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8_賭局


    我們沒有等太久,在往生門和赤烏宗的築基期到了幾分鍾後,昆侖浮島上便下來了一群築基期,同樣是涵蓋了昆侖的所有職業,也同樣是每個職業一人――昆侖的職業比較多,每個一人也能成群――不過這些人的神情中卻沒有迷惑。[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他們落地後有些局促地對眾人問了聲好。


    ‘局促’這個態度在昆侖弟子身上真不多見,他們一貫是大家風範,淡定從容,部分修心不到位的會有一些形於外的傲慢自負目中無人。從個人天資到門派背景到未來發展,昆侖弟子都有傲視他人的底氣,所以他們幾乎是不可能跟人賠笑的。


    對,現在這幾位昆侖弟子麵上就帶著些賠笑的意味。


    “看來果然是有問題啊。”鍾粟門的儒修說。


    “看來昆侖是連自家弟子都坑了。”鍾粟門的劍修說。


    “也不見得是坑,”窺天門的占卜師說,“說不定是被長輩給罰了。這是光明正大處罰項目。”


    聽說窺天門的處罰項目特別多,而且項目內容特別奇妙,甚至連出門時該邁左腳的邁成了右腳也會被罰。


    “今天,邀請大家來,”昆侖的法修開口,柔柔弱弱的一個小姑娘,說話時還帶著顫音,“是請大家一起完成一個賭局。”


    所有人沉默地看著她。


    小姑娘打了個嗝,連哭腔都出來了:“在場各派的長輩們一起打了個賭,我們就是賭局中的棋子,誰表現得好,這場賭就是哪派贏。”


    眾人有些騷動,但一方麵不好對個哭兮兮的小姑娘嗆聲,另一方麵,昆侖的發言人雖然在哭,但她身後那些看著都挺敢打的。


    鍾粟門的劍修突然一腳把他家的儒修踹到了前麵,那儒修打了個踉蹌,在注意力被吸引到他身上的眾人的注視中,手輕撫過衣擺,微微頷首,淡然一笑:“這位道友,賭局的起因就不必多說了,反正長輩們要拿我們開涮我們也隻能受著,直接說說要我們做什麽吧。早完成,好早各自回家跟長輩們算賬。”


    “怎麽算啊?又打不過。”劍宗的陣修拆台。


    “自己打不過你不會借力嗎?”鍾粟門的劍修說,“這種賭局不可能是所有長輩全參與的,肯定有反對派。”


    劍宗的劍修:“你以為誰家都跟你們鍾粟門一樣天天玩心機?還反對派、讚成派、中立派,我們劍宗沒那習性。<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窺天門的占卜師:“罰弟子總是站在同一條線上的。”


    ☆、0619_氣盛


    以前我見到其他門派的弟子時,主事的往往是金丹或者元嬰期,所以雖然知道七大之間隻維持麵上和氣,也沒真見過誰把私下裏的不對付放台麵上說的。


    ――萬欣秘境內時倒也是純築基期,可惜那次我被抽去當鬼,直接孤立了,沒機會看到門派之間的相處情況。


    築基期在十大包括二流門派中,都是小輩。剛入修真之途,還有些意氣用事,不擅長也不願意太控製自己的情緒。


    “哪兒那麽多廢話?”赤烏宗的劍修不屑道,“還能不能說事了?你們七大之間有什麽不對付自己私下解決去,別耽誤大家的時間。”


    大門派對小門派的蔑視在築基期中也比較容易直白的表露出來。


    鍾粟門儒修的視線一直放在昆侖的幾人身上,此時笑道:“看來棋盤上果然是隻有築基期。那麽幾位昆侖道友,你們不是參與賭局的人,而是來當……工作人員的吧?”


    昆侖的儒修――是的,昆侖家底厚,連少數派如儒修都能專門開設課程培養――說:“遊戲開始後各位自然知曉,請放心,昆侖不會利用主場優勢獲得任何先手。”


    鍾粟門儒修:“遊戲?”


    昆侖儒修不再開口,又是哪位有些失措的法修小姑娘應道:“長輩們的賭局,我們的,遊戲。”


    赤烏宗的法修嗤笑了一聲。


    法修小姑娘吸了吸鼻子:“請跟我們來。”


    眾人也沒異議,跟在昆侖幾人身後走向了被昆侖浮島籠罩的終年不見陽光的地盤。


    鍾粟門儒修退回隊伍後,抽出一本字典給了他的劍修同門一下,劍修沒擋沒躲便挨了,口中道:“你的魅力不行啊,昆侖的小姑娘一點也沒受影響。你說你平時在本門內被姑娘們叫男神是她們眼太瞎,還是昆侖的標準比較高啊?”


    鍾粟門儒修咬牙:“這麽不清不楚的情況你就上趕著當出頭鳥,肌肉練到腦子裏去了是不是?”


    鍾粟門劍修劍柄豎直往上抬了抬:“賭局而已,怕個鳥。”


    窺天門劍修:“賭局才可怕吧?任務或者事務,輸了、失敗了,過了就過了,賭局的話,害長老賭輸了……”


    妖盟的丹修卷著自己的發尾:“長老賭輸丟臉是他們自己的事,隻有你們家的才會沒氣量地遷怒到弟子身上。”


    “裴道友有什麽高見嗎?”藥宗的丹修突然把我拉下水。


    這輩子人多的時候我一貫不喜歡參與話題,不過既然都問到我頭上了,輸人不輸陣,我發表高見:“各派長老肯定聚在一起,在浮島上關注著我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全程,包括現在。”


    鍾粟門儒修:“……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都賭局了,不時刻看著怎麽分勝負。”


    窺天門占卜師:“反正都是要被罰的……”


    妍幸門法修不耐:“一直計較處罰的事情,煩不煩?”


    窺天門占卜師看向她:“……道友,我觀你似有水難。”


    妍幸門法修還沒來得及噴回去,雲霞宗種植師章梨卻插口道:“我覺得我們都要有水難了。”


    前方,一株巨大的火球蓮懸浮在空中,其任意一片花瓣就足夠承載我們這兒的所有人,順便還能打個包、係個結。與它一起懸浮的還有一顆巨大的水球,不僅將火球蓮完完整整的包裹在其中,其空餘的水還能再裝下大約六株同樣型號的火球蓮。


    ☆、0620_不知道的優勢


    馭獸師喬源關:“起碼現在我們知道了為什麽是火球蓮。”


    灰狼阿輝嗚咽了一聲。


    “不會是要我們進去吧?”妖盟丹修一臉嫌棄。


    藥宗的丹修卻更有職業素養:“這樣的變異靈植,為什麽昆侖不直接采摘,而要拿來設賭局?”


    鍾粟門儒修:“顯然是靈植本身有問題。”


    窺天門劍修:“也可能是昆侖不差錢。”


    妖盟劍修:“反正就是這玩意比起獨吞來,設個賭局對昆侖更有利吧?”


    明知道昆侖有前輩在監視,還是一句一句往陰暗的方向去揣測昆侖……嗯,小孩子不懂事張口胡言,誰也別當真――大概這樣敷衍一下就可以麵子上過得去了吧。


    當所有人都走到水球前之後,昆侖法修說:“像這樣子,手放在水球外膜上,當水球確認了你符合規則後,就能進去了。進入水球後,人會立刻被傳送到火球蓮中,之後,誰最先出來,誰就贏了。”


    “等等,”藥宗丹修說,“這意思是每個人單獨進入嗎?”


    昆侖法修:“是的,不能組隊,無法組隊,甚至雖然都在這株火球蓮中,但彼此間連巧遇都很難。通訊器以及其他的聯絡方法也無法使用。”


    難怪沒有適合當隊長的人選。


    鍾粟門儒修:“那你們怎麽確定進去後被傳送到的位置是在這株火球蓮裏麵?”


    昆侖法修:“我們隻從長輩那裏得到了這個結論,過程是如何確定的,我們也不知道。”


    赤烏宗劍修:“你們已經進去過很多次了吧?即使沒有自己進去過,也聽說了不少裏麵的情況。所以如果你們也參與的話……”


    昆侖法修:“每一個人隻能進去一次,越是對裏麵的情況一無所知,在裏麵行動時就會越少障礙,因為所知的任何信息都會在裏麵轉變為對知情人的攻擊。”


    赤烏宗法修:“這麽說來,你們還吃虧了?”


    昆侖法修:“並不,我們會將我們所知都告訴你們。但是,你們現在已經可以碰觸水球了,如果在我們把我們所知的情況說完之前你們已經進去,那麽你們所知的信息就會少於我們,也就是占了優勢。”


    我這次看出來了,這位昆侖法修的哽咽不是因為麵對不滿群眾而覺得難堪,而是,對那水球和火球蓮的畏懼。


    我問施薄臨:“你覺得那火球蓮有危險嗎?”


    施薄臨估量了一會兒才謹慎地回答我:“我不是太想進去,但如果非進去不可,也不是一定要躲開。”


    那也就是有危險但危險不大咯?


    “這位道友似乎有占卜的天賦?”窺天門占卜師有些期待地看著施薄臨。


    窺天門已經缺徒弟到這份兒上了嗎?


    施薄臨果斷搖頭:“沒,我有陣法的天賦。”


    藥宗丹修:“我記得雲霞宗沒有陣修職業?”他說話時總像是忍不住一般地時不時瞟我一眼。


    我覺得他對我有些敵意。奇怪了,我不算認識他啊,雖然在萬欣時見過,但也就僅限於見過了。


    施薄臨:“符修也挺好的。”


    藥宗陣修:“還是對症更好。”


    雲霞宗法修蒙黎:“關你藥宗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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