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敵見麵


    青晏得到天門宗來結親的消息根本沒有用多少時間,就隻是那樣去外邊逛了一圈就聽了一耳朵,什麽承天真人,什麽君彥行,他都不知道,腦子裏隻回響著一句話,就是他們有意讓星辰嫁過去。


    青晏哪裏還能淡定,瞬間紅了眼,一把扯住了那個還在談論的弟子,要他把事情說清楚。


    不過那弟子早就被青晏猙獰的氣勢嚇住,哪裏還說得清楚。


    事實上他也沒說要讓vk嫁過去,隻是說星辰是個合適的人選而已。


    青晏看得不到什麽有用的消息,丟開人後就立馬禦劍朝著落青峰飛去,就連夜間的冷風都沒能把他發熱的頭腦吹冷下來。


    vk正在修煉,就被青晏打斷從房間裏喊了出來,“什麽事?”她看著他道。


    青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恐慌裏,理智早就被狗吃了,前所未有大膽地一把緊緊地抓住了vk的雙肩,低下頭,臉幾乎貼到她臉上,焦急地道:“星辰,星辰你不能嫁給那個天門宗的小子!”


    vk聞言自然不由得愣了愣,她甚至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青晏。


    然而她這片刻的沉默卻是加劇了青晏的恐慌,在他看來簡直就像是默認一樣,不是晴天霹靂勝似晴天霹靂,“星辰,你不要嫁給別人,要嫁就……”嫁給我!


    青晏一句“嫁給我”就那麽差點脫口而,然而就這麽短短的三個字卻是被及時出現的師尊大人給活生生掐死在了喉嚨裏。


    “青晏師侄,這麽晚來找星辰有什麽事嗎?”寧狄翩然從屋簷下走了出來,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那樣溫和,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如往常一般溫潤,然而聽在青晏的耳朵裏卻像是驚雷一樣恐怖。


    青晏的喉頭不由自主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寧狄已經走到了兩人身邊,不著痕跡地把vk帶到了自己身邊,動作親昵地摸了摸她的腦袋,然後看著青晏。


    在寧狄麵前,青晏終究還是稚嫩了許多,氣勢上被壓得死死的,明明就那麽短的一句話,明明應該一鼓作氣鼓起勇氣在寧狄師叔麵前向星辰求婚,他卻是如鯁在喉,怎麽都說不出口,垂在身側的拳頭緊了又緊,最後還是沙啞著逼出了一句“寧狄師叔,我,我聽他們在說,要把師妹嫁給天門宗來的那個小子……”


    vk聞言,也抬頭看向寧狄。


    寧狄摸了摸vk的發頂,對著青晏道:“我倒是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言外之意自然是不可能,作為星辰的師尊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繞過他的。


    青晏聞言心裏又是喜又是憂,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寧狄卻是接著道:“流言不可信,青晏師侄以後還需穩重一點,夜深了,青晏師侄還是趕緊回去吧,莫要讓人擔心。”


    寧狄這話一說,青晏好不容易鼓起的那點勇氣,又像氣球一樣被戳爆了,張了張口又閉上了,最後深深地看了vk一眼,才轉身離去。


    青晏走後,寧狄摸著vk的發頂道:“星辰還小,這種事不需著急,況且,修真界雖然也有不少人結成道侶,不過大多都是因為需曆經情劫,以求渡劫時能夠不受情愛所惑,坦然度過,隻是從古至今能坦然放下一切的終究是在少數,反而多數人因此而不能渡劫。”


    寧狄低頭認真地看著vk的雙眸,接著道:“你心性堅定,其實不需此種方式來曆練心境,不過不管將來你的選擇如何,為師都希望你能慎重考慮。”


    事實上,寧狄自己就是選擇的這一條路,為追尋大道,摒棄一切的情愛。


    他不知道這一刻自己是出於什麽樣的緣由才和她說的這一番話,究竟是為她好,還是夾帶著一點其他的說不清道不明的私心。


    vk亦直直地看著寧狄的雙眸,良久她才認真地點了點頭,“不會的,我不會嫁人。”因為她的目標是回到星際,在這個星球上經曆過的這一切都可以成為美好的回憶,卻不會成為永遠,以前的她從來沒有過思鄉這種情緒,可是現在,即便這裏再好,都不能給她歸屬感。她更不能給自己留下羈絆,這會消弭她回去的意誌。


    寧狄看著vk回房,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她的房門上,心裏的那點異樣又被他壓回了心底,眼前卻仍舊不能拂去vk說著“不會”時候的那個眼神。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邊vk和寧狄是各自懷著不同的心思回了房間。被寧狄一句話打回原形的青晏卻是一口氣飛到了習劍坪上,大晚上地在習劍坪上發瘋似地耍劍,恨自己膽小,懦弱,不丈夫,為什麽那個時候就是不敢開口,為什麽這麽縮手縮腳的,如果那個時候開了口,如果那個時候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就是寧狄師叔不同意,他也可以從此光明正大地追求星辰了,那樣好的機會卻因為他的懦弱膽怯放棄了。


    他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而且雖然可能性很小,但是寧狄師叔也許也不會反對。


    “啊——”青晏發泄似地大叫了一聲,丟掉了手裏的劍,把自己仰麵摔到了地上,看著頭頂滿蒼穹的星辰,喃喃自語地念著,“星辰師妹,星辰,我喜歡你啊,星辰——”到最後索性大聲喊了出來,因為這裏隻有他一個人他可以盡情地發泄。


    隻是,這世間上總是會有那麽多的巧合。


    君彥行抱著劍站在雲海邊上,就那麽冷眼看著青晏發了一通的瘋,事實上,這地方,他比他來得更早,因為受不住承天真人的念叨,這才避出來,卻沒有想到原以為沒有什麽人來的地方竟會遇上這樣一個蠢貨。


    青晏還在叫著,這會兒已經變成了“我絕對不會讓你嫁給天門宗的那個小子的!”


    被指名為天門宗小子的君彥行,身上的寒意瞬間又濃重了一重,雙眸像是利劍一樣朝著青晏射了過去,抱劍的雙手改為提劍,一步步朝著青晏走過去。


    這會兒青晏也終於注意到了君彥行的身影,頓時感到有些尷尬,倒不是因為剛才自己的行為有多不顧形象,而是自己的心思被窺破之後的羞赧,畢竟是情竇初開的男人,對於這種事情,臉皮還沒有厚到一定的境界。


    君彥行卻完全不顧青晏複雜的臉色,居高臨下地用劍鞘指著青晏的胸口,冷冷地道了聲“拔劍!”事實上,他剛才之所以沒有出聲,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在看青晏的劍法,雖然在他眼裏青晏的一招一式幼稚又綿軟,根本看不入眼,然而劍招中透出的劍法卻是讓他不由得正視,起了過招的想法。


    青晏還在愣神,任誰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有些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雖然夜色朦朧不過這星光已經夠青晏看清楚眼前這個居然敢拿劍指著他的家夥是個生麵孔,生麵孔意味著不認識他也不知道星辰是誰,青晏剛剛升起的尷尬全無,然後就盡數轉化成了被挑釁的怒意。


    伸手拂開指著他的劍,青晏冷著臉站了起來,“你是誰?我從來不和沒有名字的人過招,要和我比劍,就先報上名來。”


    君彥行也不惱青晏這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冷冷地吐出了自己的名字“君彥行。”


    君彥行?根本沒聽說過。青晏看著君彥行比自己還要長得好看的臉,今晚不爽的心情有了發泄口,既然敢挑釁,那就讓你知道一下正元宗弟子的厲害,連宗門都不敢報上來的小子。


    “正元宗,霍青晏,請多指教。”青晏衝著君彥行抱了抱拳,而後取劍,手摸到背後卻是摸了個空,他這才想起來,剛才自己發泄完之後把劍丟了的事情。


    君彥行由始至終冷眼看著青晏逗比。


    青晏卻是惱羞成怒,一個手訣召回劍後,立馬恨恨地瞪著君彥行,“作為東道主,我讓你三招。”


    “沒必要。”都是有自己驕傲的人,聽到青晏這話,君彥行的眼神也立馬冷了下來,決定好好地教訓教訓眼前的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青晏自然也是同樣的想法,所以兩人一觸即發。


    氣勢和決心上誰都沒有比誰弱,劍招上,正元宗與天門宗也是鬥了數千年,沒分出個上下,青晏和君彥行雖然都打算給對方一個教訓,不過都沒有一上去就拚命,而是相互試探,幾招過後也各自收起了輕視之心,認真對待。


    一時間,習劍坪寂靜的星空下人影交錯,劍光閃爍,兩人也是鬥了個旗鼓相當,不過到了後來卻是青晏漸漸地先落了下風,雖然他倔強不肯服輸,但不得不承認,修為上確實是君彥行比他更高,即便兩人比劍的時候都有默契地隻是純過招,但是論持久力,青晏比不上君彥行,劍招上也比不上對方更犀利。


    “承讓。”君彥行收起了劍,衝著青晏抱了抱拳。


    青晏心塞到不行,還是回了一禮,心裏卻是不服氣,想著總有一天找回場子。


    君彥行自然是不介意。


    年輕的雄性總有那麽多多餘的精力,需要找個方式發泄,發泄完之後自然是萬事順遂。


    兩人沒有一句廢話地默契轉身離開了習劍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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