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蕭寒所在的醫院來了幾位特殊的人,但不是病人。


    陸承銘下班前先去看了蕭寒,兩人聊了一會兒,起身準備離開,在病房的門口碰到了這幾個人。


    他禮貌地打招呼,“老爺子,過來了。”


    蕭遠山壓根就沒有正眼看他,徑直走進病房。


    陸承銘已經習慣,輕輕笑了下,朝一旁挪了下,給這幫人讓路,準備等他們都進來後他離開,卻在看到最後進來的那個人時,猛地愣住。


    那人原本是戴著一副大墨鏡,卻在進來的時候摘掉了墨鏡。


    他朝陸承銘輕輕勾唇,露出一抹淡笑,步伐沉穩地走進病房。


    陸承銘的視線追隨著那人一直到裏間他看不到,他這才猛地回過神,但是腦子裏卻一時間湧出了很多的問題。


    這個人是誰?


    這個人跟老爺子是什麽關係?


    這個人跟寒又是什麽關係?


    這個人為什麽跟寒長得那麽相像?


    “陸醫生,我跟寒要說些事情,請你回避一下。”裏間裏傳出蕭遠山毫無溫度的聲音,終止了陸承銘打算跟進裏間探個究竟的念頭。


    離開病房走了有兩三米,看到剛子提著給蕭寒買的晚飯從電梯裏出來,他抬了下手,快速走過去。


    剛子眉頭皺了皺,還算聰明領會了陸承銘的意思。


    兩人到了樓梯口,陸承銘四下看了看沒有人,這才低聲問:“剛子,一會兒你進去給寒送飯的時候留意一下,剛才蕭遠山帶著幾個人去了寒的病房,其中有一個人跟寒長得極像。”


    剛子一聽,臉色頓時就變了,二話不說朝病房奔去,可惜病房的門卻從裏麵給反鎖了。


    他呼吸了一下,調整了一下喘氣的速度,讓自己看起來與平日裏無異,敲了敲門,“先生,晚飯買回來了,你怎麽把門從裏麵反鎖了?你打開門。”


    沒過幾秒鍾,房門從裏麵打開,卻隻是縫隙,出現一個人的半張臉,但是開門的這個人他卻不認識。


    “你是誰?我家先生呢?”剛子說著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將所有的力道都匯集在了雙手上,用力的將房門推開,門後站著的那個人還沒來得及防備便被推開,朝後一連退了好幾步,差點蹲坐在地上。


    剛子走進病房,警惕地用餘光瞟了下周圍,還好隻有開門的這一個人,他一邊防著這個人,一邊朝裏間的門走去,聲音裏滿是疑惑,“先生,為什麽反鎖門?”


    他看到蕭寒還在病床上靠著,但是裏間裏還有三個人,一個人是蕭遠山,另外兩個他不認識也沒見過,加上他身後的這個人一共是四個人,他們要做什麽?


    軟禁先生?或者要對先生做什麽?


    剛子不敢深想,蕭遠山這個人向來心狠手辣,所以什麽事都有可能做出來,他現在唯一後悔的就是聽了先生的話沒有讓保鏢守在醫院,今天怕是凶多吉少。


    果真有一個人跟先生長得極像!


    他就說呢,先生跟蕭遠山撕破臉,蕭遠山這幾日也沒什麽行動,原來居然有這一手!


    看來整容手術做得相當不錯,真的可以以假亂真。


    “先生,晚飯買好了,老爺子也在呀,吃過飯了嗎?再吃點?”


    蕭寒沒說話,蕭遠山已經在跟房間裏的人使眼色了,看來是要將剛子給弄出去。


    正在這時候陸承銘又折了回來,站在門口說:“剛子,我正找你呢,你買過飯回來了?”


    剛子扭頭看他,很是感激,陸少你回來的真是時候!於是就點頭,晃了下手裏提著的飯盒,“對啊,剛買回來,陸少吃過了嗎?不如一起?”


    陸承銘很應景地就揉了下肚子,“好啊,正好也餓了。”


    說完,臉皮極厚地就進了裏間,也不管那一雙雙毒辣如火苗的目光掃射,朝蕭寒的床邊一坐,眯著眼問:“寒,我夠義氣吧,陪你一起吃醫院的病人餐,我覺得我簡直超級的偉大,哦對了,剛才江喆給我打電話,他正在過來的路上,應該很快就到。”


    蕭寒勾唇,抬起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但依然遮擋不住蒼白的臉色。


    在老爺子帶著幾個人進來的時候,蕭寒就知道今天晚上他又別想睡覺了,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幾個人中居然有一個人跟他長得極像,若不是他是獨生子,他真的會認為這個人是他的哥哥或者弟弟。[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他不想處於被動狀態,承銘和剛子來得剛剛好。


    “先生,我買了雞肉粥,味道很好,今晚你可要多吃點,一天都沒怎麽好好吃飯了。”剛子將買來的晚飯放在桌上,低頭打開的時候餘光瞟了眼身邊,老爺子穩坐如泰山,看來今晚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


    是不是應該給誰再打個電話?人多了就算是想做什麽也不好做。


    可是這個電話打給誰呢?剛子有些為難。


    阿九不行,他之前做的那些事徹底的傷了先生的心,先生現在也不會見他,更何況也不清楚阿九現在到底是不是老爺子的人,所以不能給阿九打。


    給太太打?她會來嗎?可能性不大,還是不冒這個險了。


    剛子在心裏飛速地過濾了一遍,最後也沒想到個合適的人選,這時候卻聽老爺子緩緩開了口。


    “既然你們兩個願意呆在這裏,那也好,做個見證。”


    蕭寒心頭一緊,不知為何有種不祥的預感。


    剛子和陸承銘也都是微微一怔,側臉去看蕭遠山。


    蕭遠山原本斂著眼眸,這才緩緩地抬起眼皮,看了眼病床上的蕭寒,然後目光轉向站在旁邊的男人,“如你們所見,我旁邊站著的也是我的孫子,蕭滕,跟蕭寒是親兄弟。”


    這個消息就像是丟開的一枚炸彈,炸得病房裏的幾個人都懵了半天。


    尤其是蕭寒,怔怔的瞪著眼前的男人,他活了近三十四年才知道這世界上居然還有一個兄弟!


    看來老爺子一早就防著他了,留了一手。


    他再一次深深地感受到了世間冷暖,但也幡然醒悟,這個家看似和睦,實際上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暗潮湧動,父親不像父親,兒子不像兒子,兒媳不像兒媳,亂七八糟,油走在道德與**的邊緣,道貌岸然,衣冠禽獸,實則禽獸不如。


    雲雲說的很對,禽獸都不如的人生下的孩子以及後代怎會是人?依然還是禽獸都不如。


    “蕭滕比蕭寒年長,這些年辛苦蕭寒了,以後家裏和公司裏的大小事務都由你哥哥操持,明天我會召開記者會公開你哥哥的身份,到時候你也出席,時間不會太久,之後你就專心養病,這麽多年讓你撐著這個家實在是太辛苦和不易,你也該追求一下你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蕭遠山的聲音毫無波瀾起伏,就放佛是站在報告台上對著稿子念的領導,冷冰冰的,耷拉著一張臉。


    “什麽?!”剛子驚得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


    蕭遠山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並未說什麽。


    眾人也都一臉的不可思議,這個消息帶來的震驚程度不亞於剛剛宣布蕭寒還有一個兄弟。


    周圍靜悄悄,寬敞的病房裏,空氣卻陡然變得有些稀薄。


    這一刻誰都沒有去驚擾時間任它慢慢地流淌,幾乎停滯。


    “呀!這麽多人,幹什麽呢?開會啊?”江喆的到來打破了這窒息般的沉靜,他一臉茫然地看著一室奇怪的人,眼尖地一下子就看到了蕭滕,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你,你怎麽……”


    蕭遠山適時地打斷了江喆的好奇心,站起身,“今天時間不早了,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明明是對蕭寒說話,目光卻並未看向他,“蕭宅那邊你抽空找人收拾一下,你哥哥回來了不能一直住在外麵不合適,盡量在明天記者招待會之前騰出來。”


    在病房裏銳減了一半的人之後許久,是江喆最先反應過來的,“靠!什麽情況!”


    這一聲似平地驚雷,炸得人如夢初醒。


    陸承銘和江喆是被蕭寒讓剛子給請出去的,包括剛子自己,蕭寒說他需要一點空間,他需要消化一下這件事。


    病房外,三個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愣是沒有想出任何的都需,最後三聲歎氣,各自在走廊裏找個了位置坐下,繼續沉默。


    病房裏蕭寒靠在床頭他其實是想點一支煙抽的,可是卻十分悲慘的發現此時連這個小小的願望都無法實現,他被禁煙了。


    那日當得知妹妹不是妹妹的時候,他就有過這種迷茫而又無助的無力感,如今這種感覺再次如波濤洶湧而來。


    他掀開身上的薄被下到地上,慢慢走到窗邊,推開窗戶。


    一個人活了這麽多年,雖不能說嚐盡世間百態,但是酸甜苦辣鹹還是品嚐了很多很多。


    妹妹變成了姑姑,突然又冒出了一個哥哥,他很想知道,等待他的還有怎樣的“驚喜”?


    放棄蕭家掌管人的位置,在外人看來是從山巔跌入了穀底,可他其實一點都不遺憾也不覺得可惜,因為從小到大他羨慕的都是那些平常人家的孩子。


    這些年他為了這個家拚盡了他的全力,如今他隻想要一份屬於他自己的生活,有個妻子,生兩個屬於他們的孩子,也許生活不如之前那麽的殷實富足,但是他憑借自己的能力也依然能夠給妻子和孩子一份安穩和安心。


    隻是,他的妻子呢?


    他想她了,很想,很想。


    雲開接到蕭寒電話的時候一幫人正在吃火鍋,說好的不喝酒,可是他們又喝上了,今晚陳思辰喝得有些醉,在說一些誰也聽不懂的胡話。


    陳思辰和喬易在劃拳,都是不會劃拳的人卻硬要學人家,照著手機學,樣子很滑稽,很生硬,就像偷學大人抽煙的孩子,被嗆著,咳得滿臉通紅,咳得眼淚都出來了。


    雲開能感覺的出來,今晚不管是陳思辰和喬易心裏都藏著事,他們用喝酒來發泄,或者可以說是壯膽。


    酒壯慫人膽。


    她也想一醉方休,可是借酒澆愁,愁更愁,剪不斷,理還亂。


    景一和金子也心不在焉地吃著,她有些頭疼,正想找個什麽理由回房間,恰巧手機就響了,她心裏一喜,不用費盡心思去胡編亂造了,一個謊言往往需要一百個來圓謊,太麻煩。


    雲開拿著手機光明正大地離開餐廳,看著手機屏幕上閃爍的那串號碼,她微微皺起眉頭。


    下午她明明將這個號碼拉入黑名單了,可是剛剛吃飯的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手指就像是著了魔,怎麽都控製不住,等她回過神的時候,這個號碼從黑名單裏已經被重新拉入了了白名單。


    手機鈴聲像個固執的小孩兒,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糖果就拚了命地嗷嚎。


    雲開拿著手機來到院子裏,寒風陣陣襲來,室內溫暖她穿得單薄,一出來就結結實實地打了幾個噴嚏。


    她找了個角落蹲下去,這才接起來,沒打算開口,可是卻控製不住地又打了兩個噴嚏。


    “雲雲,你感冒了?”迎麵的冷風從窗戶外吹進來,蕭寒身體一顫,“雲雲你在哪兒?床厚點,感冒了要及時去醫院,別扛著。”


    雲開懊惱地揉著鼻子,瞪著手機,心裏忍不住嘀咕,誰讓你響的?真是的!


    聽不到她說話,蕭寒很急,而且又聽到手機裏傳出來呼呼的風聲,他擔心她是在外麵,“雲雲,你現在是不是沒在屋子裏?趕緊回屋子,外麵冷。”


    “給我打電話……有事?”雲開終於生硬地開口問。


    “呃?是……沒……沒事。”


    原本有很多話想跟她說,可一聽到她的聲音又不知道該如何跟她開口了,現在他們這樣的關係,算什麽?她又是否願意聽他嘮叨?


    “沒事以後就別給我打電話,你知不知道你這叫騷擾!”雲開的嗓門陡然就提了起來,心裏像是燃燒著一團火,而他剛剛的“沒事,騷擾”像是在火上又潑了一桶油,火苗茲茲地響,竄起數丈,站老遠都能將人給燃燒殆盡,更何況這火還在心裏燃燒著。


    “雲雲……”蕭寒像個犯錯的孩子,無措而又緊張地抓著手機,嘴唇拚命地蠕動著卻又說不出話。


    “掛了!”雲開不想再被他左右了情緒,匆匆掛了電話,可是掛了後卻又後悔,他現在是病人,應該還在醫院,他說沒事也許是說謊了,可她偏偏卻信了他的謊言,明明他也說了“是”,可卻被她給忽略了,她應該禮貌地對他說一聲“那沒事了再見”。


    雲開蹲在牆角沒起來,手機放在腿上,雙手並攏捂著自己的臉,掌心裏有小蟲子在爬動,蜿蜒而下。


    蕭寒握著手機站在窗戶邊,一個人看著這座城市的夜景,燈火通明的城市,他生活了三十三年的城市,光影在他的腳底下肆意的流淌而過,而他卻突然覺得無所適從。


    放佛一隻無形的手驀地就扼住了他的喉嚨,他忽然覺得難以呼吸。


    明明白天還是晴朗的天,半夜在人們都入睡之後,天空卻又飄起了細細碎碎的雪花,早晨一覺醒來,積雪上又被覆蓋了一層。


    陳思辰昨晚上成功喝醉,這會兒還沒睡醒。


    金子和景一昨晚上很晚了可還是離開了,喬易也喝了不少酒是金子開車先送了喬易然後送景一。


    雲開給金子打電話,“早安,又下雪了。”


    金子還在床上躺著,眼睛都沒睜,“小開,大清早的你有事啊?”


    雲開抬頭看著漫天的雪花,自己置身其中,放佛天與地隻剩下她自己,孤單而又害怕,無助從腳底一直蔓延至她的頭皮,令她一陣陣的顫栗。


    “金子,下雪了。”她重複了一遍。


    “嗯,下雪好,哪兒也跑不了,省錢,終於能夠存點嫁妝錢了,我哥跟我媽商量好了,等我結婚的嫁妝錢要我自己攢,你說他們過分不過分?”


    雲開笑著沒說話,有媽媽有哥哥,有個親人在身邊嘮嘮叨叨,真好。


    瞧她,沒有爸爸媽媽了,她是個孤兒,孤兒的嫁妝隻能自己攢。


    其實,金子真的不算過分,我很羨慕你。


    這話雲開沒有說出來,後來金子睡著了,她就默默地掛了電話。


    在院子裏又站了一會兒,雲開的鼻涕流個不停,昨晚上她成功地將自己凍感冒了,今天有充足的理由窩在家裏哪兒也不去,而且還可以睡一整天的覺也沒人能拿她怎麽樣。


    回到屋子裏,陳思辰已經醒來,兩隻手抱著頭眉毛皺著眼睛眯著似乎沒睡醒,穿了身睡衣從房間裏出來,看都沒看扭頭就衝著樓上扯著嗓子大喊,“雲開!雲開,起床了!”


    雲開?


    雲開停在門口沒動,一覺醒來姐都不叫了變成雲開了,誰給他這樣的權利?


    “雲開你就是個豬,都上午八點半了你還沒起床!”陳思辰嘟囔著朝樓上走了兩步,似是想到了什麽又折回來,哈欠連天地朝廚房走去。


    雲開起來的並不晚,但她沒有做早飯,一來是感冒鼻塞嚴重腦袋昏沉四肢無力,不想做;二來她也沒打算吃早飯,因為不知道陳思辰什麽時候會醒來,做兩人份的她一個人吃不完,索性不做,喝點水湊合著就是一頓。


    等陳思辰去了廚房,雲開回到自己的臥室,關上門反鎖,泡了個熱水澡,鼻塞好多了,感冒似乎也好了。


    她剛從浴室出來,敲門聲響起,“懶豬,起來吃飯!快點,給你五分鍾的時間,不然我就破門而入了!”


    雲開不理他,慢悠悠地用毛巾擦著頭發,頭發短就是有好處,隨便一擦就半幹了。


    陳思辰再次來叫門,雲開這才懶洋洋地將門拉開,斜靠在門邊上,臉上沒有表情,聲音比較嚴肅,“陳思辰,我是不是忘記教你了,什麽叫尊老?”


    陳思辰一頭霧水,幾個意思?


    雲開的眸裏泛著細碎的光,聲音一如往常,卻又多了幾分的警告,“我是你姐,就算是我們沒有血緣關係那也是你姐,親姐,懂嗎?你見過誰叫自己的親姐名字的?”


    其實這個說法很蹩腳,一點也不沒有說服力,但是雲開知道陳思辰聽得懂,他那麽聰明,不可能不懂。


    陳思辰渾身冷汗,放在身側的手禁不住地驚鸞了幾下,一張俊臉一陣紅一陣白。


    “姐……”像是被拆穿了謊言的小孩子,陳思辰頓時無措起來。


    雲開歎了口氣,斂眸,“思辰,你是成年人了,什麽事該做,什麽人不該想,你心裏應該清楚。”


    陳思辰的手伸出去原本想抓住她卻又不敢,就在半空中伸著,滿臉通紅,語無倫次,“姐我……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也別……趕我走。”


    雲開突然笑了,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臉,“知錯能改還是好孩子,姐姐原諒你了,好了,下去吃飯,吃過飯今天去逛商場,去置辦些年貨,快春節了,有些東西需要提前置辦。”


    陳思辰機械地點頭,額頭上依然還在冒冷汗,他沒想到自己的心思居然被姐姐給看穿了,而他居然還沒意識到。


    雖然這當頭一棒很疼,但至少讓他恢複了理智。


    雲開看他臉色還沒恢複,便安慰,“好了,今天的事我不會放在心上,但僅此一次。”


    “姐,其實我矛盾了很久……”


    “你隻是怕我不要你,就這麽簡單。”雲開一語道破天機,翻了個白眼,“我到底做了什麽讓我的弟弟這麽的沒有安全感?唉!真是失敗!”


    “姐……”


    “好了好了別別扭了,早飯做了什麽?不好吃我可不吃。”


    陳思辰頓時露出了自信的表情,拍了拍胸脯,“保準你喜歡!”


    看著一鍋的麵疙瘩湯,雲開很是無語地扭頭看身邊剛剛還自信滿滿的人,“就這?”


    陳思辰臉紅了,撇過臉不自然地說:“麵疙瘩湯養胃!姐你嚐嚐味道,真的很不錯,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我最喜歡吃的就是這個。”


    其實雲開也不是嫌棄麵疙瘩湯,而是覺得太湊合了吧?就喝點湯?沒有菜沒有主食。


    雲開又炒了一盤菜,吃飯的時候兩人都是沉默,各有心事。


    “姐,我錯了,真的。”陳思辰終於還是忍不住,如果得不到姐的原諒他會寢食難安的,如坐針氈。


    雲開抬眸,她以為這一頁已經翻過去了,她看著眼前的孩子,雖然比自己僅僅小了兩歲,可是在她心裏他跟瑞瑞一樣,始終都是個孩子,“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今天這事我再重申一遍,翻篇了,不許再提。”


    “嗯!”陳思辰用力地點頭保證,下一秒恢複了以往的嬉皮笑臉,“姐,反正以後你就算是再找姐夫,我也跟著你,你說了,你是我親姐,姐你能不能給我改改姓啊,以後我跟你一樣姓雲吧?”


    “雲思辰……聽起來還不錯!”


    氣氛緩和之後,陳思辰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餐廳的壁掛電視,正播放著雲城早間新聞,電視畫麵裏蕭遠山坐在中間,左右分別是兩個男人,一個是蕭寒,雲開認識,但是另一個酷似蕭寒的人,雲開沒見過。


    “姐,蕭寒還有兄弟?好像是……他哥,這是要做什麽?”陳思辰問。


    雲開沒吭聲,隻是看著電視。


    蕭滕,以前從來沒聽說過,怎麽蕭寒突然就冒出了一個哥哥呢?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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