精靈早早提取的樣本不符!


    不符!不符?不符這個詞可就耐人尋味了,究竟是精靈在收集樣本時發生了疏忽,還是王思她在實驗中發生了什麽錯誤,又或者是dna樣本在保存這段時間中發生了損壞,這個問題究竟出在哪裏可就難以界定了!


    不過等候銳的思維又轉了幾圈,當他回憶到前麵、文件中顯示的那些一模一樣的身體數據時,心裏終於就得出了一個結論來;如果是dna樣本的問題,那自己眼前就絕對不可能冒出一具相似度如此之高的屍骸來。


    不要說致死的傷痕了,就連民族和成長地區都是一模一樣,這可就是典型的欲蓋彌彰、忙乎了一大圈,原來野狗小隊的內鬼就是他!爵士!


    當候銳他陷入沉思的時候,安安靜靜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王思,她一直在悄悄的打量候銳的側麵,心中有些擔憂這個神秘的家夥,不知道他看了那些文件、那些檢驗結果後,接下來會做出什麽樣的舉動來。


    可誰知出乎王思的各種猜測,等候銳腦袋中得出那個最終結果後,他卻把那份文件往懷中一揣,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下車!”


    “什麽?”王思真有點驚訝了,簡直不敢相信對方會這麽容易就放過自己。


    “馬上下車,下麵的事情都跟你沒有關係了,去過你的平靜日子吧!”候銳語氣中隱約蘊含著一股怒氣,看他微微低著頭的姿勢,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會猛烈的爆發出來,跟著將眼前的一切都扯成碎片。


    “……”如臨大赦的王思,二話不說就下了車,先離開危險的男人遠一點,然後才站在路邊緊盯著候銳,一時之間還沒有起步走開。


    “關於我和這件事,王法醫你最好盡快忘掉,這些文件你如果備份了、那也應該立刻銷毀,不然引來我身後的那些家夥,你根本想象不到哪會有多麽的危險。”最後的最後,候銳還不忘囑咐了王思一句,接著就駕車飛快的離開了街邊。


    其實也不用候銳特意囑咐,王思她作為一名優秀的法醫,怎麽可能判斷不出槍傷,更何況野狗小隊眾人的屍體,那還都不是一般的槍傷,除了大口徑軍用槍械彈痕外,還有重型炸彈的彈片、甚至是小口徑炮彈的損傷,僅憑這些,王思她就知道這事絕不簡單,絕對是牽扯著巨大的陰謀。


    可是出於職業習慣與職責,當王思她見到候銳駕駛的汽車,飛快消失在街角之後,馬上就摸出了自己的手機來,然後一個電話就迅速打了出去……


    幾個小時之後,在那間廢棄的工廠車間中,靜立在一旁的候銳,他是眼瞧著麵前一排火堆中、包括猿人在內的10具骸骨,一點一點的化為了灰燼,除了假爵士的那具屍骸外,候銳他把這批同伴、屬下都給火化了。


    盡管候銳很想送他們每一個人回家,但是實際情況卻不允許他這麽做,候銳他已經在這裏耽誤了太多的時間,說不定丁野的部下、組織的成員們已經在趕來這裏的路上了,所以候銳他隻能輕裝簡行,趕去尋找爵士的下落。


    而事實上候銳猜的一點沒錯,當候銳他用幾個金屬罐子把眾人的骨灰小心裝起來時,就在這座城市的長途公交總站,一男一女兩個人正在下車,在他們手上還拎著簡單的行李,看起來和周圍其他的旅客沒什麽區別。


    但是當這兩個人離開長途公交總站,毫不猶豫的坐進一輛早早就停在那的轎車裏麵時,那個男人就主動負責開車、而那個女人卻從副駕駛座位下摸出了一個旅行袋來,迅速的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這次會不會又是假消息?”一麵說話,哪個女人一麵拉開了旅行袋的拉鏈,露出裏麵的一堆金屬部件和一個木製的精巧盒子,其大小就跟雪茄盒差不多,不過看上去這個盒子要結實不少。


    “這次可是紅皮大人親自下的指令,估計可信度總要高一些吧!”接過木頭盒子的男人,目不斜視的回答道,駕車就往市中心駛去。


    “嗬嗬,我還真是好奇,傳說中的野狗大人,他會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女人說話間,雙手就已經飛快的把金屬給組裝了起來,然後一支加裝了光學瞄準鏡的g36步槍,它就這麽完完整整的誕生出來。


    “哼,泰迪你應該慶幸,從沒有見過他,那一晚我也沒有參加小隊對烏鴉山的攻擊,要不然我還能不能坐在這裏講話都是個問題。”男人依照手機地圖的顯示,逐漸開車靠近了候銳曾經逗留的市中心商業區,那棟眾創空間大樓。


    “喂!毒針鼠,聽說那一晚打的很慘烈?”聽同伴主動提起了這個話題,那女人眼睛一亮就立刻追問了起來。


    “當然了,兩個突擊組被打到崩潰,主攻組和傘兵機動也損失了20%的人員,狙擊組有一半人手都喂了老虎,要不然狄絲她怎麽會失去大人的信任,讓泰迪你撿了一個大便宜,這麽快就成為狙擊組的兩名指揮官之一。”


    “哈哈哈,那是因為我運氣好,如果這次野狗他真的出現了,那我一定射爆他的頭,然後徹底把狄絲給壓下去。”


    “……我倒是希望不要碰上他。”


    “哼,膽小鬼。”


    在兩個人的陸續對話過程中,轎車就不知不覺的抵達了候銳曾引發爆炸的那個小廣場,隨即毒針鼠他下車、而泰迪她卻迅速換到了司機的位置上,跟著把頭伸出車窗外小聲說了一句:“我去找地方校一下槍!”


    “那咱們保持聯絡,我去周圍打聽一下情況。”小個子的毒針鼠一邊應承、一邊把懷中的木盒打開來,迅速掃了一眼裏麵十餘根兩寸長的閃亮鋼針,以及多個裝有各式液體的小巧玻璃瓶子。


    “祝你好運,還有、千萬不要直接碰到野狗,嘻嘻嘻……”留下一句話,泰迪她就迅速駕車離開了小廣場附近……


    同一時間,在這座城市的市郊機場大廳中,連衣服都沒有換、直接從分手位置趕來這裏的王思,她正急切的站在出閘口、眼看著這班國內班機的旅客陸陸續續的走出來,臉上掛著深深的擔憂。


    “嗨!”突然間,一個修長的人影朝王思揮了揮手臂,接著金姍姍她就繞過出閘口的鐵柵欄,快步來到了王思的麵前。


    “你的行李那?”王思想了想,還是隨便來了一個乏味的開場白,打算多少鋪墊一下子。


    “拜托呀大姐,你電話中催我直接上飛機,我哪有時間準備什麽行李呀!”金姍姍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一眨眼三年時間過去了,金姍姍她至少從表麵上來看,已經是恢複了正常,不再像兩年前那死氣沉沉的樣子了。


    “行了,我人已經站在這裏了,長毛你有什麽事情快說吧,咱們先說好啊,如果你說的事情不夠重要,那你就要給我報銷機票。”金姍姍半開玩笑的說道。


    “我……,咱們還是先到我的公寓再說吧!”王思說著就挽起金姍姍的手臂,將她往機場大廳外麵拖。


    “大姐、大姐你慢點,我今天穿的可是高跟鞋。”結果金姍姍就這樣一路被王思拖上了一輛出租車。


    不過當出租車行駛在機場高速上,安靜下來的金姍姍就立刻察覺到了王思眉宇間的那股糾結和憂愁,於是金姍姍就擺出一臉正色的問道:“思思,你究竟出了什麽事,需要我馬上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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