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敖知道自己今天不做出一個選擇來,是不可能的,至少蕭霓不會允許。(.棉、花‘糖’小‘說’)


    良久,在蕭霓冷然的目光下,他別過頭黯然道,“對不起,霓兒。”


    蕭霓並沒有感到失望,其實在潛意識裏麵她早已知道他的選擇,果然也是如此,“好,既然你選擇了這臭老頭,我也不勉強你,放人。”


    她一聲令下,暗衛立即行動,罩住逍遙子的大網當即就撤了。


    逍遙子一得了自由就想要攻向蕭霓,駱敖眼明手快地一把按住師尊的命脈上,“師父,在這裏你討不得好。”


    他暗指那張用天蠶絲織的大網,蕭霓的暗衛練這招已經十分純熟了,能罩得住他的師父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臭丫頭,老夫不會放過你的。”


    逍遙子氣不過,忍不住口出惡言,不過看他的表情明顯已經是頗為忌憚。


    駱敖不敢看向蕭霓的目光,自己師父不肯罷休,他夾在中間是左右為難,有時候人在江湖,真的身不由己。


    以前不明白,現在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彼此彼此。”蕭霓也不客氣地回應一句,美眸瞟了眼一臉歉意的駱敖,“臭老頭,你給我聽著,如果有下次,我是不可能看在他的麵子放你一條生路。”


    逍遙子冷冷地重重一哼,不過這回沒再逞口舌之快。


    蕭霓這才冷聲下逐客令,“都給我滾,我落霞殿的廟小,容不下你們這兩尊大佛。”


    “霓兒……”駱敖一臉受傷地看向蕭霓。


    “往後稱呼我要不是蕭霓,要不就是永陽公主,駱藪,你我緣份已盡,今後再碰麵,我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蕭霓對待自己的敵人一向是不會留情的,這次對駱敖網開一麵,也是看在在這麽多年來他對自己的栽賠上,有恩報恩罷了。


    可過了這一遭,她是不可能再買他什麽賬。


    駱敖深深地看了眼自己今後會魂牽夢縈的容顏,拉著自家師父運起輕功,他深知蕭霓的性子,她一向說一不二。


    蕭霓背著雙手看著駱敖與逍遙子離去,眼裏不是沒有失落,可是生活還在繼續,她沒有資格傷春悲秋,過去的直接抹去便是。


    人生不過是重新翻開新的一章而已。


    “娘。”


    蕭恒與蕭姝這會兒衝進屋裏,施展輕功巴到蕭霓的身上。(.無彈窗廣告)


    “敖外公。”


    蕭姝看到駱敖離去,她忍不住想要追上去。


    同胞兄長蕭恒也立即起動就要去追駱敖,他與駱敖的感情同樣深厚。


    蕭霓冷喝一聲,“回來。”


    倆娃兒已經奔到半空中,聽到母親那聲冷喝,當即停下一臉不解地回頭看向母親。


    “娘,敖外公要去哪裏啊?”蕭姝一臉擔憂地問道。


    “對啊,娘,敖外公是不是要離開我們?”蕭恒的表情與妹妹幾乎是一樣的。


    蕭霓看著駱敖徹底消失,這才上前蹲下來伸手將倆娃兒擁進懷裏,深吸一口氣方才道:“有些事娘現在解釋你們也未必能聽懂,但你們須記住,以後駱敖不再是你們的敖外公,他的話你們也不能聽進去,要切記娘今日叮囑的話。”


    她不會再放任駱敖接近自己的倆孩子,不能給機會他借倆孩子有一天來要脅自己。


    “為什麽?”龍鳳胎有默契地同時問出聲。


    “不為什麽,隻因為他選擇了我們的敵人。”


    蕭霓伸手輕撫了下倆孩子的頭頂,別說他們,其實她的心也在滴血,這麽多年的相伴,不是一朝說情盡就真能情盡,這個過程與撕下血肉的痛苦是一樣的。


    “所以,他也是我們的敵人嗎?”


    龍鳳胎再度默契地問話。


    蕭霓沒再答,而是站起來更擁緊他們,在這個夜裏,抱緊自己的孩子,她才能感覺到溫暖。


    默認即是承認,蕭恒與蕭姝對視一眼,沒再多嘴問話,而是更緊地依靠著母親,對於他們來說,駱敖再親,親不過母親。


    蕭霓才是他們最重要的親人。


    半晌,蕭霓才牽著他們的手往回走,“你們怎麽過來了?”


    今夜才接他們進宮,初時孩子們還十分興奮,可也很快玩累了睡著。


    “我們聽到打鬥聲,就過來了。”蕭恒答道。


    蕭霓這才留意到倆孩子還隻是穿著中衣,趕緊接過身邊宮娥遞上來的披風包緊他們,“小孩子要乖乖睡覺才能快高長大。”


    把倆孩子送回寢室,她脫鞋上床,一邊抱著一個哄他們入睡。


    等倆孩子睡熟了,蕭霓這才起身,先運功穩定自己的傷勢,吞了顆療傷的藥丸,這才去處理事務。


    “禁一。”


    她一聲令下,暗衛頭頭從黑夜裏現身,然後跪在她的麵前。


    她雙目看過去,這暗衛頭頭不過是中等身材,但看得出來孔武有力,“你跟在我身邊多少年了?”


    “回公主的話,已經是第七個年頭了。”


    “七年了,也挺漫長的。”


    蕭霓一臉的感慨,就像她與駱敖十多年來的感情不也經不起考驗,人總不能永遠停留過去。


    再看向禁一的時候,她的表情已經是嚴肅不已。


    “你是駱敖培養出來的,如今他已離去,你若是要跟他走,我也不攔著……”


    “屬下雖然得幸於駱先生的栽培,但屬下效忠的是公主,駱先生的離去不會影響屬下對公主的忠心,今日駱先生是公主的敵人,也就是屬下的敵人。”


    禁一當即表忠心。


    當初給了他生命的人是蕭霓,是她救了他全村人的性命,所以他義無反顧地隻效忠於蕭霓一人,為此他連自己原有的姓氏都丟棄了,哪怕他也十分敬重駱敖。


    蕭霓的眼裏這才有了些許的笑意,其實她剛才的那番話不過是試探而已,“駱敖已去,本宮也不是心硬的人,但你知道,他在本宮身邊多年,隻怕不少人會是他的心腹,禁一,你知道要怎麽做吧?”


    這是要大清洗的意思,禁一明白蕭霓現在是要用他來取代駱敖原先的位置,內心不由得火熱起來,立即拱手道,“是,屬下明白。”


    “此事須盡快,不過也無須做得太絕。”蕭霓吩咐。


    她不能容忍身邊有別人的眼線在,更何況駱敖與申喻鳳是同門師兄妹,她現在是無法再信任駱敖,更不能給他對方捅刀子的機會。


    禁一再度保證會完成任務,蕭霓這才揮手讓他退下。


    接下來要忙的事情還有很多,她要把駱敖所有的勢力都抹去。


    直忙到天泛魚肚白,這才停下疾書的筆,捏了捏肩膀,推開窗戶看著晨曦的陽光照進屋內,又是新的一天來臨。


    她不禁伸了個懶腰,看著旭日東升,心中不禁升起豪情萬丈。


    昨夜的負麵情緒幾乎一掃而空,她想到倆孩子也要起床了,難得現在他們在自己的身邊,她要盡力做個好母親。


    遂趿鞋走向內室,準備喚倆孩子起床練功。


    與蕭霓此刻的好心情相比,椒房宮卻是氣氛沉凝。


    逍遙子瞪眼看向駱敖,“你這孩子怎麽變成這樣?那臭丫頭現在都與你反臉了,你還護著她?”


    申喻鳳冷冷地看了眼駱敖,然後朝逍遙子道,“師父息怒,既然師兄不肯,那我也不求他……”


    “怎麽能不求?除了他,現在無人能逼出你體內的化功散。”逍遙子吹胡子瞪眼睛道,“你們傳承的是我的武功路數,這藥是我們逍遙穀製出的,除此別無他法可想。”


    申喻鳳哪裏不知道這個道理?可如今駱敖明顯不肯幫自己,而她也拉不下顏麵跪地求他,遂隻能咬著下唇斜睨一眼駱敖。


    駱敖忍不住湧到喉嚨口的腥甜,“師父,我與霓兒如何這是我們的事情,與師妹的事情豈能混為一談?你問問師妹,這些年她又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


    “我做了什麽?不就是整治了幾個不聽話的宮人罷了,師父,你聽聽,他這是什麽道理?”申喻鳳深知逍遙子疼自己比疼駱敖多,所以就拿師尊來壓他。


    逍遙子再度吹胡子瞪眼睛,“鳳兒是中宮皇後,她愛怎麽著都行,我這當師父的都沒意見,你這當師兄的怎麽這麽多意見?總之,你不幫鳳兒也得幫,這事為師說了算。”


    “師父,恕徒兒不孝,徒兒無法掉轉槍頭來幫師妹。”駱敖知道夾在中間是左右難做人,遂朝逍遙子拱拱手,轉身準備離去。


    此刻,他隻想找個地方好好地療傷,不管是外傷還是心傷。


    逍遙子在駱敖一轉身之際,臉色完全沉了下來,趁自己的徒弟不備,他手上一彈,手中之物立即彈中駱敖背後的穴位。


    駱敖感到後背一麻,轉身不可置信地看向逍遙子,師父居然偏心至此。


    逍遙子卻是轉頭吩咐申喻鳳,“鳳兒,先找個地方關他幾天,我看看他是不是還這樣嘴硬?”


    “是,師父。”


    申喻鳳對這命令是高興至極的接受,這麽多年來她對駱敖的怨念是一年比一年深,有機會折磨他,她自然是不會放過。


    楚國的大殿之上,天啟帝蕭琰接見了齊國攝政王衛衢。


    看著那年輕人昂首闊步地走向他,蕭琰的眼睛微微一眯,比起四年前,這年輕人成長得真快。


    看到他,不由想到自己的繼承人,臉色當即拉長,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一別四載,楚皇風采依舊。”


    衛衢朝蕭琰微微一晗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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