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那我們換一個話題吧,在美利堅肯塔基州發生的核導彈襲擊事件,你知道吧?”金姍姍沒有在上一個問題上多做糾纏,而是避開這點繼續發問,開始把問題導向了最核心、最受關注的“雙閃”事件。


    “全世界媒體都在不停的報道,我怎麽可能不知道。”候銳氣呼呼的叫道。


    “那麽在事件發生的當天,你在哪?你在幹什麽?”


    “我?我當然是在澀穀的街頭工作……,等等,你這麽問是什麽意思?你不會懷疑這件事跟我有什麽關係吧?你是不是發瘋了,是我,是我候銳呀!”


    “……你說你在工作,有什麽人可以證明嘛?”


    “當然有了,我那天恰好跟一個日本的同行喝了幾杯,我就是在那間居酒屋裏麵,第一次看到有關“雙閃”事件的電視新聞報道,所以我記得特別清楚。”


    “你口中的那個日本同行,他叫什麽名字?”


    “他叫鬆田風,是一個專拍人**的變態,但是他能證明我那天、那個時候的確在居酒屋裏麵。”


    當候銳他喊出這個名字時,金姍姍、或者應該說是這個單間中的所有人,大家都在觀察候銳的表情與動作,可是就連那名cia的行為分析專家都不得不承認,候銳此刻表現的非常誠實可信,完全就沒有一般人在撒謊時的那些細微表現。


    不過這也不能輕易排除候銳的嫌疑,那個行為分析專家還打算繼續看下去,看看候銳他是不是專門經過訓練的職業說謊者,


    這時候,根本就不用金姍姍她去發話,正通過監控鏡頭,觀看金姍姍詢問過程的聯合調查團人員,直接就把鬆田風這個名字記錄了下來,很快有關人員就會去核實此事,不過這些都不需要候銳他擔心,組織方麵早早就進行了相關的布置,鬆田風也是確實存在的一個普通人,隻是由饑餓分部的專家,給他灌注了一段虛假的記憶,專門來配合候銳的話罷了。


    無關聯合調查團方麵的驗證,金姍姍這邊的詢問還需要進行下去,於是她收起了那張紙,盡管她真實的目的是想要掩護一下候銳,防止聯合調查團繼續對候銳放電,不過金姍姍也不能把手一直貼在塑料單間上,於是她就後退了兩步,又一次對候銳詢問道:“那麽在核爆前幾天,你去過一個叫卡姆登的地方嗎?”


    “沒有、沒有,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我這幾年一直都呆在日本的東京,唯一就是去了摩洛哥一趟,什麽卡姆登,我從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更不要提去過了。”


    “……那你去摩洛哥做什麽?”


    “追查一個國際人口販賣組織,我在摩洛哥逗留期間,曾經和摩洛哥王室有過一些合作,你們可以去調查呀!他們會證實我的話。”


    “我們會的!下一個問題,在xx年x月,你去過英國倫敦嗎?”


    “沒有。”


    “在xx年x月,你去過墨西哥嗎?”


    “沒有。”


    ……


    類似的問題,金姍姍她一口氣問了七個,在匯總多國的資料之後,候銳在一次次任務中,遺留在現場的血跡就一一被金姍姍全給翻找了出來,現在聽到候銳也是暗暗的心驚,原來自認為天衣無縫的行動中,自己居然留下了這麽多的蛛絲馬跡。


    其實這也不能怪候銳,組織當中的那些成員,特別是戰爭分部的人馬,他們有哪一個不是這麽一路殺過來的,平時遺留在現場的血跡、毛發也都不是大問題。


    可這次美利堅的事情鬧得太大了,直接促成了整個世界的深層次合作,所以這些不起眼的舊賬就被金姍姍給一點點的全翻了出來,進而堆砌起來,弄得是不可收拾。


    結果在金姍姍好像變身冷血無情的機器人一般,準確、麻木、井然有序的拋出一個又一個問題時,意識到危機降臨的候銳,他就準備要絕地反擊了,他不能好像這樣一直被金姍姍牽著鼻子走,要不然久問必失,繼續下去早晚會出現他回答不了了問題,所以候銳他必須要反客為主!


    “xx年x月,你去過索馬裏嗎?”於是當金姍姍她又問出下一個問題時,眼睛時睜時閉、嘴角不停抽動,完全是一副震驚模樣的候銳,猛然間就仿佛徹底爆發一般的狂吼了起來:“你問我?你竟然問我?那時候我在埃及被穆兄會綁架了,你一直在四處想辦法營救我,結果你現在問我這個?金姍姍你究竟怎麽了?”


    實話實說,候銳的這個辦法其實略顯卑鄙,因為人的記憶都是相關聯的,金姍姍她回想起埃及開羅發生的故事,自然而然的也會想起兩人在酒店中的幸福時光,使用這樣的方法來擾亂金姍姍的思路,有效是有效,不過卻也製造了巨大的痛苦和隔膜。


    果然,聽到候銳受傷野獸一般的大吼大叫之後,金姍姍的表情就馬上變得好像紙一般的蒼白,逐漸的又轉為了鐵青,候銳能夠看到,金姍姍的嘴角是微微的抽動,握緊的拳頭也是貼在身側,輕微的顫抖。


    對不起!


    見到這一幕的候銳,心中產生了極大的罪惡感,要不是害怕被聯合調查團的人看出破綻來,他真想狠狠的抽自己兩個嘴巴!


    當候銳自責時,金姍姍還站在那一動不動,她這其實是在努力的維持自己不至於崩潰,她需要挺住,代表國家而來的她,決不能在調查團其他成員的麵前,暴露出自己脆弱的那一麵。


    於是在十幾秒之後,周圍人都認為金姍姍無法再麵對候銳,連行為分析專家都準備接手這場審問的主導權時,金姍姍卻突然開口了。


    這時金姍姍她就緊盯著候銳的臉,用一種冰冷的、不含任何感情的語調說道:“在開羅期間,盡管我是看著你被綁架的,不過在你被囚禁的大半年時間內,沒人能確定你的行蹤,事後你也沒向任何人講述過這段經曆,包括我,對不對?”


    “這、這些有什麽可講述的?你非要我回憶起自己被關在不見天日的籠子裏,不能坐不能站,隻能蹲在自己的排泄物上麵,3-4天才能獲得一丁點食物,每份每秒都擔心自己會被那些綁架犯砍頭?這些痛苦的經曆有什麽值得說的、值得回憶的?我……啊……”


    見自己的策略有效,那候銳就隻能繼續加碼,衝著金姍姍不停的嚷嚷,可惜他營造的悲憤氣氛還不等最終形成,塑料單間中的電流卻又一次突然閃過,於是候銳就再次抽搐著倒了下去,這同時也就打斷了候銳他朝金姍姍的叫嚷。


    身在多國聯合調查團的秘密監獄中,又怎麽可能讓候銳太過囂張,當候銳他企圖擾亂金姍姍的心神時,一旁的監控人員就輕輕按下電鈕,用電擊讓候銳變得老實了起來。


    而再一次見候銳痛苦的倒下去,金姍姍的心已經變得堅硬了不少,她隻是微微眯了下眼睛,跟著就繼續用平靜的語調往下問道:“憤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失控隻會招來電流,候先生你聽明白的話,那我就重複一遍我的問題,xx年x月期間,你去過索馬裏嗎?”


    “……”聽了金姍姍的話,倒地的候銳也是暗自心驚!


    數年時間不見,金姍姍心底還對自己存有多少感情,這個候銳並不敢保證,不過就看金姍姍她眼下的這些個反應,這就足以說明金姍姍她已經成長為一名合格的特勤人員了,最起碼對候銳這個嫌疑人全無憐憫之心,一心隻想要從候銳的嘴巴中掏出情報與答案來。


    是呀!人都是會變得,候銳自己的變化都這麽驚人,那又怎麽可能奢求金姍姍她一成不變,還是當年在京城警官大學時的單純模樣。


    在終於想通這個道理之後,候銳就瞬間明白了,他想要擾亂金姍姍的方法根本就行不通,這次要想從聯合調查團的總部大樓中走出去,那他隻能另想其他的辦法!


    於是馬上就改變了策略的候銳,幹脆就躺在那哭了出來,並且隨著眼淚淌下而大叫道:“沒有,真的沒有,我沒去過索馬裏,我也不知道自己被關在埃及何處。”


    “那好吧!下一個問題是xx年x月,你有沒有去過阿富汗?”不死心的金姍姍繼續問道。


    “沒有……”不管是因為憤怒、無助還是傷心,人一旦流淚,氣勢馬上就會減弱大半,所以候銳這時已經顯得是有氣無力了。


    “候先生,整整九個問題,你的答案全部是沒有,但是你怎麽來解釋,為什麽你的血液都會出現在上述地點,出現在這一連串恐怖襲擊和嚴重暴力事件的現場?”說到最後,金姍姍的聲音終於變的是嚴厲起來,反手還把一大疊資料扔到了候銳的麵前。


    “我他女馬的怎麽知道?”然而候銳卻瞬間用更大的聲音吼了回去,可惜他馬上就為自己的大吼付出了代價,那就是一道電流的貫穿,令他連悲憤的脾氣都發泄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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