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秋高氣爽,天朗氣清,萬裏無雲,莽莽群山層林盡染,無盡的金黃隨著層巒疊嶂的悠悠群山一直蔓延到視線盡頭。


    暮色暗淡,殘陽如血,落日的餘暉從西方高空傾斜而來,光芒四射,刺得人眼膜如夢似幻,好不真實。最後一絲殘陽打在地上,與暗淡金黃的山林融為一體,金光璀璨,美輪美奐。


    東來山頂,懸崖邊,燕北塵頎長的身軀沐浴在落日的餘暉下,挺拔如鬆,雪亮的長劍插在一旁。


    埋頭修煉了一天的他看起來仍然精神飽滿,黑白分明的雙眸如夜空下綻放的星辰,精光璀璨。


    在燕北塵埋頭苦練之下,時間沒有停下腳步,宗門大比如期而至。


    今日,是距離宗門大比開啟的最後一天,往日平靜的東來城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仿若暴風雨前的天空,黑雲烏壓壓一片,空氣都仿佛變得凝滯,使城中的數萬戰兵都有些微微的不適。


    大多數戰兵都給忙碌的自己放了一個小假,三朋好友,勾肩搭背,在城中的餐館酒樓,風月場所,盡情的放肆起來。或醉酒劃拳,或登高遠望,放聲暢談以前宗門大比發生的種種趣事,或麵紅耳赤的爭辯今年大比將會出現哪些風雲人物……


    三三兩兩,恣意狂歡,好不自在。


    但是燕北塵並沒有為外物所動,隨波逐流,天不見亮就起床向著東來山頂掠去。在朝陽初升,紫氣東來的時候燕北塵已經在懸崖邊修煉了許久。


    常言道,月棒,年拳,久練槍!


    意思是說學習棒法,刻苦努力,一月就可見成效;學習拳法,勤練一年就可以打得像模像樣,有幾分韻味出現;而練習槍法則需要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不論寒暑,不管陰晴,每天都需要苦練,不能偷懶耍滑,不然槍法就會逐漸退步,達不到大成。


    與槍法一樣,修習劍法亦是如此。寶劍鋒除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一分耕耘,一分收獲,一份努力,一份成功。


    世間所有,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想要變強除了刻苦修煉別無他法。無論是誰,投機取巧,偷奸耍滑,最終成就都不會很高。


    所以燕北塵並沒有像其他的大多數戰兵一樣恣意放鬆,而是與往常一樣刻苦修煉,一天都不願落下。縱然心裏極度渴望他能在明日宗門大比上如彗星般綻放光芒,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燕北塵這個人是多麽的優秀,多麽的耀眼,可是表麵上表現得極為冷靜。


    這就是所謂的胸有激雷卻麵如平湖!


    原燕北塵默默無聞了幾年,既然占據了他的軀體,取得好的名次就是對他最好的交代。


    平複下激動的心情,燕北塵提劍回到東來城。


    在回到自己住處的途中,看著那些盡情放肆的戰兵,聽著一聲比一聲大的闊論,燕北塵微微搖頭,麵色平靜,充耳不聞。


    回到住處的院門外,燕北塵就聽見了陣陣呼呼的劍嘯聲,燕北塵不用猜就知道是王雷正在院子裏練劍,莞爾一笑,對於王雷刻苦修煉的態度他很是欣賞。


    作為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燕北塵當然希望王雷能跟上他的步伐,早點變強。


    修仙路上多枯骨,縱然天賦異稟,將來站在世界之巔,可是身旁卻再也見不到一個熟悉的人,那種寂寞,除非滅絕人性,修煉無情之道的人,否則沒有人受得了。


    推開院門,就看見王雷身如柳絮劍如風,靈動飄逸,揮灑自然。


    在王雷他自己的刻苦修煉和燕北塵每日十分耐煩仔細的指點之下,王雷的柳絮身法和清風劍訣終於達到了登堂入室的境界,而且修為也再進一步,如今已經是練氣鏡六層初期了。王雷本身天賦也不低,再加上他自身的刻苦和燕北塵的悉心指點,柳絮身法和清風劍訣步入登堂入室的境界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早在二十天前,以前跟燕北塵同住一個院子的另外幾名戰兵做完了宗門任務返回來了,燕北塵外冷內熱,性子冷淡,與另外幾人的關係都不是很好。考慮到王雷每日過去練習劍法也不再方便,於是便搬到了這個屬於他一個人的院子裏,在他的默許下,王雷也屁顛屁顛的搬了過來。


    “塵哥,你回來了!”


    見到燕北塵回來,王雷打了個招呼,並沒有停下來閃動的身軀,過了一會兒,將一套清風劍訣舞完後才收劍平息。


    將長劍放在一旁的石桌上,王雷大咧咧地坐在燕北塵一側,笑嘻嘻道:“塵哥,明天宗門大比就正式開始了,你有沒有把握進前十?”


    燕北塵思慮一番,在東劍宗數萬戰兵中練氣鏡九層的戰兵不過寥寥兩百多人,練氣鏡九層初期的一百多人,中期的七十多人,後期的僅僅才五十多人,以他如今練氣鏡九層後期巔峰的修為要打進前十應該不難,於是點頭道:“進入前十應該可以,就是不知道最終能打進前幾。”


    聽見他的話,王雷嘿嘿一笑,“如果塵哥成為前十,那我以後說聲我是你罩的,是你小弟,誰敢惹我,嘿嘿。”


    燕北塵莞爾,道:“現在我不是罩著你嗎,你看現在張震還敢來找你麻煩不?”


    提到張震,王雷一下來勁兒了,自從上次被燕北塵和王雷狠狠地教訓了一次後,張震傷還沒怎麽好,就又被他叫去幾個以前的狐朋狗友給狠狠地打了一頓,原因是他們說他們被張震給坑了,平白無故地惹到了燕北塵這個練氣鏡九層的高手,簡直就是無妄之災。


    雖然事後燕北塵放了他們一馬,他們回去後還是感到一陣後怕,畢竟他們也不知道以後燕北塵還會不會找他們麻煩,任誰被修為高出自己太多的高手惦記了心裏都會害怕。他們不想為難燕北塵和王雷,也為難不了,於是就把氣出在了張震身上。


    聽到燕北塵的調侃,王雷摸了摸腦袋,扭捏道:“現在不是很多人都不知道塵哥你的實力,就算我說你是我老大別人也不會忌憚你啊!”


    “那倒也是。”燕北塵道。


    頓了頓,燕北塵繼續道:“此次宗門大比,我進入前二十是鐵定可以的,但是能否進入前十還需要看具體的情況,畢竟這一次大比風雲人物可有很多,風雷劍顧真、鐵塔柳元、妖影尹月以及冷焰刀許俊等等。”


    燕北塵說的這幾人都是成名許久的練氣鏡九層的高手,風雷劍顧真,成名劍法名為風雷,一手風雷劍法使得出神入化,如風如雷,很是強大;鐵塔柳元,身高兩米,壯似鐵塔,將東劍宗一門初級煉體功法鐵山訣早就修煉至大成境界,雖離圓滿還有一段距離,可是也十分強大;妖影尹月,很早就將柳絮身法修煉至圓滿境界,身法飄渺靈幻,極為難纏;冷焰刀徐俊,修煉的是陰極無情刀法,刀法凶狠暴戾,陰冷而狠毒,很是可怕。


    除了這幾人,還有幾人燕北塵並沒有說出來,可是卻也十分強大,令他很忌憚。


    聽到這幾個名字,王雷也收起了大大咧咧的樣子,一本正經道:“遇到這些人,塵哥你可要格外小心啊,這些人可是成名許久,實力不可小覷,塵哥你畢竟根基沒他們穩。”


    聽見此話,燕北塵暗忖:根基嘛,吞服了紫陽花,數萬戰兵中誰的根基能有我穩固,不過並沒有解釋,淡淡道:“這個不需你講,我自會小心的,你也要好好表現,爭取進入前一千,不過凡是要量力而行,不可莽撞。”


    “知道啦,塵哥,你還不放心我,我會小心的?”


    “那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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