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塵,你膽子不小啊。前幾日本宮和太後是怎麽跟你說的?這就忘了?若是我家宓兒出了什麽意外,本宮定叫你吃不了兜著走!"上官婉說道。


    宋悠塵原本聽上官婉說給秦宓已經有了內定的對象,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但是聽到上官婉提到了自己,宋悠塵喜的恨不得一蹦三尺高。什麽鬼穀的規矩,早就忘在腳後跟去了。


    宋悠塵走出來向上官婉拱手作揖,微皺眉頭說道:"長公主殿下,不是悠塵不想,而是秦二小姐和秦盛逼迫宓兒,讓悠塵無從下手。這兩個人再怎麽樣也都是宓兒的親人。"


    上官婉笑了,冷冷的說道:"怎麽了,本宮的話難道不比丞相大人和秦二小姐重要麽?"


    秦宓見上官婉和宋悠塵演戲演的不亦樂乎,雖然知道他們這是在為自己解圍,但是臉蛋還是不可控製的紅了。娘怎麽能隨便把自己指給了宋悠塵呢?雖然宋悠塵是一個很不錯的人選,但是這樣也太草率了。


    秦宓繞過秦盛走到上官婉的身邊,拉著上官婉的手臂說道:"娘,宓兒好想你呢。這幾日娘不在身邊,讓宓兒住在秦府都有點不習慣了。"


    眾人其實一直在看熱鬧,誰不知道現在京城裏最八卦紅火的事情就是長公主上官婉和丞相秦盛和離的事情。現在這兩個人麵對麵,說不定又有很多事情可以發現。


    但是那兩個人都好像沒有看到對方一樣,麵色如常,一個是長公主,一個是丞相,兩個人都隻字不提這事,他們這些圍觀的也沒有那個膽量提起這事。所以還是乖乖的看戲就好了。


    上官婉慈愛的拍拍的秦宓的手,看著秦盛和秦晴說道:"宓兒貴為郡主,還是有封號的郡主。那個什麽張公子怎麽能配得上我的天之驕女,我的宓兒又不是瞎子,和悠塵比起來,那個什麽張公子隻能配得上秦府的庶女,給我的宓兒提鞋也是不夠的。"


    上官婉說話很不客氣,不僅罵了張峽浩,還把他貶得一文不值,又連帶著罵了秦晴。給秦宓提鞋都不夠格的張峽浩隻能配上秦府的庶女,不就是秦晴嗎?上官婉這樣說,意在說秦晴給秦宓提鞋都是不夠格的。更是當眾打了秦盛的臉。


    眾人聽了上官婉的話,捂嘴暗笑,長公主說話真是不客氣。指桑罵槐的把秦府也給罵進去了,看秦盛那臉色真是好看,青紅交接。


    "就算爹爹剛開始的時候不能接受張公子和你的婚事,但是隻要你和張公子情比金堅,我相信爹爹不會狠心,終究會有一天會答應你的。到了那個時候,你就會發現求我這個姐姐是沒用的,這丞相府做主的人是爹爹,而不是我。"秦宓的睫毛上還沾著淚珠,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把秦宓那傾國傾城的容顏襯托的更加惹人憐愛,"原本我是不準備說出我娘已經給我內定了夫家,但是今日庶妹相逼,讓我娘不得不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庶妹,你拿我做擋箭牌,若是今日不能解除掉誤會,那我這一輩子就毀了,更使得宋公子要背上綠帽子的名聲。庶妹!你怎麽能這樣自私!"


    秦盛聽了秦宓的話心裏動容,如果秦宓說的是真的,那秦晴眼中秦府做主的人難道真的不是自己而是這個有封號的郡主秦宓嗎?


    "來人啊,把張公子帶下去好生招待!"秦盛喚人把張峽浩帶走,若是張峽浩再說出什麽話來,那秦府現在不僅秦晴保不住了,連秦宓都會受到牽連。不能讓張峽浩再說出什麽勁爆的話出來,用眼神示意那些奴才把張峽浩的嘴堵上,不讓他再說出話來。


    "這下子,事情算是水落石出了。"上官婉顯然很滿意秦盛的做法說道。


    柳絕冥現在知道了秦宓的心計了得,估計秦宓一早就知道秦晴的計劃了,然後將計就計,做了個順水推舟,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秦晴的身上。原本秦晴那萬無一失的計劃,不僅因為秦宓的觀察仔細,更有上官婉這個長公主和宋悠塵在一旁幫襯著,這才讓秦宓立於不敗之地,而秦晴則輸得一敗塗地。


    柳絕冥還想表現一下自己,但是自己到了宋悠塵的前麵,就根本比不上宋悠塵。那風度那語言,是柳絕冥沒有辦法達到的,更別說那家世就是極大的差距,這樣的人配秦宓那當真是門當戶對,郎才女貌。現在的自己是鐵定配不上秦宓的,隻是柳絕冥心裏止不住的嫉妒,他嫉妒宋悠塵。是他先看上秦宓的,宋悠塵怎麽就能從他的手裏把秦宓給搶走呢?秦宓不僅長得好,而且是能幫自己步步登雲的階梯,他不會把秦宓讓給宋悠塵的,他要把秦宓給奪回來。


    可是柳絕冥也不想想,秦宓這麽個活生生的郡主怎麽就因為他的想法而變成他的人,看上秦宓的人多了去了,等秦宓到了能宜婚嫁的年紀,那提親的能排一隊長街。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這件事情還有甚多旁支細節還要討論,因此我秦府二小姐許不許配給張公子這個事兒還需要從長計議。讓各位看笑話了,今日的事就這樣吧,大家散了吧。"秦盛臉上不動聲色,如往常一樣溫良。


    麵對這樣沒有辦法收拾的局麵,秦盛也能做到喜形不於色,難怪能坐穩了丞相的職位,不曾動搖三分。這樣的老狐狸,可是很難對付的。


    "相府為各位略備了些入不了台麵的薄禮,還望各位公子不要嫌棄才是。"秦宓瑩瑩一拜,向雪桃使眼色。


    雪桃會意,和花齡一起把之前準備好的小陶瓶一一送到在場的公子手裏,甚至還剩下不少的小陶瓶。


    秦盛氣急,原來這是秦宓先早就準備好的,不然這小陶瓶怎麽老早就準備好了呢?秦晴是他從小嗬護寵愛長大的,秦宓隻是因為占了嫡長女的名頭才能有這般的風光!若是秦晴是嫡長女,他肯定會舍了秦宓保秦晴。


    這些書生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秦宓準備的小陶瓶裏有些乾坤的,今日的事情是萬萬不能說出去的,所以一個個機靈的對秦宓和秦盛保證,自己一定不會說錯話。他們又不是腦子缺水了,丞相這是擺明了看不上張峽浩,而且事關丞相府的千金庶女秦晴的名譽。誰敢把事情說出去,那肯定是要掉腦袋的。


    但是他們不說,這事就能瞞住嗎?要不了多久,秦晴私相授受,那自己的姐姐做擋箭牌的事情就會流傳在貴人圈裏。日後秦宓再想找個好夫家,那肯定是不行的。誰家父母會喜歡自己的兒子還沒娶一個女人的時候就被戴上了一個大大的綠帽子呢?


    那些書生拿著荷包心滿意足的走了。


    秦晴呆愣著,好像失了魂魄一般,兩眼無神的直視前方,瞳孔沒有焦距。


    突然想到了什麽,秦晴哭出了聲來,說道:"爹,女兒不孝。女兒是真的沒有做過這些下賤之事,女兒一向都是規規矩矩的跟在姨娘的身邊學習,姨娘曾是公主的奴婢,又怎麽會教壞女兒。女兒沒用,願以死明誌!"秦晴說的話,把上官婉也帶進去了,若是自己有什麽錯那上官婉肯定是有錯的。


    秦宓冷笑,跟韋姨娘耍了一樣的手段,真不愧是母女啊!


    秦晴說的悲壯,給秦盛磕了頭後便向旁邊的湖跑去。


    秦晴的舉動把秦盛嚇壞了,連忙讓官家拉住就要跳河自盡的秦晴。幸好在最後一刻及時,拉住了秦晴。


    用死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如果不是有天大的冤屈,女子是不會用這樣貞烈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的。可若是女子這樣做了,那就證明她是真的受了冤枉。因此,秦盛對秦晴的懷疑立刻雲消霧散,對秦晴心疼了起來。


    "傻孩子,你跟爹說,爹還能不信你的話嗎?"秦盛心疼的很,這可是他最最寵愛的孩子啊,若是死了他該有多後悔多難過。


    "爹——"秦晴聽了秦盛的話,感動的跪在秦盛的麵前,抱著秦盛的大腿哭了起來。


    秦宓冷笑不已,秦晴的法子還真是及時,跳河明誌?怎麽不找個沒人的地方跳,偏偏要在秦盛在的時候,有人的地方跳?這樣要是能死了,那就怪了,秦盛肯定會派人攔住她的。


    這父女情深的一幕,刺痛了秦宓。同樣是爹的女兒,爹爹在自己小的時候就沒有對秦晴上心,秦晴才是爹爹手中的寶,而自己是爹爹腳下的一根草。


    上官婉怕拍秦宓的手,顯然上官婉注意到了秦宓眼中的落寞,用眼神表達自己的安慰。


    秦宓看著上官婉溫柔的臉龐,心裏一道暖流淌過,這輩子她是有娘疼的人,她才不會稀罕她那個渣爹呢。以後還有弟弟疼愛,她什麽都不缺。秦宓對著上官婉一笑,那笑容是發自內心的,母女間的親情暗流。


    宋悠塵把下巴抵在玉扇上,看著一對父女一對母女的情深,相比較下還是上官婉和秦宓的情感更讓宋悠塵喜歡。宋悠塵看著秦宓笑的開心笑的溫柔,恨不得告訴全天下的人秦宓做自己的媳婦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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