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世界頻道上聊得那麽歡,魏燃情怎麽可能不知道?他當即臉色就變了,坐在馬身上環視周圍,第一眼就發現不遠處躲在人群中端著虛擬鍵盤頻頻竊笑的女人。[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說是女人還過了點兒,她的身材纖細嬌小,看著也就十六七歲,低垂著頭的模樣,無端激起他一種泄憤施虐的欲望。


    魏燃情拎著刀,馬頭衝開人群就撞了過去。


    唐梨隻聽見幾聲驚呼,下一刻,洪燕就忽然回身抱住了她的腰,將她整個攬進懷中急退,而她原本站立的原地,魏燃情的馬焦躁地嘶鳴著,仿佛對於主人突然勒緊韁繩的動作十分不滿。


    唐梨先是愣了愣,然後看向洪燕,洪燕表情冰冷,還有一種說不出的陰寒,一瞬不瞬地注視著魏燃情,她這才反應過來她是因為剛才點開虛擬鍵盤打字所以被魏燃情發現了,這才打算給她些厲害看看。


    周圍原本正瞧熱鬧的西域商販發現事態不對,匆匆忙忙收拾了貨品散開,魏燃情的馬隊則將唐梨和洪燕兩人圍了起來。


    唐梨冷冷道:“你什麽意思?”


    魏燃情道:“沒什麽意思,就是看你不順眼,怎麽,我想打你還需要向你報備麽?”


    唐梨簡直快被氣笑了,一個手下敗將也敢向她耀武揚威,她道:“那你也得有本事來打我呀,別光隻說不動,讓人家以為你不行。”


    城鎮內不準殺人械鬥,魏燃情不是林月見,根本沒有那個膽子出手,先前不過是以為唐梨好欺負,想整她嚇唬她,典型的欺軟怕硬。


    可“不行”二字,顯然刺激了大男人主義的魏燃情,對男人不能說不行!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在集市出手的時候,對麵的人卻動了!


    洪燕放開唐梨,抽出她腰間的砍刀,下一秒身影就躍到了魏燃情的跟前。


    魏燃情沒想到唐梨身邊的男人敢在城鎮裏殺人,忙提刀阻擋,卻沒想到此人竟然意不在對決,而是趁他向後彎身時,一腳踢在他所騎的黑馬的頭上,黑馬在沉沉的一聲哀鳴後甩頭,立時昏厥翻倒,魏燃情也猝不及防摔下馬來。<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旁邊的下屬匆忙上前扶人,大聲對輕鬆落地後的洪燕道:“大膽!你可知道我家大人姓甚名誰!”


    洪燕漠然道:“很重要麽。”


    哇,唐梨簡直想要給洪燕拍手,剛才的飛踢實在太厲害了!


    洪燕安撫地輕拍她的後背,領著她轉身欲走,畢竟此時吸引了不少江湖客的注意,恐怕會將巡城守衛招來。


    “等等,誰準你們走了。”魏燃情幾乎很少這麽被人削麵子,而且不用看世界頻道也知道,上麵肯定有不少人都在嘲笑他惱羞成怒,威脅人不成反被打臉――打馬的臉等同於打馬主人的臉!


    可他本以為唐梨就是原本將他的事情曝光在世界頻道上的狐樂,卻沒想到狐樂另有其人。


    【南尤】狐樂:剛才在成都集市上的都看到了吧?魏燃情突然騎馬撞人,還是撞一個無辜的女孩子,也是有臉,老子剛才就站在他旁邊,眼瞎看不見。


    就在唐梨和魏燃情的人對峙的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魏燃情身邊的人有些慌亂道:“是征西將軍!”


    話落,洛繁塵的一隊人馬趕到,他本人稍稍則落在後麵,騎著一匹黑馬,手中卻牽著另外一匹白馬。


    洛繁塵黑著臉道:“都給我散了――燃情!你做事前怎麽不先動動腦子!你知道你被人說的有多難聽嗎?”


    魏燃情心裏結了氣,再被洛繁塵一斥,頓時怨氣噴湧出口,“這是我的私事,你管不著!”


    洛繁塵壓著火,“你當街騎馬撞人可不是私事。”說完,他看向唐梨和洪燕,“兩位多有得罪,一點賠禮請收下。”


    他身後的侍衛迅速翻身下馬,從懷中拿出一個鼓鼓的荷包,遞到唐梨麵前。


    唐梨默然地看著荷包,好像樓聽風以前也有過一次幫洛繁塵花錢平事的經曆。


    那是傲血繁塵幫會最出風頭的一段時期,他和洛繁塵幾人去酒樓吃飯,洛繁塵想要擺闊氣包場,便將樓裏的食客們都趕了出去,那會兒有不少人看不慣,不滿地抱怨,卻遭到了洛繁塵身邊侍衛的暴力恫嚇。最後,是他去做的調解,又付了一些銀子,這才將聚起來的人都散了。


    那會兒洛繁塵還笑他怕事,大不了就打一架,不管有理沒理實力說話!


    沒想到現在,洛繁塵竟然意外地低調起來。


    不過唐梨沒有接錢,當她換到另外一個位置的時候,她第一次發現接錢是一件非常不爽的事,並且洛繁塵的話說的對,一切都是實力說話,她嘲諷地看向洛繁塵身後的魏燃情道:“花錢就想平事?不可能。”


    魏燃情拎著刀指著她和洪燕道:“正合我意,臭女人,敢散布我的隱私就要付出代價。”


    洛繁塵怒道:“燃情你給我閉嘴!你連是誰散布的信息你都搞不清!”


    洛繁塵往前一走,手中牽著的那匹白馬便露出半個身來,唐梨愕然地怔在當場,小花……


    千裏神駒青藤花,全身雪白,鬃毛柔軟,隻在腳踝處爬有青藤一樣的花紋,如踏荊棘而走。


    唐梨發現小花的肚子微微鼓脹著,馬腿也比以前更加壯碩,這是……懷孕了麽……


    小花是匹母馬,以前洛繁塵還念叨過,若是找到這個遊戲中的另外一匹青藤花,說不定還能拉個郎配,再生一匹小馬,那樣可就賺大發了。算算日子,他和洛繁塵疏離之後,已經快有三四個月未親近過小花了,即使見了,也是匆匆一麵,前些日子他從傲血繁塵離開,還以為洛繁塵會把小花賣掉,原來沒有……


    唐梨忽然就不想再爭執下去了,她拉了拉洪燕的衣擺,兩人悄然從集市的中心離開。


    唐梨邊走邊對洪燕道:“燕大哥我們搬家吧,搬到成都來,我們人太少了,需要招攬一些內外弟子,到時候就不用怕人少打不贏欺負我們的人了。”


    洪燕腳步頓了頓,讚同道:“是該搬到一個大一點兒的地方,不過不是這裏。”


    唐梨莫名,洪燕定定地看著她道:“你信我嗎?”


    唐梨詫異,這和相不相信有什麽相幹,但她還是道:“信。”


    不是在敷衍洪燕,而是確實覺得可以托付信任,畢竟自己目前要錢沒錢,要人係統第一個不答應,也沒什麽值得別人圖謀的。


    洪燕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額發,不過到底不妥,他笑了一下道:“我有一件禮物要送你。”


    洪燕騎著馬,帶著唐梨離開了成都。


    出了郊外,蔥鬱的景色雖然不錯,但人影也同樣稀疏起來,而且他們走的這個方向……越來越靠近北穆了。


    唐梨終於忍不住出聲道:“我們要去哪裏?北穆?再往前走十裏就是陵江,那裏隻有一道鐵索橋,走不通的。”


    “你去過鐵索橋那頭嗎?”


    “沒有,不過聽人說橋頭那一片被稱作小江洲,是夾在北穆和南尤之間求生的灰色地帶,有常年盤踞的水匪。”


    洪燕點點頭,“那裏三麵環水,易守難攻,是個積糧屯兵的好地方。”


    一聽洪燕提到積糧屯兵,唐梨心裏就咯噔了一下,洪燕回過頭看她道:“你可願把家搬去那裏?”


    你可願把家搬去那裏?


    你可願把家搬去那裏?


    你可願把家搬去那裏?


    這是幾個意思?是要屯兵造反?還是單純的扯個匪旗趁亂出來分地瓜?


    唐梨沉吟著,憑心說,小江洲確實不失為一個好的根據地,光是三麵環水,一麵險塞這一點,當真可稱作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而若在小江洲上開拓軍功戰場,不說能擴展出多少地盤和人手,單是小江洲相當於半個城的領域就足夠他們發展商業,漕運,完成未來軍隊建設的資本積累。


    可他們現在滿打滿算,加上還隻會吃桂花糖的小丫頭,總共五個人,哪裏能拿得下如此紮手的地方?礙於手中沒有地圖,唐梨大概估摸了一下,吞食小江洲,少說也需要一個團,就像先前水夢紗控製的月流紗那樣,由幫會中挑選大量精英,組成五十人的團隊。


    洪燕胸有成竹道:“別擔心,隻要你願意,其他的交給我。”


    唐梨略一遲疑,忽然問道:“你需要我做什麽?”


    這個男人身上的疑點忽然就如同上岸的漲水,從熊貓崽崽事件,到現在的三言兩語,處處透出詭異,不怪乎洪燕問她是否願意交付信任,可縱然她願意信任他,也不代表她就天真地以為洪燕毫無所求。


    若是真的無所求,洪燕對她忠心不二,那麽從他們最初見麵時他就該讓她知道,他已經在打小江洲的主意了,如今能夠說出口,小江洲明顯早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把他的囊中之物抖落給唐梨看,展示自己的實力,是想要得到什麽?這裏麵要是真沒一點兒貓膩,打死唐梨都不信。


    他會不會想要密門實際的控製權?


    如果想,那就隻好拆夥了,唐梨看向路沿邊的野草碎石,她現在跳下去還來得及嗎……


    “本來隻是想把小江洲當做禮物送你,但仔細想來,我確實也是有所求的。”洪燕手中的韁繩緊了緊,眼神有著孤注一擲的寂靜,棗紅馬腳步先停頓,然後又再次輕快跑動,“隨我去北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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