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天子和天恩又當爹又當媽的樣子,我忍不住就笑了幾聲。


    天嬌是小孩子,小孩子應該以玩為重。


    說的他們好像是大人一般。


    他們也還是小孩子好吧?


    看著天子和天恩出眾的模樣,我的心裏不免就有些驕傲。


    天子和天恩雖然隻有十一歲,卻已經上初三了,如果他們真的能夠把高一的課程學好,就讓他們跳級念高中。


    這些年,最讓我欣慰的就是天子和天恩了。


    天嬌頑皮愛鬧,可他們卻很少讓我操心,又總是很疼寵天嬌,再加上李嫂和陸伯,還有蘇靳琛的幫忙,我雖然管理企業很累,可在家庭瑣事上沒有太費過多少精力。


    將天子和天恩的成績單以及那張檢討書小心翼翼的收起來,吃過早飯,我去上班,順便送他們去上學。


    五年以來,我很少接送他們上下學,一般都是陸伯去接送,有時候蘇靳琛幫幫忙,反倒是我,將太多的精力放在了事業上。


    一路上,三個孩子都很興奮。


    將天嬌送到幼兒園,看著幼兒園裏好多個小男生在幼兒園門口等她的樣子,我頓時滿臉的黑線。


    這個天嬌,不好好學習,也不好好的上課外才藝班,倒是挺會使喚人。


    看著她很自然的將書包丟給其中一個小男孩兒,又隨手從另一個小男孩兒的手裏接過薯片往嘴裏塞的樣子,我頓時有些無語。


    在家裏使喚天子和天恩,在幼兒園使喚同學,還真把自己當成女王大人了。


    目送她進了幼兒園,我扭頭看著天恩和天子,見他們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有些無語的問道,“這事兒你們沒有什麽看法?”


    “沒有。[]”


    天子和天恩搖了搖頭,氣死人不償命道,“我們也是這麽過來的,很正常。”


    看著他們臉上的臭屁表情,我險些氣絕。


    這三個孩子這一點倒是和陸擎蒼如出一轍,還真是自戀的不要命。


    皺了皺眉頭,我沒好氣的瞪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開車將他們送到了學校。


    本來我以為他們是在吹牛皮,可等我到了天恩和天子的學校,等他們下了車,我才見識到,什麽叫做“很正常”!


    看著學校門口那些好似狂熱粉絲一般擁擠成一團等著天子和天恩的迷妹們,我握著方向盤,差點吐血身亡。


    我靠,這也太誇張了吧!


    瞪了瞪眼睛,我看著天子眨著電眼,天恩繃著臉,二人並肩穿行過一群迷妹,淡定的朝著校園裏走的模樣,視線不由得落在了他們倆的側臉上。


    看著他們與陸擎蒼有八分相似的輪廓,我頓時釋然。


    也對,我當年第一次見到陸擎蒼的時候,也在心裏犯花癡來著。


    隻是現在時代不同了,我們那時候比較含蓄,犯花癡是在心裏犯,而現在大家都比較直接,大膽,對一個人有所關注就要大膽的說出來,生怕對方不知道。


    勾唇笑了笑,我看著天恩那張傲嬌的冰塊臉,腦海裏不由就想起了剛和陸擎蒼在一起時候的時光。


    天恩的性子像極了陸擎蒼,而天子,倒是被蘇靳琛感染的多一些。


    一直看著他們被一群迷妹簇擁著走進學校,徹底消失在我的視線裏時,我揚唇笑了笑,將車開了出去。


    真好,如果陸擎蒼回來,能夠看到這一幕幕,一定也會像我一樣,有所感慨吧?


    去了公司,剛到了總裁辦,就見秦長安朝著我走了過來。


    見秦長安已經回來了,我不由有些抱歉。


    昨天情緒太低落,跟著蘇靳琛回國,倒是把秦長安給忘了。


    “淩總,您的行李我都已經給您帶回來了,放在了辦公室。”


    秦長安跟我道了早安,快速的報備了上午的行程,“淩總,關於您在五年前設計的八款作品,不知您現在是否有意出售?”


    秦長安跟著我往辦公室走,抬手,他扶了扶臉上的眼鏡,表情有些嚴肅。


    “譚氏集團近期將打算在藍海市舉辦一場慈善拍賣會,特邀您出席,並且指明了要您帶著這八件作品到場。”


    “對方說,談合作首先要談誠意,屆時,譚氏集團的董事長,譚總也會到場。”


    將外套脫了,隨意的遞給秦長安,吩咐秘書幫我泡了一杯咖啡,我坐在大班椅上,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是譚總點明要這八款作品嗎?”


    我前腳剛回來,譚氏集團就這麽著急的要在藍海市開一場慈善拍賣會,這是什麽意思?


    不過若是陸擎蒼點明要要,那我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怕就怕,是薑露要,而不是陸擎蒼要。


    果然,不等我的話音完全落下,就見秦長安有些為難的皺了皺眉頭。


    而後,邊聽他道,“是薑總,對方說……”


    “但說無妨。”


    聽到“薑”這個姓氏,我的心裏就不得勁。


    抿了一口咖啡,感受著嘴裏的苦澀,我不由的攥緊了咖啡杯。


    “對方說,要用這八件珠寶作品,作為薑總結婚時用的首飾,屆時,想必譚總會拍賣下來,送給薑總作為新婚禮物。”


    秦長安說完,不由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


    一聽這話,我頓時就皺緊了眉頭,心底頓時升騰起來一絲怒氣。


    媽的,這個薑露還真夠陰險的。


    搶走了我的男人就算了,現在還耀武揚威的跑來藍海市裏跟我秀恩愛。


    不僅如此,竟然還妄圖拿我嘔心瀝血設計出來的得意作品來刺激我!


    這五年以來,我的那八件作品不知道被多少人曾詢問過,有意買入,可我一直都沒買。


    這些年,那八件作品一直被我好好的收藏著,畢竟那是我和陸擎蒼在一起時,一起設計出來的作品。


    裏麵不僅有我的心血,更有陸擎蒼的創意,除此之外,它們更象征了我和陸擎蒼的愛情。


    可薑露這個賤女人,竟然想通過這樣的方式逼著我將這八件作品拱手相讓!


    談生意前先談誠意,嗬,我看她是算準了我一定會為了見到陸擎蒼去參加這場拍賣會吧?


    她可真夠毒的!


    帶著這八件作品才能入場,嗬嗬。


    在心底冷笑了好幾聲,我皺著眉頭,重重的將咖啡杯放在了辦公桌上。


    新婚禮物,結婚時用的首飾……


    想到陸擎蒼和她訂婚的場景,我就氣的牙癢癢,連肺都要氣炸了!


    “淩總,譚氏集團不僅邀請了您,更邀請了蘇爺,您看,您和蘇爺,是不是應該辦個假結婚比較合適?”


    秦長安的語氣愈發小心翼翼,被他這麽一說,我頓時有些氣絕的靠在了大班椅上。


    還有這一茬,險些把這一茬給忘了。


    譚氏集團這次要進軍國內,跟慕薇集團和蘇氏集團談合作,自然會在實現調查清楚我和蘇靳琛的底細,若是知道我和蘇靳琛沒有結婚,之前在宴會上的一切言論都是說話的話,那麽這談合作之前的誠信也淡然無存了。


    這麽一來,也難保會影響了陸擎蒼來國內的計劃。


    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我抬手,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去約一下蘇爺,午餐定在藍海大酒店。”


    “是。”秦長安點了點頭,抬步走出了辦公室。


    聽著辦公室門關上的聲音,我頓時抬手,一把將桌子上的咖啡杯掃在了地上。


    劈哩啪啦一陣作響,我看著散落在地上的狼藉一片,眼眶頓時有些發紅。


    攥緊拳頭,我站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


    透過窗戶,我低頭看著馬路上的車水馬龍,不斷的深呼吸著。


    這一刻,我突然就明白了陸擎蒼為何與薑露糾纏了五年都不得脫身的原因了。


    薑露這個女人,絕不像是我和蘇靳琛看到的那般簡單。


    麵子上似乎目光短淺的因為金錢利益跟我和蘇靳琛談合作,實際上卻是懷著另一番心思。


    就像現在,我前腳才剛回國,她後腳就將我打了個措手不及。


    不僅想借著這次合作逼著我交出我的八件作品,更是逼著我和蘇靳琛真的有了夫妻之名。


    手指頭緊緊的攥著,我越想越覺得不甘心。


    可為了能夠幫到陸擎蒼,我又不得不這麽做。


    這是我唯一能夠光明正大的接觸到陸擎蒼的機會,也是我唯一能夠為他做的事情,所以我隻能選擇前進,不能選擇後退。


    抬步,我朝著休息室走去。


    關上門,我走到一副陸擎蒼的畫像前,伸手,在畫像後麵扭了一下機關按鈕。


    進了密室,我走到保險櫃前,打開。


    將八件作品其中的戒指拿出來,我蹲在地上,打開錦盒,看著裏麵那枚漂亮的戒指,眸光狠狠的抖了抖,眼底瞬間劃過了幾道殺氣。


    這一係列的作品可以算是我短暫的珠寶設計師生涯裏的巔峰之作,它不僅有著璀璨的外表,更承載著一段縈繞心間的美好愛情回憶。


    這八件作品裏,每一件作品都有些獨特的詮釋,外觀猶如一片金質的絲網,又如一席藤編製品,讓人不禁聯想起一條精美的緞帶。


    這一係列的作品象征著友誼與愛情的相互交織,又紀念了我與陸擎蒼的荒島婚禮,與藤蔓樹屋。


    可現在,我卻要將它們生生的拱手讓給我的情敵,一個令陸擎蒼妻離子散的賤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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