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燈道友,已經是十天過去了,不管是同意還是不同意,貴教佛主總得給一句囫圇話吧,若是貴教同意,咱們現在就可以出兵天庭。眼下天庭雖然重立,但天兵隻有數萬人,三百六十五正神大多沒有歸位,實力空虛,其所恃者無非是周天星鬥大陣和天庭位階而已。嘿嘿,那周天星鬥大陣,除了早已經隕落的帝俊和太一之外,就是貧道最為精通,隻要有貧道在,保管那周天星鬥大陣發揮不了絲毫的作用。”


    “至於那天庭位階之力嘛,這個很好辦,咱們進攻天庭,目的隻是削弱天庭的實力,可以暫且饒過那楊戩與王母的性命。嘿嘿,隻要能殺得了幾個天神,咱們就立即攻打六道輪回,楊戩和王母得知消息,必定會親自前往救援,咱們便在中途設下埋伏,以咱們四方之力,定能將楊戩與王母截殺,不過務必要破了他們的元神。隻要楊戩與王母身死,天庭和六道輪回必定大亂,誠然不足為懼也。”


    在東方佛教一連待了十天,如來佛祖一直沒有說同不同意結盟,使得鯤鵬和哈迪斯不由心急萬分,若非是聽說這幾日來東方佛教的上層一直在爭論不斷,鯤鵬和哈迪斯一定會認為如來佛祖在玩緩兵之計,明著裝作猶豫不決,暗地裏卻為天庭贏得時間。


    要知道,天庭既然已經重立,作為楊震而言,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抓緊時間找到那些在人世間輪回的眾神,讓他們抓緊時間回歸神位,多回歸一個,天庭的力量也就增強一分。天庭的力量增強一分,六道輪回的力量自然也就會增強一分,這是哈迪斯和鯤鵬都不希望看到的情形。現在距離楊震重立天庭已經十幾天過去了,究竟有多少個天神回歸了天庭,哈迪斯和鯤鵬都不知道,而如來佛祖一直不給出明確的意見,鯤鵬和哈迪斯如何不急。


    哈迪斯點了點頭道:“不錯,自從那天慈航道人脫離佛教,在佛教內部引起了相當大的轟動,此事對咱們的計劃可是大大不利。”慈航道人脫離佛教,不少從闡教和截教投奔過去的大神通,隱隱都有脫離佛教的意思,隻是闡教弟子由如來佛祖押著,截教弟子受元神禁製術所迫,這才沒有引發太大的效應,即便如此,卻也在跟天庭的關係上爭論不休,是敵,是友,兩種關係爭論不下。


    燃燈古佛恨聲道:“本來促成此事並不太難,隻是貧僧也沒想到慈航道人會在那個時候突然反出佛教,若是早知如此,貧僧應該先一步將慈航道人解決掉。”


    “如來是什麽意思?”哈迪斯沉聲問道。


    燃燈古佛輕輕搖了搖頭道:“這幾日來的爭論,如來並沒有怎麽發表意見,是以貧僧也看不出他究竟是支持哪一方。不過,當初他化胡為佛並非是出於本願,乃是老子為了分得一些佛教的氣運而命令他如此。以前佛教有接引和準提兩位佛主壓著,加之佛教的氣運一直甚佳,如來倒也能安安分分做他的現在佛。自從兩位佛主殞身,佛教一分為二,氣運再也不如以前,更主要的是,佛教分裂的時候,六道輪回是掌握在正宗佛教手中,如來自然也就不是以前的如來了。”


    鯤鵬眼中寒光一閃,“嘿”了一聲道:“燃燈道友,恕貧道冒昧,東方佛教乃是大教,身為佛主怎能其心不堅呢。如來既然有了別的想法,這佛主之位自然就不適合了,若是道友有這個意思,貧道和哈迪斯道友願意全力支持道友登上那佛主之位。”


    燃燈心下一動,瞧了哈迪斯一眼,見其輕輕點了點頭,不由心下大喜:“若得兩位道友相助,四方結盟之事必成也。隻是,如來在佛教任現在佛多年,關係極廣,若是任由他也反出佛教,隻怕東方佛教將會元氣大傷啊。”


    鯤鵬微微一笑道:“這個好辦,如來既然心向東方,若是任由他離去,隻怕天庭的力量就非是我們可以對付得了,道友可如此如此,合咱們三人之力,大事可成也。”


    燃燈故意說出剛才那個難處,便是想讓鯤鵬或哈迪斯主動說出這樣的計劃,聞言不由大喜道:“好,既如此,貧僧這便依計行事了。”


    與此同時,在如來佛祖的雲房之中,楊震和六耳獼猴正坐在如來佛祖的對麵。


    作為曾經神界第一大教的三大巨頭之一,如來佛祖佛法精深,定力極高,很少會有這樣的失態,一臉的複雜,有恨,有驚訝,又有後悔,不過這也是千年來他第三次如此了。第一次是佛教與西方神界之戰,佛教大敗,如來佛祖推算得接引和準提兩位佛主殞身之後,第二次是彌勒佛突然率領佛教原班人馬向他提出分家的要求。


    楊震微微一笑道:“多寶大師伯,如今事已不可為,大師伯何必還要苦苦堅持呢。佛教宣揚四大皆空,但佛教那麽多人,那麽多的大神通,究竟有誰能做到四大皆空呢,恐怕連接引和準提兩位聖人都不會吧。不單接引和準提兩位聖人如此,就連平日號稱無為的師伯祖,也根本做不到真正的無為,我師祖和師叔祖也是如此。”


    佛來佛祖驚訝地看著楊震,他沒想到楊震竟然敢一一評論五大聖人,而且還都是負麵的品論。


    楊震歎道:“一個人,從出生那刻起,心中就有諸多本念,其中以善,惡,執著等,三念為最。既然有此三念,就根本無法做到四大皆空,也無法做到真正的無為。大師伯或許該說了,修為到準聖之後,就能夠一一斬卻三屍,成就無上大道。不過,三屍是可以斬卻,但是,斬卻三屍就就一定能夠拋卻這三念嗎?不會。”


    “昔年,三教共簽封神榜,這才有後來的封神大戰,此戰中,師伯祖和師祖聯手對付截教,甚至於不惜以大欺小,使得截教屢戰屢敗。後來,雖然明知天道傾向於闡教,但師叔祖仍是憤而出手,先後擺下誅仙劍陣和萬仙陣,終於換來了截教的滅亡。而西方教的兩位教主,以順應天道為由,多次出手,將截教的弟子抓往西方,更是蓮台和金身為誘餌,說動了因為失去了頭頂三花的慈航師叔等人。”


    “大師伯,既然聖人已經斬卻三屍,為何還會做出種種跟常人心思無異之事呢?”


    “這個……”如來佛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一時倒也回答不上來。


    楊震又問道:“大師伯也是斬卻了三屍,為何會在與天庭為敵或者為友的問題上一直猶豫不決呢,這證明大師伯從沒有忘記自己曾經是截教大弟子的身份;又為何在慈航師叔反出佛教的時候沒有下令阻攔呢,這證明大師伯念及你們曾經同出一門,都是三清門人。因此,這就證明大師伯雖然斬卻了三屍,但本心中的這三念並沒有完全消失,隻是壓縮在了內心的一個角落而已。”


    如來佛祖苦笑一聲道:“貧僧也曾想過這個問題,一次是在接引和準提兩位佛主殞身的時候,另外一次是在彌勒佛提出分家的時候。陛下,貧僧曾化胡為佛,叛道投佛,已經被道門弟子所不齒,現在貧僧若是再離佛奔道,隻恐佛道弟子皆認為貧僧乃卑鄙小人也。”


    楊震哈哈大笑道:“佛家有雲,錢財與名聲皆是身外之物,大師伯難道還放不下這些身外之物嗎?再者說了,就算大師伯一心向佛,一心為佛教考慮,但是燃燈他們呢,他們能容得下大師伯嗎?今日若非六耳獼猴,隻恐待到殺劫來到之後,大師伯才會知道燃燈惡計也。”


    “善。”如來佛祖聞言,心下突然猶如一條明淨的小溪流過,多年未想通的問題一下子豁然而解,微微一笑道,“多謝陛下,貧僧終於大徹大悟了,佛來自人道,道也來自人道,隻要是人,無論是佛還是道,心中始終會有善、惡與執著,無論是逃避這三念,還是壓抑這三念,都無法徹底擺脫。”


    楊震一愣,怎麽聽著如來佛祖的話不像是想再次入道的意思,急忙問道:“不知大師伯是什麽意思?”


    如來佛祖微微一笑道:“佛義精深,道義精妙,無論是佛還是道,我都無法真正做到四大皆空。正如陛下所言,我雖然斬卻了三屍,卻無法真正拋卻三念,既如此倒不如真正脫離佛道兩門,做回一個真正的自我。眼下無論是西方兩聖,還是三清聖人,盡皆隕落,我又為何非要執著呢。脫離佛教,卻不入道,我也能對得起西方二聖了。”說罷,如來佛祖身體突然金光一閃,瞬間變成了一個中年儒生。


    呃,勸過頭了,楊震一陣驚訝,原本他隻是想勸說如來佛祖重新做回多寶道人,就像慈航真人一樣,誰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不過這也好,楊震正求之不得這樣的結果呢,如此他就可以招攬多寶來天庭公幹了。


    “天庭初立,實力未複,加之強敵環伺,朕肩負重振華夏氣運之重則,隻是實力未濟,還望大師伯能助朕一臂之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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