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姻緣5


    若大的君家裏因著突然下起的雨而改了行程,已經收拾好去佛元寺的行李也統統幫回來,坐在高堂之上的君老太君端著茶輕抿了一口,抬眼看向外頭絲毫沒有減弱的雨勢對身側伺候的嬤嬤語氣關切的問道,“七兒那裏可通知了?”


    秦嬤嬤笑著回道,“今日藍家小姐氣衝衝的來,看方向像是去找七公子了。”


    聞言君老太君慈和的笑了,通身嚴曆的氣息此時倒柔和了許多,渾濁的雙眼裏絲毫不見糊塗,“也罷,那丫頭準是因為不能去寺裏玩而生氣呢,她還小又是小孩子心性,就讓七兒好好陪陪她,女孩子就應該寵著再說了雪兒那孩子以後是我們君家的人,莫用那些所謂禮節拘束了她影響了她與七兒的發展。”


    “是,奴婢自會通知下人莫去打擾七公子。”


    “嗯,行了,這麽著吧。”


    鏡頭慢慢拉開直到老太君慈和的臉上滿意的神色再也看不見,接著鏡頭又以俯瞰的視線將君府的全貌收入眼底,君府極大府內回廊下還能看到幾個內仆正在忙碌,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在指揮著眾人搬東西。沒有多停留鏡頭開始轉向東南言慢慢向下移去,遠遠的便看到兩道人影撐著雨傘在雨中疾步行走,鏡頭拉近方才還未看到麵容便聽到一個正不斷抱怨的清脆女聲,就連傾盆的大雨都沒有抵擋住那聲音的傳播。


    “......該死的老天什麽時候不下雨怎麽就今天來下,爹爹也是人家都已經收好東西了卻說天氣不好怕出意外不去了,佛元寺裏能出什麽意外?爹爹就是太膽小還沒有我膽子大呢,要我說我們就應該今天出發,管他什麽大雨小雨的。”


    “小姐,其實老的意思是路上不安全,若是雨勢大了出了什麽意外咱們回不來隻能住寺院裏了,寺院裏頭的飯哪有家裏的好吃?小姐您要是去了準會瘦了。”一旁邊穿著粉色長衫的小丫環踩著小碎步努力跟上還在喋喋不休的藍雪兒,為了不讓藍雪兒淋濕手中的油紙傘完全傾向藍雪兒那一邊,完然不顧自己濕透的半個身子。


    “我懂我懂,我隻是不開心而已。”藍雪兒嘟了嘟嘴她的確不喜歡寺院裏簡單沒有清水的飯菜,十歲那年吃了一回後一直後悔到現在,她歎了口氣伸手接著雨水感受著手中的冰涼,“我隻是很想像去年一樣和君七哥哥去寺裏的後山玩,但現在看來沒那個機會了。”說著又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佛元寺的後山風景極好,那裏還種著她與君七哥哥一起種下去的樹,如今看來是沒有機會去看了,想到此清秀的眉皺起腮幫子鼓著,兀自生了會氣後那雙大大的杏眼突然狡黠的轉了轉臉上漸漸有了些笑容,腳步輕快的向君府環境最好最安靜的一處落院走去,她身後的丫環撐著傘忙跟上。


    二人離著清園漸漸近了,眼看著快到了突然停下了腳步,藍雪兒側聽認真聽了聽臉上閃過一陣歡喜,“我就知道以君七哥哥喜靜的性子不會出門兒,你聽到了嗎綠兒,定是君七哥哥又在撫琴了。”


    小丫環綠兒連連點頭,看著自家小姐的眼神那叫一個死忠,“嗯嗯!君七可是紹城第一公子,小姐和君七公子絕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紹城裏不知道有多少小姐羨慕死小姐了呢。”


    “綠兒!”藍雪兒臉色瞬間爆紅,又羞又惱的跺了跺腳抬手戳著綠兒的腦袋瓜,嗔道,“這話可不能再說了,要讓人聽去可怎麽是好?”說是教訓但眼中的喜色和得意卻騙不了人,綠兒笑嘻嘻的應了與紅著臉的藍雪兒一起進入了清園的雕花拱門。


    一進拱門入眼的是一個種著各種花草的花園,過了花園轉過一道曲折的回廊便看到回廊盡頭一片竹林,隨著越走越近琴聲也越來越清晰,藍雪兒杏眼四下看了看心中有些不好意思但腳步去是不由得回快了幾分,出了回廊直奔竹林而去,遠遠的就看到一青色長袍的束發少年正盤坐於竹林前的小亭內撫琴,那悠揚悅耳的琴聲正是少年奏出來的。


    看到少年的身影藍雪兒漸漸放慢腳步,連呼吸也放輕了生怕驚擾到對方的雅興,視線不由自主的被那扶琴的清雅的少年吸引,隻覺得麵前這一幕像畫兒般美,不自覺的又上前了幾步看著少年的麵容呼吸都要頓住了,臉色開始發紅視線卻緊緊的粘在撫琴的那人身上再也挪不開。


    少年麵容白皙俊美世間少有,此刻對方微閉雙眼長眉舒展雙唇微勾仿若春風般溫暖,修長手指在弦上翩飛一曲琴音傳入人耳隻讓人覺得平心氣和眼前一亮閉目寧神起來,仿若聽了這曲兒世間煩惱之事皆無一般。此時恰有一陣微風吹來,竹葉悉索伴著雨聲嘀嗒與悅耳的琴音一齊傳入耳間,少年衣袍翩飛像是要剩風而去的仙人,永遠不再沾惹世俗汙穢,從此隻立於九天雲霄之上與情愛絕緣。


    藍雪兒心下一驚伸出手就要去拉那落入凡塵的仙人,冰涼的雨水觸及皮膚讓她猛地的回過神來,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已經出了一身神,心中害怕那人真的如仙人般離去忙抬頭看去,入眼的便是少年含笑看她的眼眸,瞬間所有的害怕都散去,透過雨簾滿心滿眼全是青衣少年的身影音容貌。


    琴聲不知何時停了,小亭內的香爐輕煙冉冉上升,身後竹林被雨點敲打出悉悉索索的美妙樂聲。亭內少年與雨中傘下少女視線相對,風柔了雨小了那一刻仿佛世間隻有兩人,少年的溫潤俊逸少女的清純可愛間有一種名為情愛之物牽扯著兩人。


    仿佛過了很久也仿佛過了一會兒,一道溫柔悅耳的聲音從少年唇間溢出。


    “雪兒,外頭涼怎的還站在那兒?”


    少女猛的回神,看著亭中眉含笑的俊美少年臉色瞬間爆紅,低著使勁的折騰著袖子,“我......我、我來是來聽曲兒的!”


    家中的教養讓少女說不出是來看少年的話兒,一出口就成了這樣,少女說完一臉的惱差,不敢看少年的表情生怕對方生氣於自己的不矜持,恨不得時間再重來一遍。


    “如此,你便坐過來我再彈一曲給你聽。”少年非旦不覺得少女口快厭煩反而極喜愛對方的純真直白的性格,等少女扭捏的坐進亭子後便笑著撫起琴來。


    少女托腮看著少年認真撫琴的樣子心中歡喜,聽著那動聽的琴音不自覺的站起身來隨著琴音翩翩起舞。


    似有所感君七公子抬眸看向亭中起舞的少女,視線中隻剩那個少女正翩翩起舞,關注著少女的眼神越發柔和唇角弧度上揚,一身氣質濕潤貴氣,君七公子含笑低頭撫琴,在前一曲完畢後指間翩飛又是一段動聽的音符傳出,少女絲毫沒有發覺曲子已變,身子隨著琴音翩然起舞。


    雨間竹林下的悠揚琴聲伴著曼妙的舞,二人間視線偶爾相撞年少時朦朧又純真的情感在兩人間發芽成長,這是世界是讓人歡喜的情感,此時卻環繞在竹林間真叫人漾羨。


    “好,過!”潘樹華的聲音一出來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尤其是負責降雨的小夥伴們簡直感動得要哭了,這一幕也拍得太多了吧,好在現在終於過了,總算可以休息會了。


    聽到這聲期待已久的聲音苦無馬上停下手揉著快要彈廢了的手指不停的吸氣,他關是彈琴就彈了不下數十次,手指已經開始腫了,要是這一聲再不過他的手是真的要廢了。


    林可瑩更直接一聽到潘導的聲音出來馬上唉歎一聲直接倒在地上不起來了,張口就故意抱怨道,“阿無哥,今天都要怪你,我還從來沒有ng這麽多次,要不是你長得太好了我總被你迷惑我就不會ng了。”


    苦無聽了哭笑不得,“是是是,是我的錯,下次一定不能這麽帥了,不然又讓你犯花癡忘了詞兒便是我的罪過了。”


    他這話一出立馬就讓一旁聽著的人都笑出聲來,紛紛打趣起林可瑩來,那個飾演君老太君的老奶奶是個很有威望的老戲骨,直取笑苦無長得大帥以後出門要小心了,不然又要把人家小女孩的魂給勾了,苦無順著老奶奶的話接下去,一時間眾人又大笑不止。


    林可瑩鼓著腮幫子瞪著笑得厲害的幾個家夥,好一會兒休息好了又馬上爬起來來到苦無旁邊一臉羨慕的道,“反正我就喜歡你這張臉蛋兒,太漂亮了是我見過最最漂亮的臉蛋兒。而且阿無哥你還真的厲害唉,才剛接觸演戲氣場大得就能將我帶著了,最重要的是你居然還能彈古琴啊!還彈得那麽好,以前我都是直接手放在上麵做做樣子的音樂都是後期製成的,有你在潘導又要省下一筆費用了。對了阿無哥,你教我好不好?我也想學。”林可瑩想來是憋得狠了,一開口就喋喋不休起來兀自說了一大通感覺到口渴了才停了下來。


    “你要想學我就教你,但你要堅持不然可學不會。”苦無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少女的長發,學琴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要長期堅持的,以他對少女的了解對方定是不能堅持下去的。說來他這琴藝還是小時師傅教的,師傅雖然苦心參禪卻是極會休心養性之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小時候在小霞寺裏沒什麽玩具,山下有鎮子但師傅師兄又不讓他一個下去隻能自己找些事兒玩,琴就是當時他的玩具之一,既可休身養格又可打發時間他小時候可沒少彈這玩意,所以琴藝還說得過去。隻是後來長大了一直沒什麽時間,且小時候一直用的琴也因時日太長壞掉了,那之後他就沒在碰過琴。過了好幾世如今再撿起來開始時還有些生澀,漸漸的就熟練了起來且因著做任務經曆的事情得多琴藝意境還有著越來越好的趨勢。


    “那太好了,我一定會堅持!”林可瑩連連點頭,好奇的接過苦無手中的古琴自己盡量按著苦無動作順序撫弄琴弦,她滿心期待著美妙的琴音從指間流出,結果那琴音一出單個兒聽還沒什麽連在一起就是大殺器了。


    林可瑩瞪著古琴半晌默默的住了手,看了看一旁的人仿佛都沒有注意到她忙將古琴放得遠遠的,掩飾似的將坐花從中躥出來的小小折耳貓抱在懷裏揉了揉,對上苦無看過來的雙眼時不自在的咳了咳,“咳,我覺得學這個挺難的,我想了又想決定還是不學了,這個太浪費時間。”


    苦無忍笑忍得辛苦卻又不能真笑出來傷了少女的麵子,隻能自己憋著內傷,“行,你自己做決定吧,什麽時候想好了來找我。”


    “嗯嗯!”


    兩人休息了一會就向正向他們招手的潘樹華走去,潘樹華又誇了幾句苦無琴藝好後才開始給大家講戲,其它的演員都湊了過來聽著。衛藍看著攝影機內苦無的風華微微暗下了眼眸,他從來都不知道苦無什麽時候去學古琴,更不知道什麽時候對方居然能寫出那麽一手好字,就連丹青都不輸於那些所謂的大家。


    衛藍側頭看向正一臉認真與潘導討論的苦無,心中微微有些苦澀,現在的苦無真的不能和以前相比了,如此的耀眼如此的光華再也不是他一個人能擁有的,這個念頭一閃心中便脹脹的很是難受,完全無法想象苦無有一天會離去的樣子。


    不!


    衛藍握緊了雙拳,雙唇緊緊的抿了起來,臉上慣有的溫柔了消了幾分,不是的,現在的苦無也離開他了,前幾天他去過出租房找苦無對方卻連門都沒讓他時,雖然什麽都沒說卻表明了立場那副不想與他來往的樣子絲毫不像做假。他原本以為苦無是在欲擒故縱,但後來的一樁樁一件件事卻狠狠的打了他的臉,對方看他的眼神再也沒有了以前變態狂一般的偏執和愛意,全然的陌生讓他驚慌,他是真的知道已經失去對方了。


    可是......衛藍咬咬牙,側頭看向光彩照人俊美無比的苦無,暗暗下了決心,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開這個漸漸進了他心的少年,哪怕對方對待他連個陌生人都不如也一樣,他相信以前的苦無愛自己,那隻要他示弱了努力了總有一天苦無還是會回到他身邊的。


    像是放下了什麽心事一般衛藍的表情放鬆了許多,揚著笑也加入了討論當中,他可是知道潘導人雖然好但也不常講戲,雖然有些忌妒苦無得了潘導的青眼卻也知道這種機會不能放過,想到苦無與潘導的交情衛藍又堅定了一定不能放開苦無的心思。


    苦無可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他此刻正在認真學習呢,至於之後在拍攝中衛藍的熱情雖然讓他疑惑但他並沒有什麽反應,對方對他好是對方的事與他何幹?他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戲拍好了進入演繹圈然後找愛人求包養去。


    苦無的戲不多,又因著潘導關照他為避免他隔了一天演戲的感覺下去後堅持一天就要把他的戲拍了,雖然前麵竹林彈奏的部分ng了好多次,但好在之後與林可瑩的對勁中林可瑩表現得良好,不再看著苦無的臉犯花癡了這倒是讓拍攝進度加快了很多。


    白天拍內景和外景,晚上又拍完了大火那幕之後才結束,潘樹華為了慶祝苦無殺青打算請大家吃宵夜,這個消息可樂壞了累了一天的劇組成員和演員們,紛紛上前來與苦無打趣說要不是他潘導都不會這麽大方呢,這話惹得潘樹華拉著劉先風直問他以前真的那麽小氣嗎,而劉先風懶得回複他轉身就去指揮著樂翻了天的眾人收拾東西。


    除了幾個年紀大的演員和有事不能去的所有人都報名去了,算下來也有數十個人算得死緊也要三四桌,這麽多人要去吃飯就不得不去市區,影視城裏雖然也有飯店但是店麵太小又貴又不好吃,所以為了大家玩得嗨全劇組的人都出發坐著車去了市區找了一家他們常去的飯館叫了大包廂一起吃飯。


    劇組裏男人多過女人,全劇組的人一起嗨不免有些夫了方寸,一個個都灌起酒來嗨得很,就連苦無都被一連灌了好幾杯酒,若不是有他攔著也許就連正抱著傻貓逗樂的林可瑩都要被那些漢子們給灌酒了。


    陪著又喝了幾杯感覺一股尿意襲來苦無忙借故站起身離開鬧轟轟的包廂去了洗手間,這家飯館很大洗手間又離得遠,問了好幾個服務員才來到了洗手間。苦無放完手在洗手台洗手,這時門被打開他轉頭看了眼發現是熟人又收回了視線。


    “阿無,《業火·情緣》演完後你有什麽打算嗎?”衛藍走到苦無旁邊邊洗手邊小心的問道。


    “打算?”苦無愣了愣,他還真沒有什麽打算,他最開始的目的是當個小明星找到雲霄踢開對方身邊的各位男女,後來又因著有潘樹華的教導漸漸對演繹圈有了興趣,也有想過將演戲當成一門職業,但是這一切的前題一定要在他和雲霄在一起後,如果那時雲霄不介意的話他會斷續演下去,所以嚴格說起來苦無完全是沒有概念的,“沒有什麽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吧。”


    “有想過一直演戲下去嗎?”苦無明顯有不想談下去的心思但衛藍還是沒有放棄,“如果你要演戲可以考慮簽約新娛,新娛是z市三大娛樂圈巨頭之一進新娛也算不錯選擇,當然最重要的是如果你進新娛我們可以相互照應著點。”


    苦無搖搖頭,“現在說這些都還太早,我並不想這麽早做決定。”


    衛藍手一頓很快又繼續洗著手,臉上有笑容絲毫沒變,“是嗎,你果然比以前有主見了。”


    “我說過人都是要變的,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行了我先走了你慢慢洗。”手烘幹後苦無也不想再待在這味道不好的洗手間內。


    “等等!”


    苦無回頭看向拉著他手臂的衛藍,皺著眉甩開對方的手,“什麽事?”


    那不耐煩的語氣讓衛藍心中莫名一澀,有些僵硬的笑了笑,“阿無,你現在待我越來越冷淡了,到底為什麽會這樣,我們明明是情侶的不是嗎?”


    啥?他們是情侶?!


    苦無傻眼了被這話一激腦子突然有些短路,瞪大著雙眼看著衛藍,他們什麽時候是情侶了?明明他的伴侶他的愛人名字叫雲霄!對方還有名有姓姓楚名為雲霄,妮稱叫霄霄,你衛藍算什麽東西敢來冒充他的情侶!媽蛋,簡直不要臉又不知死活!


    “有些話該說不該我相信你比我清楚,這亂認情人的事情我希望下次別再有。”苦無冷下了臉色看著衛藍黑下來的表情不免皺眉,這人真是莫名其妙,是眼瞎還是腦子抽,怎麽連這種話都亂說?


    苦無的表情很直白的表現出對他的鄙夷和嫌棄,衛藍感覺自己的臉僵硬得連嘴角的笑都要保持不了了,他完全無法相信苦無會說出那樣的話來,見苦無又要走忙又伸手拉住對方緊緊的盯著苦無冷淡的雙眼,“阿無,你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這個樣子?我們當情侶也快一年了你怎麽這麽說話?我知道是我不好一直因為演戲而忽略了你,但是你也知道我是在追求事業並不是故意這樣的。好了阿無,我現在知道錯了以後我不會把時間都花在演戲上麵了會多陪陪你的,你別生氣別鬧小脾氣了好嗎?”


    他爹的!這家夥還在亂認情人,且那一副男朋友縱容耍小脾氣的女朋友的表情是怎麽回事?!媽蛋,這都什麽鬼,他自己清楚的知道他的愛人是名字叫楚雲霄怎麽這家夥還總拉著他不放!


    “放開!”


    “不,我不放,除非你不生氣了。”


    聞言苦無眼神一冷怒氣快壓抑不住想要動手打人了,他視線落在衛藍雙腿間那物上,想著要不要下死力氣給對方來個教訓,下在他要抬腳的時候一直在圍觀的係統默默的開了口,【宿主啊,你忘記了現在是任務世界你這具身體並不是你自己的了?】


    “我沒忘。”苦無在腦海中回了一句,“但那又如何!”


    【......】係統默然,這理所當然的語氣是什麽回事啊宿主!宿主真要是真把衛藍的命根子給廢了也沒什麽,可係統一想到第一世時宿主因什麽而成為魂體狀態就馬上提醒道,【咳!原身和衛藍也就是你麵前這個混蛋渣渣還真的是情侶關係,所以......】


    所以衛藍說他們是情侶這話是沒錯的。


    苦無默,因為他......他終於想起來了,一想起來就有一種想撫額的衝動。因著不喜原身以前的窩囊樣兒那些記憶有用的就記了沒用的全被他丟到了某個旮旯角,可原身那傻子活了二十多年大部分全是有關衛藍的記憶,除此之處就是一些工作上的事兒,那些玩意兒當然被苦無歸類為了沒用的。於是這家夥理所當然的將原身和衛藍的事兒給忘得一幹二淨了,且因為一心一意的找楚雲霄和為進娛樂圈而演戲忙碌他完全就記不起來還有衛藍這事兒,一時被說起情侶關係的問題就腦袋卡殼了。


    苦無臉色變了變,視線移到麵前還在訴說苦情的衛藍身上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真要是喜歡原身的話以前就喜歡了,還會心安理得的收著原身的錢卻轉身就將人忘得一幹二淨還現時交往著另一個男人並間接害得原身身死嗎?如今這情況苦無根本就不相信對方是真的開始回心轉意浪子回頭,這些全是屁,以衛藍的性子他倒是更相信對方是因著什麽原因想徹底利用他。


    “我想你誤會了什麽。”苦無出聲打斷了衛藍的話,對上對方的眼睛借著對方發愣的時候抽回了手臂,拍了拍那隻被衛藍抓住的手臂苦無淡淡的道,“當初我與你告白你是怎麽回答的你還記得嗎?”


    衛藍還沉浸在那雙冷到徹骨的眸子裏,聞言有些愣愣的點了點頭,“記得。”


    “怎麽說的?”苦無雙手抱胸看著衛藍一臉的戲謔,“現在再說出聽聽,也讓我好好記起來。”


    衛藍回了神,臉上揚起一個有些苦澀的笑容,“阿無,我知道你是在生氣,但是現在根本不是吵架的時候,我們......”


    “你當時是怎麽說的,現在你隻回答這個問題就行,至於其他的話......”苦無冷笑一聲,“別給我多嘴!”


    衛藍麵色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溫柔的笑了起來,雙眼認真的注視著苦無,“我說我們可以試試,三個月後一定會給你......”他聲音猛地頓住瞳孔瞬間放大直愣愣的盯著苦無,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張了張嘴下麵的話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了。


    “三個月後一定會給我答複,如果沒有給你答複就是我並沒有想好和你在一起,到時我們還是好朋友好兄弟是不是?”看著衛藍瞬間失了以往溫柔的麵具黑沉下來的臉色苦無心中不由得有了些快意,原身啊原身,你怎麽就那麽傻呢,明知道那句話隻是對方不想失去個提款機而說的卻還是不斷的催眠自己告訴自己和衛藍已經在了一起,世界上怎麽會有你這麽傻的人,你看清楚了嗎?麵前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他不值得你對他那麽好。心下為原身悲傷了兩秒,掃了眼麵色難看得要命的衛藍苦無斷續往對方解咒插了把尖刀上去,“以前給你的那些錢就算是你一直認為我們是情侶的分手費吧,以後別來找我了,你不配也不值得。”


    說罷也不停留轉向開了門走了出去,洗手間內衛藍看著關上的門臉色青青白白的變幻不定,突然他憤怒的低吼一聲猛地的一拳砸向了鏡子,鏡子中那個眼神陰鬱表情扭曲的青年瞬間華成碎片掉了一地......


    苦無出了洗手間並沒有馬上回到包廂,在外麵待了會後算著那些人嗨的時間踩著點回去,進了包廂意料中的看到喝得東倒西歪的一大群人,小心翼翼的踩著空隙進到裏包,發現包廂內的劉先風正指揮著幾個沒有渴醉的人送人回去,而林可瑩幾個女孩正在逗貓聊天。


    “還沒走啊?你來得正好,快來幫忙。”劉先風一看到苦無馬上指使了起來。


    苦無點了點頭勞心勞力的當起了苦力,將那些喝得不省人事的家夥一一弄上車,幾個順路的一開著車將那些醉鬼送回了家,在z市沒有家的就近找了家旅館開了房讓其住了進去。將醉鬼們都收拾好了苦無又回到了包廂,此時包廂裏保剩下幾個女孩子,劉先風不放心這些女孩自己打車就與苦無說了一聲他送這些女孩回家,而包廂裏唯一的醉鬼潘樹華就拜托給了苦無。


    “阿無哥,我先走了你帶著小貓貓,有時間你一定要來看我啊,你要是不來我就不和你玩了。”林可瑩戀戀不舍的將傻貓放到苦無手中一步三回頭的坐進了來接她的保姆車內。


    苦無好笑的目送林可瑩上車,連連承諾一定會去看她並且保證帶禮物對方才關上了車門消失在夜色裏。目送接少女的車離開直到再也看不見了苦無才回到包廂,包廂裏還有個醉鬼要安頓呢。


    飯館附近有家旅館,旅館不大但卻幹淨,其他沒有被送回家的劇組成員都被安排在這裏,所以此刻醉得在說夢話的潘樹華也毫無疑問的被苦無送到了這家小旅館。


    安頓好某個睡覺還說夢話的大導演後苦無便打著哈欠抱著傻貓出了房間,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他得回去早些睡,明天還要想想以後的日子怎麽安排。


    苦無走在走廊上在轉彎的時候突然被拐角的人給撞到,苦無一驚正要將對方推開突然又停了下來,反手將對方攬住改堆為抱,剛才他聽到了一個極痛苦又聲音極弱的求救聲才改變了主意。側頭看向來時懷中人奔來的方向聽到幾個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依稀還聽到一個粗魯的男聲正在罵人,什麽小表子小賤人別讓他逮到之類的話。再看懷中的人雖然因劉海太長看不到表情卻從那唇間不斷溢出的痛苦又帶著歡愉的聲音中聽得出這人是中了藥了。


    什麽都看得很順眼就是看不順眼給人下藥這種下三濫事兒的苦無想也不想就帶著懷中的人進了潘導的那個包廂。打開洗手間放了冷水將那還在壓抑著痛苦的人丟進了浴缸,這時才發現這人有些眼熟,但是是誰他一時又記不起來。


    記不起來苦無也不強迫自己去忘,將那男人丟進冷水裏以後苦無也沒打算管,他回到門口小心的聽著門外的動靜,在確定那些人都走了後才回到浴室裏。


    也許是那人有警惕心也許是那藥並不強,被冷水一激後浴室中的人已經醒了過來,苦無一進浴室就對上一雙警惕的雙眼,看到那雙眼中的冷色苦無識相的後退了兩步,指了指門口又指了指外麵大床上正在打呼嚕的人,“門口的人已經走了,你要是沒事了就離開,大叔喝醉了別去打擾他。”


    “你......”看到苦無那人愣了愣,再聽到這話神色漸漸放鬆了下來,“謝謝你幫我,我叫宋程,今天的事情我會記住的。”


    宋程?好像在哪裏聽過。苦無看了看這人的麵貌發現完全沒有映像便不再去想,隻淡淡的點了點頭掃了對方現在渾身無力的樣子還是心軟的道,“算了,那些人還不知道會不會回來這間房你住著吧,我給大叔再開一間房。”


    “謝謝。”宋程完全沒想到這個算是完全的陌生人居然會這麽幫自己,他現在已經恢複了些力氣慢慢的撐著從浴缸裏爬了起了走出浴室,當看到苦無扶著的是什麽人時臉色突然有些莫名,看著苦無的眼神有些奇怪,有些惋惜又有些失望,他完全不知道麵前幫了他的俊美青年居然是那種人。宋程看著苦無的背影想開口叫住對方與對方說些事兒,可一想到自己的處境並不對方好多少就住了嘴,他現在連自身都難保了哪有時間精力去管別人的事兒?


    苦無沒有注意到宋程的神色,讓宋程早些休息就帶著潘大叔另開了房,安頓好潘樹華後打了車回了出租房。下了車上樓的時候在旅館時回到係統空間的傻貓又出現苦無懷中,苦無無語的抱著越來越喜歡以貓身出現的係統上了樓,低頭找鑰匙的苦無沒有看到自家門口站了個人,待那人出聲才驚覺起來。


    “阿無,你總算回來了,打你電話也打不通你到底上哪去了?”鬆子聽到腳步聲就醒了過來,一看是苦無忙從站直了身子。


    “鬆子?這麽晚了你怎麽在這裏?”苦無有驚訝的看著鬆子,打開門讓了開來鬆子進去坐著,“進來坐會,等了很久了吧?”


    “沒多久也才一會。”鬆子也不分生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邊喝邊道,“我來給你送工資,今天夜色結工資了你的工資經理雖然說要扣要扣的,但是我給你算了算一分不少而且除了基本工資之外還有了一個蠻大的紅包,看來經理明兒清的知道你在的那幾天給夜色招了很多客人呢。”


    “也難為你還專門為這事走一趟了,看你的樣子不隻給我送錢這事兒吧?”見鬆子臉上壓抑不住的喜色苦無便取笑道,“說說看是遇到什麽好事兒了?是找到女朋友了還是中彩票了?”


    “比找女朋友和中彩票的事兒還高興呢。”鬆子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聲音中還有著壓抑不住的激動,“你知道我一直想再讀書的,這幾年來也沒有放棄自考,今天我終於收到了通知書有些高興過了頭,嘿嘿!”


    “真的?”聞言苦無也由衷的為鬆子感到高興,他拍了拍鬆子開心的道,“行啊鬆子,你能自考並被錄取很厲害啊,是z大嗎?”鬆子原本的計劃是隨便上個成人大學,但是也沒有放棄過自考,工作之餘也努力學習,落了幾次榜後現在終於得償所願了,這事兒的確是個讓人高興的事兒,“我記得暑假快過了吧?你的工作還打算做嗎?”


    “做,當然要做下去!”鬆子雖然年輕但是很有主見,“我想半工半讀,畢竟學費生活費是一筆很大的開支。”見苦無又要開口鬆子就安慰道,“阿無,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你放心吧我可沒那麽笨,我已經把那些辛苦又掙得不多的工作辭了,但夜色我會幹下去,畢竟夜色待遇高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你別擔心我了會好好照顧我自己的。”


    苦無歎了口氣,拉起鬆子的手把剛剛鬆子給的那個信封塞到鬆子手中,在鬆子驚嚇得要還回來時按住道,“這是我借你的,算是前期投資可是要還的。我知道你錢不多大學開支又大,哪怕你能申請助學也是一筆大開支,這些錢雖然不多但也算是我的心意,你收著吧,等以後有錢了還我。”


    “阿無......”鬆子眼眶紅了,緊緊的拽緊了手中厚厚的很有重量感的大信封,這些錢他當然知道是多少,這還是他自己親自算過的,“謝謝你!”


    “我們還用說謝謝嗎?”苦無笑了笑,裝做沒看到鬆子轉頭偷偷抹眼淚的小動作,“好好學習,要是成績不好我會找你麻煩的。”


    “我一定好好學習!”鬆子此時內心激動無比,對苦無更是感激得要命,眼睛酸酸的鼻子也酸酸的心中卻曖曖的總有一種想大哭的衝動,獨自抹了會眼淚後鬆子突然想起一件事兒從口袋裏掏出一張設計簡潔的名片,“對了阿無,這是我在你製服口袋裏找到的,想著應該是你的東西就給收了起來,給。”


    “這是什麽?”苦無掃了一眼,恒遠特別執行助理江小慧,什麽鬼?這東西是什麽時候出現在他口袋中的?苦無掃了一眼隨手就丟開了,繼續與鬆子說著話。


    兩人的趣味相投又都是好朋友聊得也歡快,在鬆子得知苦無前幾天竟然去演戲了後驚訝了,忙問了苦無的未來的打算時卻得到了沒有打算的回答頓時就無語了,心裏不住的感歎苦無真隨性。


    他們不知聊了多久,反正聊了什麽連他們自己都不記得了,等回過神來時發現此時已經晚上兩三點了,因著打擾了苦無休息鬆子很不好意思正要離開卻因苦無不放心他大晚上拿著那麽多錢走夜路而留他就在這裏住,那天晚上兩人就著公共洗手間洗了個透心涼清心揚的澡後一人分了個床頭就睡了過去。


    燈光了沒多久不一會兒房間內的兩道呼吸聲平穩了,就在這時一直窩在枕頭上的傻貓輕盈的跳在地板上來到角落裏爪子扒了扒像是扒到了什麽東西,那雙大大的貓眼在夜色裏發著光如同兩顆夜明珠一般好看。傻貓低頭咬了什麽東西走了幾步,借著月光看到它叼著那張被苦無丟開的名片後腿一蹬就跳到桌上,毛毛的又短小的爪子動了動名片將其放進了桌子上苦無的錢包內,做完這些事兒後傻貓又輕盈的下了地躍上了大床窩在枕頭上閉上了發著幽光的貓眼,不一會兒呼吸也平穩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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