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妖寵


    君彥行的血順著樹洞一直流進了這棵紅色桃花樹的樹冠處,那裏有一個金色的禁製慢慢地被他的血染紅,等到最後一點金光被血水浸染,這個禁製忽然就暗淡了下去,然後那些血開始迅速地滲透進禁製中,源源不斷地從君彥行的身上抽取出來。


    君彥行的臉色驀地又慘白了幾分,就連緊抿的唇也沒有了一點血色。


    vk緊皺著眉頭,立即伸手要把他的手從樹洞中拿出來。


    妖冶男子怎麽可能讓vk破壞他的自由計劃,當即眸色一厲,vk腳下倏地冒出來幾根樹枝,纏繞住了她的雙手雙腳。


    “星辰……”君彥行擔心地喊了一聲,立即想要收回手提劍砍去vk身上纏繞的枝條,不過這時他才驀然發現,他的手被禁錮在了樹洞裏拿不出來了。


    “你?!”他臉色一變,猛地扭頭朝著妖冶男子看去。


    妖冶男子淡定地回視著君彥行又驚又怒的眼神,臉上絲毫沒有那種騙人上當之後的得逞笑意,而是抬頭看著天空。


    君彥行和vk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天空,才發現天空中不知道什麽時候現出了一個紅色禁製,巨大的禁製泛著微微的紅光,靜靜地罩在天空中央,桃花林裏驀地刮起了一陣強過一陣的風,每一棵桃樹的枝條開始劇烈地抖動起來,那些繁密的花瓣統統落了下來,然後像是一條粉色的煙一樣飄向了那個紅色的禁製,融入其中。


    隻有他們頭上的這棵紅色桃花樹例外。


    妖冶男子眼底露出了抑製不住的激動神色,vk和君彥行卻是忍不住駭然,尤其是在片刻之後,原本繁密的桃花林眨眼間就變成了一片蕭索,所有的桃花都從枝條上剝落了下來,化作一縷縷粉色的煙飄向了那個紅色的禁製,失去了花瓣的桃樹更是在一瞬間就化作了飛灰。


    這一切就發生在眨眼之間。


    隨著那些粉色的煙融入其中,那個紅色的禁製開始一閃一閃地變大,黑雲壓城一樣從天空中壓下來,讓人從心底升起一種窒息的壓迫感。


    妖冶男子眼底的激動之色越來越明顯。


    那個紅色的禁製終於似傾城一樣壓到了紅色桃花樹的頂上,然後還在繼續壓下來,旋起的風越來越大,刮得人睜不開眼睛。


    直到這個禁製和紅色桃樹樹冠上的那個禁製重合,這股風才停了下來。紅色桃樹如同呼吸一樣一收一放地吸取著原本巨大的紅色禁製,使它越變越小,直到被盡數吞沒,然後這個禁製在眨眼之間順著樹幹一下子進入了君彥行的身體中。


    君彥行隻覺得一股龐大的力量猛地從他伸進樹洞的手心闖入,然後就像洪水一樣沿著他的經脈一路衝進丹田,由於這股能量實在是太過龐大,而他的經脈相對於這股能量又太過狹窄,體內的經脈被這股能量一衝擊,立即就漲破爆裂開來,經脈崩裂的劇痛一瞬間從四肢百骸襲來,比之築基失敗要疼痛不知多少倍,君彥行甚至忍不住低吼了一聲,一張冰山臉也因為劇痛而徹底扭曲了。


    “君彥行!”vk看著君彥行這模樣嚇了一大跳。


    另一邊原本神色激動以為終於能夠重獲自由的妖冶男子卻是驀地臉色大變,一雙狹長的雙眸死死地盯住君彥行的臉,眼底是掩飾不住的暴戾和憤恨,殺意洶湧,他猛地從原地躍起,向著君彥行撲過來。


    “君彥行——”vk猛地掙脫了桃枝的束縛,擋在了君彥行麵前。


    妖冶男子鋒利如刀刃一樣的雙手和vk的玄鐵重劍碰在了一起,一聲金鐵交鳴聲之後,vk被擊得倒飛了出去,後背重重地撞在粗大的樹幹上,她隻覺得胸口一陣劇痛,血腥味湧上來,唇邊溢出了血來,她雙手仍舊牢牢握著玄鐵重劍,指縫間卻有血一點一滴地流出來,蔓延到劍上,然後再滑落到地上。


    “星辰!住手——”君彥行的眼睛瞬間紅了,扭頭殺意濃重地怒瞪著妖冶男子。


    妖冶男子臉上隨著君彥行這一聲,露出了一個古怪之極的表情,痛苦、不甘心、憤怒、殺意夾雜在一起生生讓他扭曲了麵容,看得出來他很想殺了君彥行,但是身體卻像是被什麽阻止了一樣,他突然大吼了一聲,還想向著君彥行下手,結果卻是身子驀地掉了下去,重重地摔到地上,吐出一口血之後,就雙眼一閉,像是死去了一樣,頭砸到地上。


    君彥行也閉上了眼睛盤腿坐到地上,他的手也已經從桃樹樹洞裏拿了出來,紅色的桃樹在他的手離開之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地枯萎下去,嫣紅的桃花紛紛落下,樹幹如同其他桃樹一樣眨眼之間化作了飛灰。


    vk掙紮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向著君彥行走過來。


    君彥行臉上時隱時現地泛起了紅光,身周的靈氣在瘋狂地湧動,這跡象分明是要突破了。


    vk明白了這是他的機遇,自然不會去打擾他,用劍挑了挑倒在地上的妖冶男子,感覺不到他的生機後,略略放鬆了一口氣,雖然不明白這個男的怎麽會突然就死去,不過既然已經死了,就沒有什麽好關注的,她用劍一挑,就將妖冶男子的屍體丟到了遠處,然後自己坐到離得君彥行不遠處,一邊療傷,一邊替他護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君彥行周身湧動的大量靈氣才驀地一收。


    片刻之後,他睜開了眼睛,眼底的精光一閃而逝,他臉上也早就不複最初的蒼白,恢複了紅潤光澤。這一次突破,他一舉從開光期突破到了靈寂期,直接越過了心動和融合,隻一步就可以結丹,身體裏的經脈更是被拓寬了一倍不止,就像是原本的小溪變成了大江大河,大量湧動的靈氣甚至有液化的趨勢。


    這樣的突破簡直駭然,君彥行自己也是震驚,不過震驚過後更多的是懷疑和不解。


    他這一次的突破有很大原因都是因為那個禁製,那個奇怪的禁製在進入他的身體之後,就化作了大量靈氣衝擊他的經脈,可以說是強行提升了他的實力,如若不是他意誌堅定,沒有在這過程中因為劇痛而有所鬆懈,他的下場很可能就是爆體而亡。


    先不論這中間的九死一生,單說這個詭異的禁製,君彥行就不知道這對他來說是好是壞,他雖然提升了修為,但是這種方式提升的修為,往往容易境界不穩,還有識海裏因為那個禁製突然多出來的靈寵契約。


    “你醒了。”vk早在君彥行周圍靈氣劇烈變化的時候就停下了修煉,轉而看著他等他醒來。


    “嗯。”聽到vk的聲音,君彥行先把這些思考放了下來,轉而定定地看著vk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才佯裝鎮定地移開了目光,然後把自己突破的事情和她說了一遍。


    vk聽著君彥行的描述微微皺起了眉頭,對於這樣可以轉換成大量靈力的禁製,她也沒有聽說過,隻得搖了搖頭,然後道:“我也沒有聽說過,除了修為提升外,你身上還有什麽不適嗎?”


    “沒有。”君彥行搖了搖頭,目光無意中掃到被vk丟棄在遠處的那個妖冶男子的“屍體”時不由得停了下來。


    vk也順著他的目光望了過去,頓了頓然後道:“他死了。”對於這個莫名其妙死掉的桃花妖,她也有著不解,但是之前神識查探的時候確實已經生機斷絕了。


    君彥行卻是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後朝著那桃花妖的“屍體”走了過去,他想他是明白了識海裏的那個靈寵契約是怎麽回事。


    因著君彥行的舉動,vk神識再次掃了一遍桃花妖的“屍體”,查探到對方已經斷絕的生機又重新續上了,而且現在看上去隻是陷入了昏迷狀態,她忍不住“咦?”了一聲。


    君彥行看著地上的桃花妖,眼底的神色有些奇怪,他雖然不知道這個靈寵契約是怎麽回事,怎麽來的,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個桃花妖就是他識海中靈寵契約的對象。看著地上的桃花妖還沒有一點蘇醒的跡象,君彥行扭頭把這個和vk解釋了。


    vk點了點頭,道:“那麽說來,他之前想攻擊你又突然那樣也是因為這個靈寵契約了。”


    “嗯。”君彥行點了點頭。


    “那麽等他醒來就可以問問他那個禁製到底是怎麽回事。”


    “嗯。”君彥行又讚同地點了點頭。


    而此時的靈寵君呢,正趴在地上做著香甜的美夢,夢到他終於擺脫了這個該死的鬼地方,回到了妖界,而且換回了自己的本體,殺進了妖皇殿,把那個害得他落到這番地步的蛇妖給抽筋扒皮,砍成了百八十段,吞了他的妖丹,還把它的妖魂也給祭煉成了妖魂幡,每天都讓他飽嚐被十萬妖魂噬咬的痛苦,然後他就在一邊,看著笑著,抱著漂亮的女妖,享受著靈界所有妖類的朝拜。


    他摸著身邊漂亮女妖光潔的玉臂,吃著她喂過來的葡萄,然後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抱著她進寢殿,紅紗帳落下,他張開了雙臂讓女妖替他寬衣,女妖口裏叫著大王,湊到他跟前,先是在他臉上落下了一個輕輕的吻,然後就拉著他的手放到她胸口,他睜開了眼睛正要撲倒女妖,然而看著近在眼前的這張臉卻是猛地瞳孔一縮,一聲顫抖的尖叫衝口而出,“怎麽會是你?!”


    君彥行看著醒來一臉震驚看著自己的妖冶男子,微微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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