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美女護士怪異地看了看藺月香一眼,麵帶微笑解釋道:“其實已經不算貴了,因為警方跟醫院打過招呼的,床位費和用藥都是最便宜的,若是正常的病人,住了一個多月,至少要一萬出頭的。”


    楊震道:“我用現金結賬。”說著,楊震打開密碼箱,從中拿出一遝,遞給這個護士,說道:“這是一萬元。”


    那個美女護士也是吃了一驚,她看得出來,這箱子裏麵至少要有七八十萬的樣子。美女護士接過錢,再看了藺月香一眼,眼神中竟然是羨慕之色,顯然她將藺月香看成了被大款包養的情人了。


    美女護士走後,藺月香愈發不安,諾諾道:“楊叔叔,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的錢一分不少地還上的。”


    楊震笑笑道:“沒什麽,反正我這錢掙得快,就不用還了,也算是我還了冷隊長一個人情。”


    藺月香一愣,雖然她不知道楊震欠了冷清寒什麽人情,但卻暗下決心,一定要努力掙錢,把今天楊震為她花的錢全部還上。


    十分鍾後,冷清寒回來了,帶來了兩個紙袋,遞給藺月香,然後便與楊震一起出了門,藺月香換衣服,無論是楊震,還是她,待在病房裏都不方便。


    出了門,冷清寒便迫不及待地問道:“你怎麽看出來月香是裝病的呢?”


    楊震微微一笑,朝自己的臉上指了指,說道:“眼睛。”


    “眼睛?”


    “對,就是眼睛,你是幹刑警的,自然明白一個人可以隨意撒謊,但是眼睛卻是不會撒謊。月香的表情雖然很迷惑人,但是她的眼睛卻是背叛了她,尤其是她用枕頭亂砸我的時候,眼睛裏沒有絲毫的離散和恐懼,有的隻是憤怒,要知道,沒有一個精神病人會產生憤怒的情緒的,所以我就斷定她是裝病,結果就被我試出來了。”


    冷清寒這才恍然大悟,然後又憤憤不平道:“那些個專家真是枉稱專家,竟然被一個小姑娘給騙過去了,差點毀了月香的一輩子。”


    “也不怪他們……”楊震的話還沒說完,那個美女護士便再次回來了,將*和剩下的錢還給了楊震,楊震看也沒看,隨口說了聲謝謝就裝進衣兜裏了。不過,那個美女護士似乎並沒有離開的意思,而且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楊震不覺奇怪,問道:“你有什麽事情嗎?”


    美女護士點了點頭,神情間似乎有些扭捏,楊震道:“沒關係,有話就說吧,冷隊長也不是外人。”


    美女護士這才點了點頭道:“請問,您還需要情人嗎?我有一個表妹,長得比藺月香還要漂亮,今年已經二十了,一心想傍一個大款,至今沒找到合適的,我看先生您是一個好人,所以才冒昧地問一句。”


    楊震差點暈倒,這才明白為何這美女護士剛才看藺月香的時候會是那種目光了,正要解釋,卻聽冷清寒已經搶先說道:“既然這樣,楊先生會給她一個機會的,不過單靠你說還不行,得讓楊先生見到真人,這樣吧,我把楊先生的手機號留給你,186*****6666,抽空約個時間見一下。”


    “好嘞,我記住了,謝謝楊先生。”說罷,美女護士興衝衝地一陣小跑離開了,估計是跟她的表妹報喜去了。


    楊震苦笑道:“冷隊長,你這不是害我嗎,慫恿我保養情人。”


    冷清寒撇撇嘴道:“你現在也算是大款了,而且以你的醫術,還會掙更多的錢,包養一兩個情人算什麽,難道說你幫月香不是想讓她做你的情人?”


    “你……”楊震見冷清寒完全誤會了,心下一急,正要開口反駁,卻聽身後門響,原來是藺月香滿臉通紅地走了出來。


    楊震歎了口氣,輕輕道:“總之,並非所有男人都是你想象中的樣子,就衝著那一聲‘叔叔’,你覺得我會打她的主意嗎?走吧,別說這些廢話了,咱們先把月香家的事情解決了。”


    也不知道藺月香是不是聽了冷清寒與楊震的對話,一路之上似乎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楊震雖然有所懷疑,但也懶得解釋,何況主動解釋隻會越描越黑,便閉上眼睛睡覺。冷清寒一邊開車,一邊注意著兩人的神情,心下暗暗得意,其實她也知道楊震絕沒有那個意思,不過是借機讓他出糗罷了。


    一個半小時後,藺月香再次回到了家裏,赫然發現院門上竟然貼著“喜”字。藺月香心下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急忙一推車門,向家裏跑去,冷清寒與楊震則是跟在後麵。


    “媽。”就在楊震與冷清寒還沒有進屋的時候,就聽到裏間傳來藺月香的哭聲,二人心中一緊,急忙快步走進裏屋,登時震驚了。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地躺在床上,雙目緊閉,人事不省,身上到處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有老傷,也有新傷,顯然是剛剛遭受過毆打和糟蹋。


    楊震反應最快,快走兩步,來到床上,低聲道:“先別哭了,我先幫她診斷一下。”說著,楊震已經用三根手指抄上了沈秋雲的手脈,一股金黃色從楊震的指尖冒出,轉眼就不見了蹤跡。


    過了大約一分鍾,楊震將沈秋雲的手放下,在藺月香緊張的目光中說道:“沒什麽,隻不過是閉氣過去。”說著,楊震將手在沈秋雲的人中穴上揉掐了一會兒,沈秋雲這才漸漸醒來,眼睛沒睜開,口中就已經大叫起來:“王宏前,你把月影還給我,不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媽,是我,我是月香,我回來了。”剛剛止住的眼淚,再一次流落下來,藺月香急忙跪在床上,拉著沈秋雲的手。


    “月香,月香你回來了。”沈秋雲睜開眼睛,果見是自己的大女兒,臉上一陣驚喜,忽又一臉的悲戚,悲聲道,“月香,你離家一個月,王宏前四下找不到你,被趙家催得沒辦法,便把你妹妹強行嫁過去了。”


    “啊”,雖然已經從院門的“喜”字猜出了什麽,但藺月香仍是一陣震驚,更覺得心頭一痛,登時大聲痛哭起來,“媽,女兒不孝,給家裏又添麻煩了,媽,你放心,我這就去把月影找回來,然後您再跟王宏前離婚。”


    “什麽?”沈秋雲聽了大吃一驚,抬頭一看,這才發現床前還站著一男一女,臉一紅,急忙拉過一條被單,將身子蓋住,輕咳了兩聲道,“月香,他們是誰,你也不跟媽介紹一下。”


    藺月香這才想起,急忙站起身來道:“媽,這位是HZ市公安局的冷阿姨,這位是楊叔叔,他願意替王宏前還上賭債,然後幫媽媽辦理離婚。”


    “啊”,自從第一次提起離婚被痛打了一頓,沈秋雲便放棄了離婚的念頭,安心任命了,女兒的事情更是讓她有心無力,剛才趙家的人來娶親,沈秋雲拉著藺月影不放,卻被王宏前拽進屋裏,不但被痛打了一頓,這才使得沈秋雲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楊震見母女二人說起來沒完沒了,似乎將藺月影忘掉了,於是便道:“月香,我們先出去,你給你媽換上衣服,咱們去一趟趙家,先把你妹妹救出來再說。”


    “對,先救小影再說。”母女二人這才想起正事,藺月香急忙為沈秋雲找起衣服來。


    五分鍾後,冷清寒開著警車,藺月香指著路,一起向王家村駛去。


    路上,楊震對冷清寒道:“冷隊長,咱們人少,你最好跟當地派出所打一個電話。”


    這一次冷清寒沒有故意跟楊震過不去,馬上掏出手機跟刑警隊聯係了一下,讓他們負責聯係郊縣公安局,派人來到王家村。有了這個電話,沈秋雲和藺月香母女不安的心情這才平複一些,畢竟派出所在她們這種農民心中的分量還是很大的。


    還沒進入王家村,鞭炮聲和嗩呐聲便已經遙遙傳了過來,隱隱約約還有唱戲的聲音,楊震轉首笑道:“月香,看來癩痢頭家裏還是很有錢的嗎?用這麽大的擺場來辦這樁婚事。”


    藺月香點了點頭道:“王家村是我們方圓幾十裏最富有的村子,癩痢頭家在王家村能排在前五名。”


    警車駛入王家村,鞭炮聲和嗩呐聲越來越響,用“震耳”兩個字形容都不為過。這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酒席已經開始,一路之上很少能見到往來的行人,觥籌交錯的聲音,猜拳吆喝的聲音,匯雜成了一幅喜氣盈盈的場景。


    四人下了車,沈秋雲和藺月香疾步走進院子,冷清寒和楊震則是緊跟其後。或許是沈秋雲母女的突然出現,又或者是冷清寒一身警服的與眾不同,院子裏的吵雜聲突然一下子靜了下來,就連吹嗩呐的和唱戲的都停了下來。


    就在這時,忽然從二樓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聲:“啊……”


    “小影。”沈秋雲和藺月香聽出這叫聲是從藺月影的口中發出的,隱隱約約猜到樓上發生了什麽事情,心下大急,就要向樓上闖去,卻被五個人攔住了去路。


    沈秋雲和藺月香定睛一看,眼前的五個人正是王宏前、王德利父子,以及癩痢頭的父親和兩個弟弟,心知不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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