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薑淩昊”這個名字說出口,三皇子竟被嚇得腳下一軟,直接癱軟在了地麵上,麵色蒼白汗如雨下。[]


    晚宴上的許多賓客滿頭霧水一臉懵逼,不知發生了何事。明明僅僅是一個名字而已,為什麽帝國身份高貴的三皇子,會被嚇成這樣,這也實在太詭異些了吧。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對這個名字陌生的,畢竟這場晚宴上可是有著很多聯邦的官員。八年前帝國皇宮深夜發生的那件震驚星海的大事,可是差點使得兩方全麵開戰,他們又怎麽會忘記這個名字呢?


    隻是,這個姓名的主人,那帝國天資超絕的太子,不是早就已經隕落了麽?


    據說當時痛失愛子的帝國皇帝,可是力排眾議,按照君王之禮將其葬入皇陵。就連聯邦六大家族,都盡數派出嫡係成員前往,為其送葬。


    在那些知情賓客的解釋下,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個名字背後所蘊含的意義。


    於是,被這個驚天般的消息所震撼的眾人,都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帝國的太子,為何在消失了八年之久後,突然死而複生?又為何突然來到了這荒涼一片的北熾星,還出現在了這場晚宴之上?看情況,好像帝國的三皇子還派人對他出手,下毒想要置他於死地!難道帝國皇權的競爭,已經到了如此激烈的地步?


    疑問實在太多了,真相就像是被重重迷霧所籠罩著。


    整個宴會,寂靜一片。


    此時,一直跟隨在三皇子身邊的魏忠天,在聽到薑離星親口說出這個名字後,突然老淚眾橫。


    他終於確定,麵前這名少年,正是曾經的帝國太子,或者說,也是現在的帝國太子,下一任帝國皇帝。畢竟,這八年來,皇帝可從未另設新的太子。


    走到薑離星近前,魏忠天以一種恭謙無比地姿勢,雙膝跪下,行了個臣子大禮:“恭迎太子殿下回歸!”聲音哽咽。[]


    三皇子看到這一幕,內心的恐懼更加泛濫起來,連呼吸都變得很是艱難。


    生於皇室,他很是清楚,“太子”的稱謂,代表著怎樣的尊貴意義!


    就像是眼前的魏忠天,在同行的這麽多天裏,就算自己一直都尊稱他一聲“魏叔叔”,但也從來未曾見過他態度如此恭敬謙卑過,更從來沒有見他行過如此之重的君臣大禮。


    魏忠天身為帝國皇帝身邊的老臣子,早在當初帝國皇帝還未曾登基,隻是一名普通的皇子之時,便忠心追隨左右。所以在稱帝後,他雖然身上無一官半職,但在皇城中沒有官員敢對他有絲毫不敬,他也獲得皇帝的特許,可以在任何地方任何場合,不用對除自己以外的人行禮。


    而他之所以對薑離星行如此之重的君臣之禮,一方麵是因為太子的身份。而重要的則是,在他心目中,薑離星必定會登基稱帝,成為一名合格的帝王。


    他可是一步步望著薑離星成長的,深深認可著他的能力,心悅誠服。


    而薑離星,望著跪伏在身前的魏忠天,又看了一眼被嚇得不知所措的三皇子,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麽一個情況。


    按照他原先所想,三皇子既然對自己出手,那肯定是認出了自己的身份。他敢這樣明目張膽對自己出手,那肯定是背後有所依仗,殺死一名太子,憑他還不敢。


    能讓他依仗的,自然就是那個男人,也隻有那個男人開口,他才會敢這樣做。


    那麽事情就很是明了了。八年前那個深夜,自己“死”後,那個男子應該告訴過身邊親近之人,自己死亡的真正原因,所以重逢之時,三皇子才會如此肆無忌憚地出手。


    這是薑離星聯合之前的情況,所做出的最為接近真相的設想,至少,他以為這邊是真相。


    可現在……好像大為不同。


    眼前這些人,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而“死”,也不知道八年前那個深夜,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就是那個男人,對於自己這個兒子最後的溫柔麽?寧可親手殺了自己,也不讓自己的聲名受到詆毀。


    心念一定,薑離星頓時有了決斷。


    事到如今,他也沒有其他路可走了,唯有置之死地,才可得生。


    “魏忠天,你和三皇子是同謀,想要取我性命?”


    他冷聲問道,周身散發著難以言喻的冷酷氣質,就像是君臨天下的帝王,正在責問自己的臣子。


    “屬下沒有。”魏忠天慌忙解釋,願為帝國鞠躬盡瘁的他,可還想繼續輔佐眼前的未來皇帝呢:“屬下之前完全不知太子殿下在此,若是知曉,一定會盡全力阻止他的所作所為。”


    “那也就是說,這次的事件,完全是他一手所策劃?”


    魏忠天不再說話了,低頭沉默,表示默認。


    三皇子被嚇得簡直屎尿都快下來了,要是“謀殺太子”這個罪名坐實了,自己的生命也就到頭了。如果換做自己謀劃的是其他任何一個兄弟,估計父王都會念在父子親情,留自己一條性命。


    可要是換做眼前的薑離星,意義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當初,在他剛剛被冊封為太子後,二皇子就曾暗中進行過一場刺殺。


    事情敗露之後,二皇子的母親,連同她的親族被盡數賜死,而始作俑者的他,也同樣被父王賜下了一杯毒酒。


    想到這裏,三皇子連滾帶爬地來到薑離星跟前,抓住他的褲腳,滿臉淚水的哀求道:“弟弟,我們畢竟是兄弟,可不可以……”


    “弟弟是你該叫的麽?我離開這麽多年,你好像連最基本的宮廷禮儀都忘卻了!”


    “對對對!”三皇子掄起手掌,用力在自己臉上扇了幾下,然後強行擠出一絲笑容,隻是那笑容比哭還要難看:“太子殿下,我並不是有意謀害與您,也不知道您的身份。你就饒我這一次,我以後絕對好好做人!”


    “你為什麽要派人給我下毒?”就算是到現在,薑離星也依舊對這個問題很是不解。


    三皇子以為事情有轉機,連忙將之前的事情全部和盤托出,從接到父王的任命出使聯邦,和一些聯姻事宜,以及因為妒恨,而派丁茂下毒。


    聽完,薑離星麵色詭異,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不過,因為很多方麵的原因,他並不打算放過就此三皇子,就算對方體內流淌著和自己有一半相同的血液。


    在帝國時,年幼時的他,為被冊封為太子之前,因為所展露出來的天賦,曾經遭遇過多次的暗殺,數次險死還生。


    那段處處充斥著死亡危機的時光,是他再也不願回想起的黑暗歲月。


    而那些人中,就有眼前這名三皇子。


    後來被冊封為太子之後,在那個男人的保護下,這情況才得以好轉。但其實,那王位上的男人,早在之前就可以保護,但卻一直沉默,似乎想要磨練這個被寄予厚望的幼子。


    無情最是帝王家,便是如此。


    更何況,雖然八年前那件事的內幕這些人不知曉,自己暫時安全了。但這並不代表,可以從此高枕無憂。


    魏忠天和帝國的來人,自然不會放任他這個太子獨自離開,並且肯定會通報帝國,告訴那個男人自己已經回歸。


    以後的路,依舊殺機四伏。


    所以,薑離星想要整個帝國戰艦的完整控製權,以方便自己的出逃計劃。


    就像眼前正在求饒的三皇子,先前盛氣淩人所說過的。


    現在他可以原封不動的還回去。


    怪就怪,你擋了我的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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