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一把拉住逍遙,厲聲道:“你想幹什麽?還不退下。”


    後者血霸衣乍現,靈氣瘋狂湧出,雙眼布滿道道血絲,一副暴走的樣子,根本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


    兩支神聖之矛出現在虛握的手掌中,這突然暴戾的氣息,令其餘十人感到很吃驚,他們沒想到這個貌不驚人的小子竟能爆發出這種強橫氣勢。


    這股氣勢和他們相比都是不逞多讓,很難想象一個神通境小子,竟然能爆發出天位境後期氣勢,難怪他能得到玉無瑕的青睞。


    虎氏兄弟和武無雙最為吃驚,他們又怎會想到,與自己相識的那個小子竟有如此大的能量,盡皆歎息他藏得太深。


    逍遙暴喝一聲提搶上陣,月影緊緊扣住他的手腕,使勁往回一拉,另一隻玉手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弧線,“啪”在逍遙臉頰留下了一個手印。


    然後當著眾人的麵,將他吸進了自己的領域中,領域中傳來逍遙的嘶吼聲:“放我出去,讓我宰了他。”


    所謂領域,就是丹田的另一種形態,修煉者一旦晉升破碎境,就可以將陣法、法寶之類融進丹田,將丹田凝練強化成領域。


    領域具有束縛、攻擊、封印之類的各種能力,因而領域也作為修煉者一大殺手鐧,但也有著巨大風險。


    領域和修煉者相生,一旦領域被破壞,修煉者本身也會受到重創,一般情況下,修煉者不會將敵人吸進領域,除非是擁有十足的把握將敵人困殺。


    “在丹武大會上妄動殺念,你將我這個規則門主置之何地?你將一百多位長老置於何地?你當台下這三十萬煉丹師不存在嗎?


    他是天位境巔峰強者,你不過是小小神通境罷了,且不說你沒有那個能力,就算有,你也沒有擊殺他的理由。


    他帶著柳含煙的納戒能說明什麽?他殺了她,強暴她,還是將她怎麽樣了?你有證據嗎?


    區區一枚納戒就讓你喪失了理智,惱羞成怒大動肝火,嚷嚷著喊打喊殺,你太讓我失望了。”


    玉無瑕一邊用意念教訓逍遙,一邊飛上懸空島,在島上將所有獎勵都分發完畢。


    這四十人都有進入精英班的資格,但並不存在強迫性質,是去是留,長老團都尊重他們自己的意願。


    最終,一品煉丹師全部選擇加入精英班,二品煉丹師十六人加入,三品煉丹師一人,以及沒有進入前十,但表現突出,潛力巨大的煉丹師三十九人。


    直到夜深人靜才將逍遙從領域中放出來,看到精神煥發,已經想通了的他,既欣慰又感到一股酸味。


    僅僅看到一枚易主的納戒,他就能大發雷霆,說明他和她之間的感情,已經達到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地步。


    那自己又算什麽,倘若自己出了什麽事,他是否也會為自己瘋魔,為自己而憤怒。


    “想通了?”


    逍遙搖了搖頭,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含煙根本就沒有離開內庭,兩位師父卻告訴我,她離開了內庭,回到了家族。


    我想了很久,盡管我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猜測,但我也知道他們不可能編出如此完美的謊言。


    我知道是你在背後搗鬼,我隻想知道,為什麽要合起夥來騙我?


    含煙在什麽地方,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流雲戒為什麽會在上官帥手中,你作為規則門門主,你別告訴我你什麽都不知道。”


    月影被盯得心中有些發麻,自己作為內庭的管理者,結果連一個小姑娘都保護不了,日間說他讓自己失望,自己又何嚐沒有讓他失望。


    “不久前,領袖渡劫飛升,副塔主晉升虛仙,可謂雙喜靈門,各方勢力都備禮登門前來祝賀。


    當時黑白二老奉命接引貴賓,當他們回到玄機樓發現含煙失蹤了,當時我派出所有執法者暗中調查。


    後來我將上光官帥身邊最親近的人全部抓起來,幾番波折才查出了一些眉目。


    上官帥垂涎含煙的美貌已久,他趁黑白長老不在,暗中將含煙擄走。


    不過……當執法者仔仔細細地徹查了整個雀巢,卻始終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根本就找不到含煙,甚至連她的半點氣息都感應不到。


    而上官帥也矢口否認,一口咬定這件事與他無關,在沒有任何決定性證據的情況下,就算是規則門也拿他沒有辦法。


    那一枚流雲戒根本不能說明什麽,他硬說是自己撿到的,他沒有證據證明他的話,我們也沒有證據證明他說的是謊言,所以不能將他治罪。


    我知道你和含煙師徒情深,但你也要明白,這裏是丹塔,沒有證據誰都動不了他。”


    聽了玉無瑕的話,驀然想起就在不久前,自己在地下城恍然失神,若不是菲利斯將自己救走,早就和魔獸們的屍骸長埋黃土了。


    現在他才明白,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辭而別,竟然成了永別,他感到自己失去了整個世界,涼風拂過,身心具寒,腦海回想起自己對含煙說的那句話:“別怕,有我在,沒事的,即使有事,我也不會讓你有事。”


    可現在呢……如果自己沒有離開,如果留下來陪著她,保護她,或者自己帶著她一起走,又怎會發生這種事?


    此時,昔日的承諾化作一柄無形的刀刃,狠狠地切割著他的神經。


    “輕別離……悔難及……”


    “你去哪?”沒有理會月影,沒有回頭,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步履蹣跚,走出規則門,跳下懸空島。


    “呼呼……轟”


    躺在坑中,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心中的疼痛掩蓋了身體的疼痛,看著銀月,淚水打濕了眼眸。


    看著聖潔的月亮,想起了昔日摯愛“明月”,燃起了昔日的美好回憶,用模糊的視線從月亮光輝中看到了父親在督導自己修煉,看到母親把靜萱逗得捧腹大笑。


    看到了躲在流雲族叔身後,羞澀的表姐“清淩”,看到為了保護家族,離開靈閣的仁老。


    巧燕姑姑把自己摟在馬背上,暴躁的外公和玉老大打出手,最後兩人都被包成了木乃伊躺在一間屋裏,你一言我一眼,瞪過來哼過去……


    忽然飄過來一片烏雲,天暗了,親人們消失了,逍遙伸手想要去抓住,哪怕隻抓住一個親人,可惜天空隻留下了一片陰霾。


    自己的親人一個個離自己而去,好不容易收了一個徒弟,自己信誓旦旦的說要保護她,不會讓她出事,最後還是沒能一起走到最後。


    烏雲過後,月光依舊,那些虛影卻沒有再出現,他大聲嘶吼:“為什麽……”捂著眼睛,抽泣著……


    翌日一抹陽光照在他俊俏的臉龐,隨即又暗了下去,他睜開眼,一道麗影站在身前。


    心中一暖,自己失去了一切,但自己還有師父,還有眼前的她:“把執法者都叫回來吧!


    我知道是誰幹的,也知道含煙現在在哪裏,我是他師父,沒有保護好她,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盡到做師父的責任,我現在就去把她留給我的東西取回來。”


    玉無瑕聞言,俏臉木然,她當然明白逍遙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其實她自己早就猜到結果。


    柳含煙失蹤,內庭被執法者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線索,沒有丹火令,她不可能跑出內庭。


    為了以防萬一,也暗中拜托二姐“美無痕”在外圍仔細盤查過,可惜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在種種無證的無奈下,她不得不妥協,不得不承認,那個人已經死了,甚至連屍骨都沒有留下。


    她之所以堅持不願說出來,是不能說,也不敢說。


    柳含煙是逍遙唯一的徒弟,他們師徒感情至深,若是告訴他柳含煙有可能死了,而且是屍骨無存,那對他的打擊得有多大?


    那種刺激,足以摧毀一個人的心智,足以讓一個人墮落到一蹶不振,甚至以死殉情。


    然而她不知道,逍遙還經曆過比這更痛苦的事,現在看到他恢複平靜,懸著的心也放下了一些。


    他去取回含煙留給他的東西,話中所指應該是“流雲戒”了,可上官帥又豈會乖乖還給他。


    於是她悄悄跟在逍遙身後千米之外,一旦上官帥企圖對他不利,自己就借題發揮,以意圖謀害同門為理由強行加罪上官帥,將他帶去規則門審判。


    雀巢門口站滿了神通境巔峰高手,裏麵更是透出上百道強橫的天位境氣息,逍遙暗驚,這股勢力比之虎門,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擒賊先擒王,隻要上官帥沒了,這雀巢一定會不攻自破,況且,自己的目標本來就隻有上官帥一人而已!沒必要給自己找多餘的麻煩。


    “站住,你是什麽人,雀巢也是你這種毛頭小子能進的嗎?”五名通天境見有人走近,連忙出來擋道。


    逍遙二話不說,掏出丹火令置於掌心:“哪裏來的小雜碎,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是丹塔長老,若不是老子有事要辦,本長老立馬就把你帶進規則門,讓玉無瑕看看她這內庭都養著些什麽玩意兒。”


    看到這小斯狗眼看人低,逍遙的氣就不打一處來,當頭就是一頓怒斥。


    這群小斯雖是丹塔的正式弟子,但以他們的身份,哪裏見過什麽丹火令,一聽逍遙自稱長老,當即笑翻了。


    “喲嗬,不就是一塊破牌子嘛,它能證明你是長老?”那小斯掏出一柄長劍,指著逍遙戲娛道:“老子這把劍還是塔主賜給我的呢!你為何還不對我跪地求饒,你就不怕我把塔主請來治你死罪。”


    “哈哈哈哈哈”


    看門眾人笑成一片,逍遙怒氣爆發,一腳將那名用劍指著自己的神通境踹飛,其他四人,以及看門的眾人紛紛跑過來將逍遙圍住。


    “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敢在我們雀巢鬧事,老子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兄弟們給我一起剁了他。”


    玉無瑕躲在千米之外,看到這種情況,嬌顏一怒,距離急劇縮短。


    逍遙剛想動手,前方突然傳來一聲暴喝:“住手”。


    上官帥聽到門外喧鬧,出來一看,本欲發達雷霆,給擅闖雀巢的人一點顏色看看。


    卻看到了逍遙那張熟悉麵孔,尤其是看到逍遙手中那塊丹火令的時候,臉色瞬變,玉無瑕竟然把丹火令都交給這小子,看來來者不善呀!


    “巢主,這小子……”


    “啪”那名小斯剛爬起來,嘴角的血跡還沒擦幹,又被上官帥一掌將整個人扇飛,鮮血狂噴。


    “看見長老不行禮,還膽敢無禮衝撞,待會兒在收拾你們,還不快滾……”


    不管這小子的長老身份是真是假,自己被送進入內廷的時候,看到美無痕用過丹火令,無論是光澤還是色澤,這一塊八九不離十也是真品。


    再加上,自己感受到周圍潛藏著一股強大力量,上官帥心中打鼓,無事不登三寶殿,果然有鬼。


    “不知長老登門……”上官帥抱拳施禮,腰杆卻挺得筆直,顯然是在做表麵工作。


    他話還未說完,逍遙就打斷道:“長老臨門,你屬下瞎眼阻我暫且不論,你堂堂一門之主,連長老都不讓進門,就更別說什麽茶水和堂前禮了。


    莫不是你門內藏著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或是你在暗中謀劃有損我丹塔名譽之事,又或是藏著破壞內庭規則的秘密?”


    對方身懷丹火令,咄咄逼人,明顯是來找茬的,自己又不得不賣他麵子,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隻要不露出任何破綻,萬事都順從你,看你有何話說。


    “長老說笑了,本巢主安分守己,又豈會知法犯法,接待不周,卻是我做的不對,長老若是不嫌棄,請進堂說話。”


    逍遙冷哼一聲,大袖一揮,邁開步子,大搖大擺進了雀巢。


    進了雀巢堂內,逍遙傻眼,你嗎的這哪是門派總部,分明就是女支院。


    少女、熟女、淑女、禦姐……一百多名女子身無著物,應有盡有,這些女子和近百名赤身高手匍匐在地,嬌喘連連。


    有的女子在上下晃動中,還花枝招展的對逍遙招手,拉著臉:“這就是……你那所謂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長老說笑了,內庭並沒有規定不能聚眾合歡,本巢主也隻是為了大家著想,為大家創造美滿與和諧罷了!”


    上官帥怡然得意,你知道了又如何?丹塔沒有明文規定,你咬不上我。


    “若是長老有意……不如找一個玩玩?”


    上官帥心想,俗話說隻要是個男人,就都有男人本色,哪有不好色的男人,除非是腎虛,或是性冷淡。


    現在外麵有人在監視,倘若那人知道這小子進了雀巢做了不該做的事,那玉無瑕會怎樣看待她這個弟子呢?


    逍遙斜眼一撇,冷哼道:“就這些庸脂俗粉,你也好意思拿給本長老玩?而且還全是舊鞋……”


    後者聞言樂了,自己壟斷了內庭的女人來源,這小子如此潔身自傲,想必一定沒去過麗春院,見到這種場麵,一定饑渴得不行吧!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雀巢發展正處於關鍵時期,玉無瑕已經注意到自己,為了牽製住玉無瑕,自己就暫且忍痛割愛,犧牲一名美女,隻是便宜了這小子。


    這些美女是用來壓製武無雙和虎氏兄弟等人的最好籌碼,自己都舍不得享用,讓這小子糟蹋一個,實在可惜。


    但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自己也剛好可以利用這一點,等她玩過之後,將那女的放出去,然後讓這小子和兩大門派之一去慢慢鬥吧!


    “長老說的是,以長老這等身份,這些煙塵女子,當然入不了您的眼。


    不瞞長老,本巢主前些日子剛得到幾名性子較烈的極品,隻是怕長老把持不住呀!”上官帥淫笑道。


    “本長老就喜歡性子烈的,強人所難別具快感,帶路……”


    逍遙聞言,麵不改色,心中卻是些許興奮,私藏美女的秘密地方,含煙是個聰明女孩,興許她留下了什麽蛛絲馬跡也說不定。


    逍遙跟著上官帥來到一個極其隱秘的地方,進入一間地下室,裏麵燈火通明,當進入石室的那一刻。


    他徹底憤怒了,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恨不得現在就將上官帥大卸八塊,可他的理智告訴他,現在他不能動手。


    麵對天位境巔峰高手,且不說自己有沒有勝算,動起手來,自己也保護不了她們。


    被一道強橫結界困住的林萱、上官飛燕、葉知秋、第二薈等人看到逍遙,瞪大了眼睛,她們做夢也沒想到,他居然……


    “怎麽?莫非……連這些美人榜上的名媛也入不了您的眼?”


    看到逍遙這般變化,上官帥感到很詫異,他嗎的,美人榜的極品你都看不上,那你幹脆回去找你師父玉無瑕好了。


    “上官巢主,你做得很好,為了感謝你的好意,我想到了一個好法子。”逍遙麵目猙獰,咬牙切齒道。


    “我要和你在鬥獸場一決生死……你若怕死,可以不來……”逍遙對林萱眨了眨眼,後者微微點頭,淚水直流。


    看著麵目猙獰,憤然離開的逍遙,上官帥莫名其妙:“他嗎的,什麽東西,給你三分顏色,你就想開染坊,居然敢跟本巢主蹬鼻子上臉。


    區區神通境的垃圾,還不知死活來挑戰我,本巢主正愁沒辦法收拾你,你自己送上門來,老子就大發慈悲成全你。”


    一通咒罵,跟了出去,留下結界中淚流滿麵的林萱等人,揮手關上了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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