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深勾唇,衝著景一帶著幾分痞性地勾了勾手指。


    他的一雙眼,深邃如碧潭,望不見底。


    凝望著景一,聲音裏含著笑意,“想知道?那你過來,你過來我讓你好好看看。”


    說完後,他放佛是剛才想到房間裏還隱藏著自己的保鏢,於是就瞬間變了臉色。


    前後變化如此的迅速,令人有些反應不過來。


    好在他的那些保鏢早已經習慣了他的陰晴不定。


    他冷聲說道:“都轉過身,不許看,不許聽!”


    景一一愣,還以為她在跟自己說話,彎腰到了半截怔住。


    到底是什麽情況,這人怎麽變臉變這麽快?


    就在景一滿腹疑惑的時候,邵深這才發現她像是被定住了。


    於是心頭莫名地騰升起一股歉意,他說:“我不是說你的,你過來。”


    景一疑惑地看了看他,“哦”了一聲,這才站起身。


    平日裏本來就有些迷迷糊糊的姑娘,此時因為被下藥的緣故,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可愛。


    她站直身後,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歪著頭看著邵深。


    邵深也學著她的模樣,微微歪了一下頭。


    他是真的發現,這個女孩很不一樣。


    原本並不是很確定的心意,此時他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確定了。


    這個女孩,必須是他的。


    他從來都沒有此刻,這麽強烈的渴望一個異性。


    這是第一次,他想也是唯一的一次。


    “你是誰啊?”景一搖搖晃晃地朝邵深走了兩步,卻突然機靈地停住,防備地看著他。


    邵深先是微微一愣,隨即笑了。


    他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這個時候,他可不想破壞了氛圍。


    於是,他轉移了話題說:“你不是要看我這裏藏了個什麽嗎?怎麽?不想看了?”


    景一愣了愣,點頭,“哦,是啊,你哪裏藏了什麽?是貓咪嗎?”


    邵深,“……”


    貓咪藏在這裏?


    好吧,他承認,這個可愛的女孩刷新了他的認知和智商。


    他繼續誘哄她,“你過來看看不就知道是什麽了嗎?我說一百遍,不如你看一遍來得真實直接。”


    景一想了一會兒,覺得這人說的挺有道理,於是就點點頭,這才重新邁開步子。


    看著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的女孩,邵深的心跳得越發的快了。


    他放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的就攥在了一起,如果不是強力的隱忍著,他怕自己會直接撲過去。


    不能將她嚇壞了,嚇壞了以後就不好過了。


    並且,他的直覺告訴她,她還是個雛兒。


    不過,到底是不是,此時他的心裏已經沒有那麽的強烈要求了。


    他直到此時才明白,潔癖與否,不是一個人與生俱來的,更不是永遠無法改變的。


    而是,當你遇到了那個人,所有的標準和條框,都變成了形同虛設。


    他有些自嘲地勾起嘴唇,笑了。


    景一原本正走著,他突然這麽好看地笑了起來,令她的一顆心瞬間飛速地跳了起來。


    她從來都不知道,一個男人,笑起來,居然能夠這麽的好看。


    她沉醉了,呆呆地盯著他,心撲通撲通地跳著,放佛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一般。


    身體越發的燥熱了,視線再一次時清晰時模糊。


    但是無論清晰,還是模糊,眼前的男人都是那麽的美,那麽的令人移不開眼睛。


    “嗬嗬……你笑起來真好看……嗬嗬嗬……”


    景一傻乎乎地笑了起來。


    邵深微微一愣,隨即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了。


    她說他笑起來好看,她又何嚐不是?


    從小到大,由於生活環境的緣故,他的身邊從來都不乏長得漂亮的女人。


    但是,她卻是第一個,他覺得長得漂亮的。


    在見到她之前,所有的女人,在他眼中都是一個模樣。


    “過來!”


    心中的大男子主義作祟,邵深伸出手,命令的口吻。


    景一先是愣了一下,大概是這個男人的氣場太強大了,她也就真的不敢有任何忤逆他的意思,抬起腳步,朝他走過去。


    又走了幾步,她終於來到他的跟前。


    她站著,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可她依然覺得,自己的氣場不足。


    她的腿,甚至都有些發顫,有些站立不穩。


    真是擔心什麽,發生什麽。


    就在景一打算朝後退一步,讓自己站穩的時候,她的整個身體卻不受控製地朝前一栽,整個人直接就趴在了邵深的身上。


    “唔——”邵深不由自主地哼了一聲。


    景一一愣,連忙從他的身上爬起來。


    隻是,人還沒有來得及站穩,卻突然天旋地轉起來。


    景一下意識的就伸手去抓東西讓自己保持平衡,然後還真讓她抓住了。


    隻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抓住了什麽東西,很奇怪,又堅硬,又滾燙的東西。


    摸著……還挺舒服。


    手動了動,又握緊了幾分。


    “唔——”


    邵深又哼了一聲,此時一張臉已經漲成了紅紫色。


    剛才她朝他身上一摔,就已經手碰到了他家兄弟,隻是碰到,就讓他渾身血液沸騰。


    現在,她索性直接抓住。


    老天,簡直要命!


    不過,看來今天不給她,那還真的不紳士了。


    人家女孩都主動了,他一個大男人,豈有被動的道理?


    在這種事情上,還是男人占主宰地位的好。


    景一聽他又奇怪地哼了一聲,一臉的疑惑,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眨呀眨的,手指也跟著動了動。


    她說:“那個……你壓得我好難受,你能不能起來?”


    邵深笑了笑,“你確定讓我起來?”


    景一黛眉微蹙,這人什麽意思?


    下一秒,她都還沒有來得及想明白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她的身體在她的視線注視下,已經開始朝身上的這個人貼了過去。


    他的身體很熱,放佛比她的身體還要熱,滾燙滾燙的。


    她明明是要降火,降溫的,可她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她卻控製不住的想要靠近他,靠近,再靠近。


    邵深雖然很想直接將她身上這已經衣不蔽體的東西給扯掉,但他忍住了。


    對於她的主動靠近,他很滿意。


    雖說在這件事上男人主宰,但是他還是希望他的女人也能夠主動一些的。


    隻是……


    邵深的目光落在景一那已經呼之欲出的胸部,一雙眼瞬間就變得冰冷下來。


    該死,到底是誰給她穿的這樣的衣服?


    他的女人,究竟被多少個男人給看過了?


    一想到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給覬覦了,他就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再想起這個地方不知道被多少人給弄髒過,他忽然覺得惡心。


    於是就直接扯掉身上的西裝,將景一的身體裹住,站起身。


    “回去!”


    一聲令下,黑暗裏,瞬間出來了十多個人。


    景一此時已經是完全的失去了理智,原本就渾身燥熱,此時又被邵深給裹了衣服,緊緊地抱著,她更加的熱,熱得難受。


    “唔,熱……”


    被邵深緊緊地抱在懷裏的景一,迷離著一雙眼睛,雙手被束縛著動不了,她像隻蠶蛹,蠕動著自己的身體,試圖褪掉身上的衣服。


    邵深知道她是被下藥了,眼神又冷了幾分。


    他頭也不回地朝門口大步走去,邊走邊說,“明天,我要把這裏變成邵氏的。”


    保鏢微微一愣,隨即恭敬地頷首,“是,邵先生!”


    他邵深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原本他可以將這裏夷為平地,但是,他是個男人的同時,更是一位商人。


    劉順在門外的走廊裏正焦急地踱著步子,景一進去差不多二十分鍾了,比之前那麽多人進去呆的時間都要長。


    這看起來應該是好事,可是沒有到最後的結果,還是不能夠興奮得那麽早。


    他在心裏暗暗的祈禱,讓時間再久一些,再久一些。


    可是,門卻在這時候從裏麵打開。


    劉順的心口一滯,呼吸也屏住了。


    不會是又完蛋了吧?


    正提心吊膽的時候,他看到邵深居然抱著景一從包間裏走了出來。


    這,這,這是什麽情況?


    難道說邵深跟景一認識?!


    “轟——”


    劉順如同五雷轟頂。


    如果景一跟邵深認識,那麽他今天把景一送到這裏來,那豈不是自己找死?


    這一刻,劉順放佛已經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他的兩腿跟著一軟,整個人就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麵色蒼白如紙。


    邵深抱著景一從劉順的身邊經過,走了兩步停下來。


    “我不想再看到他。”冰冷的聲音從邵深的口中吐出來,如同從地獄裏傳來的聲音,令人恐懼。


    劉順麵色一怔,頓時渾身癱軟。


    下一秒,卻又聽邵深說道:“把他趕出雲城。”


    ……


    深夜,雲城摩天大廈。


    邵氏旗下,一個集娛樂,酒店,購物等於一體的大樓,在雲城,曾經是一座標誌性的建築。


    十二樓,專屬邵深的總統套房。


    裝修精致,低調,黑白分明的格調,卻顯得一點都不單調。


    房門從外麵被一腳踹開,邵深抱著懷裏已經滿身是汗,臉色通紅得極不正常的景一匆忙走進來。


    “嘭——”地一聲,進到房間後,他隨即就一腳將房門踹上。


    一扇門,將兩人跟外麵齊刷刷的幾十號保鏢隔開。


    “熱……”


    “難受……”


    景一的神智早已經模糊不清,一個勁兒地在邵深的懷裏蠕動著身體。


    邵深抱著她,連裏麵的套間都沒來得及進去,直接將她壓在了客廳奢華的雙人沙發上。


    手臂被釋放出來,景一立馬就抓住了邵深的衣服。


    “熱,好熱……”


    “別著急,一會兒就好了。”邵深哄她。


    她熱,他又何嚐不是?


    天知道,從金碧輝煌到這裏,一路這十幾分鍾,他是怎麽忍下來的。


    以前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一個男人,在穀欠望強烈的時候不釋放,居然是這樣一種非人一般的折磨。


    “乖,再忍一下。”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令人沉淪的you惑。


    在一瞬間,景一便被她蠱惑,停止了掙紮。


    她眨著那雙迷離的眼睛,看著身上的男人。


    “你是誰?”


    邵深勾唇,握著她的手按在自己的皮帶扣上,“你說呢?”


    景一嘟起嘴唇,由於身體的燥熱,她的嘴唇變得紅豔豔的,如同櫻桃一般,讓人忍不住想去親吻。


    事實上,邵深也的確這樣做了。


    這是他第一次親吻一個女人。


    也是第一次,他體會到,唇碰到一個女人的唇,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很美妙,無法形容的那種美妙。


    這一碰觸,便一發不可收拾。


    “唔——”


    景一嚶嚀了一聲,似乎邵深這樣的單單隻是唇與唇的碰觸並不能夠讓她滿足,她微微張開嘴唇。


    邵深的身體一僵,深邃的眼眸也在這一瞬變得更加的黝黑。


    他鬆開景一的手,捧住她的臉。


    吻,鋪天蓋地的砸下來。


    景一有些招架不住。


    不過,這種感覺,好像很舒服。


    雖然很陌生,但是令她渾身比剛才舒服了很多。


    她想要更舒服,更加的舒服。


    她的主動,讓邵深十分的興奮。


    不一會兒,客廳的沙發上,便響起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


    “嗯……”


    景一哼嚀了一聲,習慣性的翻了個身體,伸手去摸廣木上自己每天睡覺都會抱著的一個毛絨玩具。


    她沒有睜開眼睛,所以就伸著手在亂摸。


    可是,摸了半天也沒有摸到。


    怎麽回事?


    難道說,自己昨天晚上睡覺,又把明哥扔到地上了?


    明哥是景一給自己的這個像狗,卻又有些不怎麽像的毛絨玩具取的名字。


    一想到,明哥可能會慘遭毒腳,景一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


    她可沒有忘記,上周,她的明哥被她晚上睡覺從廣木上弄到地上,被室友周亞給踩了兩腳,弄得髒兮兮的。


    “明哥——”


    景一剛叫出口,卻突然發現自己不是在宿舍的廣木上。


    因為她宿舍的廣木上的被褥是淡粉色的,她喜歡淡粉色,所以幾乎她的所有用品都是粉色。


    舍友們總是說她,還小,還有一個少女的心。


    可她知道,她們是嘲笑她。


    在這個四人宿舍裏,她今年19歲,是年齡最大的。


    而且,由於她性格有些內向,再加上家境不好,而其餘三個人都是雲城或者雲城周邊的城裏人,家境都很殷實,所以她們跟她也玩不到一起。


    她們總是一起出去逛街,吃飯,買東西,而她總是落單的那一個。


    無所謂,她隻要過好自己就可以。


    朋友,其實也不是非要交很多,尤其是知心的,有幾個就行了。


    她有一個很好的朋友,她們從小一起長大,她叫藍桉。


    隻不過後來藍桉的家搬到了雲城。


    藍桉家很有錢,但是藍桉卻從來都不嫌棄她,藍桉是她最好的朋友。


    還有一個朋友是雲開,隻不過她跟雲開相處的時間不久,但是她真的是把雲開當做是好朋友的。


    藍桉也喜歡粉紅色,雲開也是。


    所以她覺得,粉紅色可能也是有一顆少女心,但也同時說明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隻是,此時她的身下,這卻不是粉紅色的廣木品,而是灰色。


    暗沉的灰色,怎麽會有這麽難看的廣木品?


    景一皺了皺眉,這裏是哪裏?


    她掀開身上的被子,打算坐起來。


    下一秒,她卻猛然一僵。


    一雙眼瞬間瞪大,她一瞬不瞬地瞪著前方,整個人如同傻掉了一樣。


    為什麽她覺得自己的腰間橫著一條手臂?


    為什麽她覺得好像下身裏麵塞了一個東西?


    為什麽她似乎是聞到了一股男人的味道?


    當然,她其實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男人的味道。


    隻不過是因為這個味道,她曾經在蕭寒家做保姆的時候,聞到過蕭寒身上有這種味道。


    應該是一種男士香水的味道,不是特別的清淡,但是味道卻很好聞。


    還有,為什麽她覺得渾身的骨頭像是被人拆開又裝上一般,疼痛難忍?


    視線一點點的向下移動,景一看到自己的胸前一片惷光!


    她睡覺從來沒有脫光光的習慣,今天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還有啊,她是得了什麽病了嗎?


    為什麽她的身上有那麽多的紅點點,像是紅斑一樣,密密麻麻的,好可怕!


    這暫且先不管。


    視線繼續向下。


    然後,景一果真看到了一條手臂橫在自己的腰間,從手臂和手背的外觀來看,是個男人無疑了。


    她,她,她居然跟一個男人,光著身子睡覺了!


    景一嚇得一張臉頓時慘白如紙!


    記憶開始倒退,她想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她記得自己明明是在宿舍裏睡著,卻醒來後在一個陌生房間的沙發上躺著。


    她看到了肖曼曼和劉順,然後他們帶著她去化妝,換衣服,給她喝了一種無色透明的液體。


    他們讓她陪一個姓邵的先生,她被帶到了一個漆黑的包間裏。


    她見到了一個長得很帥,很有男人味的男人。


    她……


    後麵的記憶就有些模糊了,依稀記得她好像朝那個男人走了過去。


    再後來,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難道說昨天晚上,她跟那個姓邵的男人滾了廣木單了嗎?


    恐懼,羞辱,和憤怒,如同潮水,朝景一翻滾著襲來。


    她的眼淚,在一瞬間,就如同決堤的洪水,奔湧而出。


    她背對著的的確有一個人,可是,無論那個人是誰,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才十九歲,人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可她卻……


    景一不敢再想了,眼淚一股股地流出來,翻過她的鼻梁,落在了灰色的枕頭上,在枕頭上印出了一大多刺目的花朵。


    邵深早已經醒來,隻是一直都沒有出聲,他想看看她醒來後的反應,卻沒想到,等來的,居然是她哭了?


    他抬起手,將她的身體轉過來,讓她麵對著自己。


    “你怎麽了?”


    話音剛落,景一卻猛然推開他坐起身。


    下一秒,邵深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


    “啪——”地一聲脆響,在安靜的房間內響起。


    瞬間,邵深的左臉,一片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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