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小手一揮,控製蓮台向垮塌的平台廢墟外潛去,逍遙眨了眨眼,疑惑道:“師父,為什麽你也能控製蓮台?”


    “蓮台是用你的靈血滴血認主,我的肉體是用你體內最精純的靈血和部分血肉,融合成的靈盤化身而成,也就是說,我們體內流淌的靈血是一樣的,再說了,當時滴血認主是靈胎狀態下的我,你都能控製,我當然也可以呀!”嫣然嘟起小嘴,揪著逍遙的皮膚擰了好幾圈,沒好氣道。


    “拜托,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不要動手動腳,你實力比我高出那麽多,萬一一不留神,一巴掌把我拍死了怎麽辦?”


    逍遙來回揉搓著那一圈發紅的皮膚,苦著臉看著這個調皮的小丫頭,嫣然莞爾偷笑:“放心吧!萬一不小心把你拍死了,師父會想辦法把你的靈魂收集起來,等我什麽時候心情好了,就讓你複活,省得你一天到晚,到處沾花惹草,遍地留情。”


    後者臉紅了一瞬,沒想到師父竟然吃醋了,這也難怪,雖然她現在還是女孩,畢竟她曾經當過女人,自己當著她的麵,先和白芷涵那啥,後與玲瓏激戰,剛進丹塔又惹上了柳含煙,真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


    “那個…先去收回炎日吧!免得待會兒被人撿走了。”逍遙兩眼一翻,支支吾吾扯開話題,免得這丫頭又在自己身上找茬。


    甩去一記算你識相的眼神,輕笑道:“那兩柄劍現在深深嵌入岩層,尋常修煉者很難發現,即使被人發現,沒有晉升神通境,不會以氣禦物的話,隻能采用鑿壁取劍,一時半會兒,他們也取不出來。


    剛才有好幾波隊伍聽到轟響,感受到震動,想來此地坐收漁翁之利。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裏平台垮塌,已經死路不通,他們進入此地就是死路一條,一旦有大波魔獸湧來,他們隻有受死的份。”


    其實魔獸和人一樣,成長為四階魔獸就能擁有和人類一樣的智慧,五階魔獸能口吐人言,六階魔獸就能化獸身為人形。


    地下城第一層人間界,隻有一階魔獸,最多層主級別二階魔獸,雖然它們的智慧還沒成長,但也比貓狗之流要聰明一些。


    正如嫣然所說,一處平台垮塌,周圍好幾條路都被堵死,有的隊伍運氣不錯,掉頭回走沒有遇上獸群,一些倒黴蛋時不時遇上三五頭魔獸,皆是一番死鬥,嫣然準備帶他去發一筆死人財。


    讓兩人失望的是,這些修煉者也沒他們想象的那麽菜,雖然沿途也遇上幾具屍體,不過東西早被摳門的隊友摸了個幹淨。


    兩人乘蓮台穿過廢墟,回頭去找炎日,一道門板寬水桶厚的漆黑窄道,在岩層中劃出一條數十米斷痕,岩層下時不時傳來強大氣息,逍遙懷疑,是不是直接穿梭到了地下城第二層“修羅場”。


    在斷痕末端,兩柄朱紅長劍貼在一起,逍遙取回一看,皺眉暗罵他嗎的,兩柄劍竟然黏在一起了,連劍身相融了五分之一,搞來搞去,現在兩把劍都用不了了。


    看向嫣然,不言而喻,嫣然握著斬炎劍和炎日,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小手指抵了抵下巴,將血色靈氣注入斬炎劍劍身。


    片刻後,“嗡”劍身開始顫抖,一團火光在劍身浮現,蠕動了幾下,變化成一個巴掌大的紅裙小女孩,有鼻子有眼,金雕玉琢,像個精致的娃娃。


    “可恨的人類,你們以為得到了斬炎劍,就能隨意使用了嗎?你們做夢,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這把劍落入人類之手。”迷你少女咆哮著,呐喊著,欲要飛起來攻擊逍遙和嫣然,卻被嫣然釋放的一團靈氣困住,不能動彈。


    嫣然黑瞳逐漸變紅,透出一絲神秘,眼神中閃過一道精光,便已看透了迷你少女的心思,知道了她的過去,沉吟了一會兒,用小手戳了戳迷你少女的小腦袋:“菲莉斯這名字真好聽,父親渡劫失敗,骨骸被你母親鑄成兩柄虎骨劍,你們母女三人被丹塔長老團擊殺,與其說你恨人類,倒不如說你憎恨身為人類的丹塔長老。


    其實我們跟你一樣,兩個月前,我的存在也差點消失在天地之間,曆經磨難,機緣巧合,終於逃脫宿命,得以重生。


    這小子家族全滅,數千人與世長辭,他也是在一個月前才獲得重生,我們也有仇人,我們也有滿腔仇恨。


    自己實力不濟,又能怪得了誰?我們不僅想複仇,更想尋求生命的真諦,所以曆經萬難終得重生。


    這不是苟且偷生,是生機的複蘇,生命的綻放,這是一個體現生存價值的機會,為了找尋存在的意義,為了修仙問道,為求實力和長生而活著。


    你要是有衝我們發火的功夫,倒不如想一想,要怎樣才能重生,要怎樣報仇雪恨。”嫣然越說越亢奮,小手亂揮,逍遙成了直接受害者,她乃是神通境高手,他那點微末道行哪裏經得起嫣然肆無忌憚,大腿被拍得生疼,連忙離她遠點。


    相同的身世,相同的境地,嫣然從菲莉斯身上,似乎看到了從前那個自己,那麽無助,那麽不甘,那麽墮落,沒有生前恨,哪有死後的怨天尤人。


    迷你少女瞪大了眼睛,她是怎麽知道的?難道是那雙忽然變紅的眼睛?浮躁的心平靜了一些:“就算你們知道了我心中所想,那又怎樣?


    我的靈魂已經墜落成器靈,在岩層中沉睡了一年,好不容易才恢複了一些力量,卻在剛才被你們轟散,現在成了你們的階下囚,我還能做什麽?難道指望你們能放過我嗎?


    你們說得冠冕堂皇,說到底,還不是為了得到這把劍,你們別做夢了,就算我死,我也會先毀掉這把虎骨劍。”


    仇深似海難回頭,隻言片語難說通,嫣然伸出手指低著下巴,無言以對,逍遙體內的火屬性靈氣轟然爆發,盡數灌進斬炎劍。


    幾息後,逍遙喘著粗氣,看著菲莉斯不解的怪異目光,笑得很自然,好像自己幫她是天經地義的事:“我就這點實力,對你有沒有用,我不知道,但我必須告訴你。


    進入這個地方的人多如牛毛,能帶走這把劍的人比比皆是,就算你現在不跟我走,遲早也會落入其他人之手,到最後,你的處境和下場仍然不會改變。


    我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生前也身負深仇大恨,你的感受你的仇,你的痛苦你的恨,我全都深深體會過,所以我了解,所以我明白,因為…曾經我也感同身受。


    本來我們想強行帶你走,可是…聽了你的故事,我不會強迫你,如果你覺得落入他人之手,會比跟著我更好的話…是去是留,你自己決定。”


    悄悄對嫣然使了一個眼神,嫣然會意的收回了靈氣,放下斬炎劍和炎日,除了蓮台,這些東西她本就看不上眼,想取到這把劍,完全是為了逍遙,既然他都這麽說了,她也不在乎地放開了小手。


    黑瞳變紅,看了看逍遙又瞥了瞥菲莉斯,心中淺笑,小混蛋果然心懷鬼胎。


    “你拿什麽保證?有什麽資格讓我跟你走?我跟著你就能重生?跟著你就能報仇了嗎?你憑什麽?”菲莉斯不明白,一個煉氣中期的低級修煉者,憑什麽說得那般自若。


    他的話固然很有道理,或許跟著他是一個好的選擇,可殺死自己全家的都是一些通天境和破碎境高手,就算修成虛仙,也不見得能複仇。


    何況自己在進步,仇人也在進步,等自己修成虛仙,不知道敵人已修成多少虛仙了。


    “憑我死不放棄的決心”逍遙回眸冷視,認真冰冷,菲莉斯沒答應跟著他,他當然不會暴露自己的底細,隻有慢慢引導菲莉斯,激她上道。


    將自己在家族受到的冷落,將自己五年來受盡的苦楚,將自己在成**典上揚眉吐氣,把這些記憶片段凝聚成一枚意念種子,曲指彈向菲莉斯。


    “修煉是為了求仙問道,誌比天高,求做仙人,我隻知道,有些事情,不做又怎麽知道自己做不到?雖然做了也不一定能做到,但如果不做就一定做不到。


    隻要問心無愧地努力過,興許還有機會做到,就算做不到,也能令自己欽佩和折服,即使輸掉了人生又何妨?自己的世界不也精彩紛呈光芒萬丈,他人的目光不過是夕霞餘暉罷了!


    沒有誰出生就能抗天,沒有誰出生就能飛天遁地,或許天生異稟也是一種天賦,但我做慣了廢材,憑著一分天賦,九十九分努力,從來沒有放棄,我用努力證明了自己。


    我的仇人很強大,勝過我千倍萬倍,可那又如何?沒有殺不死的人,沒有成不了的仙,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別說十年,就是千年萬年,我也不屑一顧,出頭日複仇時。


    天生我才必有用,莫欺少年窮…這就是我的活法,我不知道怎樣才算有資格,但我知道,自己該如何收放心中的執念,曉以進退。”


    嫣然控製蓮台緩緩遠去,和逍遙站在一起,小手在他腰間狠狠掐了一把,嘟著嘴,滿臉不悅:“又勾引人家小姑娘,連器靈都不放過,你還是人嗎?哼…”


    逍遙苦著臉,委屈道:“什麽跟什麽?我那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哪有你說的那麽無恥?”


    “虧你還有自知之明,也不枉為師對你一番誇讚。”嫣然莞爾偷笑,逍遙摸了摸鼻梁,心想:“你說我不是人,這也算誇我?那你要是真的誇我,還不直接把我說成禽獸?”嫣然看穿了他的心思,捧腹大笑。


    看著兩人遠去,菲莉斯陷入迷茫,沉吟著不說話,說得再怎麽好聽又能怎麽樣?他的路還很長,自己跟還是不跟呢?


    嫣然哼著小調,看著逍遙一臉苦悶:“別期待了,沒有追上來,我們已經飛得很慢了,走吧!師父帶你去刷魔獸。”


    “該來的推不掉,不該來的求不來,我想去修羅場獵殺二階魔獸,收集一些二階魔核,煉製二品丹藥。


    一品聚靈丹的藥力雖不差,但比之二品丹藥,依然相差甚遠,我準備煉製大量二品丹藥,一口氣把各大靈盤提升到大圓滿。”逍遙歎了口氣,嗎的,偷雞不成蝕把米,劍沒取到,還虧了一柄炎日,好話都說盡了,她怎麽就不開竅呢?


    蓮界已經到了斷痕的盡頭,一柄紅色長劍急速飛來,“鏘”一劍刺在蓮界上,火花迸射,蓮界停止移動,師徒二人轉身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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