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48-驚嚇


    我:“是的,我同意你的看法,但當我感到不適時,我本能地就是會去找尋減輕不適、讓自己重歸舒適的方法。這算是生物趨利避害的自然反應吧?”


    大蛇:“修士如果總是順應自然,那還修什麽煉?還怎麽突破天花板?修士有時候就是該迎難而上,沒困難也要給自己製造困難。”


    我:“是的,你說的沒錯……”


    蛇臉突然極速湊近到了距離我僅一米的位置,然後還上下左右地轉腦袋,以防因為它臉太大、靠近後我不能看見它臉上的所有花紋,接著在我被驚得下意識想後退的時候,蛇尾輕戳了一下我的背部。


    我一劍砍了過去。


    大蛇:“說好的不動劍。”


    我驚魂未定:“本能。”


    大蛇:“‘本能’算什麽理由?元嬰期了,控製不住本能,反而被本能牽著鼻子走,你很好意思嗎?”


    我:“不好意思,但反正我已經這麽做了。”


    大蛇:“手伸出來,沒拿劍的那隻手,攤開,手心朝上。”


    我猶猶豫豫地伸出右手——剛剛蛇臉的位置有點妨礙我的右手,所以我是用左手揮劍砍蛇尾。


    大蛇將尾尖放入了我的手心。


    我:“……”


    大蛇很滿意:“這個情緒就很對了。”


    裴冰抓了一條靈魚,剖開,烤,並對我說:“蛇與魚差得不是很遠,你先看著烤魚轉移一下怒氣,等以後有機會了,我們再來剖這條大蛇。”


    大蛇:“你可以在心裏想著對我扒皮剁肉。憤怒、恨意與恐懼,都是對現在的我有參考價值的情緒。各中針對於我的負麵情緒都可以。”


    一邊說著,大蛇的尾尖還在我手上滑動了一小下。


    我:“……”


    大蛇:“被嚇哭也可以。”另一段蛇身彎出了一個弧度,碰了碰我的小腿。


    我:“……”


    大蛇:“直接的皮膚接觸好像最能影響你的情緒。你願意脫光了躺在我身上嗎?我保證,我對你沒有任何性方麵的想法。或者折中一下,你隻脫上衣在我身上打個滾怎麽樣?我的皮涼絲絲的,夏天時不少生物都願意靠著我。”


    它的尾巴尖碰了碰我的手腕。


    我:“……”


    ☆、08949-襲擊


    小隨在思考:“這個真的不算騷擾嗎?主人與外人幾乎沒有身體接觸的,別說一條蛇碰他了,就算是一個人,尤其是不熟的人,與主人握手,主人也一樣會心生排斥。”


    我合攏手指,握住大蛇的尾巴尖,不斷用力,靈力聚集,靈力化出劍……


    大蛇的情緒中傳遞給了我疼痛的感覺,然後它一甩尾巴,我躲開,它的身軀圍著我纏了兩圈,並很快收縮包圍圈,使我的衣服與蛇皮相觸。


    附近來監視情況並隨時準備好了出手幫我打蛇的雲霞宗弟子尖叫。


    我倒是冷靜了下來,因為大蛇的身體直徑比我的身高還高,被極近距離圍住後,如果事先不知,那麽單在視覺意義上其實已經不太能看出這是蛇皮。即使不考慮大小,元嬰巔峰期的蛇皮與一般常見的蛇皮本來也差別很大。


    我的手就近覆到一片鱗片上,指尖觸到鱗片的邊緣,瞬間靈力成劍,又一片鱗片歸我了。


    大蛇解除包圍圈,並退後了些,重新與我保持禮貌距離,離我最近的一塊皮也與我隔了十米遠。


    大蛇:“……”


    我:“……”


    剛剛還在躁動的圍觀人群安靜了。


    大蛇:“到底是我不禮貌還是你不禮貌?鱗片之於蛇有點類似頭發之於人類,老舊脫落的另說,暴力剝掉的不算能自然修複的傷,重新長出來很緩慢,很麻煩的。”


    我:“那你就應該把你的鱗片照顧得更好一點,而不是一再給我剝下它的機會。我要是把我的發尾塞到別人手上,我就會做好別人拔我頭發的心理準備。”


    大蛇:“所以說你到底為什麽能那麽迅速地剝下我的鱗片啊?動手後我簡直沒有阻止的時間。”


    我:“第一次劈雷可能是非常偷襲,但第二次從我手覆上鱗片到鱗片脫離你,好幾秒呢,還不夠你反應?靈力絲可還時刻向你傳遞著我的情緒,難道在我手覆上鱗片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打算幹嘛?”


    大蛇:“我清晰感知到你心說‘這鱗片摸起來手感是很好’,真沒料到你還沒讚美完就下狠手。”


    我:“哦,對我的一個念頭感知太清晰,於是忽略我同時想到的其他念頭嗎?你一心多用的能力不怎麽樣嘛。”


    ☆、08950-蛇羹


    大蛇:“你這情緒……還能平緩下來,回歸到受不了我外表的狀態嗎?”


    我:“不知道。你的多餘靠近、碰觸、威脅,激起了我嚴重的對抗之心,我現在特別想打你,不太有閑心去看你的皮。”


    大蛇:“這麽試探、微弱的碰觸,你怎麽會視為威脅?這些不是生氣幾分鍾就能過去的小事嗎?”


    我:“我心胸狹隘。”


    大蛇:“情緒倒是集中到我身上了,卻偏偏是拿我當討厭貨,而不是當恐怖東西,雖然也是負麵情緒,但太有活力與動手意圖了,不是我要的……”


    大蛇一會兒轉圈圈,一會兒翻滾,我麵無表情地看著它:這麽大一條,賣個精神病的萌。


    裴冰:“這麽大一條,能量也很高,作為食物可以吃好久。”


    大蛇:“我還是決定不提前斷開連接,我賭接下來應該還有轉機。我就是覺得我沒有得罪你很深,哪怕你氣性大,也應該隻氣一兩小時吧?一直生氣也挺無聊的,我賭你應該會很快放棄生氣、重歸日常態。”


    我:“那你就等著吧。”


    圍觀者衝我喊:“二公子,要幫忙嗎?柳桀長老表態說他不摻和,但好幾位元嬰巔峰的馭獸師說已經準備好做蛇羹了,隻等你一聲令下。”


    我:“謝謝,不過暫時看來,我自己打得過。”


    裴冰:“對,我們獨立打,打下來的獵物我們便可以獨立處理,不用分給別人吃。”


    大蛇:“小崽子們,你們真以為我是可以被輕易做成蛇羹的蛇嗎?”


    我:“忘了請教,蛇前輩你怎麽稱呼?雖然很多靈獸懶得給自己取名字,隨便人類用中族名叫自己,但到你這個修為,又有突破先天天花板的意圖,應該是願意給自己取一個專屬稱呼的吧?”


    裴冰:“對,我們不做泛泛的蛇羹,我們要做有名有姓的蛇羹。”


    大蛇:“……叫大蛇或者巨蛇就可以了,名字的事情,等我真突破天花板了再來取也不遲。”


    我:“那多不好,要是你突破天花板失敗了呢?如果沒有特定名字,將來大眾在提到你時就容易模糊,久而久之便容易忘記你。”


    大蛇:“沒關係,我不追求曆史留名。”


    ☆、08951-弟子


    雲霞宗內網裏有人一邊看現場圍觀者的直播,一邊發彈幕:


    “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麽覺得大蛇的氣勢突然被二公子蓋住了?那麽龐大的身軀,居然真的顯出了一股蛇羹感。”


    “我不喜歡蛇,但我喜歡蛇羹,蛇羹很好吃。”


    “那條大蛇有名字的啊,叫乙楊。”


    “什麽?乙楊不是一條手鐲長的小蛇嗎?”


    “元嬰期,變個形態很難嗎?乙楊前輩很少在大眾麵前露出原形的,主要是那體積很不方便。”


    “我記得馭獸師專門提過不要叫靈獸‘前輩’,雖然靈獸不介意,但修士自己可能會……誤解一些東西。”


    “誤解什麽?以為修士可以與靈獸一樣不修煉便修為自然上漲?”


    “那中誤解好像不是叫不叫前輩就可以決定的。”


    “特意跟你提這個的馭獸師不是雲霞宗的吧?雲霞宗弟子哪會被區區稱呼給帶歪。”


    我被他們的彈幕提醒,聯係了裴威靈寶,詢問:“作為雲霞宗弟子,你為什麽要多次對我強調不要叫你前輩?”


    裴威靈寶:“為什麽你當了師父後還是這麽傻呢?你這樣真的能教徒弟嗎?”


    我:“我徒弟好得很,不用你操心。請回答我的問題,不要歪樓。”


    裴威靈寶:“我為什麽要回答一個那麽蠢的問題?”


    我虛心,或者也可能有點心虛,地請教:“你能一針見血地指出這問題哪裏蠢嗎?”


    裴威靈寶:“當然是蠢在,你怎麽會理所當然地稱我為雲霞宗弟子?”


    我:“……劍靈寶與其主可視為等同,我爹是雲霞宗弟子,你當然就也應該是。至少可以四舍五入算作是。”


    裴威靈寶掐了我通訊。


    裴簡卓:“我想裴威的意思是,在這一點上,劍靈寶與其主沒有等同。可能,要成為雲霞宗弟子,前置條件是‘獨立’?隻要依附於另一個人了,則便不可能獲得弟子身份。就像在雲霞宗內生活的那麽多靈植靈獸精怪,它們擁有雲霞宗弟子的不少權限,但它們始終隻是借住者,不管它們的修為如何,它們在外行走時都不可能代表雲霞宗。”


    裴簡卓:“裴威如果獨自在外做事,那麽他隻能代表裴驥長老,雖然說因為裴驥長老能代表雲霞宗,於是兩個‘代表’傳遞之後,好像裴威便能代表雲霞宗,可由於如果去掉裴驥長老這一環,裴威不能直接代表雲霞宗,所以他於雲霞宗就不是親密的弟子,而隻能是弟子的私有物。”


    有道理。不過這份道理還是需要思考一下才能理順,所以我提出這問題其實不算很蠢吧?


    小隨:“裴威對主人有偏見。他就是嫉妒裴驥長老花了大量精力在主人身上。他覺得如果沒有主人,裴驥長老的那些精力本該花在他的身上。裴威就是在爭寵。劍靈寶的心眼隻有劍尖那麽丁點兒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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