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那些魔物就是這個東西搞的鬼了。”謝一刀說著忍不住伸手去拿這個盤子。


    雲惜情和虞劍銘都沒有阻止。


    謝一刀看了一會兒之後卻是轉手拋給了君彥行,能夠從剛才的險境中逃脫多虧了君彥行,這個墨玉盤子歸君彥行,在場之人沒有人有異議。


    君彥行也沒有矯情,直接收下盤子。


    接下來他們該去哪裏,這一次倒是君彥行先開口了,“先去找星辰。”


    大家互相點點頭。


    君彥行從契約上感受了一下紫狐殷夏的位置,就帶著大家在地宮裏左轉右轉地移動著。


    另一邊,vk也在紫狐殷夏的帶領下朝著君彥行他們的方向移動。隻是等他們停下腳步卻發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堵牆。


    “怎麽會是一堵牆?”紫狐殷夏伸出手掌貼在了牆麵上。


    “怎麽?”


    “別出聲。”殷夏衝著vk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雙手結印往麵前的牆上打了上去。原本石質的牆麵卻是泛起了如水的波瀾,變得如同銀色的鏡麵一般。


    殷夏伸出的手輕易地穿了過去,他回頭看了一眼vk道:“是幻術。”


    vk點了點頭。


    兩人穿過麵前的牆,進入的卻是又一個石室,隻是這個石室與其說是石室不如說是畫室,偌大的石室內垂掛著許許多多的畫作,入眼的是一幅又一幅的美人圖,vk和殷夏翻看了幾幅,也都是美人圖。


    不過vk卻對其中一幅美人圖注目良久,尤其是這個美人的眼睛,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隻是當她仔細去想又沒有了什麽頭緒。


    殷夏也被一幅畫吸引了過去,這幅畫卻不是什麽美人圖,而是一棵樹,同之前他們在壁畫上看到的和拖他們下地宮的那棵樹一樣。


    “星辰!”


    vk聽到殷夏的聲音轉過頭看去,自然也被他手中的畫吸引了注意。


    而這時君彥行也帶著虞劍銘一行人進入了這個石室。


    “好多畫啊!”玉秀秀第一個忍不住驚歎道。


    “這裏怎麽會有這麽多畫?”萬韓城也忍不住疑惑道。


    “而且還都是美人圖。”玉秀秀已經莽撞地翻看起一幅幅的美人圖,萬韓城阻止不及,不過幸而沒有出什麽事情。


    謝一刀虞劍銘警惕地站在原地,君彥行卻是已經徑直向著一個紫色的身影走去。“星辰。”他不輕不重的喊了一聲,站到她麵前,麵癱臉上依舊沒有什麽表情,不過剛才略微急促的腳步卻是泄露了他的心思。


    隨著君彥行的動作,眾人也都注意到了vk和她身邊站著的穿著一身紅衣的殷夏,或者說是先注意到了一身紅衣的紫狐殷夏。


    vk沒有解釋的意思。


    君彥行看上去也沒有開口的意思,紫狐殷夏更是抱著胸饒有興趣地看著虞劍銘一行人,最後還是萬韓城先站出來詢問殷夏的身份。“這位——前輩,弟子萬韓城,是滄溟宗弟子,這是我的小師妹,玉秀秀。”他一直叫vk和君彥行前輩,看殷夏和vk站在一起自然也不好意思叫道友。


    萬韓城的姿態放得極低,然而對於紫狐殷夏而言卻不算什麽,他算是勉強對著萬韓城點了點頭,這還是看在君彥行和vk的麵子上,至於剩下的幾位他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傷眼睛。


    殷夏這樣的態度自然令人不爽,不過除了玉秀秀之外沒有誰會把這種情緒表露在外麵。更不用說本就心思深沉的虞劍銘了,隻是作為萬劍宗新一代弟子中的領軍人物,虞劍銘也有自己的驕傲,隻是對著紫狐殷夏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有通報姓名。


    雲惜情和謝一刀自然不可能如此,謝一刀作為一個散修能修到現在的境界當然明白什麽時候該怎麽做,雲惜情作為vk的同門師姐也不可能無視殷夏,而且對於這個突然出現在vk身邊的妖冶人物,她本能地感受到了一絲威脅,自然更需要搞清楚對方的身份。兩人都頗為恭敬地向紫狐殷夏通報了自己的姓名。


    殷夏沒有給他們一個眼神,他早就轉回頭去接著研究手裏的那幅畫了。


    “星辰師妹……”雲惜情轉而向著vk道,隻不過沒等她說出什麽,vk也扭頭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殷夏手中的那幅畫上。


    殷夏似乎是發現了什麽,皺起了雙眉,將手中的畫放下,後退了幾步,示意眾人也都後退,然後雙手結印對著那幅畫打了上去,一陣綠光閃過,等眾人看清眼前的景色發現已經置身於一棵巨大的樹幹前,遮天蔽日的樹冠看不到一絲光亮。


    “這是……”看著眼前的巨樹眾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vk看了一圈眼前的巨樹後望向了紫狐殷夏。


    紫狐殷夏眯了眯眼道:“這是‘畫中三千界’,我們剛才所在的那間石室才是畫中世界,確切地說,這整個地宮都是畫中世界。”


    這個回答顯然出乎意料,聽到這話的眾人臉上都忍不住露出了驚訝之色。


    “那這棵樹也是那個什麽‘畫中三千界’嗎?”玉秀秀似懂非懂地問道。


    紫狐殷夏很有翻白眼的衝動,“你不覺得眼熟嗎?”


    “眼熟什麽?”


    “師妹。”萬韓城拉了一把玉秀秀,你沒看到前輩已經很不爽了嗎?!經過剛才殷夏露的這一手,他對殷夏的態度自然更是恭敬。


    殷夏懶得理他們,事實上他也是剛剛才全部想通這中間所有的關節,從被那棵樹拖入地宮開始,其實他們就進入了這“畫中三千界”,而剛才他所做的隻是將眾人從那張“畫中三千界”中提出來而已,至於眼前的這棵巨樹,嗬,這才是它的本來麵目,之前那棵拖他們進入“畫中三千界”的妖樹才是它的幻象。


    似乎是知道自己的幻象已經被破,眼前的巨樹終於不再無動於衷,散落在四周的巨大枝條開始緩緩地抽動一起來,窸窸窣窣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


    站在樹底下的眾人麵色都不由得一變,戒備地看向四周,全力運用起神識查探周圍的情況,然而他們的神識卻像是被什麽粘滯了一樣,根本施展不開。


    這一次就連vk的精神力絲都不能施展開去,不過她還是從這些窸窣聲之中捕捉到了幾絲液體急速流動的聲音,而這聲音的來源就是眼前這棵巨樹的樹幹。君彥行似乎也捕捉到了,目光落到了樹幹上。


    這時,誰都沒有注意到雲惜情眼底閃過的紅芒。


    “師兄,我們能不能先離開這裏?”壓抑的氣氛使得玉秀秀抓緊了萬韓城的手臂。


    “走的了嗎?!”紫狐殷夏冷哼了一聲,費了這麽多勁把他們引到這兒來怎麽可能輕易地讓他們離開。


    果然不等他話音落下,四周就躥出了密密麻麻的令人頭皮發麻的暗紅色枝條,在他們的四周擋起了一堵牆,這些枝條圍而不攻卻是不知道打的什麽算盤。


    謝一刀看了眾人一眼之後飛了一刀過去,卻隻聽得“叮”的一聲,短劍碰撞到這些枝條上被撞飛卻是連一個斫口都沒有留下。被砍到的枝條如同蛇一般蠕動了一下又複歸於平靜。


    “前輩……”萬韓城望著殷夏。


    殷夏臉上的神色也不好,他現在隻是一個失了內丹的桃花妖,修為甚至連玉秀秀都不如,難道還能指望他?!而且這東西,就是他現在還是當初的妖皇,對於這東西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


    殷夏的態度讓萬韓城謝一刀心下一沉,謝一刀緊了緊手中的短劍,抬腳上前想要朝這堵樹牆砍去。


    殷夏卻是在他動之前開口道:“我若是你就乖乖地站在原地。”


    “前輩?”


    “哼,如果我沒認錯,這東西可不是我們在場任何一個人能夠對付的,你上去隻會被它吞噬得屍骨不存。”


    “前輩……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九淵魔藤,魔族的東西。”殷夏心裏想罵娘,這裏怎麽會有這種東西?就連妖族的記載裏都隻有寥寥幾筆,這東西隻在魔淵最深處生長,以血肉為食,哪怕是金仙境界,遇到這東西也逃不過去,如果這裏葬著的真是一個魔將,也不應該有這東西,因為魔族之中也很少有人會喜歡這東西,這東西是專門用來囚禁用的,傳說中那個和魔女相戀後來被魔王囚禁在深淵的仙人就是用這東西來囚禁的。


    殷夏沒有解釋什麽是九淵魔藤,不過魔族這兩個字就已經能夠令在場眾人色變了。


    “魔族?!這裏怎麽會有魔族的東西?!”萬韓城倒吸了一口氣,是魔族不是魔修,在萬年前仙魔之戰結束後就消失了的魔族。


    殷夏沒有理睬萬韓城,他隻是盯著這些深淵魔藤,腦海裏還是有些想不明白,難道這裏葬的不是魔將,而是那個和魔女相戀的仙人?!但是這怎麽可能?什麽吸收了魔女和男仙精血而生出靈智變成的桃花妖,這完全是他瞎編的,把他弄成這樣的根本就是君彥行的那個混蛋祖先,如果這裏是當初那對仙魔戀人藏身的秘境……怎麽可能,殷夏自己就先否定了這個猜測,他現在應該想的是該怎麽離開這個地方,還有這些魔藤為什麽圍而不攻,它們在等什麽?


    眾人中唯一沒有被殷夏的話影響到的就是vk,她的精神力一直牢牢地鎖定著眼前這棵巨樹的樹幹,想要滲透進去,樹幹內液體緩緩流動的聲音在她的感知裏變得越加清晰,隻是她滲透受到的阻力也越來越大了。


    額頭見汗,vk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驀地,她竟然捕捉到了一個微弱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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