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午飯,景一吃得可謂是水深火熱。


    不過,縱然是這樣,她依然保持著絕不浪費一粒糧食的優良傳統,將幾乎是兩份的蓋飯,都吃進了肚子裏,並且喝掉了兩碗紫菜蛋花湯。


    吃得,那叫個飯飽肚圓。


    邵深今天也算是開了眼界,他暗忖,虧得他還算有些家底,不過就這,他也得更加努力地掙錢了,不然以後連老婆都養不起。


    老婆?


    他再一次被自己的心思所震撼。


    他居然都想到了要這個女人做他的妻子。


    離開學校餐廳的時候,邵深走在前麵,景一在後麵,因為她要把餐具放回到餐具回收區。


    等她下樓的時候,就看到餐廳的樓下大門口,邵深正在跟一個女生交談著。


    在正午的陽光照射下,他的影子又短又胖的,打在他身邊豪華的車上,看起來有些滑稽搞笑。


    景一沒有朝前走,甚至還特意的朝一旁挪了挪,畢竟不能打擾到他們。


    可是邵深卻朝她看過來,衝她擺了下手,示意她過去。


    景一驚訝地瞪著眼睛,張著嘴巴,手指指了指自己,意思是,確定讓她過去?


    邵深點頭,確定?當然確定!


    這個女人,景一認識,雲大她們大一這一屆的校花呢,叫白曉冉。


    也姓白,不知道跟邵深的那個未婚妻白小姐會不會有什麽關係?


    不過,雖然她也就見過白小姐一次,但是對於白小姐的驚天容貌,她卻是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忘記的。


    還別說,這位白曉冉,跟白小姐,仔細看來,還有幾分相似呢。


    搞不好是姐妹,親的,或者堂姐妹都有可能,抑或是表姐妹。


    景一走了過去,她跟白曉冉沒有說過話,這種家世好,長得又好的女生,是公主,眾星捧月,哪是她這種平民能夠搭訕上的。


    第一次跟校花這麽近距離的接觸,還別說,有些激動。


    “你好,白同學。”景一打招呼。


    白曉冉黛眉微微蹙了一下,“你好,請問你認識我嗎?”


    她的聲音溫柔甜糯,聽在耳朵裏,如果有顆糖,都能被融化了。


    景一笑著說道:“雲大大一這一屆的校花,怕是沒人不認識吧?”


    女人都是喜歡被誇的,白曉冉當然也不例外。


    她笑笑,笑容得體優雅,一看就知道是教養極好。


    “謝謝,校花稱不上,其實我覺得你比我要漂亮多了。”


    頓了頓,她看向邵深,笑著問:“姐夫,你說說,是不是你這位表妹比我要漂亮多了?”


    姐夫?


    景一皺眉。


    邵深結婚了?


    不對!


    這聲姐夫,是因為邵深是那位白小姐的未婚夫的緣故吧?


    白曉冉,白小姐,看來真的被她猜對了,是姐妹。


    大概是看出來了景一的疑惑,不等她問出來,白曉冉便主動對邵深說道:“姐夫,你也不給我介紹一下你這位表妹,而且之前也沒聽你說過你還有個這麽漂亮,在雲大上學的表妹,要不然我跟你表妹也能早點認識了。”


    說完,白曉冉又看向景一,又說:“很高興認識你,既然你是我姐夫的表妹,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今年十七,你大還是我大?”


    一家人?


    景一嘴角抽了一下,她們狗屁的一家人啊!


    她可是他們一家人的仇人!


    她禮貌的回道:“我比你大。”


    話音剛落,就聽白曉冉甜甜地叫了一聲,“姐姐,以後我就問你叫一一姐吧!”


    一一姐?


    拜托,她們這是第一次見麵,別搞得跟八百年前就認識的好不好?


    這種客套就算了吧,更何況,她也不喜歡占別人的便宜。


    “還是叫名字吧,叫我景一就好。”景一說。


    “那怎麽可以,你是我姐夫的表妹,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我當然要問你叫姐姐了。”白曉冉一臉的認真,看著邵深又說,“姐夫,你說,我說的對嗎?”


    邵深沒有回答,反而是對著景一說道:“你下午有課嗎?”


    景一點頭,“有,四節課。”


    “回聊,再見。”邵深對白曉冉說了一句,轉身鑽進了車內。


    景一不知道他剛才問她有沒有課是什麽意思,就傻愣在哪兒,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上車還是不該上車,但她心裏是不願意上車的。


    “還不上車?”邵深不耐煩地皺了下眉。


    景一這才“哦”了一聲,鑽進車內。


    車門合上,車子絕塵而去。


    望著轉眼就消失在人流中的車輛,白曉冉的眼睛漸漸地眯了起來。


    她掏出手機,給白曉雪打過去了電話。


    “親愛的姐姐,今天我姐夫來雲大,你知道嗎?”


    白曉雪這會兒剛到h城,跟經紀人一起在外麵吃飯。


    接到妹妹白曉冉的電話,她很是意外。


    白曉雪和白曉冉是姐妹,同父異母的親姐妹,由於不是一個母親,加之白曉冉的母親其實是小三上位,所以這姐妹倆的關係也因為母親的緣故,從小到大都不好。


    但是聰明人,麵子上,在外人麵前,還是會表現出一副姐妹和睦的假象出來,裝裝樣子。


    所以盯著手機上白曉冉的來電,白曉雪猶豫了一會兒這才接起來。


    可沒想到一接聽,就聽到了白曉冉說了這樣的話。


    她早晨去看邵深之後就來了h城,未來的一段時間,她都將在h城度過,因為她要在這裏拍自己的新劇,一部古裝大劇,由於拍攝時間會比較長,所以臨走前她就去看了邵深。


    她跟邵深訂婚這也有好幾個月,雖然訂婚的時候兩人都沒有任何的感情基礎,沒有感情可言。


    但是既然婚都訂了,所以白曉雪也就很認真地拿邵深當做了自己的男朋友。


    可是很顯然,邵深對她,卻並不是如她所想的那樣。


    別說來看她了,就是電話,他也從來沒有主動給她打過一個,短信就更別提了。


    所以,在外人看來,都是她在追求邵深。


    其實外人所不知道的是,這訂婚,當初還是邵深找她父親提出來的。


    當然,她很清楚,邵深之所以會這麽做,完全是因為事業。


    豪門子女的婚姻,大多都是商業聯姻,是犧牲品。


    縱然是她想要反抗,也無能為力,隻能認命,誰讓她出生在這樣的人家。


    可是她的觀點是,既然提出訂婚的人是你,也訂了婚,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了,你也就是我的男人。


    縱然是沒有任何感情可言,你也不可以出軌,如果你在外麵拈花惹草,我就要斬草除根。


    所以,在訂婚後,她就立馬在邵深的別墅傭人裏麵選擇了一個人,做自己的內應。


    那個人就是陸菲。


    陸菲前段時間跟她說邵深的別墅傭人裏麵有個女人叫喬亞,邵深對喬亞不一般。


    她讓人查了喬亞,發現那女人居然還有點背景,而且還有些複雜。


    根據她的判斷,喬亞接近邵深,應該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想看看喬亞到底想要做什麽,所以,她暫且沒有動這個喬亞。


    而且根據她目前所掌握的資料來看,喬亞接近邵深,不是跟她搶男人。


    不是搶男人,也就跟她利益不犯衝突,那麽她也就沒有必要費精力去關注這個人。


    後來陸菲跟她說邵深帶了個女人回家,叫景一。


    她突然就有了一種危機感,和不安感。


    據她所知,邵深之前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倒是有過三個未婚妻,但是跟她現在和他的情況一樣,均是商業聯姻,沒有任何的感情可言。


    邵深從來都沒有帶過任何一個女人回過他的龍庭別墅,所以這個景一是特殊的。


    她特意找人將景一的上三代都調查了,查完後,她隻有一種感覺――


    這個景一,童話故事書看多了吧!真的以為灰姑娘能夠遇到王子?麻雀能變成鳳凰?簡直太可笑了!


    也不照照鏡子,瞧瞧自己幾斤幾兩,真是有意思!


    不過現在這些女孩,一個個都真的為了錢,一點臉麵都不要了。


    不過,跟她白曉雪搶男人的女人,還沒出生呢!


    景一是雲大的學生,這點白曉雪很清楚。


    所以在白曉冉說出邵深去雲大的時候,她的腦子裏第一個閃過的人,竟然就是景一。


    邵深去雲大,是因為景一嗎?


    白曉雪的心在這一瞬間,就如同被人拿著針,紮了一下,出了點血,但挺疼。


    出於跟白曉冉的關係,白曉雪故作輕鬆地回道:“知道啊,今天早上見他,他跟我說了。”


    “是嗎?”白曉冉勾唇,諷刺地笑了,“我怎麽聽說,今天早上姐姐是被姐夫從龍庭別墅裏趕走的呢?”


    “你!”


    白曉雪的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


    “姐姐莫要生氣,再說了,妹妹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


    如果自己不是公眾人物,如果不是從小的修養,白曉雪發誓,她早將白曉冉這個小踐人給弄死了!


    白曉冉她媽是個狐狸精,踐人,生出來的女兒也是個狐狸精,是個踐人!


    踐人生踐人!


    深吸了一口氣,白曉雪笑了笑,語氣依舊是平日裏的輕緩動聽,“妹妹說的極是,隻是妹妹這給姐姐打電話說這事,意欲何為呢?”


    “我見到姐夫的那個傳聞中的小表妹了,說實話,長得可真叫個美,當然,姐姐也長得美,可是這女人吧,一旦過了二十五歲,那就不行咯!”


    說著,白曉冉轉過身,站在餐廳門口的玻璃前,照著自己的小臉蛋,修長白希的手指輕輕地劃過自己的肌膚,膚若凝脂,吹彈可破,說的可不就是她白曉冉嗎?


    “這女人啊,雖說保養很重要,但是,最重要的還是要生的好,天生麗質。”


    白曉雪的手指,一根根的已經攥成了拳頭,可是臉上卻依然掛著溫柔的笑,“妹妹說的是,像妹妹這樣天生麗質,貌美如花的姑娘,插在牛糞上,真是可惜了。”


    白曉雪這話,戳中了白曉冉的要害。


    白曉冉今年十七歲,可是在豪門,尤其是女兒家,從來都是犧牲品。


    再加上白曉冉的身份有些尷尬,所以,她這個犧牲品犧牲得比她姐姐白曉雪要多得多。


    白曉冉在十六歲的時候就被她的父親白天勇給強行訂了一門親事,算是門當戶對,但是那家的公子哥,實在是太讓人不忍直視。


    身高沒發育好這就算了,這幾年前因為跟小夥伴們飆車,出了車禍,斷了一條腿。


    本就三級殘疾,現如今成功晉升為一級殘疾。


    這門親事白曉冉是一千個一萬個不同意,要死要活的鬧,鬧到最後的結果是被白天勇揍了一頓,關了幾天禁閉,最後還是乖乖的認命。


    因為這事兒,白曉雪可沒少嘲笑白曉冉,姐妹倆本來就是死對頭,這事兒之後,梁子越結越大。


    “白曉雪,你少得意!我的牛糞對我那可是一心一意,你的金龜婿,不見得對你怎麽滴?誰哭誰笑,還不一定呢!”


    用力地按了掛斷鍵,白曉冉氣得一張臉通紅,就差把手機砸在地上了。


    白曉雪,早晚有一天,我要你哭!


    其實此時的白曉雪,心情一點也沒有因為跟白曉冉對戰占了上風的得意,反而是心情越發的沉重和鬱悶。


    她想了想,站起身,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給邵深打電話。


    第一遍沒人接聽。


    第二遍,依舊沒人接聽。


    等到第三遍的時候,是個女人的聲音。


    “你好,白小姐,邵先生這會兒正在休息,您有什麽事嗎?”


    聲音出自景一,這會兒她的耳朵正貼著邵深的手機,而手機,卻是被邵深拿在手裏。


    她一邊很沒底氣地小聲說這話,一邊,那雙雖然已經成年卻依然帶著孩子般幹淨澄澈的眼眸有些怕怕地看著身邊的男人,心裏卻在犯嘀咕。


    這男人也真是的,他未婚妻的電話,怎麽讓她接?


    不對,這男人可真可惡!


    他是怕她不被他未婚妻收拾,心裏不舒服嗎?


    既然這樣,中午還幹嘛讓她吃土豆牛肉蓋飯,難道不是心疼嗎?


    “你是誰?”一聽是個女人的聲音,白曉雪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剛剛白曉冉給她打電話說邵深去了雲大,這會兒他卻在休息,身邊有個女人。


    這個女人是不是就是景一?


    “我……我是邵先生的……秘書。”景一胡亂編了個身份。


    她想著的是,自己總不能跟這位白小姐說自己是邵深的表妹吧?這個身份,白曉冉可能相信,這位白小姐未必就相信了,畢竟她可是邵深的未婚妻,肯定很熟悉很親密。


    “秘書?”白曉雪冷笑,“景小姐吧?下次撒謊的時候麻煩你動點腦子,或者是提前做好調查準備,自己智商低,別以為別人跟你也一樣。”


    景一被罵,臉色倏地就變紅了,原來這位未婚妻是知道她的。


    虧得她還想著掩飾,真是可笑啊。


    景一和邵深離得很近,確切說,原本他們之間是有段距離的,可是在邵深手機響的時候,第一遍,他隻是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第二遍的時候,他側眸看她,第三遍的時候,他朝她挪了挪,挪了又挪,然後就對她說:“就說我在睡覺。”


    她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電話就接通了,然後她就看到屏幕上寫著:白小姐來電。


    此時,兩人之間的距離,沒有距離了,因為邵深的身體緊貼著景一的。


    所以電話裏,景一剛才被白曉雪罵,邵深是聽得一清二楚的。


    於是,他帶著嘲弄的笑看著他,那模樣,簡直欠抽到了極點,想讓人給他一大嘴巴子,讓他以後笑不出來,這才解恨。


    哼!


    景一咬了咬牙,抬起手按了掛斷鍵,然後臉一甩,給了邵深一個後腦勺。


    車子正好經過的是雲城的一家挺出名的私人俱樂部,這個地方景一來過一次,這個私人俱樂部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一個字,遇。


    茫茫人海,誰遇到誰,誰又從誰的世界經過?


    這個俱樂部是單棟樓,就三層,建造很別致,一看就知道設計這棟房子的人,定是有故事的人。


    中午的陽光,映照得這棟樓都有種暖暖的感覺,就像是夏日裏快要被烤化的奶油冰淇淋,讓人忍不住想要伸出舌尖,去舔一下。


    以至於,每次經過這裏的時候,景一都忍不住地動一動嘴唇和舌頭,想著如果這奶油冰淇淋被自己舔一下會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


    可是今天,確切說,此時此刻,她的心情很不美。


    “邵先生,我不明白,你都有未婚妻了,為什麽還要讓我做你的女人?”


    這個問題,她早就想問了。


    手機在邵深的手裏歡快地翻轉著,景一的視線落到那修長的指尖上,這樣的動作,就如同在指尖轉動圓珠筆,倘若不是練習過千百次,豈能達到這種登峰造極的境界?


    她轉圓珠筆還行,沒想到有人轉這麽大個這麽沉的手機也能轉得這麽的溜,實在是佩服!


    邵深斂眸,似乎是在看自己手上轉動的手機,也似乎是在閉目養神。


    聽到她的這個問題,他許久都沒有掀起眼皮,但是手上的動作卻一直都沒有停下來。


    玩得倒是,挺開心。


    既然人家不回答,那就不要再問第二次了,問了等同於自尋欺辱。


    景一訕訕地轉回頭,繼續看著窗外。


    遇,已經看不到了。


    可她卻突然在心裏生出一個孩子般的惡作劇,她想,如果她伸手將冰淇淋給抓了,那棟樓會不會頃刻間,轟然倒塌?


    心裏某個地方,也放佛,轟隆一聲,塌了。


    大概是昨晚上沒有睡好的緣故,靠在車窗上,景一不知不覺的居然陷入了睡眠之中。


    她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被邵深的未婚妻,那個驚為天人的女人,打得鼻青臉腫,並且還在脖子裏掛著一個寫著“我不要臉,我是小三”的牌子遊街。


    她猛然驚醒!


    醒來後,景一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在車上了,這是哪兒?


    她的眼睛轉了幾圈,發現自己是在一張廣木上躺著。


    瞬間,她被嚇得一身的冷汗,猛地就坐起身。


    這一坐起身,她才發現,自己的身上隻穿著內衣褲,其他的衣服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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