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簾畫聽到聲音後一個激靈。


    整個空間漆黑如墨,猶如一個巨大的黑色巨洞,貪婪的吞噬著人們的靈魂。詭異的氣氛充斥著整個空間,就連半個鬼影都感覺不到,更何況是人呢?


    白簾畫心中忍不住嘀咕道:“是人是鬼?報上名來!”


    蛋蛋一聽,卻興奮的叫了起來:“麻麻,就是這個聲音,他就是那個老爺爺。”


    “啊?”白簾畫一怔,好巧不巧,難道她倆瞎轉悠卻正好來到蛋蛋口中說的那個慎鬼澗?


    白簾畫空手抱拳,對著那聲音的來源道:“多……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嘿,小女娃,你怎麽知道我救了你?難道是蛋蛋告訴你的?”老者饒有興致的問道。


    “老爺爺你怎麽知道我叫蛋蛋?”蛋蛋一聽有人叫它,立馬將蛇頭伸出去好遠。


    “哈哈,你忘了你剛才告訴我了……”


    “……”蛋蛋一陣無語:“麻麻,你看,大概是我最近吃的不好,連記憶力都減弱了。”


    白簾畫:“……”


    “哦,對了,老爺爺你怎麽會在慎鬼澗這種地方?我看這裏陰氣森森的,連鬼物都很少在這一帶出沒,為什麽您……?”


    “等你啊!”老者不假思索所的說道。


    白簾畫睜大了眼睛,手指著自己的鼻尖:“等我?可是……你怎麽知道我會來?萬一我不來這裏你不就白等了麽?”


    “嗯……我已經等了你幾千年了,應該不會錯過吧。”


    “幾千年,又是幾千年?”白簾畫翻了翻白眼:為什麽這裏的時間單位動不動就是幾千年之久啊?


    白簾畫頓了頓,有些好奇的詢問道:“那老爺爺你等我這麽久,找我有什麽事呢?”


    “當然是和神器有關!”


    白簾畫一聽,心中一緊。雖然神器對她來說已經不陌生了,可是從一個陌生人的口中聽到關於神器和自己的事情,白簾畫心中還是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老者如此明目張膽的將神器說出,到底是何意思?會不會是試探她或者是想要搶奪神器的那些人?


    見白簾畫愣著半天沒說話,老者大概猜出個一二。


    “怎麽?鬼穀派的小鬼頭沒和你一起來?”


    “老爺爺是說南宮?”


    “南宮是誰?我說鬼穀子那個小鬼頭!”老者有些傲嬌的說道。


    白簾畫張大了嘴巴“南宮就是鬼穀子老先生的徒弟呀!”


    “小鬼頭都收徒弟了?想當初我第一次見他,他還是跟在他師父身後的小屁孩。別說是小鬼頭,就算他師父見了我都要叫我一聲師叔祖,你說我叫他小鬼頭有錯麽”?


    白簾畫無奈的撇了撇嘴,這麽算起來,老者叫南宮的師父鬼穀子前輩為小鬼頭確實沒錯,隻是他活了這麽久,為什麽會呆在這種地方?


    “老爺爺,這麽說,你是鬼穀派的人嘍。可你為什麽會呆在這種地方?”


    “第一,你不要叫我老爺爺,那樣會顯得我很老。第二,我不是鬼穀派的人,我是縱仙閣的人。”


    “縱仙閣?那是什麽地方?我從沒有聽說過啊!”白簾畫驚訝的反問道,她發現這個世界她真是越來越不懂了。


    “‘縱天地萬物,秉十界輪回’乃是縱仙閣的立派宗旨。”老者說的時候,聲音中充滿著向往和憧憬。


    白簾畫眨了眨眼睛,呆愣愣的搖了搖頭:“不……明白……”


    “笨!也不知道你怎麽會成為天選者,這麽簡單的話都不明白!就是縱仙閣可以操控天地萬物,以占卜之術可以參透十界生靈的輪回,可以說隻要你付出足夠多的代價,那麽縱仙閣就可以為你占卜任何事情。”


    “哇,聽上去好像很厲害,難道這十界內最厲害的門派就是縱仙閣了麽?”可是白簾畫轉而又想了想,如果真的是的話,為什麽她從來沒聽人提起過,這不科學。


    “縱仙閣從不是十界中最厲害的門派,但卻是這十界中最為神秘的門派,它能推演十界諸事,沒有任何事情能瞞得過縱仙閣。”


    “那如果我想找到十界神器,需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你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白簾畫愣了愣,“不是說我想知道任何事隻要付出代價就可以讓縱仙閣占卜推算麽?怎麽到了她這就不用付出代價了?天下間還有這等好事?”


    看見白簾畫疑惑的眼神,老者頓了頓又道:“因為幫你就等於幫助縱仙閣自己,若非如此,我也不會在這等上千年之久,忍受這慎鬼澗的煞鬼冥風千年之久,而導致*盡毀。”


    什麽?老爺爺的*盡毀?怪不得他遲遲不現身,原來……可是她又和縱仙閣有什麽關係?值得這個老爺爺犧牲這麽大?


    老者故又歎了歎氣:“其實,千年以前,縱仙閣和鬼穀派原本出自一派,隻因我師父推算出縱仙閣有一滅門之劫,這才另我師兄創立鬼穀派,確保我們這一脈的傳統。隻是師兄擅長的乃是五行術數、奇門遁甲,八卦推演之術卻並未得到師父的真傳,可就算如此,也足夠在十界內行走。”


    “縱仙閣究竟是因何滅門?”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你們知道的太多了。”白簾畫像是突然有感而發的感歎道。


    老者卻是愣了愣:“的確!”


    可白簾畫想了想又覺得不對:“推演之術最厲害的不就是趨吉避凶麽?縱仙閣的推演之術如此厲害,又怎麽會躲不開這大劫難?”


    “哎,有些事情明知如此,卻是躲不開的。”


    “那然後呢?和我會有什麽關係?”她還是想不明白縱仙閣的滅門和她有半毛錢的關係?為什麽這老爺爺救了她又不惜一切代價等了她這麽久?她又不能重振縱仙閣能。


    “你是天選者,神器和你是有感應的,隻要能找到仙界觀天鏡,那麽縱仙閣便恢複有望,而我也終將完成師父的遺命,安心的去投胎轉世。”


    “可我現在沒有觀天鏡,就算有我也不會把它拿出來交給縱仙閣的,因為……”白簾畫有些糾結的撓了撓腦袋,十界神器是和她有感應,可這神器還有別的用處,怎麽能隨隨便便說給誰就給誰呢?


    “如果我用迷空鍾的下落和你交換呢?”


    白簾畫搖了搖頭:“老爺爺,不是我不幫你,是我真的沒有辦法幫你。雖然……我和神器有那麽一丟丟的感應,但神器畢竟是我的私人物品,我不能用它拿來交換的。”


    “真的不能。”白簾畫又重複了一遍,似乎在這件事情上已經沒有餘地了一般。


    “那如果我隻是借用,隻是借用一下如何?丫頭,看在我等你千年的份上,你就答應我吧。”老者雖然已經猜到會是這種答案,但他還是要試一試,若是縱仙閣能夠得到觀天鏡,不說重振雄威,也足以再一次東山再起。


    “借用?”白簾畫眨巴眨巴眼睛,若是老爺爺真的隻是借用,又將迷空鍾的信息告訴她……“那……要用多久呢?可萬一你不還給我怎麽辦?”


    老者聽到後怒道:“你當我縱仙閣甄清辰是何人?豈有說話不作數的道理!”


    “額……我不是那個意思……恩……我是說,萬一出現了什麽意外,那可怎麽辦呀?”白簾畫連連擺手,想要解釋。


    “不會的!況且,若是有觀天鏡在手,我也能幫你推測一、二。邪狂即將出世,你難道不想知道你是否能夠打敗他麽?或者你未來的命運究竟如何?”


    聽到邪狂的名字,白簾畫不禁一愣,難道老爺爺也知道邪狂的存在?看來青玄真的沒騙她。


    “自古邪不勝正……我想……”白簾畫勉強想到一句話反駁老者,卻更像是安慰自己。


    你若是讓她睡睡覺、吃吃飯還行,明明是吃貨的身子卻要操心十界生靈,這不是折磨人麽?況且她什麽都不懂……。


    “我還是個孩子,你們不能醬紫……”白簾畫雙手抱頭抓狂道。


    “麻麻,我才是孩子……”蛋蛋不合時宜的鑽出來唱反調。


    “蛋蛋,閉嘴,小心我把你做蛇羹!”


    蛋蛋:“啊?……”


    “如果你拿到觀天鏡借我用上十天,我便將迷空鍾的信息告訴你,丫頭,這買賣你不虧。若是你日後有什麽其他的問題,也可以來問我。”


    見白簾畫半天沒說話,老者苦哈哈的哭訴道:“師父,徒兒對不起您,辜負了您對我的期望,您讓我在這慎鬼澗呆上千年,雖然碰到了天選者,即便肉身盡毀,也沒有換來觀天鏡十日之限,徒兒真是沒用,徒兒現在就去見您!”


    “喂!老爺爺等一下!”


    老者本就沒有打算魂飛魄散的意思,見白簾畫喊停,便馬上停了下來,他還真是怕白簾畫不喊停!


    “你又不幫我,我沒辦法完成師父的遺命,也隻有以死謝罪。”


    “你別衝動,先告訴我迷空鍾在哪兒?”


    白簾畫對著虛空幹幹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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