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的探子都不是善茬,鬼胎要滅他們九族,他們不會坐以待斃。


    陳廉振臂一呼,司內還有兩百多人手。


    抓捕江湖人士,皇城司損失的人手大部分是緝捕司、按察司的,其他各司的人手都還在。


    得知情況後,眾人不甘坐以待斃,紛紛拿起兵器反抗。


    門外。


    禁軍校尉祖林浩在門口指揮步兵撞開大門,裏麵突然射出一波弩箭,禁軍沒有防備,被射死幾十個。


    “盾牌!”


    祖林浩大喊,盾牌兵立即往前擋住,撞門的步兵立即後退。


    皇城司四處的高牆也飛出弩箭,禁軍的弓弩手對射。


    東南風吹起,一陣粉末散出,圍攻的禁軍被粉末沾到,眼睛鼻子立即出血慘叫。


    “有毒,毒粉!”


    禁軍大喊,紛紛退開,不敢靠近。


    祖林浩大怒,指著裏麵罵道:“這是聖子的旨意,也是皇上的旨意,你們竟敢違抗!”


    衙門裏,一個探子罵道:“老子日你仙人,鬼胎要滅我們九族,老子違抗又如何!”


    滅九族已經是最頂格懲罰,裏麵的探子毫不畏懼,已經沒什麽可怕。


    祖林浩大怒,拔劍喝道:“強攻!”


    兩千禁軍同時進攻,裏麵的探子做困獸之鬥,兩邊都殺得很慘。


    從中午殺到晚上,禁軍攻破了大門,陳廉退守後衙。


    到了晚上,陳廉把人聚集在一起,仔細數了數,能走路的還有六十多個。


    “兄弟們,我們為大梁賣命半輩子,最後落得滅九族的下場。”


    “留在這裏是死,不如跟我投奔武王去。”


    “說起來,我和武王還有點交情,他就是劉安。”


    司裏的人也知道龍辰就是劉安的事情,但說陳廉和龍辰有交情,這話怎麽聽都牽強。


    “這裏還有一條密道,願意跟我走的走,走不動的西兄弟...下輩子見吧。”


    陳廉提著刀起身,他在龍興穀受過傷,身體也不好。


    “婆娘孩子怎麽辦?”


    “爹娘還在家中...”


    陳廉搖頭說道:“沒辦法了,鬼胎說了滅九族,留在這裏就是一起死,跟我走,給家裏留點香火。”


    這話很殘酷,卻是實話。


    留在這裏就是等死,九族整整齊齊一起死。


    逃出這裏,還能留點香火下來,至少沒有滅門。


    “多謝陳司務,我爹娘老了,不忍心走,祝各位兄弟逃出生天。”


    一個長相憨厚的男子說道。


    此人是皇城司的廚子,很孝順很顧家。


    他不忍心丟下父母孩子,選擇一起死。


    “走!”


    陳廉起身,掀開一塊板子,底下是一條密道。


    白天不走,是擔心被發現。


    拖到晚上,趁著天黑,逃走的概率更大。


    能走的跟著陳廉下了密道,走不掉的靠在牆上等死。


    人走後,廚子將板子蓋住,又搬來東西壓住,讓人看不出來。


    門外,祖林浩帶兵再次進攻,禁軍猛地突進來。


    廚子提刀衝上去,被禁軍亂槍刺死。


    看著地上的傷員,祖林浩喝道:“陳廉呢?”


    沒有人說話,留下的都是必死的,他們沒必要臨死出賣。


    “說出來,免死!”


    祖林浩詐他們。


    一個探子冷笑道:“祖林浩,你算什麽東西,能免我們死。”


    皇城司的人不蠢,祖林浩的話沒人信。


    “找死!”


    祖林浩提刀斬了一個,又逼問下一個。


    但不管怎麽問,探子就是不說。


    這一刻,皇城司的人體現出了他們的氣節。


    人殺完了,還是找不到陳廉。


    “肯定有密道,給老子找!”


    陳廉大怒,手下人立即翻找,後院被掘地三尺,終於找到了。


    “祖校尉,在這裏!”


    看著密道,說道:“下去,追!”


    祖林浩自己不追,他讓手下士兵追。


    禁軍跳進密道,追了幾十米,密道突然崩塌,所有人被埋在底下。


    “綠頭蒼蠅,一個比一個賊!”


    “找到皇城司名冊,按照名冊抓人,滅九族。”


    陳廉在司內搜索,卻發現名冊已經被焚毀。


    陳廉早就想到了這點,把名冊全部燒掉了。


    祖林浩惱羞成怒,罵道:“讓人揭發,揭發者可以占有家產。”


    天亮時。


    一輛馬車從豪宅駛出,武安王李昭梁坐在裏麵,街上兵荒馬亂,禁軍到處亂抓人,甚至當街斬殺。


    “怎麽回事?”


    李昭梁奇怪地問道。


    馬夫回道:“王爺,皇城司司首魚輔國投敵,聖子下令誅殺皇城司,所有人滅九族。”


    李昭梁心中詫異,魚輔國居然叛變了?


    掀開窗簾,街上亂哄哄的,時不時能看到屍首。


    走過幾條街道,突然見到幾個禁軍追殺一個男子。


    馬夫見到男子,詫異道:“怎麽追我們的人?”


    男子見到馬車,立即撲上來,大喊道:“王爺救命啊,救命啊...”


    李昭梁從馬車裏鑽出來,看見男子,詫異道:“來福?你怎麽了?”


    此人是李昭梁的仆人,名叫來福,替他打理產業的。


    來福哭訴道:“這些禁軍不知道怎麽回事,居然誣告小的是皇城司的親屬,要把小的斬殺,還要霸占王爺的產業。”


    李昭梁覺得莫名其妙,怎麽搞到自己頭上來了?


    幾個禁軍追上來,見到李昭梁的馬車,隻是略微行禮而已。


    李承道成了狗奴,李昭梁這個王爺不值錢。


    “王爺,此人是皇城司的逆賊,請王爺交人。”


    禁軍十分傲慢。


    李昭梁大怒,罵道:“這是本王的仆人,你們竟敢顛倒黑白,還想霸占本王的產業,你們眼裏還有沒有朝廷法度!”


    禁軍麵麵相覷,他們得到舉報,說來福是皇城司的親屬,家裏產業多。


    這麽肥的羊,禁軍想發一筆財。


    沒想到得罪了李昭梁。


    “既然如此,我們就走了。”


    說完,禁軍就這麽大搖大擺走了。


    李昭梁心中憤怒,卻不敢怎麽樣。


    如今的大梁已經不是從前的大梁了,若在以前,李昭梁要滅了他們的九族。


    “回去吧。”


    李昭梁歎息一聲,馬車掉頭回府。


    皇城司的事情,將金陵城攪得天翻地覆,許多惡霸貪官汙吏趁機誣告、指鹿為馬,很多富有之人被指認為逆賊,金陵城外的江岸上斬殺數萬百姓,江水為赤。


    ...


    鹹和城。


    龍辰拿著金陵送來的情報,心情沉重。


    “鬼胎做事太絕了,金陵的官吏也是,牽連無辜數萬人。”


    女帝安慰道:“我們又能如何?隻能早些擊破南梁,將鬼胎擊殺。”


    龍辰說道:“早晚將鬼胎碎屍萬段!”


    影鳳走進來,稟道:“聖上,公孫將軍到了。”


    剛說完,公孫玲瓏從外麵走進來。


    “微臣拜見聖上。”


    公孫玲瓏穿著一身青色衣裙,大踏步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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