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了教室,一路就向南走。


    碰到熟人,聽到呼喚,一切都充耳不聞,視而不見。


    仿佛自己真的是個賊,怕被他們看出端倪一樣的心虛。


    “樂...“


    胳膊象是被勾住了一樣,向後甩去,不得不停下腳步。


    “你怎麽了?叫你好幾聲,你也不答?“馬弦站在我前麵,嘲笑的說著,”不會是做了虧心事吧!“


    我猛然的抬起頭來,“沒,沒有!”睜大眼睛,“絕對沒有!”


    兩手一攤,有讓他檢查的趨勢。


    他笑的更是前仰後合,“都大四了,你怎還是惡習不改啊!“


    “啊?”難道他有看出什麽來了?眼睛一眯,試圖想要去探測,結果還是空空。


    一哼,掉頭走人。


    “等等,是唐玉讓我來找你!”


    我一頓,學姐?縱使再有氣憤,那也是後話,先說眼前,急忙回身拉住他,“她...她想說什麽?”


    “哈哈,不要猴急兒猴急兒的,小心吃不著熱豆腐!”他接著沒正經的開著玩笑,看我翻了個白眼,稍微緩了緩語氣,“不開玩笑了,他說,你的畢業典禮會來參加!“


    “真的嗎?“我驚喜的叫了出來,更緊抓著他的手臂,“那她現在在哪裏上班?生活怎樣?”


    “上班?”象是發現個新名詞一樣的少見多怪的喊著,“他才不會呢,八成是自己開了小公司吧,有本事的人,從來是不會屈就的!”


    “也是啊...”我低下頭,“不象我,根本還是米蟲!”才發現原來我們之間的差異是如此大。


    怕是第一次見我這樣傷感,他竟也別扭了起來,“哎,你也不要這樣,其實反過來想想,也挺好的,等咱們畢業了,為他去打工,領他薪水,不是也不錯?“


    “恩...“勉強的應和了聲,抬頭笑了下,“沒事兒的話,我下午還有課,先走了!”


    轉身,沒有等他回答,就離開了。


    教室內,一片熱鬧,似乎當前的話題都是離不開找工作。


    “班長,你還不留校?給的工資又高,還不辛苦!”


    “才不,我要趁著年輕,外麵去闖闖,現在就開始安逸,隻怕是浪費了人生!”她得意的笑著。


    “我也是這樣認為,所以我爸爸讓我考公務員,馬上就否決,說實話,我最討厭那樣的生活,一天到晚,隻是吃公家喝公家的,不幹活!”


    “樂,你呢?”旁邊的小海碰了碰我的手臂。


    “我?”看向她,眼睛卻變的迷離,搖了下頭,“還沒想呢...”


    “沒想?拜托,還有一個月了...”她繼續在耳邊聒噪著,而我已經身和心脫了結,早已開始飄了思緒。


    下午回家,路程變的極其的緩慢,不是在磨蹭,隻是在難得的用腦子去思考,曾經總是在不斷的想著用各種方法投機取巧的獲取錢幣,而到了出口,看到周圍的人隻是在做著努力,要自己靠雙手來打拚的事實,竟是如此的唾棄著自己的生活。


    雙手無力的轉動著門扭。


    “媽媽回來了?”欣欣在廚房裏忙碌著,“再等一等,馬上就好!”


    “恩!“點了下頭,放下包,象是沒有意識一樣的,走向自己的臥室。


    “媽媽怎麽了?”看向沙發上正拿報紙的於莽。


    他皺了下眉頭,站起身,沒有說話,也隻是跟著走了進去。


    我側躺在床頭,忽感到床開始下陷,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多年來,欣欣從來沒有踏進過我這個屋子一步,不知是習慣,還是某種外力的製約,倒是傻楞楞的我,也自甘其樂。


    “哪裏不舒服?”頭頂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


    搖了下,“沒有!“輕聲應答著。


    “那...“


    我轉了過來,和他正麵相對,看向他黑亮的雙眸,“莽,你說我是不是很沒有骨氣的!“


    他一楞,突然笑了起來,帶著寵溺的揉著我的頭發,“你所謂的骨氣是怎樣?”


    “厄...就是應該是要靠自己來賺錢養活!”我想著說。


    他鎖了下眉頭,“是有人和你說了什麽?“


    “沒有,沒有!“我抓下他放在我頭頂上的手,”隻是想畢業後,象從前一樣,有一份自己的職業!或許這樣的生活才適合我吧!“


    他輕微笑了下,“回頭我給你安排一下!”


    “不,不要!”我跳了起來,“我要象學姐一樣,靠自己,不靠家裏,我要證明,我是獨立的!”象是宣誓著。


    “象他?他今天來學校了?”似乎有些微急。


    “沒!我是聽社團朋友說的!”


    他沒有說話,臉上竟是現出了一抹受傷的表情,稍縱即逝,隻是雙眼盯著我,許久,許久。


    最終一聲長歎,再次拉下了我,摸著我臉上的那層厚膜,“會不會難受?”


    “恩?”我慢半拍的反應了過來,“哈哈,不會的,出氣效果很好!”怕他不信,自己又按了按,還是很有彈性的。


    他無奈的笑了笑,“回頭我叫人給你做次皮膚測試,雖然說,你還年輕,但是還是要保養,尤其是現在被你折磨的它!”又用指尖輕觸我臉麵,“我會叫人給你專門做出適合你肌膚的霜和水來!”


    我疑惑的轉過頭來,看向他,“你到底開的是什麽公司?”上下審視著他的臉蛋,恩,別說,還真是光滑細膩,連身為女人的我,都有些自卑,更加肯定心中的那個猜測,“化妝品?”


    仿佛如笑話一樣,他更是眯了眼睛,“會知道的!”


    會知道的,會知道的,每次都是這句,不知道我笨嗎?


    從十年前能讓公司領導對剛剛十五歲的他恭敬從命,到現在,剛剛二十五歲的他,已經是一名全球身價排名前十名,甚至還不知道擁有多少個公司,這一切不是很讓人匪夷所思?


    然而,這棵笨頭腦,似乎也承受不住這些大量的猜測,如果真要偵破,怕是不知要耗費多少腦細胞!


    真是!瞥了下嘴,不說拉倒。


    “下個月我要到美國那邊公司看看去!”他報告著。


    “哦!”心中有絲失落,畢業典禮,怕是他不能參加了!在十年前,我的那次大學畢業時,也是一個人,看到同學的父母或是親友都在旁邊相互祝賀,難免會有羨慕和傷感,所幸學姐還會來!至少不是一個人了,但還是有些莫名的空虛。


    “至於你說要靠自己來生活,那我準備的卡,似乎...也...”晃了晃手中的一張亮閃閃的金卡.


    還未等他說完,那張卡不到一秒,就在他的眼前消失。


    “那...那是以後!”我辯解著,邊說邊把卡小心翼翼的塞進抽屜。


    “媽媽,哥哥吃飯了!”門外,欣欣甜美的叫著。


    蹭的站了起來,手一推,似乎是有些急於想要撇清我和他的曖昧關係。


    聽到腳步聲逐漸走遠,終於安撫的鬆下了心。


    虛驚一場,虛驚一場。


    隻是再次向床上找尋於莽的身影,哎?人呢?


    “笨女人,哪天是不是要給你改名叫大力神了!”帶著戲耨,帶著幾分憤怒。


    “啊?”看著地上那個正悠閑自適的於莽,臉紅了起來,”對不起!“趕忙迎上前,從地上拉起了他。


    “吃飯去,吃女兒做的飯!”我高唱著大步邁了出去。


    “吃是好,隻怕是該長的地方不長,不該長的地方迅速長!”


    我前腳抬起,身子向前探,頭向後轉,順著他的目光,向自己的高昂的屁股看去,象是在招手一樣,兩瓣似乎還在空中顫動,頓時失去了重心,隻聽撲通一聲,來了個直板拍地。


    “於莽,你小人!你...”


    還未罵出來,身體就被攔腰抱起。


    “如果不想被她看到,最好小聲點!“於莽在我耳邊吹著氣。


    我立刻閉上了嘴。


    一個在門外,一個在門內,隻是門外人腰上多了雙有力的手臂,象是拴住一樣的牢固,兩人姿勢極其的惹人遐思。


    我心情緊張萬分,就怕欣欣一個‘不小心’的看到,她怕是再也不信我們倆的‘母子’關係。


    “莽...”帶著乞求的看著他。


    他似乎今天真的很不正常,總是看著我放楞,這似乎都是我的專利啊,但是一般也隻是白日夢,現在嘛...頭透過窗子向外晃了眼,黑天啊,難道是見了星星,暈了?


    擰著眉頭,又仔細的研究了他神情半天。


    “笨蛋!大腦就沒隨著成長嗎?”敲了敲我的頭,發出空空的聲音,“果真是木魚腦!”搖了搖頭,走開。


    這又礙我什麽事了?明明是他在呆楞,我隻是在探究...


    冤枉啊,如果蒼天有眼,一定要打個電閃雷鳴,劈中這個折磨我的惡魔。


    象是聽到我呼喚,果真有了靈驗,“砰”的一聲。


    我哈哈的張著血盆大口,昂著頭,衝著天花板得意的笑著.


    “媽媽怎麽了?是不是這個聲音開得太大了?”


    於莽回頭看向後麵播放的電視,正演著著名話劇,雷雨!嘴角一個笑容,“沒事,她是在盡情享受暴風雨來臨前的最後一個開懷大笑!”


    於欣欣用筷條趴了幾口飯,不時抬頭看看於莽,又望望我,低下頭,沒有說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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