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天後,春節。[]


    許言從年二十五就回家跟父母住了,許諾不在家,她要多陪陪父母。


    自從上次在原生態農家樂一別之後,許言就再也沒有見過許諾。


    不過,每隔幾天,她都會有各種途徑收到許諾寫給她的紙條。


    有時候是:乖,要好好吃飯,照顧好自己,太瘦了,你都不知道我抱著你的時候都硌得難受。


    然後她就每頓飯吃很多,吃到撐得吃不下去這才放下筷子。


    於是乎,短短的十天裏,她胖了足足五斤。


    她想,許諾現在抱著她應該不會再說硌得難受了吧?


    有時候是:阿言,想你了,我今天在街上看到你了,紅色大衣很適合你。


    於是一連一周,她都穿著那件紅色的大衣,滿大街的跑。


    有時候是:寶貝兒,怎麽辦?食髓知味,你不在身邊,我要用五指姑娘幫我解決了。


    一開始看到這個“五指姑娘”的時候,她真的生氣了,她氣得肺都快要爆炸了。


    她覺得許諾太過分了,她不在身邊他就不能忍嗎?找了別的女人還居然告訴她,簡直就是找抽!


    她甚至都想好了,下次如果再見到他,她要把他的臉給打腫。


    本來她是想著拿個剪刀將他那管不住門的玩意兒給一剪刀剪了的,可她後來想想,如果剪了,自己也挺不好受的,他疼不說吧,而且她以後也沒幸福可言了,所以綜合考慮,她覺得還是不剪了,揍他一頓讓他長長記性就行了。


    一直到收到紙條後的第三天晚上,她無聊躺在床上看小說,小說裏有提到“五指姑娘”,她這才知道五指姑娘是個什麽玩意了。


    她當時羞得一張臉通紅,自己躲在被窩裏半天都沒出來,她居然跟他的手吃醋了,這要是讓他的知道,豈不要笑話死她了。


    有時候隻是幾個字:阿言,晚上早點睡覺。


    還有時候是:阿言,我中午吃了煎餅,沒你做的好吃,下次你給我做著吃。


    昨天她又收到了他的紙條,寫的是:阿言,春節快樂!生日快樂!


    大年初一是春節,初二是她的生日。


    她是在大年初一晚上收到的,但她一直沒有看,忍著一直到了初二的零點才看的。


    所以,她收到了許諾給她的生日祝福。


    他說,阿言,生日快樂!


    他也祝她春節快樂了,可她更喜歡生日快樂。


    因為她二十八歲了。


    ……


    過年後,天氣逐漸轉暖。


    一轉眼已經是距離上次見到許諾已經是三十五天後。


    自從春節收到許諾的最後一張紙條後,這已經有半個月了,許言就再也沒有收到許諾的任何消息了。


    他再一次如同之前那樣,放佛人間蒸發。


    可是之前也從來沒有最近這段時間這麽的心慌意亂,惴惴不安。


    許言總覺得許諾應該是出事了,她甚至還去過那個農家樂,但均是沒有許諾的任何消息。


    農家樂的經理告訴許言,不讓她再來找許諾了,如果許諾好好的就會去找她。


    這天是二月十四號,情人節。


    許言看著滿大街的玫瑰花,觸景生情,忍不住蹲在花店外,哭得一塌糊塗。


    她突然想起許諾之前跟她說的話,如果真的有什麽事,讓她去找蕭氏集團的蕭寒。[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中午十二點的時候,許言來到蕭氏集團的總部辦公大樓。


    “你好,請問你們蕭董在嗎?”


    前台接待看了看許言,“請問你有預約嗎?”


    “預約?”許言反問了一句,她雖然沒有在公司工作過,但是也知道,像這種大公司,想要見董事長,或者經理必須有預約的。


    可她沒有,所以她隻能搖頭。


    前台接待的語氣還算客氣,但也依舊帶著幾分同類的排斥和敵意,美女嘛,不管到哪兒都是會被同類嫉妒的。


    “沒有預約。你是見不到蕭董的。”


    許言沒有蕭寒的號碼,聯係不上他,所以隻能等。


    而且她也不知道,蕭寒是否就在辦公室裏。


    可是除了等,她已經無路可走了。


    從中午一直等到了黃昏,她也沒有等到蕭寒。


    後來一個前台接待大概是看她挺可憐的,就跟她說蕭董這幾天在出差,三天後才能回來。


    於是許言就回去了。


    路上經過一家超市,她想起冰箱裏沒什麽東西了,就去超市買了一些吃的還有蔬菜和肉,經過日化區,她看到了衛生巾,才忽然想起自己似乎有好久沒有來例假了。


    她皺了皺眉,最近因為許諾的事情壓力太大,連大姨媽都不來了。


    家裏的衛生巾不多了,她就買了幾包備著,以防萬一。


    結完帳,她提著東西坐了一趟公車回到公寓裏。


    這一個多月裏,她跟同樓層的兩個女孩相處的很好,她們偶爾會一起出去吃飯,抑或是在她的公寓裏吃火鍋。


    她們也不知道許諾的任何消息,而且許言能夠感覺的出來,她們是知道什麽的,但是不願意告訴她罷了。


    她一開始還想著問,後來就放棄了。


    她答應過許諾會等他,那麽就會一直等下去,直到……如果有一天真的有不好的消息傳來,到那時候,真的就是她等待的終點。


    這段時間,郭鵬依舊每天來接送她,他們自從敞開心扉的聊了之後,雖然不再是情侶,但他們的關係卻比以前要好了更多。


    兩家的父母都不知道他們的真正關係,一直催著他們結婚。


    兩人每次都找各種各樣的理由推。


    三日後,許言終於在蕭氏集團的門口見到了蕭寒,她雖然之前沒有見過蕭寒本人,但是她也認出了這個男人,因為有些人天生就是王者,僅僅隻是朝那裏一站,都顯得與眾不同。


    許言叫了一聲“蕭先生”,然後就要上前。


    沒想到卻被蕭寒的保鏢給攔住,不能上前。


    蕭寒沒有見過許言,倒是從許諾那裏聽說過,還不止一次。


    每次許諾提起許言,那一雙眼笑得都眯成了一條線。


    他跟許諾從小就認識,關係不能說特別的好,但卻是那種縱然是多年不見不聯係,再見麵也依然能夠交心的那種關係。


    皺著眉頭看了看許言,蕭寒以為是搭訕的女人,所以就沒有理會,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


    許言一看他走了,著急著連忙喊道:“蕭先生,我是許言,我找你有事!”


    蕭寒沒理她,放佛壓根就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人上了車。


    許言急得直跺腳,可是卻沒辦法上前,其實她本來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畢竟她根本就不認識這個男人。


    可這是她唯一的希望,許諾跟她說過的,萬一真有什麽事可以來找蕭寒。


    一時間,擔憂許諾,再加上著急,許言的眼淚簌簌掉落。


    其實,當聽到“許言”這個名字的時候,蕭寒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他坐上車子,保鏢也關了車門,車子發動,準備離開的時候他這才反應過來。


    “停車!”


    一聲冷喝,嚇得開車的司機,一個哆嗦,連忙踩了刹車,然後從內視鏡裏,一臉茫然地看著蕭寒。


    保鏢打開了車門,蕭寒沒有下車,但是卻看著正站在距離車子五米開外地方正哭泣的女人。


    他蹙了蹙眉頭,上下快速地打量了一下許言,還沒來得及開口,許言卻看到車門又開了,連忙抹去眼淚,“是……我哥,他讓我來找你的。”


    “上來吧。”


    蕭寒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句。


    許言放佛是不敢相信他居然讓她上車,所以呆在原地愣了幾秒鍾。


    保鏢已經讓開了,她反應過來後,連忙跑向車子。


    由於太緊張,也太激動,她彎腰朝車裏坐的時候,額頭磕在了車上,疼得她直咧嘴。


    蕭寒倒是沒什麽反應,在她坐上車後,就讓司機開了車,他則似乎是有些累,就靠在車座上休息。


    這個男人一如傳言中的那樣,冰冷,威嚴,渾身散發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許言本來就緊張,看到蕭寒這樣,越發的緊張。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麽開口,兩隻手緊緊地抓著膝蓋,腿微微地抖著。


    她一緊張就喜歡抖腿。


    “你是許諾的妹妹?”


    蕭寒突然問,低沉的嗓音在車廂內驟然響起,嚇了許言一大跳,倏地扭頭看他,然後用力地點點頭,“嗯,我是許言。”


    “你找我什麽事?”


    許言抿了下嘴唇,“我聯係不上許諾,我有預感,他出事了。”


    蕭寒一直微閉著眼睛的,在聽到這句話後,緩緩地掀起眼皮,姿態慵懶而尊貴,他微微側眸,掃了眼許言。


    靜默了好大一會兒,就在許言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她卻聽到了他低緩的聲音響起。


    “你什麽時候沒有再見過他?”


    “春節前二十天見過,之後就沒有再見過。”


    “有聯係嗎?”


    “截止到春節,我有收到他寫給我的紙條,可是我這幾天有種感覺,那些紙條是很早以前就寫的,隻不過是後來一個一個的拿出來給我的。”


    蕭寒似乎是有些沒有聽明白許言的意思,望著她微蹙了一下眉。


    許言看他,大概猜到了他這個反應的意思,於是就抿了抿嘴唇解釋道:“有人一直在找許諾,許諾從半年前就在躲躲藏藏的,他沒有跟我說他在做什麽。大概是三個月前,有人找上我,說是許諾見我,帶我去了郊區的原生態農家樂,可是那天許諾沒有出現,後來許諾告訴我有人一直在跟蹤我。”


    頓了頓,她舔了下嘴唇,唇片很幹,她舔了好幾下才稍微舒服一些,接著又說:“後來,也就是一個多月前,我終於見到許諾,可我們就在一起了幾個小時,後之後他就離開了,離開後的前二十天,我還能隔三差五的收到他的紙條,他說我的手機被人監控了,所以不能打電話聯係,一直到大年初一,之後我就再也沒有他的任何消息。”


    蕭寒從車載冰箱裏掏出了一瓶水,遞給她。


    她接過來,扯了下嘴角,說:“謝謝。”


    “你接著說。”


    “之前我去南省,許諾就很奇怪,他本來跟我說一個月之內就會回來,可是我一直等了兩個多月都沒有他任何的消息,他這些年一直在做什麽,我和爸媽都不知道,他也從來沒有說過,包括他之前帶回家的未婚妻,我們也隻是知道叫什麽名字,聽說父親是做生意的,生意還做的很大,除此之外什麽都不知道。”


    “許諾一直很神秘,我們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麽,但是上個月我跟他見麵,我能感覺的出來,應該是什麽違法的事,抓他的人,可能是……警察。”


    “蕭先生,之前許諾跟我說如果真的他有什麽意外,讓我來找你,你會幫我的,對嗎?你跟許諾是朋友,對不對?”


    說著,許言已經紅了眼眶,她快速的撇過臉,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嘴唇,不想讓自己在一個外人的麵前掉眼淚,可還是忍不住,眼淚如雨直落。


    蕭寒盯著她看了幾秒鍾,似是在猶豫,在斟酌。


    過了大概兩分鍾左右的樣子,他這才動了動嘴唇,開了金口,“我讓人去打聽一下,你回去等我的消息。”


    說著,蕭寒拍了拍前麵的車座,副駕座上的保鏢連忙從口袋裏將名片恭敬地送上。


    蕭寒用兩根手指夾住名片,然後遞給許言,“這是我的電話,有事你可以給我打電話。”


    頓了頓,他似是又想起什麽,說:“許諾的事情你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有消息我會盡快通知你。”


    許言連忙擦去眼淚雙手接過名片,連連道謝。


    “我跟許諾的關係,你不需要跟我這麽客氣。”


    蕭寒本是個話不多的人,向來惜字如金,但是今天對許諾的妹妹,他卻說了不少話。


    大概是連他自己也覺得很驚訝,所以在將名片給了許言之後,他就靠在車上不再說話了。


    許言看他很累的樣子,也不敢打擾他。


    看了看車窗外,然後小聲對司機說:“把我放在路邊吧。”


    司機從內視鏡裏瞄了眼蕭寒,見他沒有反應,也不知道究竟應不應該停車。


    倒是副駕座上的保鏢開了口,“把許小姐送到家。”


    許言動了動嘴唇,原本想說不用麻煩了,可最後卻還是點了點頭,“那謝謝你們了。”


    到了家,許言下車,跟蕭寒道謝和再見,他都靠在車座上沒有任何的反應,放佛睡著了一般。


    回到公寓裏,許言的心卻絲毫沒有比找蕭寒之前有任何的輕鬆,因為依舊還是煎熬般的等待。


    但至少有一點希望,依靠蕭寒的力量,應該很快就會有許諾的消息。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的等待,因為除了等待,她真的也沒有什麽辦法了。


    ……


    元宵節後,學校開學了,許言也忙碌了起來。


    過了年,雲城的天氣一直都很好,天氣漸漸熱了起來。


    這天是周末,許言從衣櫃裏將春裝拿出來,在陽台上晾曬。


    然後,一個東西從衣服裏掉了出來。


    她皺了皺眉,她的衣服收起來的時候都是洗幹淨的,怎麽會有東西呢?


    是個黑色的小錦袋,癟癟的,也看不出來裏麵裝著的是什麽,興許裏麵什麽都沒有是個空的也說不定。


    許言彎腰將錦袋撿了起來,手指摸到了一個東西,她心頭一怔。


    這個東西,即便是不掏出來,她也知道是什麽。


    她的呼吸一下子就屏住了,她捏著錦袋來到陽台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緊張的心砰砰地跳著,甚至捏著錦袋的手都是顫抖的。


    她攤開左手,將錦袋的口打開,然後捏著底端,小心翼翼地將袋子裏的東西倒在掌心。


    陽光下,她的掌心裏,那個東西散發出璀璨,絢麗,而又耀眼奪目的光芒,撞入她的眼底,在她的雙眸裏,激蕩起點點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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