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眼蒙朧中,她瞥見馬棚前駐足了一匹馬,她想也沒想,一個翻身身手矯健地登上馬背,用力一揮韁繩,馬兒便像狂風一般向前奔馳。


    她瘋狂地駕駛著馬匹,衝過宮門,快速地連衛兵也無法阻止她,她不知道該往哪裏去,隻知道想逃出雷蒙的震怒、傷人的言語,每一字每一句都像一條鞭子,一鞭又一鞭打得她遍體鱗傷。


    她不停地駕著馬往前衝,這個世界彷佛崩潰般,變得一片死寂,像是掉進了最深層的地獄裏,痛苦難當。


    既然他這麽不信任她,那麽她就離開吧,走得遠遠的,這樣她就不會再見到令她傷心的他了。


    最後不知奔馳了多久,也不知離宮多遠,她勒住馬,來到一處人煙稀少的區域,她因急速奔馳而顯得有些疲累,駕馬的速度也慢了下來,此時則聽見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皇後陛下,您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她停住馬,回頭看見可佩達總管騎著馬從後頭跟了上來。


    “可佩達,你怎麽會在這裏?”潔琳吃驚地說。


    “是這樣的,不久前我結束宮裏的工作,正要回房時,碰巧看見您一個人騎著馬衝出宮外,我因擔心您一個人會有危險,便追了過來。”可佩達向她鞠躬致敬,很有禮貌地說明。


    潔琳連忙拭去淚痕,不想讓人看出她哭過。“我一個人不會有事的,你回去吧!”


    “請別這樣說,我知道您和陛下發生了一點爭執,而陛下此刻也很懊悔他把您氣走了。”可佩達抬起眼睛,直直地注視著潔琳。


    沒想到他會感到後悔,現在他終於知道自己冤枉了她,此時潔琳心裏已不再感到那樣地受委屈與侮辱。“是他派你來的?”


    “不瞞您說,是的。”可佩達沉穩地說,“事實上陛下是跟我一起出來找您的。”


    “他也來了?”潔琳望向可佩達的身後,卻不見雷蒙的身影,不免又是失望又是不解。“他在哪,我怎麽沒看見他?”


    “我和陛下是分開來找您的,不過我們約好找到您之後在這附近的旅店會合。”他說。


    “原來如此。”她理解地說。


    “那麽請皇後陛下與我一起去見國王陛下好嗎?”可佩達以一種迫切的語氣說。


    “我………”她略事躊躇,微顯不安。因為一想到雷蒙方才對她所說的話,她就痛心,即使他不信任她,她仍然希望他能理解她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他著想,但此刻要是去見了他,她又擔心他會不會又拿話傷她,不肯聽她解釋。


    “請您一定要答應,因為您要是不肯跟我去,我一定會受到國君的責罵,到時說不定連我的腦袋都不保,就請您當作是幫我一個忙吧。”可佩達懇求地望著潔琳。


    他說得如此誠懇,令潔琳有些不忍,仁慈之心使她無法拒絕可佩達的請求。“好吧,我跟你去就是了。”


    可佩達露出感激的神色,向她微微一笑。“那我們這就出發吧!”


    韁繩一揮,馬匹嘶吼了一聲,飛也似地向前狂奔,潔琳讓可佩達騎在前頭,以指示道路,畢竟他對伊斯科的街道比較熟悉。


    他們繼續狂奔,潔琳不時引領盼望,尋找雷蒙的蹤影,晚風徐徐,不經意地拂過她粉嫩的臉頰,幾根飄柔發絲吹散在風中。


    大約經過一刻鍾的時間,可佩達減慢了速度,潔琳立即知道已經接近目的地了。


    “到了,就是這裏了。”可佩達在一家規模不大的旅店前停了下來,潔琳也跟著停住馬了。


    他們下了馬,一進旅店門口,店老板馬上前來招呼,可佩達不知跟老板耳語些什麽,隻見老板笑嘻嘻地頻頻點頭。


    潔琳仔細地望了望四周,旅店裏冷冷清清,幾乎沒什麽顧客,隻有老板一個人。“可佩達,雷蒙真的是在這裏等我們嗎?”店裏的氣氛讓她覺得怪怪的,她忍不住質疑道。


    “對,我剛才問過老板了,他說陛下還沒到,不如我們先上樓到陛下訂的房間裏等他吧!”可佩達提議說。


    “那好吧。”潔琳雖覺奇怪,但並沒有反對。


    可佩達領著她走到樓上去,進了房間之後,他立刻把房門關上並閂住。


    “你為什麽把門閂上?”潔琳不明白地說。


    “當然是為了你了,我美麗的皇後陛下。”可佩達露出猙獰的真麵目,和方才必恭必敬的態度簡直大相逕庭。


    潔琳一時驚得目瞪口呆,心頭警鍾大響。“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我說的話你還不夠明白嗎?”他朝她步步逼近,嘴裏掛著一絲不懷好意的淺笑。


    潔琳嚇得直往後退,驚恐的雙眼直盯著他。“我警告你,別再過來了。”


    “別對我這麽冷寞,自從我第一次見到你之後,就為你的美麗所傾倒,恨不得娶你的人是我而不是雷蒙。”可佩達色眯眯的眼睛,肆無忌憚地掃過她的全身,使她不寒而栗。


    “你竟敢對我說這些話!我可是你的皇後。”她氣衝衝地怒罵道,“你快走開,否則我要叫救命了。”


    “你叫吧,反正是不會有人來的,因為這間旅店已經被我包下,這裏除了我們沒有別人,你可知我為了你花了多大的心血策劃安排,好不容易才把你騙到這裏來,現在我的計劃終於實現了。”他逼近了,她本能地抓緊衣領,把身子裹得更緊密,明白自己是身陷險境。


    “你知道你這樣做是褻瀆皇後,要治重罪的,一旦雷蒙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之後,他絕不會放過你的。”她被逼到了牆角,已是無路可退,隻好拿話來恫嚇他,希望能讓他打消念頭。


    “為了你,我什麽都不怕,再說用不了多久,等我除掉雷蒙之後,我們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可佩達毫無畏懼之色,居心頗測地笑道。


    她渾身一震,“你………難道你就是那個幕後主使者?”


    “你真聰明,看來拉克的確把我交待他的事完成了,我果然沒派錯人。”可佩達狡詐地說。


    “拉克也是你派的?”潔琳難掩震驚之色。


    “不錯。”


    “為什麽你要這麽做?殺了雷蒙對你有什麽好處?他可是你的國君呀!”潔琳雖然害怕,但仍提起勇氣質問。


    “事到如今,我不妨坦白告訴你吧,我從十五歲就進宮服務,本來是想要求個一官半職,可是我做牛做馬二十幾年,非但沒升職,還隻是個管理宮庭事務的小總管而已,但是前陣子我的機會來了,坦達斯的人派人跟我聯絡過,答應我隻要我除掉雷蒙,他們就會賞給我一大筆金錢,還會擁護我做國王,這個好機會,我怎會放過。”可佩達說。


    她打了個寒顫,沒料到他竟有這種野心。“你竟然為了利益出賣自己的良心。”


    “良心又值幾分錢,我告訴你這世上隻有權利與地位是最重要。”可佩達冷笑一聲,“好了,小美人,我們不要再說這些事了,還是辦正事要緊,我們來溫存一番,我保證等我一即位之後,絕不會虧待你的。”


    “住口,你別想碰我!”她憤怒至極,原有的驚慌也化為怒意。


    可佩達不理她的抗議,伸出手來一把抓住她,將她拖入懷中,在她紅潤的嘴唇上瘋狂地強吻,她奮力反抗,用盡吃奶的力氣搥打他,但卻敵不過他的蠻力,她知道他太強壯了,她是無法掙脫了。


    要鬥力氣是不可能的,她絕望地想,然而會落到現在這步田地,除了怪自己愚蠢,還能怪誰?從頭到尾,這完全是一個陰謀!從後花園的對話開始就策畫好的詭計,如今不過是付諸行動罷了。


    他早已伺機染指她,是她太容易相信人,沒有即時察覺他笑裏藏刀,才會羊入虎口,現在她要如何逃離可佩達的魔掌呢?


    情急之下,她突然想到腰間裏藏著一把防身小刀,也許可以阻止他,於是她假意屈服,試著不被他發現,手悄悄伸到腰裏就要拿出那把刀來。


    就在這個時候,門大力地被撞開了,雷蒙˙索瓦曼就站在門檻邊。


    眼前所見的這一幕叫雷蒙震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刻他思緒紛亂,六神無主,肝腸寸斷。不久前他對潔琳的指責,讓她負傷離去,等到他心平氣和之後,心中不斷纏繞著她那痛苦受委屈的神情,那時他想自己也許是誤會她了,可是現在她卻在別的男人懷裏,那個人還是宮裏的總管─可佩達,原來方才她那受傷的臉龐,隻是裝出來的,他竟差點被她所蒙騙。


    “你們在幹什麽?”雷蒙一時怒氣攻心,衝過去一把抓住可佩達的一領,將他狠狠推開。


    “陛…….陛下。”可佩達嚇得渾身發抖,連忙下跪求饒。


    潔琳一見到他雙眼一亮,慶幸自己得救了,她心愛的人終於趕來救她了,她如見救星般朝雷蒙奔過去。“哦,雷蒙,你來救我了。”


    雷蒙冷笑了一聲,把她推開。“我真是看錯你了,原本我還以為自己冤枉了你,可是現在我是親眼所見,你還有什麽話好說?”熊熊的妒火已蒙蔽了他的理智。


    “不,不是這樣的,你誤會了,讓我解釋,他就是那個想暗殺你的幕後主使者,是他把我騙來這裏的………”她激動地辯解道。


    他用鄙夷的目光瞥了她一眼,令她心涼了一半。


    “我受夠你那些高明的謊言了,”他又刻薄又無情地說,“等一下我再來處置你。”


    話一說完他便轉身對著下跪的可佩達。“至於你,對你這個叛徒,我絕不手軟,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暗中勾結坦達斯的人想除掉我嗎?現在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把皇後帶到這裏來?”


    “陛下,請別聽小人讒言,我是無辜的,我絕不是什麽叛徒,請您要查清楚。”可佩達狡辯地說。“如果您一定要處罰我,那皇後陛下也脫不了關係。”


    “這是什麽意思?”


    “因為是她堅持要和我來這裏的,還說隻要您一死,她就能和我在一起雙宿雙飛了。”可佩達不像方才那樣慌張,雙眼閃著奸詐的目光。


    雷蒙轉過頭來看向潔琳,他看她那種淩厲可怕的眼神,真叫她永生難忘,她痛苦地閉上雙眼,覺得自己掉進斷崖裏,摔得粉身碎骨。


    可佩達目不轉睛觀察他們兩人的神情,暗中思索脫逃的方法,而趁他們現在彼此有嫌隙時,是逃跑的好機會,他悄悄起身往後挪步,直到大門邊,正要逃出時,立即被雷蒙發現了。


    “來人,快將可佩達抓住,別讓他跑了。”雷蒙大喊。


    此時門外衝進一堆士兵,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可佩達團團圍住,他沒料到雷蒙有帶兵來,所以一下子便束手就擒。


    雷蒙像隻豹子般粗暴地攫住潔琳的手臂,半拖半拉將她拖出房間,她無法掙開他鐵一般的嵌製,隻好順著他走。


    “你別相信可佩達所說的話,我要你信任我,他說的全是假話,是他告訴我你在這兒等我,我才會跟他過來,方才他還想玷汙我,要不是你來了,我早就用刀殺死他了。”潔琳急著辯解。


    但他根本不聽她的解釋,一句話也沒多說,就把她拖到了前來迎接他們的馬車裏。


    回程的路上,馬車裏氣氛安靜得嚇人,雷蒙緊抿著嘴,臉望向窗外,卻沒有看潔琳,她怎麽也沒想到在他平靜的外表之下,竟是暗潮洶湧。即使她想開口向他再度說明事情的真相,他也聽不進去,誰來告訴她,她該怎麽做才能解開這個誤會呢?


    抵達皇宮時,雷蒙率先下了馬車,絲毫不理會潔琳含悲欲訴的神色,頭也不回地就往房間走。


    她急著追上去,想要對他說清楚,但她並不知道現在他正在氣頭上,無論她說什麽都是於事無補。


    進了房門,立刻感覺到一股凝重的空氣,足以讓人窒息。潔琳的心跳得好快,她絞著手慢慢抬起頭來,接觸到的卻是雷蒙那一對冰冷如霜的怒目。


    “雷蒙!”她喊了一聲,幾近祈求地說:“聽我說,事情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不是我想像的那樣?”他的聲音聽來生硬而冷澀。“我還能怎麽想你,先是發現項鏈在別人手中,接著又看見你和可佩達這個叛徒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叫我如何相信你是清白的?”


    “如果你愛我,你就該相信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她急著說。


    “愛?別跟我說這個字,你以為用愛就能讓我原諒你的水性楊花嗎?”他殘酷地說。


    潔琳無法相信他會說出這種話,她勉力撐住搖搖欲墜的身子,淚滲進了她的眼眶裏,絕望和悲傷的感覺如潮水般湧來。“不,告訴我你不是真心這麽說的,”


    “難道我說錯了嗎?”他冷冷地看著她,僵硬的臉不帶任何感情。


    “你………為什麽你就是不肯相信我?還要用話來傷害我?”她忍無可忍地說。


    “如果不是我即時趕到,天知道我還會看到什麽更不堪入目的事?”


    對於他尖銳的控訴,她再也忍受不住了,被他誤解的難過頓時化為怒氣。“你沒有資格說我,那你自己呢?這些日子以來,你還不是整天和思月泡在一起打情罵俏。”


    他的臉這一下變得鐵青,並向前一步粗魯地扣住她的雙肩,幾乎要將她壓碎,冷酷的雙眼在她那充滿哀淒的臉上盤旋。


    他從未對她如此凶惡過,她立即感到從肩膀上傳來的疼痛。“你弄痛我了,快放手。”


    他終於放開她,什麽話也沒多說就往門邊走去。


    她還來不及問他要上哪兒去,他就已消失在她的視線下,她全身無力地癱倒在地上,冰冷的淚水一滴又一滴流了下來,流進她的心裏,隻更增添她的惆悵。


    他的話如荊棘般將她刺傷,滴血的心看不見愛情,隻有寂寥的空虛陪著她。她靠在身旁的牆上低泣,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彷佛被人踐踏般支離破碎,沒有一處完整,為什麽他就是不肯聽她說?為什麽他會變得如此殘酷?


    她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直到深沉的黑暗將她吞沒………..。


    過了不知多久的時間,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使潔琳從悲傷的情緒中清醒過來,這麽晚了會是誰?難道是雷蒙已回心轉意,要來向她道歉了嗎?


    她迅速擦乾淚珠,帶著半期待半驚奇的心情將門打開。


    門開了,但來的人卻不是雷蒙,而是她目前最不想見的人─思月,她不免有些失望。


    “我看見你房裏還亮著,知道你可能還沒睡,所以就過來看看。”思月微笑地說,“我可以進去嗎?”


    她那和善的麵容,使潔琳無法狠心拒絕。“當然可以了,請進吧。”


    思月走了進來,轉頭看看四周。“雷蒙哥不在嗎?”


    一提到雷蒙,她不禁一陣心痛,但她很快掩飾過去。“嗯,他出去了”她試著輕描淡寫地帶過。


    思月細細觀察她的表情,“你…….和雷蒙哥是不是吵架了?”


    她被說中痛處,竟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的?”


    思月在潔琳身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對不起,我並無意探究你的隱私,隻是不久前我經過這裏時,正好聽見吵架聲。”她坦誠地說。


    “沒關係,你不用道歉,我和他的確是起了爭執!”既然她已聽見,潔琳也不想隱瞞。


    “是不是因為我的關係,你們才吵架的?”思月試探性地問。


    “不,不是。”她極力否認,卻顯得欲蓋彌彰


    “你不用瞞我,我知道你很在意我和雷蒙哥之間的關係,不是嗎?”思月像是看中潔琳心中深藏的心事。


    “我……..”她一時語塞。


    “其實我來這裏就是要解開你對我的誤會。”


    “你的意思是?”


    “你一定很想知道我和雷蒙哥到底是什麽關係吧。”思月停頓了一下,才又繼續說:“他和賽德哥一樣都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


    潔琳聞言一驚,“他是你哥哥?”


    “是的,”思月深深地歎口氣,“這件事除了我、雷蒙哥和賽德哥知道外,就沒有別人知道了,現在我告訴你,目的就是不想讓你對雷蒙哥產生誤解。”


    “他從來沒跟我提過這件事。”原來思月是他的妹妹,可是他為何不告訴她呢?潔琳心想。


    “我想他是因為想保護我才沒有說。”思月主動解開她的疑惑。“我的身世說來很坎坷。我的母親本是皇宮裏的侍女,卻被我的父親也就是雷蒙的父親看上,他們兩人可算是情投意合,但因為我父親已經有了明媒正娶的妻子,無法與我母親正式結婚,於是他們隻好偷偷來往,就這樣我母親便成了地下夫人,也就是我父親的情婦,後來還生下了我,但這件事如果宣揚出去,就會成為皇室的醜聞,我往後也會受人朝諷,於是我父親和我母親商量,決定將我過繼給膝下無子的姑母。”


    “對不起,我都不知道這件事,若你不說先前我差點就誤會你了。”原來她是他的妹妹,害她白擔心了,難怪那時雷蒙那麽生氣。


    “沒關係,不知者無罪,現在說清楚就沒事了。”思月爽朗地說,“其實雷蒙哥很關心你的,剛才你跑走時,他不知道有多著急,差點沒把整個王城都翻遍。”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她不敢相信地說,思月會不會隻是在安慰她呢?


    “我絕對沒騙你,我相信過沒幾天你們就會和好了。”思月胸有成竹地說。


    “但願如此。”潔琳疲憊地閉上雙眼,低聲歎息。她閉上雙眼的同時二十一世紀的端木非煙卻猛然驚醒,這個夢實在是太真實了,她越來越相信,那個潔琳就是自己,而那個雷蒙為何和上官宥長得如些想像。


    這日端木非煙下班後站在公司的大門口等著上官宥的車子,她猶豫要不要把夢中情景告訴對方,最後想想還是算了,前世今生什麽的,說出來還以為她有病。


    “對了!手機!”端木非煙哪來的手機?上次麵試時雪兒借她的手機早還給人家了“怎麽辦啦!後..”


    “端木非煙!你在那裏幹麻?”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從遠遠的地方傳了過來


    端木非煙一轉身,看到一輛黑色的車子,車窗拉下來,映入眼簾的是那讓她等了半小時的上官宥。


    “還問我在幹麻?我都沒有問你你在幹嘛咧!”端木非煙一上車就罵:“如果這麽不甘願就不要來載啦!浪費我這麽多時間!”


    “什麽?”上官宥不解的看著端木非煙


    我知道我跟小悅聊天耽擱了一點時間,但你火氣也不用這麽大嘛!等一下是會怎樣喔?


    “說不出話就代表默認了喔!”這下端木非煙跟生氣了:“算了,你乾脆給一星期給我一次公車錢,我自己回家就行了,不用勞煩你這個大忙人。”


    雖然端木非煙知道上官宥是藝人,演藝圈的工作並不像她那樣很固定,但她還是忍不住罵道


    車子上路了,兩個人也沒有再說話..就這樣安靜了十分鍾。


    “是我的錯又怎樣?你也不會體諒我啊!”上官宥很想跟端木非煙道歉,但一想到剛才,再加上自己除了工作上出錯外從沒有跟別人道過歉,於是他選了最糟糕的方式


    “我不會體諒你?”端木非煙怒氣才剛消,聽到上官宥說的話火氣又上來了:“你說我不體諒你?我有喔!我一直很耐心的等你,而且你連地點都沒有跟我說害我找了一大圈..之後你到了卻跟我說我在那裏幹麻..你這什麽態度嘛!”


    可惡,明明就是你錯在先,還說我沒有體諒你!搞什麽嘛!


    “我不想跟你吵了,反正再怎麽吵你還是會有理由,誰知道你是不是掰出來的?”上官宥雖然口氣很酸,但他真的隻是想跟端木非煙道歉


    “難道隻是說個對不起就可以了事的事情你都說不出口嗎?”端木非煙沉住氣又說


    “我..”不是我不想說,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笨蛋!


    “你們演戲不是都會有劇本嗎?我就不相信你的劇本裏沒有半句對不起!”端木非煙不解的說道,之後又歎了氣:“算了,按照劇本念出來的對不起一點意義都沒有..”


    “啪!”一到宿舍,端木非煙什麽也沒說得下車,然後重重的關上車門,頭也不回的往樓梯走去


    而車子裏的上官宥則沒有因為端木非煙的下車而馬上離開。他打開廣播,試著沉澱自己的心情


    我真的這麽笨嗎?連一句對不起也說不出來..明明就是我錯在先,卻讓她這麽生氣


    我也不是不體諒你呀,上官宥。隻是想聽你對我說聲對不起而已


    “第一天上班的感覺怎樣啊?”一開門就看到雪兒的端木非煙似乎沒什麽心情跟她聊天


    “還好..”端木非煙這個有回答算沒回答的回應,讓雪兒發覺到端木非煙的不對勁


    “發生了什麽事?該不會第一天就被欺負吧?到底是哪個家夥!”雪兒努力的想逗端木非煙笑,但端木非煙還是那個臉


    “沒事啦!”端木非煙不顧雪兒的追問,直接躺在沙發上


    “端木非煙!”雪兒已經失去耐心了:“發生什麽不愉快的事就是要大聲的說出來啊!說出來後就沒事了啊!”


    “今天..”就這樣,端木非煙慢慢的道出剛剛發生的事


    “你們都有錯。”這時的雪兒就像媽媽一樣開始分析著


    什麽?我們都有錯?明明就是他錯在先,什麽我也有錯?


    “你明知道他是藝人,一上車就這樣罵,況且你又沒有手機,說不定他真的因為有事情耽誤了!”雪兒認真的看著端木非煙


    “這….好嘛!我也有錯啦!可是他錯得比較多吧!”


    我知道我是真的有錯呀,但是..我就是不想再上官宥那種跋扈的人低頭!


    “是,他也有錯。不該一直跟你辯,就算沒有手機也是要透過任何管道跟你聯絡,還有事先就要約定好了!”雪兒又說:“反正兩個都有錯!”


    怎麽這樣嘛!我也想跟他道歉阿,隻是看到他那張臭臉就一點想要道歉的感覺也沒有了!


    “我都說天天要接她了啊!難道她不知道我很忙嗎?”而在另一頭的上官宥也因為此事辯著


    “那是你給人家的承諾,本來就該毫無怨言的履行!”在一旁的阿徨說:“而且她沒跟你要錢耶!”


    “她要錢還比較好辦。”上官宥不屑的輕笑一聲


    “那我問你,”阿徨看著他:“當初是誰先提你要去接她的事情?”


    這下可好了!問到重點。


    “我啦…”其實阿徨知道,上官宥應該很想道歉,隻是嘴硬


    “這就對了,你就不應該是那個態度!要是我是她我也會生氣。”


    不知道為什麽,阿徨對於端木非煙,有一種特別的好感。比起那些演藝圈中猛對上官宥放電的女生,端木非煙一定好很多!不,是無限倍!


    “她也沒錯嗎?”上官宥還是想要占一點點優勢


    “錯!錯在她認識了你!”


    什麽嘛!認識我不好嗎?至少可以沾光啊!缺錢也可以找我嘛!


    “你的爛脾氣,至今好像隻有小悅治得了你。唉..”阿徨還不明白嗎?他算是上官宥的第二個爸爸了


    “……明天有什麽工作?”當上官宥轉移話題時,就代表他認輸了


    “明天沒什麽工作啦,早上要去看拍戲地點,再過幾個月要去外地拍戲了!”阿徨打開手機,看著內建行事曆


    “喔!”上官宥歎了一口氣


    “記得喔!至少跟人家道個歉嘛!”


    總之,兩個倔強的人還是不想輕易低頭。


    今天一大早端木非煙就起床了,拋開了所有不愉快的事,迎接嶄新的一天。


    她正要去學校,今天雪兒家裏有事所以隻丟她一個人去學校。


    我們學校附近又不是很熱鬧..可惡的雪兒,不跟你好了啦!


    嗯?那裏怎麽有一個小女生?..耶..怎麽還有一個男生在跟她說話?


    怪怪的喔!


    於是…“先生!請你不要隨便搭訕小女生!”端木非煙好心的趕上前去


    好顯及時趕上,要不然人煙稀少的路上誰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事


    “啊?”那個男生連忙抬起頭,眼睛瞪得大大的


    “哎呀,做壞事被發現了很丟臉,對吧?”端木非煙得意的看著那個男子,又低頭將小妹妹抓到身旁,並對小妹妹說:“妹妹,姊姊保護你!”


    “姊姊..”我知道你一定是要感謝我,但現在我該做的是趕走眼前這個怪人


    “幹麻不說話啊?難道你還不走嗎?”


    還好今天起得早,距離上課時間還長,我才有時間跟你耗


    “姊姊..”


    “幹麻?”麵對眼前怪人死纏爛打的樣子,端木非煙已有點耐不住性子了,更糟的是,他又都不說話!


    “姊姊..他..”嗯?


    “姊姊!他是我哥哥耶!”什麽?!你哥哥?


    這麽說來,端木非煙是搞了一個烏龍事件羅?


    “你怎麽不早說阿?一直不說話,又在這種人煙稀少的地方..”端木非煙惱羞成怒的說:“你難道不知道這種地方容易發生危險嗎?還帶小妹妹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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