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昨天並不是這個叫羅娜的女人第一次給自己的老公下葬,在過去的七八年時間裏她已經親手將三任老公送進了這座公墓!而且據說這些要麽有錢,要麽有權,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但個個都死得很蹊蹺,搞不清是什麽原因,這幾個家夥早就見怪不怪了。<strong></strong>


    按照那幾個家夥的說法,這女人絕對就是傳說中的“天生克夫命”,誰娶她都是死路一條,可偏偏還是有那麽多不要命的人爭先恐後往火坑裏跳。


    果不其然,昨天第四位“中獎者”終於光榮誕生了,距離上一位也不過兩年多的時間,恰好就是我來之前不久,真是紅顏禍水,所向披靡啊!老圈居然敢去招惹她,難道是活膩了,想當第五個?


    我聽完之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以為這隻是個普通的單一事件,卻沒想到背後竟然如此複雜。如果說第一次第二次死老公還屬於偶然的巧合,那麽短短的七八年內連續出現四次就已經完全超出了普通人能夠理解的範疇,這絕對是不正常的。


    難怪在墓地的時候那位掛掉的老兄都燒成灰裝進盒子裏了,居然都不肯安安生生的下地,敢情是因為這個啊。


    不過,對“天生克夫命”這種說法我還是持保留意見的,畢竟老公掛了就用這種借口把責任往女人身上一推,未免有失偏頗。


    先不提他們也是道聽途說,其真實度值得懷疑,就算是真的,難道那幾個所謂有頭有臉的男人會事先都不調查清楚就和她結婚?畢竟他們那樣的人對這是很在乎的吧。


    然而從另一個方麵來講,這種不尋常的事情背後八成是隱藏著什麽秘密,沒準兒那四個男人的死都是這女人一手導演的也說不定,俗話說“最毒不過婦人心”嘛。當然,這種事情隻能是猜測,畢竟是四條人命啊,警察就算再打醬油也不至於啥也查不到吧。


    我正胡亂猜想著,卻發現旁邊的幾個家夥突然停止了議論,原來那個叫羅娜的女人和老圈已經回來了。


    也不知為什麽,他們兩人的氣氛似乎有點兒奇怪,老圈又變成了麵無表情的悶葫蘆一個,而羅娜的臉上則寫滿了鬱悶。她愣了一下,又出言邀請老圈一起吃午飯,老圈看也不看她,隻冷冷地說了句,不必客氣了,然後就往椅子上一坐,繼續翻起了報紙。


    羅娜當著眾人的麵被一個男人拒絕,臉頓時窘得通紅,但她涵養不錯,沒有發作,就說那下次吧,然後轉身低著頭走了。(.棉、花‘糖’小‘說’)


    我們幾個麵麵相覷,這下可是大出意料之外,剛才他們倆還眉來眼去的,怎麽一會兒工夫就鬧掰了?難不成老圈也看出這女人“有問題”,沒敢趟這趟渾水?


    我就更加鬱悶了,俗話說“買賣不成仁義在”,就算不願意也不用讓女人下不來台吧,何況就是吃個飯而已,怕個什麽勁兒啊?你這一搞不要緊,連我那份兒午飯也泡湯了,但事已至此,也隻好作罷。


    事情並沒有這樣結束,幾天後到了祭頭七的時候,羅娜又來了。看樣子似乎她仍然不死心,再次來到傳達室很有誠意的邀請老圈吃飯。


    到了這個份兒上,任誰都看得出她對老圈有意思。而老圈看樣子卻像是打定主意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直接冷冰冰的拒絕了。氣氛一時相當尷尬,弄得我們幾個知道內情的人都開始替羅娜鳴不平,感覺老圈這家夥實在有點兒太不近人情了。


    最後羅娜無奈,隻好委委屈屈地走了,此後的一段時間也沒有再出現,估計是太傷自尊了。


    大約過了半個多月,我幾乎都快把這件事忘了。


    這天傍晚我找了個借口早退,其實是想偷懶回家看球。出了公墓之後,正準備去路對麵坐公交回家,突然有輛白色的寶馬車停在了我身前。


    車窗搖下之後,坐在裏麵的赫然竟是羅娜。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就見她探出頭來對我說,小弟,剛下班啊?


    我答應了一聲,心說,大姐你也太執著了吧!被拒絕成那個樣子,居然還上趕著來找人家,也太那個了吧。但臉上卻笑了笑,告訴她老圈今天是夜班,還沒來,要找他的話可以自己進去等。


    沒想到羅娜微微一笑說,她是來找我的,如果沒有約會的話願不願意去跟她喝杯東西。


    老實說,當時聽了她那句話我著實大吃了一驚,這女人不找老圈找我幹什麽?難道這麽快就轉移目標了?


    但這念頭隻是在腦子裏一閃便被我自己否定了,人家雖然嫁過好幾次,但好歹也是個富婆,人長得也是出類拔萃,怎麽可能會看上我這樣一個在公墓看大門的臨時工呢?這一點咱和老圈可比不了,那家夥又高又酷,還懂些神神叨叨的事,應該很符合這女人的需求,而且年齡上也比咱合適啊。


    要知道這女人比我大了可不止一點半星,咱並不是排斥姐弟戀,可這種年齡差還真接受不了。一個女人哪怕保養的再好,看起來再年輕,她也不是真正的年輕了。咱雖然沒錢沒勢,可也沒到墮落到傍個女富婆吃軟飯的地步。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有人請客我倒是不介意陪她去喝一杯,隻是今天下午這場球我實在不想錯過,於是就推說呆會兒有事,等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羅娜聽了說,作為一個男人隨便拒絕女人的邀請是很不禮貌的,我隻是有些事想問你,不會耽誤很長時間的,可以嗎?


    她說完眼睛中便流露出懇求的神色,我一向受不了女人這副樣子,又見她誠心邀請,心裏小小的鬥爭了一下便答應了。


    上車之後,羅娜載著我駛向市區。她首先開口問了我名字,我沒什麽好隱瞞,就如實回答,伊曉彬。


    她笑了笑說,沒想到你名字取得倒挺文雅的,我聽她言下之意就是咱的形象對不起這名字,心中不免有氣,於是幹笑了兩下沒有說話。


    接下來我們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也沒什麽主題,大約半個小時後來到市中心一家檔次和口碑都相當不錯的茶館。當然,我是隻聞其名,未見其實。說到底,這種地方跟咱基本上是絕緣的,沒想到現在居然有機會進來見識見識。


    我有點兒鄉下人進城似的跟著羅娜進了包間,坐好後她就問我喜歡喝什麽茶。


    我平常都是喝白開水的檔次,了不起泡點兒廉價茶葉,或者買瓶綠茶什麽的。上學的時候踢球渴了,對著水管子都能直接灌一肚皮,當兵那會條件所限,就更不要提了,所以哪懂什麽飲茶,於是隻好故作瀟灑的說,隨便吧。


    羅娜看著我笑了笑,然後叫來服務員,點了一壺玫瑰花茶,又要了幾樣茶餅點心,這些東西別說吃,從前連見都沒見過,老實說,像我這樣到大城市來討生活的人哪有閑情逸致坐在這裏喝下午茶啊,有空的時候買點兒啤酒,就著瓜子、花生,一邊吃一邊看球就是莫大的享受了。


    過不多時,茶和點心就端了上來。羅娜殷勤的給我倒茶,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接下來又開始閑聊,當然基本上是她發問我回答,但問來問去,竟然全是關於老圈的事。


    到這時,就算傻子也知道她請我來喝茶的目的是什麽了。當時我那個鬱悶啊,暗罵這娘們兒也不考慮考慮自己的年齡,發花癡總該有個限度吧。老圈那隻悶葫蘆無非就是個走後門混飯吃的主兒,除了個子高,能裝b以外,有什麽值得大姐你如此鍥而不舍的?真讓人搞不懂。


    雖說咱沒打算和這女人有進一步發展,可坐在那裏一直聽她打聽別的男人,難免還是心生厭煩。別說我壓根兒就不了解老圈,就算什麽都門兒清,也不想告訴她。一時間隻覺得意興索然,真後悔被她忽悠過來,於是便準備找了個借口閃人。


    羅娜也早看出我不耐煩了,但她的目的還沒達到,哪肯輕易放過,急忙叫住我,說她還有件事想請我幫忙。


    我當即便打算拒絕,因為用腳趾頭也能想明白她要說的事百分之百和老圈有關,忍不住要罵一句這尼瑪幹我甚事?老子好歹也是個爺們兒,又和那個喜歡裝逼的家夥沒什麽交情,憑什麽給你們倆當這紅娘?說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正想著怎麽拒絕她,就看羅娜從身旁的手提包裏拿出一個信封,推到我麵前。


    我一看這架勢,心裏就明白了七八分,頓時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下意識的就把信封拿了起來,掀開一看,我靠!裏麵不薄不厚的一疊少說也有小兩千塊,抵得上老子一個半月的工資了!果然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老實說,我並不是見錢眼開的人,至少咱知道不是自己的絕對不能拿,否則沒準兒就會惹禍上身。不過眼前這錢卻有所不同,這女人是有求於我,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等加價換,童叟無欺,這總沒問題吧?這樣一想,我心中立刻就坦然了不少,隻是不知道她究竟有什麽事要讓我幫忙。


    想到這裏,我故意晃了晃信封,問她這是什麽意思。


    羅娜笑了笑,讓我不要緊張,說這事並不難辦,而且事成之後還會再付另一半。


    我一聽就更來精神了,當下趕緊追問她到底是什麽事。


    羅娜端起茶杯輕呷了一口,這才不慌不忙的說了出來,原來這女人是想讓我把老圈的生辰八字拿給她。


    一聽這話我立刻就傻了眼,咱又不是老圈的爹娘,平時連話都說不上,怎麽可能搞到他的生辰八字呢?要是直眉楞眼的去問,不吃一鼻子灰才怪。於是幹脆利索的直接告訴羅娜,對不起,這事兒我可幫不上忙,然後就把信封放回了她麵前。這錢咱不是不想賺,實在是沒那個本事啊。


    沒想到羅娜又把信封推了過來,解釋說,小弟,你不要誤會,這事沒你想得那麽複雜,隻要查到他的出生年月日,然後交給我就行了,既然在一個單位工作,這點事應該不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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