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進行很快,大約不到一個時辰,便全部完成。


    最後,九品蓮生走下蓮蓬,分別跪倒在自己師尊麵前,行三拜九叩大禮,達到高潮。


    隨後,九子帶著九生,離開會場。大典便宣告結束。


    九子帶著九生,各自歸回自己的洞府。從此以後,是各家的羊各家管。誰的徒弟出頭,那個師傅便露臉。都要盡快讓徒弟,修煉起來。


    紅藕子雖然是學院首席長老,但洞府卻遠離學院。他一言不發地帶著牧天,飛行了將近半個時辰,才緩緩降落。


    這是一座極其隱蔽幽靜的山穀,沒有道路相通,與世隔絕。


    穀中林木茂密高深,花草分外芬芳。鳥獸成群,藥田成片。宛如世外桃源,人間仙境。


    紅藕子降落在洞府前的庭院中,沒有進入洞府,而是緩步去石幾前坐下。有童子送上茶來。


    紅藕子舉杯,停在嘴邊,定定地看著麵前侍立的牧天。


    似乎是滿腹狐疑,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已經不敢保證,自己能從牧天的嘴裏,問出實話來。


    〗♂, 他不知道,自己的問題,會不會被這小子,一杆子給支到烏龜年王八月,或者九霄雲外,再或者是夢中。


    可不問,又不知道下一步,如何進行。


    於是,紅藕子老奸巨滑地開口:“解釋一下吧,是怎麽回事?”


    這一問,可是玄妙的很。進可攻退可守,主動權在握。


    紅藕子估計,牧天一定會反問,解釋什麽,什麽是怎麽回事?這時,他就可以展開進攻了。


    不料,牧天嘻嘻一笑,一臉誠摯地回答:“師尊問的是飛行的事,是吧?嘿嘿,那是一個障眼法。俺昨天晚上回去後,想著今天必定是高人雲集,熱鬧非凡。俺再也不能給師尊丟人了,便臨時習練了一個障眼法。誰知習練過頭了,誤了時辰。隻能編造謊言,蒙混過關。師尊,俺這可是為師尊您和學院的臉麵著想。要是為了俺自己,打死俺,俺也不會說謊的!”


    紅藕子一怔,一時還真是無言以對。


    原想著,這小子必定是百般狡辯。萬萬沒有想到,他全部承認,並且不著痕跡地,將錯誤,推到自己和學院身上。並讓他無話可說。


    紅藕子喝了口茶,緩慢地咽下,問號百轉,思緒萬千。卻斷然全部壓下。他真不知道應該不應該問下去,不知道問下去會是什麽結果。


    紅藕子放下茶杯,正色道:“我正氣學院,秉承天地正氣,修煉正氣,傳播正氣。以正氣化解天地萬惡,以正氣鎮壓一切歪風邪氣!因此,我正氣學院招收弟子,不問出身來曆。我們堅信,任何奸詐凶惡之徒,不被我正氣轉化,必被我正氣煉化!為師不問你的以往如何,隻看你的今後怎樣?!”


    “師尊放心!弟子最多是狡辯之輩,絕非凶惡之徒!”


    牧天立正表態:“今後,弟子力爭連狡字都去掉,最多是個善辯之徒......啊,不!弟子力爭默默無聞地修煉,連辯字都去掉!以最優異的學績,報效師尊!”


    “但願你言行一致,不讓為師失望!”紅藕子說到這,一招手。


    一個童子,捧著一個包袱,送上前來。


    紅藕子示意童子將包袱打開,裏麵是五個小錦盒,一個大錦盒。


    紅藕子笑逐顏開,指著包袱裏的大錦盒,對牧天說道:“鑒於你暫且不能飛行,送你穿雲靴一雙。算是為師的見麵禮吧。”


    “謝師尊!”牧天大喜過望。這下,再也不用為飛行犯愁了。


    紅藕子繼續說道:“另外,送你十枚正氣丹。五枚是學院配發的,五枚是為師的一點心意。還有一盒是五枚固本丹。再有,另外兩盒分別是正神丹,種氣丹各三枚。最後一盒,是九枚仙蓮子......”


    “謝謝師傅!謝師尊!”牧天忙不迭地鞠躬道謝。


    紅藕子淡然一笑:“先別忙著高興。所謂是藥三分毒。這些丹藥,也是如此。隻有恰到好處地服用,才會發揮最大效果。將危害降低到最小。切記,不可胡亂服用,更不可過多服用。明白嗎?”


    “明白!保證謹記師尊的教誨!”牧天堅決表態。


    “那好吧,跟為師去正神堂正神!”紅藕子大手一揮,騰空而起。


    一個平坦的小山頂上,矗立著一根,高九丈九尺九寸九分的黑色石柱。黑如鐵,潤如玉。非金非石,上書三個潔白的大字:正神堂!


    整個山頂,除去這根石柱,別無他物。


    牧天覺得有些怪異,可一時又說不出來,怪在哪裏。


    紅藕子一言不發,雙手相握,高舉過頭,大禮參拜。


    牧天也照貓畫虎隨著行禮,驚駭地發現,黑石柱竟然沒有影子。


    此刻,日頭早已偏西。他們是背北麵南,對著石柱行禮。


    牧天跟在紅藕身後參拜,眼見紅藕子的身影,隨身晃動。這才發現,石柱竟然沒有陰影。


    紅藕子拜了三拜後,立直身形,轉身對牧天笑道:“正神柱,乃是天下最正之物,沒有陰暗麵。無論日頭在何處,月亮在何方,它都沒有陰影。因此,咱們正氣學院,借用其神髓,來為新學子正神!”


    “真是奇妙無比!”牧天由衷地感歎。


    “取出你的正神丹,品味一下。”紅藕子正氣凜然地說道。


    牧天忙取出一枚正神丹。就見,丹大如眼,黑白各半,日月高懸。


    牧天吸氣,嗅了嗅,恨不能立馬吞服,又想甩手丟到九霄雲外。


    其香,令人垂涎欲滴,其臭,讓人嘔吐不迭。


    搞的牧天,是半個臉歡欣鼓舞,半個臉哭天抹淚。


    紅藕子適時開口:“正者,本是中正,居中之意。可人心不古,行事偏頗。連帶的後天之神,亦是隨心所欲。神正者心正,神邪者心邪。所謂正神者,就是將已經偏頗之神,拉回中正之位,固定之!”


    “謝師尊教誨!”牧天呲牙咧嘴,吃了蒼蠅一般地難看。


    紅藕子淡然笑道:“正神丹的作用,就是讓你聞天下最香之際,品味天下最臭之臭。隻有領略臭不可聞之臭,你才能感到香的可貴!先在此品味九天九夜的香與臭,待神柱為你賜下神髓,方可正神!”


    “就這樣聞著這個香臭不分的東西?”牧天快哭了。


    “不是聞。而是要將其含在嘴裏,不許吐出,也不許咽下。要含整整九天九夜,明白嗎?”紅藕子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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