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贏讓伍賜那邊又添了兩錠金子,這件事他是怎麽辦到的,顧熙月不知道,但是結果很令她滿意。雖然桑普又哭又鬧,又撒潑又耍賴,還是讓她的阿媽和弟弟挪棕一起給拖回了家。


    她臨走前,還淚眼婆娑,滿懷深情的望向沃西,悲悲戚戚哭著:“沃西,我等著你來接我……”


    沃西憨厚老實是出了名的,也可能是懶得跟桑普阿媽廢話,他竟然真的眼睜睜的讓桑普回家了。不過,他倒是真的給了桑普一個保證:“等過了年,我就去你家提親,讓你阿媽把你嫁給我。”


    桑普阿媽聽到後,嗤之以鼻的諷刺道:“就你?也想癩□□想吃天鵝肉?我呸,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配不配!”放下這狠話之後,她扭著腰肢,大搖大擺的走了。


    而這期間,耶華和朗吉紛紛圍觀,一句話都沒說。米塔大嬸剛開始還周旋了幾句,最後也抿著唇,閉了嘴,一言不發,任由桑普被拖走。


    桑普走了,傲景是最高興的,連帶著在家吃了好幾頓飯。顧熙月故意逗他:“你這是在嶽家混不上飯了?”


    傲景頭一扭,看怪物似的看顧熙月,臉上帶著“這怎麽可能”的表情,然後扭過頭,給出了一副懶得理她的樣子。


    總之,桑普走了,家裏過來一個舒坦年。


    年三十那日,赤贏他們兄弟幾個,一早就起來掛燈籠,原本吊腳竹樓連廊裏就有照明的油燈,現在全換成喜氣洋洋的大紅燈籠,年味頓時就出來了。院子裏也拉著繩子,也掛了燈籠,整個家裏燈火通明的。


    顧熙月一直幫著米塔大嬸準備年夜飯,米塔大嬸笑著跟她說:“以前都是我一個人在忙,今年你來幫我忙了。熙月啊,大嬸也不跟你見外了。說實話,真是多虧了你,讓我們家赤贏又變得活潑愛笑了。大嬸看出來,你是真的對赤贏上心,赤贏也是真喜歡你,你們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熙月啊,你別急,等過完年,我就把納采禮給你送過去,把你和赤贏的親事定下來,等他上頭的三個哥哥成親,就立馬給你們辦喜事。”


    在村子裏,定親時隻要鄭重的送納采禮就行,快成親時,再過聘禮,選定吉日,辦親事。


    傲景不知道從哪裏聽見動靜了,一蹦三個高的湊了過來,朝著米塔大嬸繞圈圈:“阿媽阿媽,那嵐卓呢?你什麽時候,替我給嵐卓送納采禮?”


    米塔大嬸人逢喜事精神爽,格外高興,眉開眼笑的笑著承諾:“等過了年,我立即就把納采禮給嵐卓也送去!到時候,等到你大哥成親了,你們一個接著一個的都成親,我是做夢都會笑醒的!”


    當晚的年夜飯,做的豐盛無比,家裏人團團圓圓的圍坐一桌,赤贏他們兄弟幾個開了幾壇烈酒,舉著碗就相互喝了起來。米塔大嬸拉著顧熙月,小聲跟她說:“熙月,我們是女人,不跟他們喝那種烈酒,這是我去年釀的果子酒,有兩個年頭了,甘甜的很,你嚐嚐?”


    顧熙月接過米塔大嬸手中的碗,嚐了一口,味道很甜,酒味也很濃烈,跟以前赤贏給她準備的果子酒味道並不一樣。米塔大嬸說:“這酒是五種果子一起釀成的,因為這五種果子產量少,所以啊,一兩年也不一定能釀出一壇,你運氣好,正好今年這酒就出了窖,喜歡喝的話,就多喝點!”


    顧熙月一邊吃菜,一邊小口小口的喝著,赤贏忽然湊過來,身上帶了酒氣,味道並不難聞。他眼神清明,並沒有喝醉。他偷偷的跟她說:“那果子酒後勁足,你少喝點,小心醉倒。”他又把之前經常給她喝的那種果子酒,放在她麵前一壺:“這個雖然味道不如那個濃烈,但喝多了不會醉。”


    顧熙月也擔心赤贏,掩在桌子下的手,偷偷的拉了拉他的袖子,不放心的叮囑:“你別跟耶華大哥他們喝多了!”


    赤贏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放心吧,我酒量好,他們喝不過我。”


    後來,到了快迎神時,傲景起身嚷嚷著要去放鞭炮,拿著火折子拎著幾掛鞭就跑到了門口,一邊歡呼,一邊放炮。[.超多好看小說]


    赤贏拉過顧熙月,也往大門口走去。走到門口時,他忽然像是變戲法似的,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堆煙花,塞進了顧熙月手裏:“喏,給你玩的。”


    顧熙月長這麽大,隻看過別人放過煙花,卻從來沒有自己放過。赤贏看她那又驚又喜的樣子,頓時就猜到了,她應該是沒玩過。於是,手把手的教她,如何把煙花的尾端握在手裏,如何用火折子去點頂端的煙花紙,然後“噗嗤”一聲,五顏六色的火花,從煙花的頂端噴了出去,明亮又好看。赤贏握著她的手,把正著燃燒的煙花在半空中畫圈,煙花的火光立即連成一個圓圈,美麗又好看。


    赤贏見她玩的開心,又幫她點了好幾根煙花,牽著她的手,帶著她原地繞圈圈的亂跑。煙花的火光一閃一閃的,隨著他們奔跑,火星在半空中散落,星星點點,畫出不規則的線條,極其炫目。


    這時,傲景那頭幾掛鞭全都點了起來,劈裏啪啦震耳欲聾的鞭聲在耳邊響起,顧熙月嚇得急忙去捂耳朵,赤贏卻已經先她一步,溫熱的大掌覆蓋住她的耳朵,幫她擋住了那震耳的聲音。他順勢將她攬進懷裏,貼在胸前抱著,滿臉都是幸福的笑容。


    顧熙月仰頭,看見他的笑容,頓時覺得此時此刻,心滿意足。


    又是一年,她依舊呆在赤贏身邊,沒有什麽,比這更幸福的。


    放了鞭,嚇了年獸,迎了神,就該拜年了。


    米塔大嬸坐在堂屋的正中央,耶華大哥先跪下,朝著米塔大嬸磕了頭,拜了年,說了吉祥話。米塔大嬸拿起一個紅色的布袋,塞到他手中,把他扶了起來。之後,沃西、朗吉依次給米塔大嬸磕了頭,也得到了紅布袋。那紅布袋看起來沉甸甸的,裏麵應該裝了不少銀子。


    輪到赤贏了,他伸手牽過顧熙月的手,拉著她一起跪到了米塔大嬸麵前,重重的磕了一個頭。米塔大嬸笑眯眯的往他們兩個手裏一人塞了一個紅布袋,笑嗬嗬的道:“哎呀,快起來,地上涼,姑娘家的別著涼了。”


    到了傲景,米塔大嬸也塞給他一個紅色布袋,他笑嗬嗬的接過之後,又俏皮的跑到了耶華大哥麵前,乖巧行禮拜年,然後直接攤開手心,叫著:“大哥,壓歲錢!”


    赤贏拉著顧熙月也湊了過來,給耶華拜了年,舔著臉厚顏無恥的壞笑著:“大哥,我的壓歲錢!我今年是雙份,還有熙月的!”


    耶華大哥被兩個活寶弟弟逗樂了,朝著他們後背一人給了一個巴掌:“嚷嚷什麽,少了誰的,還能少了你們的!”說完,一人手裏塞了一個沉甸甸的紅布袋。然後,又遞給顧熙月一個。


    顧熙月瞪圓了眼睛,驚訝道:“我……我也有?”


    耶華笑道:“當然有了,你不是給我拜年了嗎?”


    赤贏湊了過來,賊兮兮的說:“媳婦兒,快拿著,大哥給的肯定不少!”


    顧熙月說了聲“謝謝大哥”,不好意思的接了過來。更讓她沒想到的是,沃西和朗吉在給了赤贏和傲景紅布袋之後,也一人給了她一個。


    沃西給她的時候,撓著頭發,靦腆憨笑,沒好意思開口說話。朗吉還是冷著一張臉,一言不發,不過他仍舊往她手裏塞了一個沉甸甸的紅布袋。


    最後,就是傲景纏著她不放了:“熙月阿姐,你沒給我壓歲錢!”


    顧熙月尷尬,她真的不知道要準備壓歲錢的事情,也根本沒想到。以前過年時,作為京城顧家的嫡長女,她也要準備金豆子銀豆子打賞下人的,不過這種事向來都是她的貼身丫鬟打理,她並不操心過問。就算是給父母長輩的年節禮物,除了要自己親自繡的之外,也大都由貼身丫鬟打理,給弟弟妹妹們的也都是挑貴重的送,越精致越稀罕越貴重越好。


    隻是此刻的顧熙月,除了剛才收到的紅包外,身無分文,根本就沒有東西給傲景。


    赤贏很快就過來解圍了。他摟過顧熙月後,朝著傲景扔了一個紅布袋:“這是你四嫂給你的,拿好了!”


    傲景笑的一副財迷樣,咧著嘴眯著眼,接過來紅布袋拎在手裏,笑得心滿意足。他是隻要拿到壓歲錢就行,才不管這壓歲錢究竟是赤贏又給了他一份,還是顧熙月給的。


    赤贏拉著顧熙月出了堂屋,領著她進了院子,又怕她冷,伸手把她身上的外袍裹緊了一些,然後攤開掌心,露出一個金色的兔子。


    那隻小兔子雞蛋大小,做工精致,活靈活現,渾身金黃鋥亮,竟然是純黃金的!


    赤贏抓過她的手,放在她手心上,笑著說:“這是我給你的壓歲錢!”


    黃金兔子沉甸甸的,從手感上說,是足金的,約摸著足足有八兩重。顧熙月剛開始接過來時,壓根沒準備,險些沒拿穩,金兔子差點就掉到地上了。她手足無措的捧著兔子,眼神不安,語帶愧疚:“我……我什麽都沒給你準備。”


    赤贏笑了,他本就英俊的麵龐,這麽一笑就更加俊美了,仿若星辰墜落,伴著夜色與燈光,讓人心生搖曳。他伸手點了點顧熙月的鼻子:“我是你丈夫,又比你大了四歲,給你壓歲錢是天經地義的,還需要你準備什麽呀!”


    顧熙月笑了笑說:“你們這裏過年,真的好熱鬧!”


    他們站在院子裏,還能聽見四周此起彼伏、忽遠忽近的炮竹聲,聲聲不絕,熱鬧非凡,把元貝寂靜的村子,點綴的生機勃勃。


    顧熙月握著那隻金兔子,另一隻手拎了好幾個紅布袋,兩邊都是沉甸甸的。她奇怪的告訴赤贏:“除了耶華大哥,沃西和朗吉也給了我壓歲錢呢!”


    赤贏哈哈大笑:“他們給你,是天經地義的,誰讓他們是做哥哥的呢!以後我們年年都會有壓歲錢收的!這就是在家裏做老幺的好處,我們將來也要給傲景和嵐卓呢!”


    原來,這是他們這裏的風俗啊,隻是顧熙月掂量著手裏沉甸甸的紅布袋,估摸著每個裏麵至少也要有五兩銀子,赤贏的哥哥們,給的可真多呀!


    赤贏發覺她對紅布袋裏的銀子感興趣,立即拉著她到了院子的桌子旁,陪著她一起數壓歲錢。


    數完之後,顧熙月發覺自己可能成了一個小富婆了,竟然足足有三十兩銀子。要知道,她以前在京城顧家時,每個月的月銀也才二兩銀子。這三十兩簡直夠一戶普通百姓家,充裕的過個五六年呢。顧熙月又想起上次赤贏給她的五兩銀子,她現在身家竟然已經有了三十五兩銀子,而且還不算手裏那隻大約重八兩的黃金兔子。


    顧熙月拉住赤贏的手,惴惴不安:“他們……怎麽給了我這麽多壓歲錢呀?”米塔大嬸和沃西是給了五兩,耶華大哥和朗吉都給了十兩。


    赤贏拍了拍她,讓她放心:“哥哥們都不缺這點錢,你不用擔心。”


    這種什麽都不用做,就能賺到比她原本一年月銀還多的銀子,這種感覺爽翻了!


    因為接了神,現在已經過了子時了,顧熙月跟赤贏聊著聊著就開始打蔫,眼皮子開始打架簡直要困得不行了。她不解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怎麽頭莫名的暈暈的?”


    赤贏笑道:“你之前貪杯喝的果子酒後勁上來了。”


    他伸手扶住搖搖欲墜的顧熙月,柔聲哄她:“我帶你去睡覺吧!”


    顧熙月暈暈的,白皙的小臉因為喝醉了,米分裏透著紅,水嫩嫩的,格外誘人。聽見赤贏說帶她去睡覺,她立即點頭,朝著赤贏就撲了過去。


    赤贏打橫將她抱起,轉身上了樓,進了屋子,將她放在床上。彎腰脫了她的鞋襪,解了她的衣服。他解著解著就想起,當初第一次見她的那個晚上,他也是這樣脫了她滾成泥球般的衣服。那時候,她睡得並不安慰,連睡覺都皺著眉頭。


    而現在,她卻一臉安然的躺在他的床上,頓時讓他從頭到腳,生出了一股滿足感。


    他低下頭,朝著她水潤的紅唇親了一口,輕聲笑道:“我的好姑娘,這世間能什麽禮物會比有你陪在我身邊好呢?”.


    第二天,大年初一,熱熱鬧鬧的拜年日子。


    村裏有習俗,交好的人家在初一這一天會相互走訪拜年,拜年的事大都是由家裏的男人或兒子去的。所以,一大早,赤贏就跟著耶華他們出去拜年了,顧熙月則陪著米塔大嬸留在家裏。


    赤贏他們中午回來時,家裏已經來了幾撥給米塔拜年的人,那措也拎著一堆年節雜物來過了。


    那措整個人看起來春光滿麵的,比顧熙月第一次見他時,為人處世上顯然成熟了不少,做事情也不毛毛躁躁了。米塔大嬸笑著打趣他:“這娶了媳婦兒的人,就是跟光棍的單身漢不一樣啊!瞧這,不僅氣色好了,連人都精神百倍了。”


    那措憨憨一笑,不好意思的說:“這不是我媳婦兒有了身子嘛,我都是要當爹的人了,總不能永遠長不大呀!”


    聽聞那措媳婦兒懷孕,米塔大嬸又驚又喜,連連恭喜,又偷瞄了一眼顧熙月,眼神裏帶著祈盼,嚇得顧熙月急忙躲到了灶房裏。她不由的歎氣,這還沒成親呢……怎麽就莫名來了這麽大的壓力?


    那錯走了之後,令顧熙月驚訝的是桑普的弟弟挪棕竟然也來拜年了。她對那小子的印象,就是那次不著邊際的胡說話,說什麽隻要赤贏娶了桑普,他就娶她之類的話。那一副“你瞧我心腸多好大發慈悲要娶你”的態度,讓顧熙月想起來就作嘔,根本不覺得他是與傲景同歲一邊大的小夥子,簡直就跟腦子有問題的三歲小孩子似的。所以,一看見是他來了,顧熙月想都沒想,直接回了屋子。


    昨夜熬過子時迎了神,又因為不知不覺的醉酒,顧熙月今天一天都困得很,索性就脫了鞋上床睡覺,倒是不去理會那個挪棕會去給米塔大嬸說些什麽。


    樓下堂屋的米塔大嬸,可以說對桑普很好,畢竟她一出生就是耶華的未婚妻,她未來的兒媳婦。可是對挪棕,她談不上喜歡。如果說挪棕比不過她的兒子們,不夠優秀,這個理由也說不過去,畢竟米塔大嬸還是非常喜歡和疼愛那措的。對於挪棕,米塔大嬸總是有種無力感,像是雞同鴨講,對牛彈琴,根本無法交流,比如說此時此刻,大年初一拜年日。


    “米塔大嬸,我阿媽也說了,隻要是赤贏大哥向桑普阿姐提親,她立即就答應,絕不二話,正月裏就給他們定親。您看,我們兩家關係這麽好,就讓桑普阿姐嫁給赤贏大哥吧,反正她嫁給誰,都是您的兒媳婦兒,沒有什麽差別的!”挪棕似乎看出來米塔大嬸不耐煩的神情,又說:“你也別擔心外村來的那個熙月姑娘,她完全可以嫁給沃西大哥的,反正她是那副德行,沃西大哥又不好說媳婦兒,兩個人湊合湊合挺好的,這樣您不就又多了個媳婦兒嗎?如果沃西大哥不喜歡她,她又沒地方去,大不了我吃點虧,大發慈悲的娶了她。要是我不能娶她,實在不行,就把她送到庵裏當姑子,我每年替她出點香油錢……”


    “挪棕啊,你在這我家半天了,不去別人家拜年嗎?”米塔大嬸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找了個借口,出言打斷他。


    挪棕卻像是完全沒聽出米塔大嬸的弦外之音,還十分真誠的回答:“米塔大嬸你也知道,我們家在村子裏人緣不好,除了你家,我也不用去別人家拜年的。我就是說我阿姐和赤贏大哥的婚事,這可是天造地設、郎才女貌的一對,您就莫要再拆散他們了……”


    米塔大嬸直接氣笑了:“挪棕,大嬸說話你別不愛聽,回家種地務點實,別一天到晚跟你阿媽學的婆婆媽媽娘娘腔,坐家空想發大財,把自己想的跟天上的神仙似的,把別人比的跟地上的泥似的。你明年初一就好好在家裏呆著,大嬸不缺你一句拜年聲,你走吧!”


    這些話,挪棕聽的雲裏霧裏的,完全不明白米塔大嬸的意思,最後一臉發懵的走了,臨走前還拎走了他拿過來的拜年禮,頭也不回,姿勢決絕。


    米塔大嬸無奈的揉了揉額頭,自言自語,唉聲歎氣:“這桑普一家子,除了她去世的阿爸沒一個正常人,也不知道我幫沃西求娶桑普到底是對還是錯呢?我究竟要不要順著沃西的意思繼續下去,還是另做打算幫他說別人家的姑娘?”


    顧熙月睡著睡著,就感覺自己的臉頰癢癢的,像是有什麽小東西在上麵爬,她忍不住伸手撓了撓,癢癢的感覺總算沒了。她正準備著繼續睡,癢癢的感覺有來了,像是小刷子似的,輕刷她的臉頰。


    被弄得極不舒服的顧熙月憤恨的睜開眼睛,一下子就對上赤贏深邃黝黑的眼眸。他的眼眸深不見底,充滿了寵溺和笑意。顧熙月後知後覺的發現,赤贏就是讓她臉頰癢癢的罪魁禍首,因為他根本沒有掩飾自己的罪行,手裏還攥著她的一縷頭發,用發梢在她臉頰上刷來刷去呢。


    赤贏忍著笑意問她:“睡醒了?餓不餓?你這一覺,可是把中午飯都睡過去了,現在要吃晚飯了。”


    他中午回來時,就發現顧熙月睡著了,睡得十分香甜,不忍心吵醒她。沒想到,她倒是一睡到底,直接睡到了傍晚時分,夕陽西下。


    顧熙月從床上做起來,懶懶的伸了個懶腰,又像沒有骨頭似的趴到了赤贏身上,小腦袋在他懷裏蹭來蹭去,撒嬌耍賴的表示自己不想起床。


    赤贏沒轍,隻能喂她吃了點東西,讓她繼續睡。


    第二日,便是正月初二,定親媳婦兒來串門。


    也就是說,和耶華大哥定了親的灼裳姑娘,今天會過來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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