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巨響,某幢私人別墅的大門被人用力推開,匆匆忙忙闖進來的女子,年約三十歲,美豔動人,身材凹凸有致,穿著打扮更是高貴優雅。


    唯一與這一切不符的就是—她的懷中居然抱著一隻小巧可愛的泰迪犬,小家夥的耳後還別了一個粉紅色的蝴蝶結。


    身為管家的朗奕,見到此人一臉怒氣的闖進家門,忙不迭地迎上前。“大小姐,你回國啦?”


    對方不客氣的瞪他一眼,“我才出國幾天,家裏就發生這麽大的事,那個蘇慕紗到底在搞什麽?難道她不知道三天後就是她和容天的婚禮嗎,居然敢在這個時候給我落跑,容天呢?叫他出來見我。”


    “小少爺正在工作室忙著創作,他說這幾天都不見客……”


    “豈有此理,都什麽時候了,他居然還有心情搞創作,難道他不知道他的未婚妻都和別人私奔了嗎?”


    聶晶晶暴跳如雷,連同懷裏被她抱著的小泰迪犬也被主人嚇得嗚咽一聲,好不可憐。


    朗奕被她大姊大的氣勢嚇得直縮肩膀,可愛的娃娃臉上也滿是畏懼。“關於少爺的未婚妻突然落跑一事,少爺說無所謂,剛好他最近忙著創作,也沒有時間去結婚……”


    “你給我閉嘴!那家夥腦袋不正常,你這個從小在他身邊伺候的人腦袋也不正常了嗎?”聶晶晶將怒氣轉移到他頭上,“朗奕,當初容天堅持要搬出聶家大宅的時候,我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要你一定給我把他照顧好,結果咧,你是怎麽給我伺候你家少爺的”


    朗奕一臉哀怨,苦哈哈的直點頭,“大小姐教訓得是,都是我平日沒把少爺照顧好,還請大小姐息怒。”


    “少來這套,快點把容天給我叫出來,你們倆真是沒一個讓我放心的,容天、容天—”


    正吼著,就見一個年輕俊美的男子出現在二樓樓梯口。


    他過於精致漂亮的五官絕對是世間少有,高精瘦的身材比模特兒更像模特兒。


    但此時他卻陰著俊臉,皺著濃眉,不耐煩的瞪著樓下的人,隻不過目光不是落在大聲嚷嚷的聶晶晶身上,而是旁邊被教訓得直點頭哈腰的朗奕。


    “我不是說過這幾天如果沒有我的同意,不可以隨便讓外人進來嗎?朗奕,你這個白癡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是不是?”


    被點到名的人立刻緊張兮兮,“可、可她是大小姐耶,不是什麽外人吧……”


    朗奕覺得自己很可憐也很無辜,大小姐和少爺每次吵架,他一定是那個夾在中間兩麵不是人的倒黴蛋。


    說起聶家,幾乎沒有人不知道他們在商場上的地位—


    這個擁有龐大經濟背景的世家大族,在很多年前以金融業起家,曆經百餘年後的今天,聶氏集團已將旗下的產業多元化發展,涉足通訊業、廣告業、影視業、大型酒店連鎖超市等。


    目前掌管聶氏集團的,不是聶家長子聶廷聿,也不是聶家次子聶震揚,更不是聶家麽子聶容天,而是眼前這位懷中抱著泰迪犬,作風幹練的聶家大小姐聶晶晶。


    提起聶晶晶,所有人都知道這女人是商界的神話。


    她自幼就被當成菁英栽培,六年前聶家二老相繼病逝之後,龐大的家業就落到剛從美國留學回來的聶晶晶手中,她頭腦聰明、手腕一流,管理起家族企業更是得心應手,絕不拖拉。


    但身為大姊,她不但要管理好公司,還要照顧三個弟弟,本以為大弟學業有成之後,會回國接管家族事業,可那家夥不願意坐享其成,一個人在美國奮鬥,短短幾年,便闖出極好的成績。


    二弟聶震揚是個風流花心種,常年行蹤不定,這人不提也罷,每次提他,聶晶晶都會被氣到快要吐血。


    而眼前這個麽弟聶容天,聰明俊帥得一塌糊塗,也是她從小疼到大的寶貝弟弟,即使她現在結了婚有了小孩,可在她心目中,除了懷中的小泰迪犬,地位最高的就是他了。


    本以為他會是個做生意的好人才,可萬萬沒想到,上了大學之後,這個祖宗竟然迷上了音樂創作。


    在聽到姊姊要他回家接管公司的提議後,很不客氣的奉上一句,“這公司和我有什麽關係?我為什麽要接管它?”


    聶晶晶聽了瞬間暴走加無語,她真的不懂,她怎麽可以有三個這麽不孝的混蛋弟弟?


    樓上那人露出傲慢的表情,冷冷的瞪著朗奕,“很不幸的通知你,你被解雇了!”


    “大小姐,你可要幫我說說話啊!”朗奕真的覺得自己好委屈。


    見到弟弟溫吞吞地從樓梯上走下來,聶晶晶忍著剛剛被他指責自己是外人的不快,抱著心愛的小泰迪犬沒好氣的瞪著他,“容天,你居然還有心情給我胡鬧,還有三天就是你和蘇慕紗的婚禮,可你的老婆現在卻跑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優雅踱到客廳的聶容天,不客氣的瞪了她懷裏的小狗一眼,“姊,我已經警告過你很多次了,不要把這種髒兮兮的毛皮動物帶進我家。”


    可憐的小泰迪犬被這個家的男主人厭惡,立刻將毛茸茸的小腦袋塞到自家主人懷裏,聶晶晶忙安撫的拍了拍小寶貝的頭,恨恨瞪著弟弟。“你少給我顧左右而言他,你和蘇慕紗到底怎麽了?”


    “還能怎麽了,不就是你知道的那樣。”優雅的坐到沙發上,表情從容得就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而非自己的婚姻大事。


    “那三天後你的婚禮……”


    “取消!”滿不在乎的聳聳肩,“朗奕,一杯藍山。”


    “是!”某個剛剛還被威脅要被解雇的小管家立刻轉身飛奔進廚房。


    聶晶晶被弟弟那無所謂的樣子氣得直瞪眼,“你說取消就取消,那我們聶家的顏麵要放在哪裏?別忘了,喜帖都已經發出去了,而且媒體也都知道聶家老麽即將結婚的消息……”


    “關我什麽事?”


    “怎麽不關你的事,你可是這場婚禮的男主角。”


    “那又怎麽樣?”聶容天翻翻眼皮,好像自己姊姊說了一件多麽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


    聶晶晶快要被弟弟氣死了,不客氣的坐到他身邊,伸手指了指弟弟漂亮的額頭,“現在和別人私奔的那個女人,可是你的未婚妻。”


    不客氣的拍掉對方纖細的手指,“未婚妻這個身份是你們定的,和我無關。”


    “那你當初為什麽把她帶回聶家?”


    “我剛好忘了車子後麵還有一個女人而已。”


    對於這件事,聶容天一直懶得解釋,蘇慕紗隻是他的大學同學,兩人一向沒什麽交集,如果不是那次同學會,他幾乎忘了這號人物的存在。


    結果同學會結束後,她求他送她一程,上車後沒多久他便睡著了,司機也沒多問什麽,便把兩人一起載回聶家,他也是醒來後才知道的。


    聶晶晶看到車子裏突然多了一個女人,以為一向清心寡欲的弟弟終於開竅了,自作主張地將蘇慕紗當成是他的女朋友,不但熱情的招呼,還硬是把人家祖宗八代都打聽得清清楚楚。


    對此,他懶得解釋,反正他這個極有聯想力的姊姊每天都在盼著他早點成家立業。


    隻是沒想到,事情過了一個月,他那唯我獨尊慣了的大姊居然自動對外宣稱他要結婚了。


    其實認真說起來,蘇慕紗也沒什麽不好,五官漂亮、身材曼妙、家世優越、能言善道,總之好女人該有的條件她全有了。


    至少外表看起來是這樣沒錯。


    而且她很主動,整天對他噓寒問暖的,沒事便跑到他家獻殷勤,還有,她很包容他的壞脾氣。


    凡是聽過聶容天名字的人都知道,這位被外界稱為容三少的人,脾氣隻能用壞到極點來形容。


    如果不是有一個龐大的家世給他撐腰,不知道他已經被人宰了幾次了。


    總之,婚事就這麽被莫名其妙的定下來了,他自然不可能會為了這個女人搞浪漫,也不會為了這個女人花費太多時間。


    如果她要的僅僅是聶家三少奶奶的名份,他不介意把這頂帽子賜給她。


    可萬萬沒想到,就在婚期將近之時,那女人居然和別人私奔了!具體情況他不清楚,私奔這件事也是朗奕告訴他的。


    得知未婚妻和別的男人跑了,他就像聽到一則新聞快訊一般,驚訝了一下,但很快便將這件事拋諸腦後。


    可顯然有些人並不像他這麽沉得住氣,比如他的大姊。


    “我怎麽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女朋友,更何況你向來很少帶女孩子回家,這都要怪你事後沒向我解釋清楚。”


    “我說了我懶得解釋。”欠扁的回答。


    聶晶晶終於抓狂了,“總之,婚禮就在三天後,我們聶家是絕對丟不起新娘落跑這個臉的。”


    “那是你的事,你自己解決。”說完,聶容天立刻起身,不客氣的向樓梯口走去。“噢,對了,最近不要再來打擾我,我很忙。”


    “你給我站住,我話還沒講完……”


    “下次不要再讓我看到你的蠢狗。”


    “牠叫露菲,不是蠢狗。”平時在商場上修養一百分,被外人稱為女強人的聶晶晶,終於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臭小子,我真想宰了你!”


    捧著一杯熱騰騰的藍山咖啡走出廚房的朗奕,茫然的左右張望一圈,“咦,少爺咧?”


    不過他的問話馬上換來聶晶晶一記陰狠的瞪視。


    他連忙縮起肩膀,“呃,大小姐我會自動消失的!”說完,便溜得不見人影。


    偌大的客廳裏,此時隻留下咬牙切齒的聶晶晶,和她可愛無敵的小泰迪犬。


    該死的聶容天!該死的朗奕!


    最最該死的,就是那個突然落跑的新娘蘇慕紗。


    哼!既然這場禍事是由蘇家挑起來的,那麽後果,自然也該由蘇家來承擔!


    直到現在,蘇慕情都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沒長相沒身材,頂多隻會被好心人形容成清秀善良、脾氣溫馴,頂著二十五歲高齡處女的名聲,感情曆史可以被一張白紙所取代的蘇慕情,居然……結婚了?


    仔細回想事情的經過—


    那天是父親生日,已經久未踏進家門的她,為了不被外人批評是不孝女,便提著在父母眼中不算多豐厚的禮物回到曾經生養她的家裏。


    父母都是教育界名流,按常理來說,身為幼女的她應該是備受寵愛的寶貝,可事實並非如此,原因當然隻有一個,因為蘇家除了她,還有一個長女蘇慕紗。


    老天真的很偏心,把美貌與智慧都給了蘇慕紗,所以,她這個蘇家小女兒,從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成為姊姊耀眼光環下的犧牲品。


    每次父母帶她和姊姊到親戚家時,姊姊總能贏得所有人的關注和疼愛,她則被眾人冷落,一個人窩在角落自己吃、自己玩。


    而且當姊姊每次都拿著第一名的獎狀到父母麵前炫耀時,她隻能拿著剛好及格的成績單,承受父母的怒氣。


    隨著歲月的流逝,姊姊越長越美麗,而她則越長越平凡。


    姊姊身邊的王子越來越多,她卻隻能每日與書本對抗;當姊姊享受著被人追捧的日子時,她卻隻能躲在房間裏看偶像劇;當姊姊被父母親戚誇讚的時候,她卻隻能站在一邊當綠葉,承受父母的指責、親戚的白眼、長輩的哀歎。


    二十歲那一年,她不想再生活在姊姊明豔的光環下,而她隻能當陪襯的小醜,於是她搬出蘇家。


    沒有高學曆,沒有好容貌,這些並沒有阻礙她的人生發展,反而在真正搬出去後,她突然覺得自己彷佛脫胎換骨了。


    拿出多年積攢的零用錢,在一個不算太繁華的地段租了一間店麵,開始經營起自己從小到大的夢想—寵物店。


    每當她不定期回到家裏時,都會聽到一些關於姊姊的消息—


    比如姊姊順利從某某有名大學拿到學位;姊姊回到台灣後,在一家大公司中找到合適的職位。


    姊姊很快便踏入上流社會,身邊圍繞的朋友和追求者,不是名媛千金,就是富家小開。


    沒多久,她從父母口中得知姊姊居然訂婚了,未婚夫竟然是她們怎麽也沒想到、也高攀不起的聶家小少爺。


    雖然她從不看財經新聞,也沒興趣幻想麻雀變鳳凰的情節,但對於聶家,她還是有一些粗淺的了解。


    她知道以姊姊的條件,能找到這種長期飯票是早晚的事,隻是萬萬沒想到,台北赫赫有名的聶家男兒,也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當然,這些新聞對蘇慕情來說,都是一些小插曲,畢竟姊姊從小和她就不親,父母待她又有一種放羊吃草的感覺,所以她從不把這些事放心上。


    關於姊姊的事,她看在眼裏,回頭即忘,反正就算有朝一日姊姊真的嫁入豪門,那也是她的事,和自己無關,她隻是姊姊生命中的綠葉兼路人甲而已。


    所以那天當她提著禮物回到家裏,看到屋子裏的陌生人時,本能的認為自己的突然出現是不是有些多餘。


    “這個女孩是誰?”


    一個看起來十分厲害的女人挑剔的打量著她,眼睛就像光一樣可以把人看透。


    臉色不怎麽好的蘇家父親似乎不太敢得罪對方,沉著聲回道:“這位是我的小女,蘇慕情。”


    “沒想到你們家居然有兩個女兒!”講話的女人不客氣的走到蘇慕情麵前,用一種研究古董般的眼神打量了好一會兒。“不過兩姊妹怎麽差這麽多?”


    蘇慕情一聽,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拜托,這句話她已經聽了二十五年了,可不可以換個說法啊?


    女人僅研究了十幾秒,便傲慢的下達命令。“既然這個禍是由你們蘇家闖出來的,自然也該由你們蘇家來彌補,兩天後,婚禮照常舉行,新娘……就由這個女孩代替好了。”


    從那之後,蘇慕情原本平靜的生活,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怎麽也沒想到,這段期間,姊姊居然與自己的學長高偉森往來甚密,還向公司遞了辭呈,更是在婚期將近之日,與高偉森私奔。


    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她除了震驚,更多的還是不可思議。


    聶家已經對外宣布了婚期,宴請了四方親朋好友,結果在婚禮前竟發生新娘落跑這麽誇張的事。


    為了彌補麵子,聶晶晶臨時起意,將新娘的妹妹抓來當替代品。


    短短兩天的時間,蘇慕情不斷在猜想自己是不是在作夢,而且她都要嫁人了,卻還沒見過新郎一麵。


    按照聶晶晶的說法,“容天很忙,我想在婚禮之前,他都沒有辦法來見你,不過我想婚禮當天,你們應該有機會能見上一麵的。”


    應該能見上一麵?對於這種說法,蘇慕情真是崩潰加無語。


    為什麽都沒有人來問問她的意見?她有答應要給一個陌生男人當老婆嗎?她有答應過同意接受姊姊留下的爛攤子嗎?


    “小情,對於這件事,我們也感到很意外,不管怎麽說,聶家我們得罪不起,這次你姊姊的確做錯了,可為了不讓聶家報複我們,你……就替你姊姊嫁了吧。”


    活了二十五年,這是她第一次聽到母親用一種近乎哀求的口吻來尋求她的幫助。


    一時心軟的後果就是—她迫不得已穿上那套據說是專門替姊姊量身訂做的白紗,以新娘子的身份,出現在盛大奢華的婚禮現場。


    現場的賓客數不勝數,看起來似乎都是名流貴胄。


    她很緊張也很害怕,雖然有聶晶晶坐鎮,可直到現在,她都沒見到所謂的新郎到底在哪裏。


    當然,眾賓客也很想知道,如此盛大華麗的婚禮現場,新娘的身邊卻沒有新郎,這種情況還真是空前絕後的怪異。


    而更讓賓客們意外的是,本應該出現在婚禮上美豔的蘇慕紗,為何會突然變成平凡的蘇慕情。


    聶晶晶的解釋是—自家弟弟之前雖與蘇慕紗有婚約,但交往的過程中才發現,原來蘇慕紗的妹妹蘇慕情,與自己更加契合。


    對於這種牽強的說法,外界雖然感到不可思議,但年輕人之間的感情本來就千變萬化,再加上他們今天之所以會出席,衝的也是聶家的背景,隻要聶家以後能多關照自己一些,誰在乎新娘是誰。


    就在蘇慕情以為可能沒機會見到所謂的老公時,會場外傳來一陣騷亂,然後,她便看到活到現在都沒見過的一個絕世帥哥。


    光用言語實在無法形容他優越奪目的長相,那是上天的恩賜,人類的奇跡,絕無僅有的精工雕作。


    她從來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居然有男人可以俊美到這種地步,身材高大修長,五官精致如玉,一身貴族之氣,原本嘈雜的婚禮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俊美而不柔弱,剛毅而不尖銳,說得大概就是像他這種男人。


    他表情很臭的直走向蘇慕情,聶晶晶一看到自家弟弟終於出現,頓時鬆了口氣,忙迎上前,“容天,你來啦……”


    他不客氣的打量身穿白紗的蘇慕情,“姊,你說的新娘就是她?”


    “是啊是啊,你這兩天一直很忙,所以你們兩個沒什麽見麵的機會,我來給你們介紹……”


    “不必了!”他漫不經心的瞟了被白紗蓋住頭的蘇慕情一眼,“儀式什麽時候舉行?我還有很多事要忙,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蘇慕情就是在“老公”不耐煩的催促下,倉卒的完成了一生一次的人生大事。


    以史上最快速度舉行完結婚儀式後,聶容天就以光的速度閃人了。


    幸好有聶晶晶這個超級女強人在婚宴現場主持秩序,才不至於造成混亂。


    在商界混的人都知道,聶家老麽聶容天,就是聶家的祖宗兼皇帝,說一不二,性格古怪、脾氣火爆,卻沒有人敢對他傲慢表現出一點不滿。


    原因很簡單,有聶家的大哥大姊替這家夥撐腰。


    婚禮過後,蘇慕情被帶到聶容天住的私人別墅。


    這幢三層樓別墅,坐落在半山腰一處風景極好的地方,聽聶家大姊說,聶家祖宅比這至少寬敞十倍。


    可惜聶容天卻天生叛逆,討厭住在那種上個廁所也要走五分鍾的地方,所以在兩年前便搬出聶家,自立門戶。


    別墅的設計很新穎,據說是聶晶晶親自找室內設計師幫忙設計的。


    一踏進這幢別墅,蘇慕情第一個見到的不是她的老公聶容天,而是一個有著很可愛娃娃臉的親切年輕男子,聽完對方的介紹,她才知道原來他是這裏的管家。


    在她的印象中,管家大多是五十幾歲、表情嚴肅的大叔或大嬸,而他看起來絕對不會超過二十五歲,說起話來眼睛也跟著笑,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不會把他和管家聯想在一起。


    他很自然的叫她少奶奶,還把她帶進這間裝潢很奢侈也很浪漫的新房,“少爺最近整天忙著工作,晚上通常會熬通宵,當然也有例外的時候,隻不過他在工作時,是拒絕任何人去打擾的,我相信少奶奶忙了一整天,肯定也累壞了,不如洗個澡早點上床休息,等少爺比較不忙的時候,我想他會親自召見……呃,我是說他會說要見你的。”


    朗奕的這番話,將蘇慕情在這個家裏的地位做了最直接的闡述。


    召見?她忍不住皺眉,姊姊這個未婚夫到底是個怎樣奇怪的男人?


    不管了,忙了一整天,她的確是累壞了,在朗奕掩門離去後,她踏進寬敞明亮的浴室,洗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暫時拋去心中的煩惱,打算一切等養足了精神再說。


    當她躺上那張柔軟豪華又鋪著上好棉被的大床,關了燈,沒多久便疲憊地夢周公去了,完全忘記自己已是個有夫之婦。


    她的另一半,也就是聶容天,在淩晨兩點半拖著勞累的身子回到房間,連澡也沒力氣洗,便將自己用力拋向那張熟悉的大床上。


    他想他最近真是累壞了,突如其來的靈感,讓他已經不眠不休的在工作室忙碌了整整一星期,隻為了一首曲子。


    外界盛傳的音樂奇才容三少,從出生那天開始,就注定他擁有無數可以任之揮霍的財富,可他偏偏為了自己唯一的愛好,在音樂領域上一次又一次的挑戰自我。


    現在的聶容天,對外界來說,是神秘與詭異的代名詞。


    即使很多人私底下把他形容成一顆不定時引爆的原子彈,卻沒有人否認他在音樂上的絕頂天賦。


    當他將自己的身子甩到床上時,並沒有預期中的舒適和柔軟,身下的是什麽東西?


    聶容天心一驚,慌亂的在床上打了個滾,修長的手指不經意抓到了什麽,軟綿綿的一團。


    那是他完全不熟悉的觸感,偏偏黑暗之中,卻驚人的勾起了他欲望。


    “啊……好痛!”


    某個不該出現在他房中的聲音適時的響起,他急忙扭開床邊的台燈,看到一個陌生的女人,慌亂的從床上爬起來,手忙腳亂的將剛剛不小心被他扯開的睡衣扣子扣好。


    他的腦袋嗡地響了一下,難道剛剛被他不小心抓了一下的地方,是她的……胸部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你哪位?怎麽會在我的床上?你是穿越時空來的還是夢遊來的?朗奕……朗奕你給我滾過來!”一連串的問題問出口後,聶容天開始吼著管家的名字。


    還沒清醒的蘇慕情有些不明所以,她明明就睡得正熟,竟突然被不明物體用力撞醒,最糟糕的是,某個人的手還狠狠抓了她的胸部一把,那種真實的痛感讓她難受極了。


    她茫然的跪坐在床上,和眼前那帥得沒有天理的男人四目相對,見他濃眉微蹙,她猜想搞不好這家夥已經把和她結婚的事給忘了,她雖然很無言,但還是有必要把她的身份立場向他說明一下……


    “那個……我可不可以稍微打斷一下你豐富的想象力,我既不是穿越時空來的,也不是夢遊來的,我的名字叫蘇慕情,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白天,我們似乎剛舉行過一場很隆重的婚禮。”


    聶容天過了好一會兒才猛然想起,白天他的確在姊姊的奪命連環call下,去到了婚禮現場,象征性的和一個他連長相也沒仔細瞧上一眼的女人舉行了那見鬼的結婚儀式。


    早在兩天前就接到姊姊打來的電話,聶家的婚禮不會取消,就算找個替代品,她也要讓婚禮如期舉行。


    當時他隻認為姊姊的想法很幼稚,沒想到她果真很前衛,給他找了個臨時替補的。


    仔細打量了眼前女人一眼,柔黑的長發柔順披在兩肩,五官很平凡,唯有一雙黑眸,看起來無比純真。


    雖說他對女人的長相向來沒什麽看法,但姊姊找來的這個代替品,品質是不是也太差強人意了?


    此時他眉頭皺得更深了,睡眠被打擾,床上突然多了個奇怪的生物,這讓聶容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砰砰砰……”一陣敲門聲,朗奕穿著睡衣迷迷糊糊的闖進來,“少爺,你叫我?”


    聶容天沒好氣的瞪過去,不客氣的伸手指向蘇慕情,“這是怎麽回事,她怎麽會在我房裏?”


    朗奕愣了一會兒才意識過來,“她是你的妻子,當然要住在你房裏。”雖說他還沒娶老婆,但也知道夫妻要住在同一個房間的好不好。


    聶容天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誰規定我妻子就一定要和我住在同一個房間裏?而且你把她安排在這裏,都不用問過我嗎?”


    “可是……”朗奕剛要開口。


    “那個……”蘇慕情也想插話。


    “我怎麽知道她身上有沒有傳染病,還有,她睡覺如果會打呼放屁怎麽辦?我最討厭身邊躺著奇怪生物的感覺了。”


    蘇慕情聽了差點沒暈倒,雖然早在踏進這個家門前,聶晶晶就不隻一次告訴她,聶容天是個脾氣很壞、嘴巴很毒的家夥,但她怎麽也沒想到,他還是一個超級不講理又完全不懂得尊重別人的怪胎。


    朗奕也驚了一下,少爺一向很囂張他是從小就知道的,但少奶奶初進家門,好歹也要給人家留點麵子嘛!


    “給你五分鍾的時間,把這裏給我處理好,我再回來的時候,希望某個奇怪的東西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可是……”


    “你再多話,我保證會立刻解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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