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你聽我解釋,我也是――”


    “啊――”


    肖曼曼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卻一聲慘叫。


    景一冷冷地看著她,手裏緊緊地握著從包裏掏出來,此時已經沾上了鮮血的水果刀。


    剛剛,她用這把刀,捅在了肖曼曼的身上。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以前,連殺雞都不敢看的她,今天卻拿著一把刀,刺入了這個她一直很信任,很敬重的學姐的身上。


    如果不是憤怒,不是仇恨,無論如何她也做不到的。


    看著鮮紅的血,從肖曼曼的腹部流了出來,染紅了身上白色的大衣。


    她卻依然沒有一點害怕的感覺。


    甚至,看著鮮紅的血液從肖曼曼的身體裏流出來,她覺得很興奮。


    她想要看到更多的血從肖曼曼的身體裏流出來。


    於是,她趁著肖曼曼捂著腹部慘叫的時候,又用水果刀在肖曼曼的身上捅了一刀。


    鮮血又流了出來。


    景一哈哈地笑了起來,笑得猖狂而肆意。


    讓她痛的人,也必定是要付出代價的。


    從小到大,她都一直告誡自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閱覽室裏還有人陸續走出來,見到門口的這一幕,有人報了警。


    景一沒有逃走,她現在十分的清醒和理智。


    甚至,在警車來到學校,兩名警察將她帶上警車的時候,她也沒有覺得後悔。


    隻是有些遺憾,沒有給肖曼曼身上再多捅幾刀。


    肖曼曼被送往了醫院,雖然身上挨了兩刀,但都不是要害,並無大礙。


    景一到了警局後,就被審問,錄口供。


    她閉嘴不言,耷拉著眼皮,一副漠視的姿態。


    於是就僵持著。


    在景一在警局被關了整整三十六個小時的時候,邵深知道了這件事。


    此時,邵深正在辦公室裏站在窗戶邊,手裏捏著支紅酒杯,悠閑自得地品著紅酒。


    她正在琢磨,這已經一天了,支票裏的錢,那個女人並沒有提走,為什麽?


    難道說,她並不是真正的賣的?


    按理說如果是賣,錢不應該立馬就被提走嗎?


    他此時的心裏,更傾向於前者,她不是真正賣的,而是被人逼迫的。


    他承認,他想她了。


    廣木上這件事,食髓知味。


    他這一天多,腦子裏時不時地就閃過那天晚上瘋狂的畫麵,每每都覺得喉嚨發緊,發幹。


    他想要看到她,想要將她按在身下,想要讓她在他的身下承歡。


    正想著一會兒去學校找她,保鏢隊長這時候卻推門進來。


    昨天白天,他已經讓人查清楚了這個女人的資料。


    雲大的學生,學醫的,今年十九歲。


    老家是在山區,父母身體都不好,母親又常年臥床不起,她如果賣也是有可能的,生活所迫,即便是再高傲的人,有時候也會對生活低頭。


    所以對於她是否是真的賣,他其實已經不是特別的在意了。


    他隻知道,不管曾經的她是什麽樣子,從他們有交集的那天開始,她的人生就由他主宰。


    “邵先生。”


    聽到身後有聲音,邵深微愣了一下,扭回頭。


    保鏢隊長看著他,恭敬地說:“邵先生,景小姐出了點事。”


    邵深心頭一顫,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


    他的腦海裏不由自主地就想起前天晚上他們見麵時候的情景,難道說她又被人給欺負了?


    心裏,頓時就騰升起一股怒火。


    以至於,原本捏在手中的紅酒杯,都在他強大的力道下,硬生生地給捏碎了。


    “哢嚓――”一聲,嚇了保鏢隊長一跳。


    鮮紅的液體從邵深的手裏流到了地上。


    保鏢隊長以為是玻璃割破了邵深的手,連忙走上前。


    “邵先生,您的手!”


    邵深鬆開手中碎掉的玻璃杯,一雙眼也赤紅起來。


    “景一出什麽事了?”


    保鏢隊長一愣,這才說道:“前天晚上,景小姐用刀捅了她學校的那個肖曼曼兩刀,被肖曼曼控告故意傷害,估計會惹上官司。”


    邵深眯起眼睛,隻是這事?


    隨即,他冰冷的眼神掃過去,聲音裏帶著慍怒,“你說什麽?前天晚上?”


    保鏢隊長頓時一身冷汗。


    “是的邵先生,是前天晚上十點的事情,肖曼曼應該是去找景小姐,希望她能夠跟邵先生求情放過她,兩人還沒有說幾句話,景小姐突然從包裏掏出一把水果刀捅向了肖曼曼,捅完一刀後,又捅了一刀,後來有人報了警。”


    保鏢隊長簡單地將事情說了一遍,他知道,自己今天肯定要挨收拾。


    可是,關鍵是,之前誰也捉摸不透先生的意思啊。


    前天早上景一是被趕走的,所以這事兒也不能夠怪他是不是。


    但是,心裏這麽想歸這麽想,可不能夠說出來,否則就真的是找死了。


    “還杵在這裏做什麽?去警局!”邵深突然嗬斥了一聲,嚇得保鏢隊長一顫,連忙點頭。


    轉身走了一步,卻又停下來,“邵先生,您的手?”


    “死不了!”


    “……”


    邵深趕到警局的時候,景一已經在這近四十個小時的逼問下,精神有些恍惚。


    看到邵深,她其實也沒看清楚是誰。


    隻是想著,是他們又換人審問她了。


    她繼續的閉著嘴巴,什麽都不說。


    可是這人卻來到了她的跟前,還有人打開了她坐著的椅子。


    她也不知道,這種椅子到底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所謂的老虎凳,反正坐了這麽久,屁股硌得難受。


    椅子被打開了,她仍舊坐著沒動。


    其實,不是她不想動,而是一個姿勢坐得太久了,她的身體像是僵硬了,動不了了。


    “還不起來?怎麽?打算讓我抱你起來?”


    頭頂傳下來一個冰冷卻又帶著些戲謔口吻的聲音,景一一愣,覺得這個聲音似乎在哪兒聽過。


    她緩緩抬起頭,眼睛眨了眨,這才看清楚跟前站著的人。


    原來是,他!


    邵深掃了她一眼,轉過身。


    “兩分鍾後,門口見。”


    說完,人就離開了。


    景一坐在椅子上呆愣了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救她出去?


    在這一天一夜裏,她其實已經絕望了。


    之前還沒有覺得任何的害怕,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意誌被一點點的消磨後,她有些後怕了。


    如果她真的坐牢了,那麽別說上學了,她連父母都看不到了。


    如果爸媽知道她坐了牢,肯定會很傷心,很難過。


    說不定,她還會把媽媽給氣死。


    一想起自己可能會氣死媽媽,她的心裏就越發的害怕。


    在剛才侵犯了他的那個男人來之前,她一直在想,到底誰能夠救她出去。


    她知道在雲城蕭寒很厲害,可是她沒有蕭寒的聯係方式,即便是有,蕭寒也不一定會管她。


    她隻是一個在他家做過傭人的不起眼的一個普通人,那麽高高在上的蕭先生怎麽可能記得她?


    她又想起了雲開,可是,她依然是沒有雲開的任何聯係方式。


    還有藍桉,她想過聯係藍桉,可是藍桉現在在京都上大學,而且藍桉的父母隻是普通的生意人,未必會有辦法。


    她是真的已經打算就這樣放棄了,因為她沒有人能夠求救。


    隻是,她沒有想到,來救她的人,居然會是那個男人!


    在剛剛之前,她在祈禱,如果有人能夠救她,讓她做什麽她都願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祈禱被老天爺聽到了,所以那個男人來了。


    她不是傻子,她知道那個男人救她,目的不可能單純。


    她什麽都沒有,除了這個身體。


    “還不走?真想住在這裏?”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景一條件反射一般站起身。


    她才不要住在這裏!堅決不要!


    大概是站起來得有些猛,又加上一天一夜都沒有吃東西,站起來後,景一出現了眩暈。


    還好,身邊的人扶了她一把,她才沒至於摔倒。


    “謝謝。”


    道了謝,調整了一下狀態後,景一抬起腳朝門口走去。


    隻是,明明很平坦的路,地板磚光潔明亮,可她卻覺得腳下深一腳淺一腳的,像是走在她家鄉的土路上。


    搖搖晃晃,跌跌撞撞地走出大樓,然後就看到了停在警局門口的一輛黑色的車子。


    那個男人就靠在車邊,正在抽煙。


    姿態慵懶而又閑散,但是卻依舊無法阻擋骨子裏所散發出來的高貴氣質。


    景一深吸了一口氣,朝他一步步走過去。


    原本就覺得深一腳淺一腳的,這到了外麵,這種情況越發的嚴重。


    頭重腳輕,兩腿無力。


    邵深睨了她一眼,抬起手腕,“五分鍾三十秒,你是――”烏龜嗎?


    後麵三個字沒來得及說出口,隻聽“嗵――”地一聲響起。


    邵深覺得腳下的地都晃了晃,他緩緩地掀起眼皮。


    看到自己的腳底下,景一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


    他眼眸一滯,連忙丟掉指間抽了半截的煙,蹲下身。


    “景一?”


    “景一?”


    叫了兩聲,景一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邵深的心裏慌了,連忙將景一給抱起來。


    這一摔,正好摔到了鼻子和臉,弄得她一臉的血。


    ……


    景一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睡了一個白天,原本就餓了一天一夜,這又餓了一個白天,早已經前胸貼了後背。


    人還沒有睜開眼睛,肚子就在咕嚕嚕,咕嚕嚕地叫著。


    邵深原本是在沙發上看文件的,旁邊站著保鏢和助理。


    他做事一向專心,尤其是工作的時候。


    所以他一心都在手裏的文件上,壓根就沒有聽到病房裏這不協調的咕嚕聲。


    可是身邊的保鏢和助理卻早已經麵麵相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病廣木上的人。


    “嗯……”景一嚶嚀了一聲,終於睜開眼睛。


    臉疼,額頭疼,鼻子也疼。


    剛一睜開眼睛,景一的眼淚就流了出來。


    她忍不住痛呼一聲,“疼!”


    身體也跟著翻轉,身上的被子被她卷起來,後背對著邵深這邊。


    大概是這聲痛呼比剛才的聲音響亮,吵到了邵深。


    他一頓,抬起頭。


    看到景一已經醒來,他隨即合上手裏的文件。


    助理伸手將文件接過來,很有眼色地拿著東西就離開了。


    保鏢見狀也都自行隱身。


    邵深靠在沙發上,看著病廣木上的景一,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皺著鼻子,手試著去摸自己的鼻子和臉,還沒有摸到就倒吸冷氣。


    這個模樣,真是可愛極了。


    邵深勾唇,這個迷瞪的小女人,他發現,他是越發的喜歡了。


    景一坐起身後,這才發現自己是在醫院裏,病房裏坐著那個男人。


    看到他的時候,她沒有太大的反應,目光十分的平靜。


    邵深也不說話,靜靜地跟她對視。


    其實,他是真的有些好奇,按理說,她看到他出現在警局,將她贖出來,她就算是不感激涕零,那也應該說句謝謝吧?


    還是說,她覺得,他這樣做是應該的,必須的?


    雖然他並不欠她的一句道謝,但是如果沒有道謝,他如何向下進行他的計劃?


    其實,他完全可以命令她留在他身邊,做他的女人。


    可他到底是個男人,他的驕傲和自尊不容許他沒麵子,更不允許被女人拒絕。


    所以,他要她主動提出來,這樣他既保留了麵子,也達到了目的。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沉默了足足十分鍾。


    景一的肚子叫喚得越來越厲害了,她這才不得不動了動嘴唇說:“有沒有吃的,我好餓?”


    她終究還是妥協了,對自己的肚子妥協。


    邵深勾唇,打了個電話,門從外麵推開,是保鏢隊長。


    “去買些粥和菜過來。”邵深說。


    保鏢隊長看了看景一,停了一會兒,像是想說什麽,最後卻還是沒有說,恭恭敬敬地點頭,“是。”


    沒多大一會兒,保鏢隊長提著買來的飯菜回來,有粥,有菜,還有一個塑料袋,袋子裏裝著花花綠綠的一些東西。


    邵深睨了一眼袋子,沒看清楚裏麵是什麽。


    剛要問,卻聽景一突然大呼了一聲,“糟糕!”


    邵深皺眉,看向她。


    景一的一張臉通紅,看著他,一臉的羞赧。


    好大一會兒她才說:“我……我大姨媽來了。”


    大姨媽?


    邵深轉身朝門口望去,她的大姨媽在哪兒?門口沒人,哪裏來的大姨媽?


    保鏢隊長看著自己先生這個疑惑的表情,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想笑,卻一直努力的忍著。


    先生別看早已經是成熟的男人了,可是,真正的變成一個男人,還是前天的淩晨跟景一在一起。


    也真是難為他了,連女人的大姨媽是什麽都不知道。


    唉!


    這看來再厲害的男人,百科書一般的男人,也有盲區啊!


    於是,斟酌了一下用詞,保鏢隊長小心翼翼地說道:“邵先生,景小姐說的大姨媽,是月經。”


    月經,邵深當然知道。


    他皺起眉頭,不明白的是,為什麽月經跟大姨媽會扯上關係?


    難道說是他年紀大了,與社會脫軌了?


    說完後,保鏢隊長連忙將剛才買飯的時候順便買的衛生巾袋子從桌上提起來。


    “那個……我已經買了這個。”


    景一扭頭看過去,發現那個袋子裏裝著的是衛生巾。


    一瞬間,她的臉又紅到了耳根。


    這男人怎麽知道她大姨媽來了?


    不過已經無暇管為什麽了,景一飛速的從廣木上下去,提著那一袋子衛生巾就匆匆朝衛生間走去。


    邵深扭頭看著她的背影,視線最終落在了她身上淡藍色病號服的褲子上。


    後麵,兩片暗紅色。


    他猛地扭頭,如刀片一般的眼神,嗖地一下就朝著保鏢隊長掃過去。


    隊長心頭一顫,立馬轉身,倉皇離開。


    ……


    景一到了衛生間之後,才知道原來經血已經弄到衣服上了。


    那不用想,廣木單上肯定也弄上了。


    真是丟死人了!


    她磨磨蹭蹭地在衛生間裏一直呆了將近半個小時這才出來。


    病房裏除了邵深沒有別人了,他正眯著眼睛在沙發上靠著抽煙,聽到她出來,掀起眼皮。


    “我還以為你掉馬桶裏了,剛打了消防電話,讓人來救你,想不到你自己卻爬出來了,還挺有本事。”


    景一如何聽不出他這話語裏的諷刺意味,但她抿了抿嘴唇,並沒有說什麽。


    將沒有用過的衛生巾提出來放在桌上,這時候她才發現,廣木單已經換好了。


    廣木邊還放著一套幹淨的病號服。


    景一想了一下,將這套幹淨的病號服拿起來,朝門口看了看,然後就當著邵深的麵,將褲子給換了。


    反正這男人又不是沒有見過,她也沒有必要再矯情。


    換完衣服後,景一將髒衣服放回衛生間裏,打算一會兒吃過飯再洗。


    出來,她便很不客氣地端起桌上的粥碗,拿起筷子,大口地吃了起來。


    邵深,“……”


    這種被人無視,又輕視的感覺,實在是太不爽了!


    還從來沒人敢這樣對他呢?


    簡直找死!


    這女人到底是笨,是傻,還是她已經知道,他不可能真的對她怎麽樣?


    但是不管是哪種可能,都讓他心裏很不舒服。


    “想不到你居然還有心情吃東西!”邵深冷哼道。


    景一頓了頓,繼續大口吃著。


    填飽肚子,才能夠去戰鬥,不是嗎?


    溫飽問題都解決不了,談何上戰場?


    更何況,她就算是想跟這個男人鬥,恐怕也隻是想想而已。


    若是真的跟他鬥,簡直就是不自量力,以卵擊石。


    不理他,繼續吃她的飯。


    餓死她了,感覺好像一年都沒吃東西了。


    不一會兒,景一就把一碗溫粥吃進了肚子裏。


    還有一碗,她也不管是不是給她準備的,端起來就又大口吃了起來。


    看著她這一副狼吞虎咽,倒人胃口的吃相,邵深隻覺得胃裏一陣陣的翻滾。


    他想,他今天一天也別說吃飯了,這都已經飽了。


    從來沒有見過,居然有這麽不注意形象的女人。


    沒多長時間,景一就將這桌上的粥和幾個菜,一掃而光。


    飯飽肚圓之後,她收拾了一下桌麵,然後將垃圾丟盡垃圾桶裏,轉身去衛生間洗衣服。


    洗完衣服出來,邵深已經不在病房裏了。


    景一深吸了一口氣,望著門口發呆了一會兒,也不知道現在是個什時間,隻知道是晚上。


    她也睡不著,就站在窗邊望著外麵的夜色發呆。


    這裏大概有十層那麽高,從這個高度俯瞰這座城市,稱不上好看。


    但是,站在這樣的一個高度,卻總比站在地上要強。


    人總是要站在一定的高度,才能夠高人一等。


    像劉成,像這個男人。


    雖然他們明顯不是同一個類型的人,但是都不是什麽好人。


    這樣的人,她都招惹不起。


    既然招惹不起,躲,可以嗎?


    ……


    這一夜,景一沒有再睡,在窗前一直在站到天亮。


    第二天問了護士,說她已無大礙,可以出院。


    很奇怪,沒有再見到那個男人。


    除了姓邵,景一這才發現,自己居然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


    其實知道了又能怎樣?


    錢已經預付過了,所以出院手續很快就辦好,並且還找回了一些錢,有一千多。


    景一拿著錢回了學校,在學校門外的小吃街,吃了一頓好吃的,然後回到學校。


    到了學校才知道,肖曼曼因為涉嫌賣音已經被學校開除。


    並且她傷肖曼曼的事情,似乎就跟沒有發生過一般。


    剛到宿舍,她看到自己的包在廣木上放著,手機在裏麵響了起來。


    電話是輔導員打過來的,讓她過去一趟。


    “景一啊,那個邵先生是你的什麽親戚?”


    景一皺眉。


    “我知道,你隻是不喜歡高調,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以後你有什麽需要盡管跟老師說。還有啊,我已經跟學校說明了你的情況,給你申請了一份勤工儉學的工作,每周六周ri你跟著後勤部的劉主任去幫幫忙,一個月給你兩千塊錢的生活費,其餘的時間,你還是要以學業為重,你可是我們班進來的第一名,老師希望你繼續努力。”


    輔導員嘰裏呱啦地說了一通,景一的腦袋裏懵懵的。


    離開輔導員的辦公室老半天,景一都沒有回過神。


    她覺得,天上掉了一塊餡餅,狠狠地砸住了自己的腦袋。


    隻是,她不敢相信,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是真的被肖曼曼給嚇得不敢再輕易的相信人了。


    上午景一沒有去上課,下午有兩節課,她就去了。


    是小班的課,剛到教室,她就被一群以前從來都沒有跟她這個從山裏來的窮學生說過話的同學們給團團圍住。


    “喂,景一,你也太能隱藏了,邵先生是你表哥,你居然都不跟我們說!”


    “就是啊景一,你說你表哥是邵先生,你怎麽還住學校的集體宿舍啊?”


    “就是就是,哪有你這樣扮灰姑娘的,明明是個公主。”


    “大家說我們家景一是不是我們班長得最漂亮的?”


    “這還用說?當然是!”


    “……”


    周圍的聲音嘰嘰喳喳的,吵得景一的耳朵疼。


    邵先生,邵先生,到底是邵什麽啊?


    但是很顯然,這個人在雲城是十分厲害的,不然不會連輔導員都對她那麽的客氣。


    她是真的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了。


    一下午的兩節課,景一都是暈暈乎乎的。


    下課後,就被宿舍裏的三個舍友拽著去逛街了。


    她不想去,可是那三人卻硬是抓著她,軟磨硬泡的,她實在是推辭不了就跟著她們去了。


    可是說是逛街,她們卻是給她一個人買東西的。


    從衣服,到鞋子,再到包包。


    給她買了一堆的東西。


    景一怎麽推辭都不行,三個舍友硬是將東西買回來後一股腦的都放在了她的廣木上。


    然後又拉著她出去吃飯,請她在學校附近的一家西餐店吃牛排。


    說實話,景一是真的吃不習慣牛排。


    可是盛情難卻啊。


    此後的一周,經常有班裏的人請景一吃飯,逛街。


    每次景一都百般推辭,可怎麽都推不掉。


    她知道,自己這全都是“沾了邵先生的光”。


    這個邵先生,她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上網查了,也沒查出來。


    她就納悶了,那麽厲害的一個人物,網上都查不出來,為什麽大家都知道,就她不知道呢?


    不喜歡庸人自擾,所以她也就不想了。


    日子每天還得過,該怎麽過就怎麽過。


    她卻是看清楚了,這世態炎涼,人情冷暖。


    不過無所謂了。


    這天是周末,景一跟著後勤主任上午去采購了一些東西,下午沒事,她想起來邵先生給她的那張支票,她這段時間竟然忘記去把支票給兌換了。


    下午,景一拿著支票和身份證去了銀行。


    沒有耽誤多長時間,錢已經進入了她的銀行卡。


    她又辦理了一張銀行卡,將一百萬分成了三部分。


    定期存了50萬,一年期的。


    在另外一個銀行的銀行卡裏存了10萬,作為她這四年大學的學費和所有的開支,其餘的四十萬,她辦理了網上轉賬功能,這樣能夠以後定期每月的月初給家裏的銀行卡裏轉賬。


    不敢轉太多每次,轉得多會讓阿爸懷疑。


    她跟阿爸說她在學校找了一份兼職工作,在外麵也找了兩份兼職家教,每月一共能夠掙六千塊錢,她留下一千塊錢生活費,其餘的五千全部打給家裏。


    阿爸沒有懷疑,所以她這第一個月的五千轉賬給了家裏。


    從銀行出來,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景一想著反正離學校也不遠,她步行回學校好了。


    剛走了沒幾步,一輛車在她旁邊停下來。


    景一皺起眉,正疑惑是誰,卻看到了車門推開,劉成走了下來。


    “景一――”


    景一一看是他,立馬扭頭就跑。


    有了一次教訓,她知道硬扛硬吃虧的是自己,既然鬥不過,那就躲。


    劉成見她居然跑了,連忙關上車門去追她。


    “景一你聽我說,景一你停下來!”


    景一哪裏敢停下來,卯足了勁逃命。


    劉成今天好不容易能夠見到她,又豈會舍得讓她就這麽跑掉了,所以也是卯足力氣去追。


    兩人你追我跑,在馬路上形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最後是景一腳下絆了個東西,摔倒,最終被劉成抓住。


    “景一,你跑什麽?”


    劉成緊緊地抓住景一的手臂,因為奔跑,也大口地喘著氣。


    景一比他也好不到哪兒去,翻了下眼睛,也彎腰喘氣。


    剛才摔了這一覺,手心摔破了,膝蓋也擦破了,疼死她了了。


    “劉成你鬆手。”


    劉成搖頭,“不鬆,景一,我們聊聊。”


    景一皺著眉頭冷笑,“我跟你聊?聊什麽?沒什麽好聊的,你放開手。”


    劉成被她這笑給惹得一肚子的火,二話不說將她扛起來,扛在肩膀上,大步朝自己的車子走去。


    景一在他的肩膀上使勁地揮舞著手臂,踢騰著雙腳,可是無奈都下不來。


    最終,她被劉成給扔進了車裏,鎖了車門,她下不去。


    “劉成,你到底想怎樣?”到了車內,景一是真的很害怕。


    她不想再被人欺負,一次就已經讓她這段時間天天晚上做噩夢,再有下次,她真的會瘋了的。


    劉成點了一支煙,靠在車座上悶悶地抽了起來。


    她問他到底想怎樣,他隻是想她。


    他從來都不知道,有一天他會一眼看上一個女人,便深深地被她吸引,就像是彌足深陷一般,無法自拔。


    一根煙很快就被燃盡,吐掉最後一口煙霧,劉成這才緩緩扭過頭。


    景一這才發現,他的一雙眼赤紅,看起來挺嚇人的。


    她下意識的就朝車門靠了靠,緊張地吞咽了兩下口水。


    “你,你要做什麽?”


    劉成看著她對自己這樣防備的模樣,苦笑,“景一,我很討厭,對不對?”


    景一沒吭聲,但是,心裏卻回答,當然,討厭極了!


    “景一,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景一皺眉,不記得了。


    她從來都不會去記那些無關緊要的話語,尤其是無關緊要的人說的。


    劉成的眼眸陰沉了幾分,但是卻沒有發火。


    他歎了口氣,打算再點一支煙,想了想又作罷。


    重新說道:“景一,做我的女朋友吧,我不在乎你有沒有過其他的男人,我隻要你從今以後是我一個人的。”


    景一冷眼看著他,沒吭聲。


    “景一,我是認真的。”


    “抱歉,我現在不想談戀愛。”


    其實景一更想說的是,她沒有看上他!


    即便是她被人給睡了,即便是她失去了作為女人最寶貴的第一次,她也一樣不會看上這種惡心齷齪的男人。


    一想起自己是因為他才會被人給睡了,她都想將他給碎屍萬段了。


    劉順和肖曼曼不過都是他的幫凶而已,他才是那個最惡心的人!


    “我知道,你在因為金碧輝煌那件事生我的氣,我已經處理了肖曼曼和劉順,我不知道他們將你從學校弄到了金碧輝煌,我知道的時候你已經被邵深帶走了。


    我……對不起,我很無能,沒有辦法跟邵深對抗。”


    劉成垂下腦袋,就是因為他的不自量力,以卵擊石,這半個多月,他才會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


    邵深的人將他關在一個廢舊的車庫裏,差點弄死他。


    他是昨天晚上才被放出來的,回家洗了個澡,一大早就去了她的學校。


    可是卻沒有找到她,多方打聽,才知道她在學校做勤工儉學。


    他害怕嚇壞她了,一直都沒敢叫她,直到她從學校出來,來銀行,他想著再不叫住她,今天就過去了。


    景一看著他,黛眉蹙了蹙,雖然他說的話她一點也不相信,可是他的樣子卻不像是撒謊。


    “劉順也已經被邵深給趕出雲城了,打斷了雙腿,以後永遠不可以回雲城,肖曼曼被送到了國外,據說下場挺慘,景一,你是不是跟邵深以前就認識?”


    這件事劉成心裏很沒底,他很擔心景一跟邵深以前認識,因為如果這樣,那他跟她在一起的可能真的就微乎其微了。


    他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喜歡的女人,想要娶回家做老婆的女人,他不想就這麽放棄了。


    “我跟邵深認識難道不是拜你所賜嗎?劉成,你別在我麵前假惺惺的,很惡心你知不知道?”


    劉成一愣,“你的意思是你跟邵深之前並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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