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她還以為,他終是丟下她,一個人走掉了!也不能怪她會這樣想啊,她跟他之間,雖然共患難過,雖然她也將她當成了好朋友來對待,可是,他卻從未承認過,她是他的朋友……


    這個沒安全感的丫頭!洛星忍不住輕搖了下頭,伸手往袖袋裏掏了掏,然後,一疊東西被推到了左小淺的麵前:“我隻是去了趟錢莊,我想,你應該會喜歡才對……”


    左小淺的眼睛在看到那疊不少的銀票時,頓時亮了起來,先前的陰霾與埋怨早已不翼而飛:“小猩猩,你……你太厲害了,居然在這麽短時間內就可以打劫到這麽多的銀票……嘖嘖,無本買賣,這倒是個好主意……”


    她興高采烈的說著,沒注意到洛星頓時黑下來的臉孔以及原本熱鬧的大堂之中忽然空空如也的詭異情景,兀自流著口水數著銀票……


    “太棒了,小猩猩!”數完票子的左小淺笑眯眯的抬起頭來,這才發現洛星異常黑的一張臉以及鴉雀無聲的大堂:“咦?人呢?”


    她記得進來之前,這個地方貌似是高朋滿座的呀,怎地忽然之間,就剩下她跟小猩猩兩個人了呢?


    “掌櫃的,你們這是在幹嘛?”她萬分不解的看著掌櫃率領著身後的小二全身篩糠、戰戰兢兢的往櫃台裏麵藏的樣子:“地震了?”她怎麽沒感覺到?


    洛星看著她用求證的眼神望向自己,擁有絕佳的自製力讓他很用力才控製住自己的手,沒往她的脖子伸去:“我也沒感覺有地震……但,某人說的話,可堪比地震……”


    某人?左小淺不解的眨眨眼,再眨眨眼,洛星咬牙切齒說的某人,不會剛好、恰好、湊巧就是她自己吧?“你是說,我?我說的話?”


    她說什麽話了?這麽大的威力,不但將整個飯館的食客震跑了,就連小猩猩那張很難變色的臉,都被震黑了?她說的哪句雷人的話,能有這麽大的威力?


    洛星恨恨的瞪著她那張絲毫沒有悔意依然茫然狀的小臉,忽然重重的吐了口氣:“算了,吃飯!”


    吃完了趕緊把這煞星帶走,不然,掌櫃的一直縮在櫃台裏,也不是個事啊!他現在肯定了一件事情,跟著這女子,不被當成洪水猛獸,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唉……


    唉……


    “掌櫃的,小二?”冰冷的女聲不耐煩的響了起來:“死到哪裏去了?還做不做生意了?”


    掌櫃的從櫃台下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來,見來人一副江湖中人的打扮的樣子,自知得罪不起,連忙顫巍巍的答道:“女俠稍待片刻……”


    說著,一腳將瑟瑟發抖的小二踢了出來,戒慎恐懼的看了左小淺與洛星一眼:“女俠,您有什麽吩咐跟他說就好……”


    說完,在店小二哀怨與驚恐的眼神中,縮回了他的腦袋。<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店小二吞了口口水,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女……女女女俠,您您您要來點什麽?”


    左小淺抬眼,遠遠一望,驚呼一聲,迅速抱了自己的腦袋,試圖將自己的臉藏起來,媽媽咪誒,怎麽出來的第一天就遇見了這個女煞星?她還真不是一般的背啊!


    洛星瞥見她幼稚的動作,順著她偷偷摸摸的視線往那邊望去。隻見一名身著紅衣短裝的女子,微蹙了眉頭坐在那裏,她的容貌算不得絕色,眉宇間的冰冷與英氣,配上她腰間的軟劍――似乎是行走江湖的人,她的臉上,尚有風塵的味道。


    “你認識她?”他拉回視線,淡淡問著那個恨不能找個洞鑽進去讓自己暫時消失的人。


    左小淺從指縫中瞧見那女子淩厲冰冷的視線射了過來,連忙伸手支了額角,試圖借助寬大的袖袍擋住自己的臉,小小聲道:“那個女人,顧昭樂啦!我kao,是個心狠手辣恨不得殺了我以瀉她心頭之恨的女子……”


    “顧昭樂?”洛星英挺的眉毛微微掀起:“你的妹妹?她為什麽想要殺你?”


    “哼!”左小淺小聲冷哼:“還不是因為我搶了她的男人?都不能算是我搶的啦,皇上賜婚,我能反對嗎?她啊,幾次三番的想要我的命呢……這次若被她認出來……唉……”


    洛星握筷子的手頓了頓,抬眼看她的表情,那張臉上,除了不滿與嫌惡,似乎絲毫沒有流露出對那個男人的懷想或者其他什麽情緒:“你不是對自己的易容術很自信嗎?怎麽會怕她認出你來?”


    “啊?”左小淺有些茫然的眨眨眼睛,隨即回過神,用力給自己腦袋一記:“真笨,我竟然忘記我易過容了……”


    她說著,抬頭挺胸的坐直。光明正大的打量起距離他們尚遠的顧昭樂:“誒,看樣子她是出了遠門啊!嘖嘖,那樣子,還跟以前一樣冷呢!小猩猩,你說,男人會喜歡這種冷冰冰的美女嗎?”


    其實,她也有不冷的時候,比如,比如麵對那個人的時候……


    洛星隻低頭吃飯,任由她一個人自言自語。


    “喂,我跟你說話呢!你這人怎麽這麽沒禮貌……”她抱怨的話音未落,脖子上便多了樣不屬於她左小淺的東西。[.超多好看小說]


    同樣的場景啊同樣的場景!左小淺的心裏不停的呐喊著,看著麵前紅衣似血的少女那張冰冷的臉孔,她就不明白了,為什麽每次見到她,她都要拔劍相向呢?還偏偏都是她最脆弱的脖子?


    難道她認出她來了?可是沒道理啊,她的易容術明明是得到了師父的肯定的啊!那她這時候拿劍指著自己的喉嚨,為的又是什麽?


    該死的洛星,見她被人用劍威脅,他竟然還能眉頭都不皺一下的繼續吃東西!那東西就有那麽好吃?


    “那個,美女啊!”左小淺吞了口口水,故意將聲調壓低了些,咋一聽,還真像是個嗓音清潤的少年:“刀劍無眼,能否麻煩你,先將這玩意兒收一收?”


    顧昭樂雙眼一眯,握劍的手卻並不因為她的話而放鬆半分:“你,站起身來――”


    左小淺將脖子往後仰了仰,想離那把劍稍微遠些:“隻是要叫在下起身?美女,你這方式,也太激烈了點吧?”


    她緩緩站起身,雙手自然上舉過頭,呈投降的姿勢。洛星依然非常專注的吃著他的飯,他甚至,連眼睛都沒抬一下。


    該死的!左小淺忍不住再次在心裏咒著那個無動於衷的男子。老娘的生命被威脅誒,他竟然還能老神在在的捧著他的碗?他是豬變的啊?隻知道吃吃吃……


    顧昭樂冷哼一聲,細細的打量著左小淺的眉宇,忽然伸手,毫無預兆了襲上了她的胸部……


    “哇咧咧――美女啊,你你你……這是在調戲在下嗎?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這年頭,連女人都敢當街調戲男人了……”她搖頭晃腦的唏噓道。幸好啊,為了更形象的扮演一個男人,她將自己的胸部用裹布好不容易才裹平坦了……


    顧昭樂撤手的同時也撤走了架在她脖子上的劍,她的臉色依然冷然,卻在聽見左小淺的話時,微紅了臉,別開視線,冷冷道:“對不住,打擾了――”


    她說完,轉身要走!左小淺連忙拉了她的衣袖,眨眨眼,無辜的眼神純澈透明:“姑娘調戲了在下,說句‘對不住’就要走嗎?”


    既然沒認出她來,那麽,就換她來好好的玩玩咯!


    顧昭樂的臉色陰沉了幾分:“我已經道過歉了,閣下還想怎地?”


    左小淺伸出拇指,輕撇了鼻尖,流裏流氣的說道:“姑娘先是拿劍逼迫我,接著喊我起身,接著,對我動手動腳……之後一句‘對不住’就要走人,姑娘你實在欺人太甚了……”


    洛星抬眼,將她唱作俱佳的表情盡收眼底,放下手中的碗筷,安靜的擦著嘴角。開始不是怕得要死?怎地這會兒竟然還敢不怕死的出言挑釁?


    顧昭樂已然動氣,眉心飛快皺起,快速打掉那隻還拉著她衣袖的手,厲聲喝道:“你到底想怎樣?”


    左小淺瞥瞥嘴角,吊兒郎當的斜睨她一眼:“不想怎樣,隻是我這人吃不得虧,姑娘剛才摸了我哪裏,我現下自然要摸回來才算對得起自己不是??”


    正在慢條斯理擦著手的洛星倏的抬頭,被她雷人的話語驚得差點從凳子上掉了下去!這個……這個女子她,她竟然毫不臉紅的說出這樣的話來?就算她是真正的男人,在這光天化日之下,也太……太粗魯了吧?!


    顧昭樂聞言,一張俏臉漲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她紅著眼恨恨瞪著她的痞子樣,咬牙低道:“你找死?!”


    左小淺一臉委屈的攤攤手心,聳聳肩膀:“不然,姑娘你說要怎麽辦吧?我總不能白白的讓人占了便宜不是?就算你是這麽一位貌美如天仙的美女,你也不能在對我明目張膽的進行了***擾之後,就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吧?掌櫃的,你說天底下有這樣的事情麽?”


    她抬眼望見因好奇而將腦袋從櫃台下探出來的掌櫃,語氣憤概的問道。掌櫃剛想回答,顧昭樂充滿殺氣的眼便射了過去,隻聽‘咚’的一聲,似是重物猛地滾落在地,掌櫃的腦袋倏的消失在櫃台之上――


    顧昭樂咬牙看著麵前不依不饒的俊逸少年,低聲道:“算你狠――”伸手解下腰間的錢袋,擲於桌上,轉身大步離去!


    見那紅色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左小淺才喜滋滋的打開桌上的錢袋子,嘿嘿一笑:“這丫頭,出手這麽大方……唉,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


    洛星忍住沒讓自己的眉梢眼角抽搐起來,見她那見錢眼開的樣子,開口問道:“感情,你剛才上演的這出,就是為了這個?”


    左小淺見他不讚同且引以為恥的樣子,絲毫沒有羞愧之心的說道:“當然是為了敲詐她啊!不然誰願意跟她浪費口舌啊?嗯,收獲還是可觀的……”


    落星因此對她,徹底無語!


    “你說,錢咱們暫時也有了,有了錢之後要做些什麽呢?”這還真叫人苦惱啊!她頗有些頭痛的看著洛星那張毫無表情的臉:“這些錢雖然夠咱們用一段時間,可是,坐吃山空畢竟是一件很可恥的事情誒……”


    洛星歎口氣,感謝老天,她竟然也有覺得可恥的事情……


    “所以你說,咱們是做點生意好呢?還是先買棟大房子好呢?”她蹙眉,沉吟道:“買了房子估計咱們就得討飯過活了……所以我覺得,還是先做生意,你覺得怎麽樣?”


    洛星不置可否,輕輕掀了掀單薄的唇瓣:“你想做什麽生意?”


    左小淺於是肉痛的想起,她曾經費心費力的想要開的天下第一坊,她的付出啊,還沒得到收獲就被該死的閔新毅抓走了……也不知道那裏現在怎麽樣了?投入了那麽多的人力財力,也不知道泠月曦那家夥懂不懂得經營之道?


    賺了還是賠了?好想知道……


    左小淺頂著俊逸的麵龐,錯愕的望著眼前尚未營業的、並且與她被抓走時一模一樣的取名為長樂坊的高級會所,呐呐道:“怎麽會是這樣?”


    她消失的這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泠月曦那家夥到底到哪裏去摸魚了?還有璞兒,這兩人不會因為沒有她在就開不起這店吧?


    她可是將很多東西都布置好了的,就剩開張的事情了,這兩人都弄不好?實在是――太叫她失望了啦!


    她憋了一肚子氣,蹬蹬蹬的衝進並沒人把守的店內,準備揪個人出來問問看是怎麽回事?洛星一把拉住她:“想去質問別人?請問你用什麽身份?”


    左小淺氣鼓鼓的嘴巴立刻癟了。是啊,用什麽身份?顧昭然還是左小淺?可是,她戀戀不舍的環顧著她一磚一瓦建立起來的基地,可憐巴巴的望著洛星:“那我,進去看看?我保證,隻是看看……”


    洛星微微搖了下頭,鬆開手,淡淡道:“若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別怪我事先沒有提醒過你,進去吧!”


    左小淺點點頭,飛快的衝了進去。假裝沒有聽見身後的歎息聲。這個吧台,是她親手繪的圖;這些吧椅,也是她費盡力氣才讓別人做出來的;還有那個舞台,那個用來表演並且可以升降的秋千……


    “唉……”她溫柔的摸著親手布置出來的一桌一椅,低頭,飛快眨掉眼裏的水汽:“這裏,竟然會被棄置……”


    她緩緩的,朝著舞台緩步走去。一串細微的啜泣聲低不可聞的飄進了她的耳裏,咦?有人在這裏哭?是誰竟會在這裏哭呢?


    她循著哭聲望去,終於在那架秋千下,發現了一抹白色纖細的身影,她蹲在秋千後麵,掩麵而泣的模樣看來很是柔弱,這個有些眼熟的身影,是?


    她不由自主的靠近了些,想要看清楚那人到底是誰,卻不料踩到一塊廢置的木板,木板沉悶滑開的聲音嚇了她一大跳,卻也成功的吸引了正沉醉在傷心中的那抹人影……


    她倏的抬頭,未施脂粉的清麗小臉滿是淚痕。看見左小淺,她眉心突地一皺,清澈的眸子仍泛著水霧,眼神卻極銳利的射了過來:“你是誰?難道不知道這裏是禁地麽?誰準你亂闖進來的?”


    竟然是――璞兒?!左小淺見到那人的麵容時,呼吸一滯,想也沒想就要衝上去,卻被璞兒的問話釘在了原地!是啊,她是誰?她現在,不是璞兒熟知的左小淺,她現在的身份,是個翩翩美少年……


    看著璞兒戒備的眼神,她好不容易才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來:“姑娘,在下唐突,隻是看外邊沒人,所以進來瞧一瞧……沒有嚇到你吧?”


    璞兒緩緩起身,抬起衣袖試了試眼角,這才抬了頭,神情冷淡的說道:“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請你立刻離開吧!”


    “姑娘,在下不是壞人!”左小淺上前一步,急急說道:“在下隻是見這地兒布置得很是……呃,奇特,所以忍不住想要進來探個究竟……姑娘,在下沒有嚇到你吧?若嚇到了你,在下在這裏,誠心的給你賠個不是……”


    她說著,很誠懇的彎腰下九十度,以示抱歉。


    看著她的舉動,璞兒怔住了動作。雙眼眨也不眨的看著她,驚愕自她眼裏一閃而過,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她輕輕一歎,緩了語氣:“倒不是你嚇到了我……罷了,沒什麽事情,你還是快些離開吧!”


    她剛才怎麽會以為眼前那俊逸的少年是她呢?眼前的,明明是個男子啊!可是為什麽,她卻好像看見她站在她麵前一樣?難道僅僅因為,她也曾經用這樣的姿態向自己道過歉?


    她啊……已經一個月了,卻依舊沒有半點消息傳回來,她不相信,她那樣聰慧伶俐的女子會是薄命之人,她一直堅信,她肯定還活著……可是為什麽,卻沒有半點音信呢?


    她看得出泠月曦的頹廢沮喪,她看得出來,他已經絕望了、已經放棄了。可是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她會不在了……


    左小淺見她緩和了語氣,不由自主的籲了口氣,表情更加誠懇與關切:“姑娘,在下隻是好奇,想要問一下,這家店看似都布置裝潢好了,怎地卻沒有對外營業呢?”


    璞兒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這是本店自己的事情,公子,還是請快些離開這裏吧!”


    唉唉!這璞兒怎麽越來越不可愛了?這才多久沒見啊,性情卻比以前還要冷淡了!“姑娘,在下對這裏很感興趣,若你打算放棄這個地兒,在下願意立刻接手過來――”


    “你別說了!”璞兒冷了臉,轉過身子,輕聲卻堅定的說道:“這個地兒,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左小淺一臉訕訕的走了出來。洛星挺拔修長的身軀懶懶的靠在牆上,低眉垂眼,散發著慵懶的味道:“被轟出來了?”


    左小淺噘嘴,不高興的瞪他:“怎麽?我被轟出來你很高興?”


    她走過去,學洛星的樣子往牆上一靠,眼睛卻依然放在對麵,心痛的唏噓:“你說這地方要是被我們接手過來,唉,白花花的銀子肯定會像流水一樣流進來的……我的一番心血啊!小猩猩,我的心――”


    她麵容痛苦的彎腰捧心,一副心痛狀:“好痛啊!”


    “你進去遇見誰了?”他並不上當,依然懶洋洋的開口問道。


    “唉!”左小淺歎口氣:“遇見璞兒了,那丫頭不知道為什麽哭的稀裏嘩啦的?性情比之過去,也更加冷淡了……也不知道泠月曦那臭小子野到哪裏去了?竟然這麽不負責任的扔下這個地方不管……”


    “誒誒誒,那個家夥――”左小淺眼尖的看著眼前飛快閃過的藍色衣角:“不就是泠月曦嗎?這麽著急,是要去哪裏啊?小猩猩快別愣著了,咱們跟上去瞧瞧……”


    洛星無奈的歎口氣,將她急切的樣子盡收眼底,無言的跟了上去……


    “一群沒用的廢物,若兒昏迷快三天了,你們除了跟朕說無能為力,還會說什麽?”輕紗幔帷外,一身明黃衣袍象征著這個國家最高統治者身份的泠璿,衝跪了一排且瑟瑟發抖著的太醫們咆哮道:“朕養你們這群廢物有何用?”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一名銀發老太醫苦著臉哀道:“臣等的確已經盡力了……若王的身體原本便已經極度虛弱,眼下,急怒攻心導致他的心脈盡損……臣等……”


    “父皇――”一個突兀的聲音焦急的響了起來:“大哥醒過來了嗎?”


    跪在地上的太醫們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抬袖顫顫巍巍的擦拭著自家額上晶瑩的汗珠,救星終於來了……


    泠璿痛心的搖搖頭,雙眼往軟塌上一掃:“曦兒,你大哥他……已經三天了,還是沒有一丁點起色……父皇實在擔心啊!”


    泠月曦英挺的濃眉緊緊揪了起來,大步上前,拉開那層紗幔,露出床上躺著的單薄身體。他的容貌依然秀美如昨,蒼白如紙的麵容上,長長的睫毛安靜的低垂,遮住了那雙總溫潤的漆黑如夜的眸子,毫無血色的唇瓣,讓泠月曦的心緊緊糾結了起來。


    頹然放下手,他表情憂傷的垂了眼睫:“太醫還是沒辦法嗎?”


    泠璿深沉的眼冷厲的掃了眼地上排排跪的太醫們:“這群沒用的東西,除了說無能無力、束手無策之外,還能指望他們說出點什麽來?”


    那群剛鬆了口氣的太醫們,被那淩厲的眸子一掃,立刻又抖得跟篩糠似的了:“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父皇,您也別太著急!大哥他……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他絕對不會有事的……”泠月曦低聲安撫著盛怒的泠璿:“眼下,可還有別的法子嗎?”


    “唉――”泠璿將雙手攏在袖袋裏,長歎一聲:“唯今之計,也隻能祈禱你大哥還能熬幾天……能等到那個傳說中甚是厲害的曾年道人趕過來……或許,還有機會啊!”


    他說著,眼裏已然泛上了淚花,似很是憂心很是悲哀的樣子:“父皇隻希望,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在父皇身上……”


    泠月曦伸手抹掉眼角滑出來的冰涼液體,上前安慰道:“父皇,一定不會的……大哥他一定能熬過這一關的……”


    話音未落,一襲身著淺紫色衣服的女子,端了托盤邁著細碎的步子走了進來,她的麵容溫婉秀麗,神情淡然,眉宇間鎖了擔憂。低頭盈盈一拜:“兒臣叩見父皇……”


    泠璿驚愕疑惑的盯著她的臉,待她抬起頭來,他不禁失聲叫道:“紫玉?!”


    “父皇?!”泠月曦看著忽然失控的泠璿,他的目光怔怔的望著重又垂首的花月容,在外人麵前一向從容威嚴的形象盡毀,他吞口口水,不由驚疑的開口說道:“這是大哥新娶的王妃……大哥娶了她後就再沒醒過來……她的名兒不叫紫玉!”


    不難聽出,泠月曦的語氣,有著對花月容的深深的不滿――大哥若不是強拖著虛弱的身體娶她進門,又怎會暈倒在自己的婚禮之後?這個女子,原先在青樓時,喜歡的應該是二哥才對,可是,她為什麽偏偏嫁給了大哥?還這麽急切的?


    泠璿似沒聽見般,雙眼仍直直的看著花月容的臉,兀自震驚的低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紫玉已經死了,死了這麽多年了,而她還這麽的年輕……可是這世上,怎會有這麽相像的人?一模一樣,一模一樣啊……”


    花月容被他的模樣嚇了一跳,微咬了嘴唇,她再次開口:“父皇,兒臣將藥熬好了,現下過來服侍王爺喝藥……”


    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眸,閃著不敢置信的驚愕光芒,直直的看著她,讓她的心忍不住發毛起來。莫不是他看出什麽來了?可是,他口口聲聲喚著的,卻是紫玉這個名字。紫玉?真是一個美麗的名字呢!


    “父皇?”泠月曦不明所以的輕喚道:“大哥要喝藥了,咱們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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