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經過周雨的嘴,胡風也得知了這三年來她身邊一些人和事的變化...


    夏依退出歌壇,是胡風早就知道的事情,但究竟是什麽原因,周雨也不得而知。至於公寓幾個大小姐都搬出公寓的問題,周雨則告知是因為各自的工作需要,所以才各自分散了。


    問起幾個大小姐如今的生活情況,得知那個討厭的含冰自從馬淩失蹤後,似乎至今未從失戀中回過神來,一直單身至今。問及雅袖時,周雨則怪異的看了胡風一眼,終究是推脫說已經三年沒見過雅袖了,對於她現在的情況並不是很了解。


    聽聞沒有雅袖的消息,胡風心中萬分失望,在這四個大小姐中,他如今最為關心的人,便是雅袖了。想當年雅袖自頓鎮公安局事件過後,直到如今也杳無音訊,不免心中失望痛苦,傷心傷身,不知道三年過後,她究竟是死是活,又是否結婚,如今又活得怎麽樣呢?


    思到當年她最後一刻離開自己時,那股決然悲傷的神色,胡風至今不能釋懷,心中充滿了內疚與遺憾,隻覺這一生中,讓雅袖這樣的好女孩兒離開了自己,終讓自己抱憾終生,永遠也難以釋懷了。


    想著想著,胡風不自覺一歎,心中煩悶,拿出一根煙便抽了起來。


    "你別抽煙了,傷身子!"


    看見胡風低落的神色,周雨也黯然神傷,她想一把奪過胡風手裏的煙,卻被胡風手一閃,躲開了。胡風固執的點燃了手裏的煙,頓了頓,才淡淡的問:"還有那個蘭蘭呢!她...現在怎麽樣了?"


    "蘭蘭?"周雨被胡風問得一愣,她遲疑了一會兒,輕聲問:"你...如今還在關心蘭蘭嗎?"


    胡風撇了周雨一眼,吸口煙,並沒有說話。


    "蘭蘭她..."周雨神色閃爍,考慮一下,才慢慢道來:"她現在過得很好!而且...而且她快要結婚了!"


    "結婚?"胡風手一顫,煙掉到了地上也不知覺,臉色血色盡褪,問道:"和...和誰結婚?"


    "秦華!當今國家絕密局局長秦建國的兒子,秦華!"周雨看見胡風蒼白的臉色,心裏酸酸的難受,即為他,也為自己。周雨黯然道:"說起來,也許...秦建國還是你的老部下了,對麽?"


    胡風並沒有回答周雨的話。他的臉色,隻是一瞬間的蒼白,便迅速的恢複了常態,好似根本不關心蘭蘭將要結婚的事情一樣。隻是,當他再掏出根煙來抽時,周雨明顯的發現他的手顫抖得厲害。


    "你沒事吧?"周雨關心的問:"你別那麽使勁抽煙好不好,對身體不好的。"


    "身體?"點燃煙後,胡風舒服的吸一口,不想再過問關於蘭蘭的事。他彈彈手裏的煙灰,冷冷一笑,說話似乎帶了股怨氣:"我的身體好不好,用不著你關心。如今我活過來了,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我的死活沒人會去關心,我也不再需要別人對我的關心..."


    "你..."周雨被胡風這一句話說得俏臉蒼白,感覺他那句沒有朋友的話,倍兒傷人!難道...難道自己在他心裏,連朋友都算不上嗎?


    然而,胡風顯然不會在意周雨臉色的蒼白。當他聽見依舊沒有雅袖的消息時,本來心情已經夠糟的了,如今再聽說蘭蘭將要結婚,嫁予那個秦華,更加不是滋味了。他心頭苦悶悲傷,胸中猶如壓了塊鉛石般沉重難受,讓他窒息般痛苦。


    但胡風依然極力保持鎮定。因為麵前坐著的人是周雨,是當年那個牙尖嘴利、總是挖苦嘲笑自己的女人,自己即使是再悲傷,也不能讓她給瞧出來的。因為,胡風覺得她並不會把自己當成真正的朋友,她之所以能和自己坐在一起,完全是因為三年不見,乍見自己死而複生,心中奇怪罷了。


    雖說如今三年後再相逢,二人都有說不完的話。但潛意識裏,胡風終究是難以把周雨當成真正的朋友,難以當成那種紅顏知己的。畢竟周雨雖天性善良,但於胡風而言,與她鬥嘴了兩年,心中有疙瘩難以消除。


    周雨從胡風的話裏,顯然也知道自己在胡風心中,究竟是什麽地位的。她一時間難以消化這個隱形的訊息,剛才還要勸誡胡風的。沒想到這一瞬間,心情比之胡風難受更甚。二人一時沉默,都沒有說話的意思,場麵眼看著冷清下來。


    "對了周雨,你現在怎麽樣?為什麽都這麽大了沒有結婚?莫非還在惦記著當年那個梟龍?"胡風再吸一口煙,知道與眼前這女人再冷淡下去的話,終歸是不好,率先問道。


    周雨從失落哀傷中回過神來。聽胡風問這問題,心兒又是一疼,澀澀的難受憂傷。幽怨的望了胡風一眼,想到他居然敢不把自己當朋友,難受萬分,也把眼睛一揚,賭氣道:"不是!隻是不想找而已。因為天下的好男人已經沒有了!剩下的全是和你一樣的大色狼,臭蛤蟆。我一個也看不上眼。"


    "嗬嗬...是嗎?難怪!"胡風不以為意,因為周雨這種態度。他實在是見得太多了。早見怪不怪的。又道:"對了!我記得三年前我西征的時候,好像梟龍那臭小子留守首都,沒有跟去的。怎麽?難道你不考慮考慮,和那混小子再續前緣嗎?嗬嗬...隻要你願意的話,我胡風幫你牽橋搭線,有我的幫忙,保管你這事兒成功。要不要去試試?"


    "去去去...你煩不煩!我都說了,現在天底下除了像你這樣的混蛋外,早沒了好男人,我會看上眼才有鬼了...哎呀,你別說這話題了好不好?真無聊!"周雨見胡風居然還在自己麵前,替別的男人做起月老來。心裏說多難受就有多難受。她狠狠的瞪了一眼胡風,再罵一聲"無聊",頓時把胡風噎得傻愣,無言以對了!


    周雨暗怒的神色,任傻子也知道她是真生氣了。胡風估計她是真瞧不上像自己這樣的男人,又是尷尬又是好笑,躊躇了一會兒,胡風才笑道:"那個...既然你不喜歡我說這些,那我不說便是了。那...要不,我看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在這也坐了這麽久,還是盡早回去吧?不然的話,倘若明日耽誤你上班就不好了。"


    "什麽?"周雨驚奇道:"就...就走?"


    "恩?怎麽...難道你還有什麽事麽?"胡風也奇怪的看著周雨。以為她還有什麽事情沒和自己說。


    "這...事情倒是沒有。"周雨俏臉一黯,沒想到才坐了沒多久。大色狼居然便要離開。即使她萬分不願意,卻又不好意思主動提出來多坐一會兒。隻能與胡風一道,悶悶不樂的起了身子...


    出了餐廳,已是晚上十點多鍾。今日與周雨一起玩了這麽久,沒想到到最後,卻得知蘭蘭終要為人妻子,雖然臉色不變,但心中終究是難受得緊。


    胡風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淡淡道:"周雨,今日一見,就此別過了。很高興今天能見到你,讓我回憶起了當年公寓裏的美好事物...要是你沒什麽事的話,就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的走走。"本來開口把別人遣走,是一件極不禮貌的事情。但此刻胡風心中壓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周雨沒有說話。她靜靜的看了胡風一眼,從胡風的眼神裏看出了落寞,又想到剛才在餐廳裏,這家夥居然不把自己當成朋友看待,心中更是黯然。她本不想離去的,想找些廢話和胡風多聊聊,那怕是靜靜的不說話,隻呆一會兒也成,但此時腦中混亂,找了許久,也沒找出個合適的話來糾纏胡風,心中又是傷心難過,幽幽道:"我...我沒什麽事了!你...是了,你家離這兒挺遠的,要不...要不我開車送你回去,好麽?"說完,周雨期待的看著胡風,眼眸裏充滿了乞求。


    "不麻煩你了,我自己一個人走走!"胡風大木疙瘩,傻得不能再傻。豈能懂得周雨的眼神?他笑著對周雨擺擺手作別:"周雨,就此別過,後會有期的話,咱們再見了!"


    剛要邁步離開,卻被周雨突然喊住了:"喂!大色狼,你...你等等..."


    "唔?還有什麽事麽?"胡風回過頭來。


    "這個..."周雨緊跟在胡風後麵,見胡風停下來,也停下來,不敢再向前走了。她看著疑惑的胡風,眼神中充滿了無限的不舍與眷戀。許久,周雨才躊躇著抿著嘴,輕輕的道:"是了,差點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我...我馬上要從中央電台跑到HS電台來工作了。"


    "什麽?"胡風瞪圓了眼睛,滿臉的不敢置信:"你...你怎麽在央視幹得好好的,又跑到HS市來了?難道央視還沒HS電台好嗎?"


    "不是的不是的..."周雨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胡風,幽幽的道:"我來HS市工作,是因為...因為我不喜歡央視的環境。我...我比較喜歡HS市的氣息而已。"


    "哦,這樣啊!"麵對周雨的回答,胡風深信不疑,咧嘴笑道:"要真是那樣的話,你就在HS市工作好了。畢竟換個環境,對人體的健康還是很有幫助的。那...我就預祝你在HS市工作順利,開開心心,早日賺大錢升大官,娶個漂亮老婆...錯了錯了,是找個不像我這樣的大色狼,釣個金龜婿過日子...嘿嘿,我去了!"


    "呸!你才嫁大色狼呢!"周雨察覺胡風的話裏有病句,臉色暗惱,剛要與胡風死纏不休,不讓他有脫身的機會的。但話還未說完,抬頭一看,卻見胡風早在原地消失得無影無蹤,空留下他最後一句話在空中來回飄蕩,經久不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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