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侏儒是常見的,個子雖然小,但一般都是大腦袋、大手、粗腿。即便是沒有這種顯著特點,臉麵和嗓音,也能顯示出他們的年齡特征。


    而小太參,無論怎麽看,都是一個幾歲的小娃娃。


    於是,愛幼的本性,促使觀眾們,不自覺地傾向小太參這方。


    到淩雲這個假公主一出場,人們的色性,更是暴發。


    強調指出,這裏說的色,可不是那種床上色。


    這種色,是那種美好的色。人們常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聖人說,食色性也。聖人說的這個色,指的就是美好的東西。


    我們碰見好天氣,神清氣爽;


    見到好景色,賞心悅目;


    聞到香味,食指大動;


    聽到美妙的歌聲樂曲,情不自禁地想要隨之起舞高歌;


    看到美麗的小姑娘,自然而然心生憐愛。


    此乃本性,不涉邪惡。


    且說觀眾們,盡管非常想盡快看到,海倫公主的翩翩鞠姿,但聽她言之有理。便也都隻好耐住性子。


    ▲∠,其實,就是她無理狡辯,觀眾也會縱容。


    這就是人的本性,一旦喜歡上了什麽人,他對也是對,錯也是對。


    如此一來,金豹圓社的出場,無論是好壞,也隻能是墊腳石,甚至於成為令人厭惡的垃圾。


    因為它阻擋了人們觀看美好的東西。成為了當車的螳臂。


    “三大人,快點派人下場!”有觀眾急不可耐地催促。


    “魚大掌鞠,下場!趕緊下場……”觀眾們一哄聲地催促。


    秦成海衝著魚金足苦笑,魚金足衝秦成海訕笑。


    秦成海同長魚金足大掌鞠,都是人老成精。所謂人老奸、馬老滑。他們在鞠界混了多年,早成了老白毛的老狐狸精了。


    卻是到死也想不到,哪輩子沒幹好事,碰著淩雲這個小狐狸。送來了報應。讓他們陷入這種費力不討好的尷尬境地。


    其實在怪,就得怪他秦家的掌門人,秦繼文了。這可是淩雲精心挑選的目標。一為實現計劃,捎帶著毀毀秦家人,報點小仇。


    然而,不下場更不行。惹火了觀眾,將鞠城砸個稀巴爛,金豹圓社真的要萬劫不複了。沒法子,倆人相對苦笑、訕笑後。


    秦成海咳嗽一聲,清清嗓子,抱拳做個羅圈揖,高聲道:“各位,列位,賭注下好沒有?下好了,老朽便要下場獻醜了!”


    “乖乖,要有好戲看嘍!乾坤腳重出江湖!”一個渾人興奮地大叫。


    “乖乖,轉乾坤要下場子,這下可來著了……”秦成海的鐵杆粉絲們,高興起來。


    “好……“


    “中……”


    “等等俺,俺要加賭注……”


    刹那間,鞠城裏狂呼亂叫,亂的大海嘯一般。


    沒法不亂。秦成海,當年,那可是中州城裏著名的高腳。


    號稱踢遍中州,足踏天下。


    同宮廷鞠師蘇述、孟宣、張俊、李正等同場競過藝。


    與市井瓦子裏的高腳黃如意、範老兒、小孫、張明、蔡潤等比過腳。


    在球名千古的高俅門下,學過徒。


    不敢說踢遍天下無敵腳,卻也是無極帝國鞠界,赫赫有名的轉乾坤!二十年前便掛靴收腳,頤養天年。


    想不到,今天,他要重出江湖,再現高腳。


    觀眾們的思維,一下又亂了套。聽說乾坤腳秦成海,要親自出馬,觀眾們的思緒又一次變得搖擺混亂。


    原來,觀眾以為,肯定是大掌鞠魚金足出場。因為,魚金足身為大掌鞠,職責就是必要時,出腳為鞠城遮風擋雨。


    而秦成海,早已金盆洗腳,掛靴子收山。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破戒出腳了。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秦成海居然宣布,他要下場。這讓他的球迷粉絲們感到為難了。


    原本,大家是希望這個外國小公主贏的。


    沒想到能觀看到秦成海的絕藝。秦成海一宣布要下場,觀眾們是既希望能看到他封存了二十年的絕藝,又怕看到他的絕藝。


    怕他被外國小公主所敗,又怕外國小公主被他所敗,實在是矛盾的很!


    秦成海也是被逼無奈。他已經看出來了,淩雲這群人,不好相與。來者不善。


    戰場上,大將最怕和尚,道士,女子,小孩子,或者殘疾人。


    但凡這種人敢出頭露麵,就必定有絕藝在身。


    鞠場如戰場,道理是一樣的。


    看著淩雲這邊出的是老弱殘兵,但其實極其可怕。


    正如秦成海所說,沒有彎彎腸子,誰敢吃那個鐮刀頭?


    沒有盛放大家夥的東西,哪個姑娘敢開門接客?


    沒有絕藝在身,誰敢去踢人家經營多年的鞠城?


    因此,秦成海才決定,親自出馬。秦成海宣布要親自下場後,便飛身下了裁判台。奔東麵的休息室,換衣服去了。


    魚金足上前一步,對眾人抱拳作揖,大聲道:“各位,三大人已經二十年沒有下場子出腳了。今天,他老人家見獵心喜,要親自會會這位海倫公主。實在是俺們的福份。還沒有下賭注的,請趕緊下了。片刻之後,三大人便會登場。到時就停止下注。”


    說話間,秦成海已經換了鞠服,重新出現在裁判台上。


    “嘩……”全場觀眾報以熱烈的掌聲。


    換了鞠服的秦成海,讓人眼前驟然一亮。


    鵝黃色的鞠服,同武士勁裝,有很多相似之處。


    窄袖緊身圓肩,睡8字的紐扣兒,格外添彩。


    褲子也是鵝黃色,大襠闊腿緊腳,灑脫利落。


    頭上的高冠發結解散,長發盤在頭上,用紅巾勒緊。


    整個人顯得精神抖擻,氣宇軒昂,大有氣吞山河之勢。


    秦成海相互握了握,自己的天青色護腕,登了登墨綠色的踢雲靴。抱拳環顧,做了一圈揖之後。


    麵對北麵貴賓看台和貴賓室,朗聲道:“各位看官,久違了!想起來,俺已經有二十年沒穿過這身鞠服,下過鞠池了。今兒個,事出有因。俺不得不出來賣賣這兩條老腿,丟丟這張老臉!踢出彩了,列位給俺鼓鼓掌。有了閃失,還請多多包涵!”


    “沒說的!能再見到三大人的乾坤腳,是俺們的榮幸!”


    “好說!踢出彩了,俺們鼓掌!有了閃失,俺們也鼓掌!”


    “三大人放心下池吧!人有失手,馬有失蹄。萬一有閃失,也不會有人放臭屁!”


    “隻要三大人盡心盡力了,好孬俺們都接著!”


    貴賓室和貴賓看台上,紛紛有人站出來捧場。


    交待過場麵話,走了過場後。


    秦成海飛身飄下裁判台,來到鞠池中心的白打盤邊。


    白打盤,高三尺,直徑一丈。鐵梨木製作,亮漆漆染。厚重結實,光彩奪目。並且是活動的,是專門為白打比賽而設立。


    秦成海抬腳躍上白打盤,用力跺跺腳,試試白打盤的穩固和彈性。


    然後立在盤中央,深吸了一口長氣,爾後晃頸、展臂、扭腰、踢腿,開始鬆散身體。


    秦成海一套熱身操沒做完,鞠城裏已經一片寂靜。


    觀眾們的眼睛,漸漸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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