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衢站在高崗上看著楚國都城的總體輪廓,這就是楚國的心髒所在,一別多年,這裏還是舊模樣,估計城中還是一派繁華的景象。<strong>.</strong>


    蕭霓走近他之時,狂風將她身上的玄衣吹得“呼哧”的響,她也睥睨著這座從小長大的都城。


    衛衢早就感覺到她的到來,沒有轉頭看她,滿目仍是那大好河山,“楚國還是比我想象中要繁華得多。”


    “攝政王謙虛了,雖然我未到過齊國,但齊國的繁榮不輸我楚國,這是共所周知的事情。”


    蕭霓淡淡地回應,就算不看衛衢的表情,她也知道這人對於楚國的大好河山應該是極眼熱的,這都是上位者的通病。


    如果說身邊之人若是半點想法也沒有,打死她都不會信的,如果她是齊國那位小皇帝,她一定會忌憚死這位野心勃勃的攝政王。


    “你不用如此防我。”衛衢這才轉頭看向她。


    因為今兒個的風偏大,她身後的秀發隨風飛揚,那朵用紫玉雕成的蔓陀羅花更是閃出妖豔的光芒,襯得她的容顏更是傾國傾城。


    深吸一口氣,他努力不去受她容貌的影響。


    “我沒有防你,攝政王想得太多了,你眼裏的大好河山可沒有我蕭霓的份。”蕭霓冷笑道。


    衛衢背著雙手定定看了她半晌,似乎想要分辯清楚她說的是假話還是真話,“公主,如果你肯嫁我為妻,將來我將這楚國獻給你,如何?”


    他試圖用江山來誘惑她。


    蕭霓輕撥吹到麵前的秀發,容顏更冷,“我蕭霓還不至於要賣國求榮。”


    江山雖好,但她不信他,又怎會與他竊謀楚國的萬裏河山?


    就算她父皇再不爭氣,未來的天子又無能,她還不想引狼入室,不然狡兔死走狗烹的結局離她就不遠了。


    在不見烽煙卻戰火高燃的後宮長大,她從來都不是個單純的人兒。


    “本王隻是說笑而已。”衛衢轉而大笑出聲,仿佛他真的隻是開了個玩笑。


    蕭霓也笑出聲,不過眼底卻是一片森然。


    “當日我欠了公主一個人情,既然到了此地,看來我們也要分道揚鑣了,說吧,公主,你的要求?”


    衛衢坦然地看她,雙眼看似清澈無比。(.$>>>棉、花‘糖’小‘說’)


    蕭霓暗地裏呼出一口濁氣,警告自己不要輕易地相信他,眼前這人是有野心的,與這樣的人相處,無異於與虎謀皮,半點大意也不行。


    “本公主還沒想到,什麽時候想到了,再通知攝政王,隻要攝政王不賴賬即可。”


    “本王一言九鼎。”


    “本公主會記得討要人情。”


    兩人對視一笑。


    蕭霓朝他拱了拱手,“就此別過,攝政王保重。”


    衛衢一副好心情地看著她,回了一禮,“咱們楚宮再見。”


    蕭霓的臉色當即沉了下去,這人是在提醒她,他們很快就會重逢,遂沒再與他虛禮來虛禮去,徑自轉身離去。


    衛衢站在原地看著她一躍上了馬車,而蕭恒和蕭姝卻卷起車窗簾子朝他揮手。


    “衛伯伯,再見。”


    蕭恒更是大喊出聲。


    衛衢的眼裏笑意很濃。


    坐在一旁的蕭霓見狀,直接抱回自己的倆孩子,然後素手一拉,將車窗簾子迅速拉下,理也不理外麵的衛衢。


    外麵騎馬的駱敖與上官旭看到這情形,均心情大好,實在見不得這齊國攝政王大出風頭。


    “他們走了。”


    歐陽重明走近衛衢,與他一道看著遠去的車隊。


    衛衢不吭聲,隻是那樣靜靜地看著他們離去,這一別,他覺得耳邊太清靜了。沒有蕭恒的吵鬧聲,沒有她的冷眼冷語,沒有蕭姝的嬌笑聲,這個世界突然就那樣靜得讓人有些不適應。


    歐陽重明沒能得到答案,隻能摸摸鼻子獨自走到一邊去暗自憂傷,隻不過當他看到楚國都城的輪廓之時,他的眼裏當即閃過一抹勢在必得的目光。


    三國爭霸,看誰能笑到最後?


    想到師兄水震子,他的拳頭不由得握緊,素日裏慣常慵懶的目光,現在卻是一片犀利。


    衛衢轉頭看到歐陽重明的表情,眼裏方才感到滿意,這才是他的謀士應有的眼神。


    楚宮。


    申喻鳳得知太子沒死之時,也不知道是鬆一口氣還是該氣惱地發作一通,這個該死的蕭湛,偏在此時擋她的路。


    天啟帝蕭琰在再次對她緊閉宮門,朝野議論紛紛。


    “娘娘,太子此刻自殺,到處都盛傳是娘娘逼死他,這對我們娘娘的聲譽十分不利。”國丈申應顯憂心忡忡地道。


    在得知此事時,他就再也坐不住了,現在非但申喻鳳遭人誹議,就連申家也不能避免,皇後重新複起有一條就是要嚴懲太子。


    如果太子沒有做出自盡的反應,誰也不能指責皇後大義滅親,可如今太子來這一手,就顯得皇後絕情絕義,為了複寵,連親子也能犧牲。


    “娘娘,咱們得想想辦法才行,如今娘娘與太子應該是一條繩上拴著的蚱蜢……”申勇也顧不得申喻鳳的低氣壓,徑自表達自己想要保太子的觀點。


    申喻鳳沉著臉將手邊的茶盞朝申勇擲去,申勇沒料到她會突然動手,來不及閃避,任由這茶盞將他的額頭劃傷,鮮血湧出,當即將他的半邊臉都染紅了。


    申應顯看到兒子受傷,臉上敢怒不敢言,最好隻好起身跪道,“娘娘息怒,勇兒也是為娘娘考慮,絕無半點私心。”


    “你別以為你私下與太子接觸,我會不知道?”申喻鳳一臉怒氣地起身指著申勇道,“這個時候,太子隻是拖累,你要我說多少遍才懂?有情有義,是嘛?本宮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有情有義?”


    她再度抓起宮娥奉上的新茶盞朝申勇擲去。


    申勇仍舊直愣愣地站在那兒,“今兒個就算娘娘要殺我,我也要把話說明白,太子縱有千般錯萬般不對,他也是娘娘的親生子,你這樣就舍了他,天下人會如何看娘娘?如何看申家?娘娘這是在舍本逐末……”


    “勇兒,你給我住嘴。”申應顯太了解申喻鳳的脾氣,這絕對不是個好脾氣的主兒。


    陰險狡詐,暴怒無常,又無情無義,這些都是申喻鳳的標簽。


    他申家當初是上了賊船,可如今不搭也搭了,想要半途下船,天下間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至少此刻,他還不想步上太子的後塵。


    聽到老父喝斥,申勇這才閉嘴不再激怒申喻鳳,可他拒絕跪地認錯。


    申喻鳳冷冷地看著申勇的表情,“好,好,好,你果然是條漢子,可本宮不喜歡不懂得變通之人。”她目光轉向申應顯,“看在你的麵子上,本宮就不處置他,你立即把他繼承人的身份撤下,換申勵入宮晉見。”


    申勵,申應顯的庶子,申勇的二弟。


    兄弟二人一向不對盤,此刻聽到申喻鳳的話,申勇的拳頭握得死緊,申喻鳳真讓他寒心,為她,他就算沒功勞也有苦勞,隻是與她意見不合,她就要這樣對他。


    沒等老父回應,他當即拂袖而去。


    申喻鳳氣得臉色都變紅了,重重地拍了兩下桌子。


    申應顯這才表態,“娘娘息怒,我回去必定嚴懲他不敬娘娘之舉,下回勵兒會隨我進宮晉見娘娘。”


    申喻鳳聽到這老家夥的表態,臉色這才漸漸和緩,正值非常時期,她也不能與申家鬧翻,遂上前親自扶起申應顯坐下。


    “我也不是卸磨殺驢之人,申家的功勞,我都給記著,你們放心,該你們的得的利一分也不會少。”她立即做了保證,“太子已經不能再救了,他的罪名必將坐實,我們還是要與之劃清界限,隻是我沒想到他會玩這一手,你立即給我去查清楚,他身邊是不是有其他人的眼線。”


    “是。”


    申應顯也早有懷疑,太子與申喻鳳的母子之情算不上十分深厚,但太子很敬重申喻鳳這是無須置疑的,他會做出這舉動說是沒人慫恿的,他也是不信的。


    申喻鳳這才揮揮手讓他跪安。


    蕭霓在秘密潛進宮的時候,正好看到申勇一臉怒氣地出宮。


    她閃身避到一旁,朝身邊的駱敖道,“乳爹,這申勇是申喻鳳的爪牙之一,我看他這樣子似乎與申喻鳳鬧了個不愉快,派個人與他接觸,最好能拉攏他到咱們這一邊。”


    “霓兒,申勇一向對申家死心塌地,你是拉攏不了他的。”駱敖搖了搖頭。


    蕭霓看了眼申勇仍帶著怒氣的背影,“不,乳爹,以前或許不行,可現在不一樣,申勇是堅定的太子黨,申喻鳳要棄了太子,兩人的意見不一,為了申家,他沒準會做出另一番選擇。”


    “那我盡管試試吧。”駱敖道。


    蕭霓看了眼駱敖,沒有再說什麽,不過心裏頭的不對勁又再上升了一個層次。


    椒房宮的申喻鳳在申家父子先後離去後,表情陰睛不定地站在窗前,背在身後的手輕輕地互敲著,她的表情漸漸發狠。


    “來人,備轎,本宮要去落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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