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80-永無止境地追求進步


    好像我的靈力擔任了中介,協助妖獸們與環境商量對目標妖獸的歡迎儀式?


    我問左馭圭:“你有對風聲的翻譯本嗎?”


    左馭圭:“有針對部分環境的,但沒有針對當前環境的。風的語言和修士的語言一樣,有很多方言,也分肢體語言、表情語言、密碼等,必須定下地理環境、時間、生物聚集情況等很多因素後,才能做出確定的一份翻譯本。”


    左馭圭:“同一個坐標,無妖獸時的風語言,與有妖獸時的風語言,如果那隻妖獸足夠強大,那麽兩種語言便可能是不一樣的。隻要你能影響環境,你的影響也會成為風語言的一部分。”


    我:“那麽反過來說,如果我的影響足夠深入,我便可以決定這片區域的風語言?”


    左馭圭:“當然。更進一步的,你甚至有可能決定這片區域的規則。”


    左馭圭:“語言本就是規則的一部分,或者說是規則的一種外顯化形式。以語言為跳板,通過合適的姿勢,可以觸及更本質的規則,然後還可以改寫規則。”


    我:“趁著世界不注意,入侵它的主程序,改掉它的基礎規則,讓它恍恍惚惚地為我工作。”


    左馭圭:“可惜,世界的主程序不是嚴密地隱藏起來,而是正大光明地散布在世間的每一個角落,任由有能力者碰觸、攻擊、更改。但被改了後,世界輕微活動,對改動處去蕪存菁、讓自己變得更強大、讓實施改動者成為自己的幫手。”


    我:“世界其實無所謂是否被誰掌控,它一直隻是在追求最優狀態。如果有誰能帶著世界邁向更優,世界便會順著他,仿佛他的仆從。但若那人由此沾沾自喜、不再思考進步,世界就會舍棄他,任由他在自以為的被背叛中狂怒,世界繼續追求無止境的進步。”


    我:“永無滿足之時,像是沒有感情的刻板程序,又像是符合所有生物的貪欲通病。好像是貪婪無度的變體?跟蠱王是一回事?”


    ☆、07581-激烈情緒


    嬴蒂


    裳:“如果蠱王衝破了你的牢籠,會發生什麽呢?”


    我:“主世界迎來又一隻危險的妖獸?如果蠱王逃脫後找了個偏僻地方躲起來、隻偶爾偷偷出來覓個食,大概多數修士會無視它;而如果蠱王是到處亂飛、飛到哪兒破壞到哪兒,大概他就要被入藥了?”


    陶夭寂:“別看我,我沒空研究那隻蠱王。我完全不想煉製你的產品周邊。”


    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真香。”


    陶夭寂:“連假惺惺的論道都省了,幹脆直接用網絡段子調戲我?”


    我:“打我呀。”


    嬴蒂裳遠望他算出的坐標,笑道:“陶道友,加油,你這怒氣值非常吸引目標妖獸的注意,它降落後一定會流著口水撲向你。”


    根據前麵線索和囚禁妖獸的表現,左馭圭分析目標妖獸家族應該對生物的激烈情緒有所渴求。它們實體降臨主世界的重頭是它們本身的劇烈活動,而它們在主世界遇到的生物的情緒可以成為將它們困在主世界的鎖鏈。


    當然激烈情緒不一定得是憤怒,也可以是喜悅、戰意、悲傷等,但就我們這一群來說,憤怒是最容易製造的。


    陶夭寂看著嬴蒂裳說:“明明最容易製造的應該是戰意。”


    嬴蒂裳:“所以我說陶道友你對我們劍宗有誤解。當對手站到我們麵前,或者實際打起來之後,我們確實可能戰意豐沛,但在連對手影子都沒見到的時候,你光說一句對手高我一個小等級,我沒有實感。我在劍宗內天天都能遇到比我高小等級、大等級的前輩,我也知道我天天都能遇見,於是我難道能時時刻刻燃燒戰意嗎?那我還不得早就燒成灰了?”


    陶夭寂:“你跟你的同門前輩不一定要打架,但與目標妖獸一定要打。”


    我:“不一定,我們還可以抓住它、囚禁它。現在那九隻妖獸已經比剛被我抓住時凝實多了,也許當目標妖獸也被抓住時,這十隻妖獸放到一起會完成終極約束,讓它們全部在主世界實體化、回不到它們的藏身秘境。或者我讓它們誤以為我給它們打造的妖獸囚禁區就是它們的藏身秘境


    ,然後它們在囚禁區裏安心完整實體化。”


    嬴蒂裳:“在不一定非要打的時候,我是可以不打的。”


    陶夭寂:“在可打可不打的時候,你們不是一向選擇打嗎?”


    嬴蒂裳:“相對來說,我在劍宗裏屬於和平流。”


    ☆、07582-不是必須


    陶夭寂瞪向我:“任何一個認真想要做事的任務,都必須屏蔽你。”


    我:“你可以把這個認識宣傳得人盡皆知,反正絕大部分修士在絕大部分時候,做事都談不上認真。修煉的精髓在於好玩。”


    如果不是陶夭寂為正統丹修、肯定打不過我,我絕不敢這麽沒節製地欺負他。得罪陶夭寂後,我唯一需要擔心的是他給我下毒,但下毒必然是偷偷的,偷偷摸摸就必然意味著緩慢、意味著我有充分的分辨時間。以裴冰的防禦力、以二毛那閑不住什麽都喜歡檢測的性子,我著實不太可能無知無覺中毒。


    退一步說,即便我真中毒了,金丹巔峰級的毒嘛,雲霞宗有的是人能解,連老姐這個隻是輔修了丹藥的半吊子也一樣能行。論製毒、下毒,雲霞宗丹修肯定不如藥宗;但論解毒,雲霞宗丹修肯定是不輸藥宗的,說不定還能略勝一小點。


    這是因為在雲霞宗與藥宗把爭鬥擺到台麵上的年代裏,解毒能力就是雲霞宗不受製於藥宗的重要底氣之一。雲霞宗丹修們當年是殫精竭慮地在這方麵給雲霞宗建出了能懟得藥宗無可奈何的優質防禦屏障。但由於雲霞宗攻擊藥宗不一定需要用毒——主要用的是劍、法術和符籙——所以雲霞宗丹修並沒有下死力氣鑽研毒攻擊。


    左馭圭:“如果是對即將要發生或者要做的事情沒有把握的道友,倒是正適合找裴道友。裴道友的散漫經常能帶來驚喜。”


    我:“謝謝誇獎。陶道友,你想過為什麽七大的元嬰期都不被按頭非定期做任務不可嗎?教徒弟占用不了元嬰期的全部注意力,元嬰期在七大中的地位也不像化神期那麽超脫,元嬰期裏做管理工作的比例很大,不做管理工作的那些也經常會被小輩們


    拜托做點鎮場子、指點特定事務處理等方麵的事情。其實那些管理工作、拜托都可以歸入任務裏麵,這之中類型相似的事情有很多,完全可以順著任務處的常規流程走。”


    我:“但七大的元嬰期就是不被規定必須做任務,為什麽?”


    陶夭寂:“你這個問題還可以延伸為二流門派的金丹期、三流門派的築基期為什麽不被要求必須定期做任務。”


    ☆、07583-保護儲備糧


    我:“實際上在很多三流門派裏,做任務都不是定期的工作,而是有任務來了、有適合的人接,就接,不會規定必須一個月內完成,也不存在欠任務量的說法。如果任務做得多了,會視為對門派的貢獻,有額外獎勵。”


    我:“二流門派中,任務處的運作方式與七大非常相似,但他們的金丹期接外來委托的比例遠高於七大的元嬰期。比如包打聽的金丹期,有可能出現在跑新聞的第一線,但你讓雲霞宗的元嬰期出麵叫賣通明果就不現實了吧?”


    陶夭寂:“你怎麽好意思把通明果和包打聽的新聞放一起說?”


    我:“因為雲霞宗好像沒有特別能反應門派道的實際事務?雖然護短行為肯定是,但當小輩在外受欺負時、長輩去撐腰,這種事情任何一個門派的長輩都會做,體現不出差異。”


    陶夭寂:“那你就閉嘴別說了。你沒發現你把注意力放到說門派後,目標妖獸的降臨時間好像延後了嗎?”


    嬴蒂裳:“因為被囚禁的九隻妖獸和蠱王也被裴道友的話語帶偏了注意力,沒有繼續好好結陣、召喚它們的靠山。”


    我:“妖獸真的會當其他妖獸的靠山,或指望別的妖獸當自己的靠山嗎?即使出自同一個家族。妖獸家族的概念畢竟是修士提出的,可能妖獸們自己並不覺得它們屬於同一家?可能它們隻是因為有相似的技能,於是相互間偶爾幫點忙,順便把彼此當作養肥後可以吸收來強化自己能量的儲備糧?”


    陶夭寂:“保護儲備糧難道就不應該了嗎?一隻妖獸要找到與自己相似技能的妖


    獸有多困難?為了讓這種相似妖獸能好好長肥,難道不應該付出努力?難道在儲備糧未長成便要死了的時候,自己不該冒一些險來救援?”


    陶夭寂:“為了美食而冒點生命危險有問題嗎?”


    雖然陶夭寂聽不見,但裴冰積極響應了陶道友的話:“沒問題。很應該。必須再接再厲。”


    我請教:“對目標妖獸來說,什麽程度算是養成了、可吃了?”


    嬴蒂裳:“應該是養到與自己同一大等級的時候吧。如果實在養不起來,養到低一個大等級也勉強可吃。但低兩三個大等級肯定不好吃。”


    我:“養到同一個大等級再吃會不會太冒險了?”


    嬴蒂裳:“自然有些冒險。妖獸因為過於依賴孤立的一兩個技能,所以一旦技能被克,則別說同級了,被越級打敗也很尋常。”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柿柿捉蟲


    上一章“看看左馭圭,又看向左馭圭”後麵那個左馭圭應該是陶夭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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