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窗簾後方,是一麵鋥亮的透明玻璃。<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玻璃很寬很大,幾乎囊括了窗簾後麵的整片牆。


    在玻璃那邊,沒有風景,更沒有天空白雲,有的竟是一間房間。


    那間房間晦澀黑暗,隻有一盞昏暗的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勉強照亮整個房間。


    借著燈光,我站在玻璃麵前,一點一點的打量著房間裏的一切,越看臉色越白,到了最後,渾身都抑製不住的顫抖起來。


    鐵鏈,刑具,沾滿血跡與汙穢物的床,以及畫滿了紅色塗鴉的牆壁。


    “嘿嘿嘿嘿嘿……”


    一陣微弱的笑聲自玻璃那邊傳了過來,緊接著,便是一連串鐵鏈摩擦地麵的悉索聲。


    心髒驟然揪緊,我頓時有些頭皮發麻。


    下意識順著那條拴在床腿上的鐵鏈看去,視線一點一點移動,由床腳一直移動到我眼前的透明玻璃……


    踮起腳尖,我下意識將臉趴在玻璃上,向下看了看,想要看看聲音的來源。


    視線下移,我眼球轉動,在看到那鐵鏈的盡頭拴著一隻腳時,我身上的汗毛登時就倒豎起來,幾乎是觸電似的,猛地向後彈了一步。


    就在我離開玻璃的那一刻,玻璃那邊猛地就站起來一個身影,緊緊的貼在了玻璃上。


    瞳孔發緊,我握緊雙手,看著緊緊的貼在玻璃上的人影,張大嘴巴,想要大叫一聲,可是反應到我現在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時,我一瞬間就捂住了嘴巴,阻止了即將溢出喉嚨的尖叫聲。


    不行,知道太多的人是會死的。


    不可以,我不能讓溫家人發現我知道了這裏藏著一個人的事情,否則的話,保不齊我的下場也會像這個人一樣。


    用力的捂著嘴巴,我下意識借著那邊的微弱光芒將我所處的環境環視了一周。<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這裏似乎是溫啟明的書房,除了類似於陸擎蒼的書房那般的擺設以外,還有一副偌大的畫像。


    畫像裏,溫啟明穿著一身軍裝,手裏拿著一把步槍,在他的軍裝外麵,還穿著一件白色的醫大褂,上麵還有點點血跡,看裝扮,似乎是建國前的裝扮。


    他的雙眸如鷹般冰冷,畫像很大,他的身高幾乎與他本人一比一存在,這麽猛地一看,就像是他本人與我對視一般,莫名令人心驚。


    下意識打量了一下他的臉,注意到他嘴角的那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時,我突然就覺得現在所在的房間很恐怖。


    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我連忙在房間裏找了找燈的開關。


    找了半天,也隻找到書桌上那盞老舊的台燈。


    猛地按開,房間裏咻然明亮了一些。


    長舒了一口氣,我剛想在椅子上休息一下,就聽到身後的那塊巨型玻璃被敲了一下。


    心房猛地一跳,我的後背頓時覆上了一層寒意。


    深吸了好幾口氣,我想到那個邋遢的身影,視線在掃到那副巨型畫像上的那雙冰冷雙眼時,腦海裏猛地劃過了陸露墜樓的那一幕來。


    陸露的死本與我無關,可所有人都把她的死因強加在我的身上,限製我的人生,阻止我與陸擎蒼的愛情。


    就連我現在被關在這裏的原因,都跟陸露的死有關。


    憑什麽,憑什麽我要蒙受這樣的冤屈,白白的擔下這莫須有的罪名?


    絲絲不甘心咻然撐滿了我的胸膛,將我心底的恐懼蓋過了一些,滋生了些許勇氣。


    冷冷的與畫像上的那雙冰冷雙眸對視了一瞬,我斂了眸光,咻然握緊了拳頭。


    這裏是溫啟明的書房,而他的書房裏卻非法囚禁著一個人,從剛才的那隻腳小巧的程度來看,這個人應該是一個女人。


    非法囚禁女人,還虐待她……


    心裏一震,我恍然就想起了前段時間新聞裏經常報道的一些關於囚禁女性作為某種發泄工具的新聞來。


    照我剛才對那間房間的觀察來看,溫啟明絕對要比新聞裏的那些禽獸們還要禽獸。


    一屋子的刑具,以及房間裏的那些血跡以及汙穢物,足以證明他的種種惡劣罪行。


    非法囚禁,虐待,光這兩項罪名,就足以令他蹲號子,甚至判重刑。


    一旦這件案子成立,那麽他以前所做的事情也會被牽連調查,到那時候,是不是就可以證明我的清白,讓他這個殺人凶手付出應有的代價?


    陸露慘死的場景不斷的在我的腦海裏回旋,對上那雙充滿恨意與不甘的雙眸,我握緊拳頭,一瞬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剛走到那塊玻璃前,準備觀察一下那個女人時,猛然就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心中咻然一緊,我抬手,以最快的速度將窗簾恢複成原樣,抬步就坐回到了書桌後麵的軟椅上。


    皺眉,我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將情緒調整好,我想到溫家人的醜惡嘴臉,決定暫時不硬碰硬。


    現在我處於弱勢,溫啟明又是一個極為殘忍強勁的敵人,我不能慌,我一定要冷靜的想辦法與他們周旋,再進行自救。


    這麽久了,什麽樣的大風大浪我沒經曆過,這一次也不能慫,一定要穩住。


    手指頭縮緊又鬆開,我將手心裏的冷汗在衣服上擦了擦,用力的咬了咬嘴唇。


    開門聲窸窸窣窣的傳來,我鬆開手指頭,鬆開嘴唇,恢複了一臉淡然的模樣。


    門被推開的那一刻,門外的燈光咻然投射了進來。


    我抬眸,入目便是溫冬梅和倪麗英的身影。


    下意識看了看她們身後,注意到沒有溫啟明時,我暗自鬆了一口氣。


    對於我來說,溫啟明才是重量級對手,這兩個女人,對於我來說,還不算什麽。


    視線在書桌上掃視了一圈,注意到右上角有一支鋼筆時,我心思微動,快速的握緊了那支鋼筆,見鋼筆藏進了口袋裏。


    鋼筆的筆頭很尖銳,危難時機,可以幫我抗敵。


    “啪”的一聲,倪麗英將手探進那副巨型畫像後麵,打開了書房的燈。


    一瞬間,書房明亮如白晝。


    暗暗將燈的開關位置記下,我緩緩抬眸,冷冷的看向了倪麗英和溫冬梅。


    視線在她們的身上轉了幾圈,見她們將門關上,溫冬梅端著熱騰騰的飯和倪麗英一前一後朝著我走過來時,我心裏瞬間就有了主意。


    從剛才她們跟我的對話上來看,溫冬梅相比起利益,更在意的是淩天成的功成與名利,從昨天來看,她對我也算掛念,現在她眼中閃有淚光,臉上滿是愧疚與無奈,端著的飯熱氣騰騰,明顯是熱過的,綜上所述,溫冬梅是一個重情的女人,一會兒我可以對她用軟的。


    再看倪麗英,她雙眸閃動,裏麵都是算計的銳利神色,嘴角的笑容很假,明顯是公式化的勉強笑容,雙手交握,有一下沒一下的搓著手背上的肌膚,說明她此刻在盤算計謀,心有所圖,再看她微揚著的下巴,態度倨傲,再從她剛才與我對話的強勢來看,她重利益重過感情,與我關係疏離,不能用軟,隻能在對溫冬梅用軟不成以後用硬的。


    工於心計,鍾愛金錢的人一般都怕死,尤其是倪麗英這種半截身子入了黃土的人更是。


    下意識握緊口袋裏的鋼筆,我緩緩的將鋼筆的筆帽摘了下來。


    “薇薇啊……”


    溫冬梅走到我的身邊,叫我的同時眼裏的淚水一下子就掉落了下來。


    見狀,我醞釀了一下情緒,眼眶跟著就紅了,而後,我故意將剛才摔在地上劃破的胳膊肘露了出來,委屈道,“媽……我委屈。”


    見我胳膊破了,溫冬梅眼淚一下子就多了,她放下吃的,連忙上前,捧住了我的胳膊肘,心疼道,“這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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